13 哈利的導師

“哈利，你說特裏勞妮的那個預言是什麽意思？”晚餐時間，八卦的羅恩終于忍不住了。

“拜托羅恩，你還信這個？你不知道她每一年總會預言一個人的死亡嗎？這次只是內容比較詭異而已。”赫敏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特裏勞妮每年惡搞般的死亡預言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霍格沃茨，毫無疑問，救世主再次得到大量關注。

“話不能這麽說，如果她預言哈利死，我一定不信，可是為什麽就今年不同？”羅恩神經質地觀察左右，壓低聲音，“想想那個人複活了，還有馬爾福的反常，他們不都是男的麽？”現在格蘭芬多們一致認為預言中的雄性生物指的是馬爾福。

女巫沒好氣地掐了他一把：“別忘了你也是男的！”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并沒有得到哈利的關注，他想的是去年他聽到的那個真正的預言，當時特裏勞妮的聲音就仿佛來自地獄，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口中，甚至預言結束後她沒有任何關于這個預言的記憶——如果不是Evans抓住了彼得佩迪魯，上學期那個預言就要實現了吧……

但今天特裏勞妮顯然只是在裝神秘引人注意，說不定就是因為早餐時馬爾福的反常才使她萌生出利用的念頭。不過哈利也有些好奇，關于最後模糊的那句什麽不保，只有靠得最近的他聽見了。特裏勞妮究竟想說什麽？小心雄性生物和什麽不保有直接聯系麽？而且，她的預言并非毫無根據，像之前沒有人知道小天狼星的阿尼瑪格斯是黑狗，特裏勞妮卻能說出犬靈……

忽然有人推了推他，哈利轉過頭，卻見德拉克馬爾福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微擡下巴：“波特，斯內普教授叫你不要忘了從今天開始的持續一個星期的禁閉。”

羅恩額冒青筋剛要開口，就被赫敏一腳踹了回去。接到格蘭芬多女王的眼色，哈利不敢忘記自己必須和對方改善關系，嘴角不由輕輕抽搐，生硬地回答：“嗯，我知道了。”接着頓了頓，“謝謝。”

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德拉科似乎也沒料到他會如此回應，沉默幾秒才點頭：“不客氣。”然後帶着兩個跟班離開大廳，聲音比哈利自然多了。

“……非得這樣嗎？”羅恩憋出一張便秘臉。

還有禁閉，哈利沒了胃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告別同伴，直接向地窖走去。

他胡思亂想着今天斯內普會讓他處理哪種惡心的魔藥材料，走到辦公室門口剛想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有聲音從裏面傳來，他本能地靠近。

“你開玩笑嗎？這是你們自找麻煩，跟我有什麽關系？”斯內普的聲音顯得極不耐煩。

“因為我們抽不出那麽多時間教導哈利。”不溫不火的語調來自Evans，聽見自己名字的哈利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

“笑話！沒時間你會來霍格沃茨玩什麽課程改革？”魔藥教授火氣更盛，“為了那群腦子沒發育完全的小鬼，你肯舍棄你那随時有可能葬送小命的‘遠房親戚’？”

“這是我的要求。”如同磨刀一樣難聽的聲線吓了哈利一跳，他遲鈍地回憶起這是Evans的愛人，“Harry的精力不該浪費在波特小子身上。”

“難道我就應該浪費？”

“這是你的問題。”

“夠了，你們都別吵！讓哈利自己決定。”Evans的話音剛落，哈利面前的門頓時彈開，綠眼睛的青年依然含笑望着他，與此同時，集中在他身上的還有斯內普淩厲的視線以及黑衣面具人冰冷的目光。

“哈利，請把門關緊。”看到迷迷糊糊的哈利按照自己的話做了，青年簡單地解釋，“你曾經跟我說過想要變強，我就想為你找一個好的導師。因為我需要忙其他事情，很少有多餘的時間教導你，所以我跟鄧布利多校長讨論過，霍格沃茨最适合你的導師就是斯內普教授。”

“為什麽？”哈利急了，他當初看中的就是Evans的實力還有兩人之間莫名的感情連結和默契，“你真的不能……”話到一半，卻被那個黑衣人給瞪得不寒而栗。

“波特，你還沒斷奶嗎？我只警告你一次——不要、再來纏着他！”黑衣人語氣森冷，哈利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糾纏下去對方一定會把自己送去見梅林。

“你別吓唬孩子！”青年不高興地給了對方一拳，繼續溫和地對哈利道，“我很抱歉，哈利，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斯內普教授無論在黑魔法防禦或是魔藥學的造詣上都很高，尤其他經歷過戰争，非常了解食死徒，知道怎麽在戰場上合理運用魔力。并且，只有他足夠嚴厲，才能讓你短時間內得到最快的提升。”

