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春諾最終又躺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踢了兩下被子,她怎麽覺得他現在吃完之後不認賬,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麽。
被認定是流氓的某人轉身摸到了一手的頭發,徐言以為自己還陷在昨晚香膩的夢中,睜開眼才發現夢中的人就在身旁,頂着一頭散落的頭發窩在他的胸前,微微張着嘴睡得香甜。
擾人卻不自知。
春言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裏依舊漆黑一片,抓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看,猛然驚醒,已經快要十一點。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拉開厚重的窗簾,太過耀眼的陽光刺地雙眼緊閉,身上因為生病起的酸疼已經消失,轉而被另一種酸疼代替。
縱欲傷身啊,縱欲傷身。
家中早已經沒有了始作俑者的身影,餐廳的桌子上放着沒了熱氣的白粥和一張字條,字條上面只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字“吃藥”。
春諾撇了一下嘴,把粥放到火上重新熱上。她滑着手機,閑着無聊在微信的搜索框裏輸着他的手機號,然後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竟然出現了搜索結果,藍天的背景圖案,徐言兩個字。
春諾從沙發上跳起來,她之前用他的手機號搜索了好多次,都沒有搜出任何東西來,今天竟然搜出來了,這是天降紅雨了麽。
她快速地打着字,“徐言,你微信是對我開放了麽。”
春諾粥都喝完了,難吃的藥也拼命咽下去了,微信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她不死心,又重新加了一遍,“我是你太太。”
最後春諾幹脆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回到自己那邊東一件西一件開始收拾東西。
可東西越收拾越亂,越收拾越多,到最後根本無從下手。反正她這個房子交了一年的租金,倒也不用太着急,一點一點地往那邊挪就好了。
她看着外邊的天色,換衣服去了趟超市,買了些菜和日用品,回來的時候按的是123456的密碼。
變了很多的人,不知道現在吃飯的口味變沒變,他以前是無辣不歡。春諾按照他之前的口味做了幾個菜,等差不多快要做完的時候,想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卻忘了自己把手機放在了哪裏,角角落落一通找,最後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在沙發的抱枕下面發現了手機。
她真的是個豬腦子。
打開手機意外地發現,微信裏多了個聯系人,他通過了她的申請,還破天荒地發來一條消息,是一個小時以前發過來的,“還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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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諾躺在沙發上回他,“剛才去超市了,沒有帶手機。還是很難受。”
那邊回得很快,是語音,“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家,你穿好衣服下樓,醫生說如果不見好,還要接着輸液。”
春諾打字很快,“嗓子不難受了,就是身上難受,你昨晚做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邊再沒了消息,春諾全當他是在開車,沒有時間回。
春諾把湯端上桌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密碼的聲音,但是好像是密碼按錯了。春諾小跑過去,從裏面開開門,門內門外四目相對,她本來想嘲笑他,連自己家門的密碼都能記錯,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他為什麽會按錯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換密碼,主要我不太會弄,你家這個和我家那個不太一樣。”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她吐着舌頭偷偷看他一眼,他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春諾就當他沒有聽到,自動把這篇給掀過去了。
“你教我怎麽設置,我下次就會了。”她把人攔在門外。
他把手中的外套遞給她,春諾順手接過來,他沒有說話,只是每做完一步看她一眼,最後密碼設置成了昨天的日子。
兩個人進了屋後,徐言先去卧室換了衣服,他眼睛掃過衣帽間,相比較與昨天,衣帽間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只有他黑灰白的衣服。
“吃飯了。”春諾喊。
徐言挽着袖子走到外面,她臉上相比較于昨天的慘白,多少帶上了血色。
“嗓子怎麽樣?”
“沒事兒了,起得快消得也快,應該是前天着涼了,我下次會注意,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舉着勺子保證。
徐言看着她忽閃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問,“你東西都收拾好了?”
“我那邊東西有點多,還很亂,慢慢一點一點再挪吧,反正我房租是交了一整年的。”
該接她話的人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話題就此冷了下來,只有盛湯和擺碗筷的聲音。
春諾沒話找話,“我就瞎做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徐言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給出自己的評價,“還行。”
“真的?”春諾亮着眼睛确認。
徐言點點頭。應該算是很合他的胃口吧,畢竟最後幾乎都光盤了,連湯都沒有剩一口。
“你如果喜歡,我明天還給你做,我這一個星期都沒有工作。”春諾看他夾完最後一口菜。
徐言起身收拾碗筷,“我會讓沈鶴臣找一位鐘點工,負責三餐和家裏打掃的工作。”
“為什麽要找鐘點工,我做飯不好吃麽?”春諾有點受傷。
徐言停下收拾的手,“你結婚之前不需要做的事情,結婚之後也不需要做。”
春諾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也擺出認真的臉色,“對于我來說,做飯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啊,我并不覺得這是什麽負擔,我自己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想鼓搗一些東西。我現在沒有工作,比較空閑,所以才有時間做飯。等我忙起來,你相對沒有那麽忙的時候,那就由你來做飯,我發現你做飯也很好吃,雞湯做得尤其的好。我不太喜歡家裏有外人來,所以我的意見,能我們自己幹的事情就我們自己上手。徐言,有些事情不是靠結婚前結婚後區分的,而是看願意不願意。我願意做飯,但是不願意收拾刷碗,所以以後不管是不是我做飯,刷碗的事情你得全都承包了。”
春諾把筷子當做話筒伸到他嘴邊,“你有沒有意見?”
徐言繼續收拾碗筷,“我沒有意見,洗碗機沒有意見就行。”
額,這算是冷笑話嗎,春諾看着他走向廚房的背影,翹起了嘴角。
徐言驀地轉身,春諾的上揚的嘴角來不及收回,只能繼續上揚,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記得吃藥。”
春諾燦爛的笑容變成了苦笑,對哦,還有藥,可是藥好苦,她本來還想自己沒什麽事兒了,能逃一頓是一頓。
他直接把水和藥放到了桌子上,春諾逃走無門,只能閉着眼睛,一口氣咽下去,臉皺成了蔫了的苦瓜。
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藥是不苦的,大概是沒有。春諾張開眼睛看到站在旁邊的監視官,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人逼到了牆的角落,踮腳吻了上去,一個人的苦兩個人來分擔,苦味也變成了甜津。
由意外引起的前奏已經很火熱,正曲自然高昂,兩人并不需要熟悉彼此身體的時間,多年前的記憶經由之前兩晚的重溫已經徹底複蘇,身體的結合總是比感情更快一步。
春諾又一次在半夜醒來,她睡眠質量本來就沒有太好,更何況是新換了一個地方,旁邊的位置空了下來,幾個小時之前的纏綿仿佛就是在做夢一樣,春諾抱着自己的枕頭再一次來到隔壁的房間,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慢慢睡了過去。
她是被門外的鈴聲給吵醒的,半夜睡不着的後果就是早晨起不來,門外沒有誰,春諾揉着自己散亂的頭發,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準備到床上再回一下神。
“老大,你怎麽從這裏出來了。”
已經按了半天門鈴的小花,從隔壁蹿了過來,一臉驚悚又驚喜,她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沒有直接按密碼進去,怕再經歷什麽尴尬的事情,沒想到尴尬的事情沒有經歷,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她看着自己老大脖子上又長出的草莓,恨不得搖着她的脖子問,“你和人同居了?”
春諾把長發甩到後面,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了兩下,“不是同居。”
小花翻白眼,都當場把你給堵在了別人家的門口了,還死鴨子,硬什麽嘴。
“是結婚,你老大我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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