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回到市區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有三更在晚上
圓杉後來才知道那裏不是什麽醫院,那個阿肖盡管名頭很響,但也只是黑市醫生。還是陳子嶺簡俊他們一個人的醫生。
她想不明白,他能力那麽好,為什麽要幫他們做事?
阿肖告訴她,他們不壞。
圓杉不在乎,是啊,他們不壞。因為多看陳子嶺一眼就要把她眼睛挖下來扔大海的人真是好心腸。
可她也不想想,堂堂黑幫大哥任一個女人這樣罵自己,瞪自己也沒有采取什麽手段。她該酬謝神恩才對了。
阿肖也沒有因為害怕她胡思亂想而封鎖外界的消息。她從電視上得悉那天的槍戰中,這個外國團夥死了六個,傷了三個,還跑了幾個。具體有多少人她不清楚,就是腦袋開始疼。晚上睡覺也不安生,總會夢見自己開槍殺了他們。
常常從半夜驚醒,她也有些佩服自己。至少沒有被這夢靥逼瘋。
每天晚上被驚醒,張眼望着這破敗的天花,時間久了也受不了。
她想跑。
她曾問過阿肖什麽時候可以走,他從不正面回答。她懂了,該要陳子嶺吩咐她才能走。可這又算什麽呢?她自己的生活要顧着,她的傷勢自己也清楚。而陳子嶺幾百年都不出現一次,手機沒有,叫她上哪兒找他?她問過阿肖,阿肖說要等他來,她才能走。
她都有點傻眼,敢情這陳子嶺是比天高啊?楊姐是,阿肖是。最重要的是,如果路高松聯系不到自己她會擔心的,她也不知道她狀況怎麽樣。
杜叔叔的事,也該要替他辦了。拖得越久,兩人的牽扯越多。這太危險了,她不想。杜叔叔也不會是被這傷勢糊弄着的人,固然會心軟,又怕因着這緣故不肯幫。他知道,自家娘親也會知道,到時少不了又被一番唠叨。
她躺在床上,想了好久,還是決定隐瞞傷勢。
唉,陳子嶺啊陳子嶺,這事成了,真希望我們不要再見了。次次遇着你,麻煩事一籮筐一籮筐地接踵而來。她小命只有一條,真經不起什麽折騰。
“怎麽?她呆不住了?”
阿肖接着電話,有些嘆氣,“看得出來,她很着急。應該是想跑了,你什麽時候到?”
陳子嶺聽到這話也不例外,那路圓杉也不是什麽安份的人,“她想跑就讓她跑吧,傷也沒什麽大礙。你護着點就行。”
阿肖聞言揚了揚眉,“喲,陳少,什麽時候也會關心人了?”
那頭有些雜音,“救過我的,我也不會沒良心。”
“你呢?什麽時候過來?”
“不了,我在西班牙。”
阿肖是何等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那夥人是西班牙的?”
“嗯。還在跟他們談,我挂了。”
“好。”
挂上電話,阿肖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西班牙……他們跟歐洲的幫派沒有多大仇口才是,究竟是誰策劃這出好戲的?餘光一瞄,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倚在牆角。心下好笑,佯裝嚴肅地叫道,“還不出來?”
圓杉當下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我什麽都聽不見。”
“嗯?”
圓杉可恥地走神了,發覺還是陳子嶺的“嗯”更令人蕩漾。
“阿肖,我什麽時候能走?我都悶得發黴了。”
她對這兒人生地不熟,又是荒野郊外。膽子再大也不敢自己一人偷溜,索性大大方方毫不掩飾自己想走的意圖。
“現在。”
“哈?”她沒有聽錯吧?這消息好得太迅速了,她有點接受不了,小心翼翼地問,“你能再說一遍嗎?”
看她一副小兔子樣,小小的一張臉仿如雪山俏梅。也不禁替她抱不平,瞧瞧自家老大把人小姑娘逼的。
“你等下。”
不一會兒阿肖手裏拿着她的手機走了出來,“還給你,把自己收拾精神些,随我下山。”
她呆呆點頭,“哦。”
“還有,槍傷總不能跑到大醫院去處理。這是我朋友的名片,我已經跟她溝通好了,她是女醫生,不用擔心。她會上你家幫你換藥,她自報家門你才開門,明白嗎?”
“哦。”她接過,又呆呆點頭。不禁腹诽,果然是大幫派,幹起事上來一點也不糊塗。
她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跟路高松親近。她的套路也摸明白了,學醫的人不會介意男女之防。男人女人在他們眼裏不過是病人,她也不會覺得多不好意思。還是感激于阿肖的細心,“謝謝。”
阿肖摸了摸腦袋,“我沒有聽錯吧?”
被圓杉一瞪,立時釋然,“我不習慣這些禮節,你快去準備,準備好我們就走。”
事實上,當圓杉走出這間小屋子的時候她很怕遭受到襲擊。不知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甚至想好應對之策。覺察到她的緊張,阿肖雅痞地笑了笑,“不用緊張,沒有多少人會走到這裏來的。就算來了也有我在,不用害怕。”
圓杉條件反射性地望了望他腰間,手槍都愛藏這兒。她笑得爛漫,“我小時候子彈槍玩得特別棒。”
阿肖愣了,然後毫不掩飾地笑彎了腰。敢情他們火拼那晚這小姑娘就是給自己做這樣的心理建設?他家老大真是帶來了一個寶啊!
圓杉的緊張顯得有些多餘,進了市區,阿肖不忘叮囑:“藥是每天都要換的,這些天不要随便往外頭跑,懂了嗎?”
她撓了撓耳朵,“阿肖,你太啰嗦了!沒有女人會受得了的。”
阿肖一臉無所謂,“小女孩懂什麽?女人就喜歡男人這樣溫柔體貼,你不算,還是個小娃娃。”
圓杉有苦難言,這個阿肖,越是相處越覺得這貨口裏吐出的,都是象牙。
“好好好,我走了,你回去小心。”
兩人告別,回到家裏,首先給路高松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接了:“路圓杉你還曉得滾回來!”
唉,這樣大呼小叫的,才是好姐妹啊。圓杉淚眼汪汪,多天不聽這語氣這聲音,甚為想念。又不想她擔心,便扯了個謊話,“我手機丢了,這個號還是今天才申請回來的。”
“你少給老娘扯淡!有個姓陳的都給我說了!你個不争氣的,真槍實彈的你也敢往上撞!”
圓杉實在很想痛扁陳子玲一頓,他竟然跟她說了?!這麽危險的事,就這麽給她說了?!
“我不想你擔心,沒事。小時候不是都這麽過來的嗎?”
路高松聽了這話,沒有接。她的心有些疼,都以為那時她們小,記憶會發白。可直到現在,她們仍能輕易地想起幼兒園的事。更何況童年。
圓杉笑了笑,轉移話題:“對了,那天你還好吧?”
盡管知道圓杉看不見,但路高松的臉還是少有地紅了紅,“多事!挂了!”
她不相信!她經歷一番生死,而她竟然不擔心幾句就挂了電話?!
躺在床上,烏黑的亮發攤散開來,有幾縷落在她唇角,顯得妩媚動人。望着屏幕上的那個名字,猶豫片刻,長指還是按下了綠色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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