“Evans！我還沒有答應你們！”斯內普特別厭惡對方這種不容拒絕的方式，就像他只是對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青年揉了揉額角：“教授，伏地魔的優勢比‘曾經’要大得多，哈利目前的實力真的太弱了，我們能救得了他一次，卻不能救他一輩子，等到了關鍵時刻，根本分不出精力來保護他，他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現在的波特只會給我們拖後腿，如果他再這樣下去，與其讓伏地魔殺了他，不如我親自動手。”黑衣人尖銳而直白的話語深深刺痛了哈利。

“我學！”哈利咬咬牙，大聲喊道，“我跟斯內普學！”

“勇敢的孩子。”青年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目光閃閃地望向斯內普，“教授，你應該不會拒絕一位虛心求教的學生吧？”

“……”斯內普臉色陰沉，用殺人的目光瞪着少年救世主：“當然，你準備好了嗎？波特先生。”

哈利瑟縮着抓住青年的袖子，得到一個鼓勵，“哈利，要努力啊。”青年附到他耳邊，“不必害怕，做好你自己就足夠了，你不是詹姆斯，更不是莉莉——你只是哈利。”

縱使壓低了聲音，在場的人卻都感官敏銳，斯內普猛地一僵，掩飾一般伸手将救世主拉了過來：“快滾！”

青年無辜地聳了聳肩，轉眼又變得嚴肅：“對了哈利，你最近傷疤會痛麽？”

“不會。”哈利茫然地搖頭。

“怎麽？”似乎察覺到愛人的不安，黑衣人伸手摟住青年。

“只是太過平靜……”背靠上寬厚的肩膀，青年的左手悄悄握住了對方的，十指相纏，溫暖而安寧，“沒什麽，我們走吧。”

地窖再次恢複寂靜，剩下的兩人誰也不願開口打破難得的融洽。

斯內普松開哈利的手臂，返身拿出一瓶紅酒，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倒了兩杯。還沒等他清空那個多餘的杯子，哈利已經自顧自抓進手裏，咕嚕咕嚕就這麽灌了下去。真浪費。斯內普皺眉望着對方牛飲，卻沒有制止，繼續慢條斯理地淺酌。

很快，臉頰微紅的救世主酒勁上來了，一屁股坐上沙發，仰望着他：“斯內普，你為什麽恨我？”

若換做以前，斯內普早就把對方一腳踹出地窖，但此時他卻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裏，所以他一言不發，只當對方是在自言自語。

“你恨我爸爸。”哈利嘟哝着，沒有注意到魔藥教授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小天狼星說你是個混蛋，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如果你不是混蛋，你怎麽會因為我爸爸而恨我？你總是故意打擊我，Evans說，我做得越好你就越不順心，你不順心就更加打擊我，所以我就是要選擇你做導師，就是要讓你不順心，不順心，不順心……你這個老混蛋……”

“辱罵教授，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站在哈利面前，投下的陰影幾乎籠罩住了少年的整個身體。

哈利的脖子擡得有些酸了，卻還是不依不饒地直視男人黑色的眼睛：“我說對了吧！只要你不順心就會扣我的分，我就是要讓你不順心，老混蛋老混蛋老混蛋老…唔……”一只手強行鉗制住他的下颌，緊接着斯內普的臉倏地放大，嘴唇貼上了什麽冰冷的東西，酒、以及淡淡的薄荷味。哈利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不是糖，一點都不甜，下一刻卻被咬破了嘴唇，痛得他倒吸一口氣。

甜腥的血液刺激着味蕾，斯內普有些清醒了，仿佛被燙到似的條件反射推開對方後退了一步，少年微腫的唇瓣滲出些許猩紅色，翡翠綠的雙目幹淨而無辜——不！他幹了什麽？

“你咬我……”前一秒還蓄滿水汽的眼睛竟陡然變得銳利，格蘭芬多獅子敏捷地撲上去以牙還牙，一口咬住魔藥教授的大鼻子，“咬死你！”巨大的慣性使得兩人跌倒在地。

“波特！”斯內普扯着哈利的後領往後拉，救世主的雙手卻死死摟着他的脖子不放，力量都花在了手上，咬的力道反而無關痛癢了。

一瞬間抛棄了理智的男人用力捏開對方的牙關，親口堵住了那張咬人的嘴，舌頭擠進口腔中翻攪，蠶食着每一點氧氣。呼吸混亂的哈利很快力量盡失，手軟腳軟，只能軟綿綿地挂在他身上。

欲望在不知不覺中升騰，少年微涼的皮膚仿若最上等的迷藥，誘惑着他烙上自己的痕跡。“嗯……”可怕的熱量蔓延至全身，少年攀着他無意識地呢喃，“…教授……”

“！”猶如當頭淋下一桶冷水，斯內普驀地彈起來用魔杖指向少年，他急促喘息着，握着魔杖的手從未如此顫抖過，空白的腦子裏僅剩一個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