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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溫舒這樣斷章取義的！

溫舒不能因為以前她遇上那些給她果子吃的姐姐都會挨罵，就覺得沈音也會挨罵，她以前遇上的大都是宗門來歷練小姑娘，跟在她們身邊的都是保護她們的長老，自然是有資格罵她們的。

可她和沈音，沈音才是長老。

縱然會有人挨責罰，那也應該是沈音來責罰她。

再有她不是壞人，她是好人。

不，是好妖！

倚狐覺得她是有必要跟溫舒講清楚的，她學着沈音去摸了摸溫舒的額心：“姐姐也是好妖，姐姐也願意給小舒吃果子的。”

溫舒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忽然沖着倚狐伸出了她的小手：“姐姐也會給小舒果子吃嗎？”

？

她哪裏來的杺果給她，有沒有可能她是個比較窮的姐姐，沒有杺果這種東西。

看着她幹淨黝黑的眼眸，倚狐還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雖然她吓唬過她，可她真的是個小可憐，她看到的那個黑袍居然是她的親爹爹。

就在倚狐為難的時候，她的掌心忽然多了一顆圓圓的果子，她順勢就放在了溫舒掌心。

側目看去，沈音也恰恰是在看她，她當下明白那顆杺果是沈音給她的。

倚狐沖着沈音笑了笑，感謝着沈音的解圍。

溫舒反手就将果子遞了一顆給紫莺：“阿娘也吃。”

“你……”溫舒吃了倒是不要緊，畢竟她不是惡靈，可紫莺則不同，她身上已經看不到多少屬于靈識的力量了，一旦恢複，說不定又會惦記噬主。

雖然她很同情她們母女的遭遇，可她更擔心沈音的安危。

倚狐剛要阻止紫莺吞下杺果，沈音便攔住了她：“無妨。”

沈音的視線看向了紫莺身後，倚狐追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知何時風靈鳶和沈月華站在了那裏，風靈鳶懷中還抱着個漂亮的女娃娃……

女主！

僅僅是一眼，她就認出來了那個女娃娃一定是女主玉凝笙，書中描寫玉凝笙常年幽禁血海，肌膚似雪，生的是粉雕玉琢，最特殊的是她眉心有一點紅，那是白如雪給她的靈元，她無法融合靈元留下的印記。

倚狐又朝着她們後面看了看，未曾見到她極其想見的那朵佛蓮，再看玉凝笙脖頸上已經挂好了一塊蓮瓣，那便是佛蓮的分身，有那瓣蓮就可以動用佛蓮之焰，還可以抑制魔性，是件寶貝。

沈音自然也在看玉凝笙，她猜到了玉凝笙的身份，情感較之倚狐更為複雜些許。

她先觀察的是在玉凝笙身上有沒有白如雪的影子。

要說長相，她們幾乎找不到身份相似之處，可身上的氣息是一樣的。

以前見到玉凝笙的時候，她還是個嬰兒，現在也長大了，得有六歲了。

玉凝笙雖是待在血海了許久，但她運氣不差，遇上了佛蓮渡她，那雙眼裏依舊滿是對未知世界的懵懂和天真。

這就是活了上千年的孩童和真正的孩童最大的區別了。

靈魂自死亡的那一刻就會停止，溫舒雖然是孩童的心智，也是孩童的模樣，她的眼睛也很幹淨，但缺少了對世間的好奇和懵懂。

她早就看過了，也看夠了人間。

玉凝笙漂亮的眼眸轉動，她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阿阮，她趴在風靈鳶身上，特意壓低着聲音跟她說：“姑姑，有兩個長得一樣的姐姐。”

風靈鳶有些無奈，伸出手指頭點了點玉凝笙的眉心：“不是跟你說過了，要叫我師父。”

玉凝笙揮着她小小的手，一臉認真地糾正了風靈鳶：“不可以的，阿娘說讓笙笙去仙靈找沈音長老，那個才是笙笙的師父。”

咦……

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了，書裏分明寫的是風靈鳶要收玉凝笙為徒，但宗門長老無一同意，這才拜在了沈音名下。

可玉凝笙說是她阿娘讓她拜沈音的。

這樣的交托似乎也很合理，白如雪和莫天機的弟子，她們的修為方式更為相似，追溯靈元本根也更為親近，唯有做沈音的弟子，玉凝笙才能徹底融合白如雪留給她的靈元，只是跟書裏有些不同罷了。

難道說是她來這裏産生的蝴蝶效應？

那她似乎是沈音的好運了，這樣的交托能讓沈音心中更暢快些，不是退而求次，而是一開始的選擇就是她。

她偷偷去看沈音的反應，果然在聽到玉凝笙說白如雪讓她一定要去仙靈拜她為師的時候，眼裏漸漸浮出些淚珠。

沈音的心魔很重，可無外乎是她在意的那些人。

白如雪、靜姝、沈月華都是對她最重要的人，可她也未曾得到過她們的偏愛，當得知白如雪臨死托孤的對象是她時，她感受到了被信任的慰藉。

“笙……”沈音和風靈鳶不同，她并不喜歡主動，甚至有些被動。

就連摸溫舒額心的舉動，都僅僅是因為離的很近，而且覺得她很可憐。

她和玉凝笙隔得不遠，但不知道為何缺少一點上前的勇氣。

倚狐自認她有些看明白了沈音，她大步上前，走到了風靈鳶跟前，沖着玉凝笙笑了笑：“風長老，我來抱吧。”

她要把玉凝笙抱到沈音跟前，風靈鳶不願意給，玉凝笙倒是張開了她瘦小的胳膊：“師父抱！”

玉凝笙張口就叫她師父，吓了倚狐一跳。

在風靈鳶放開些力道後，玉凝笙幾乎是蹦到她懷裏的，她不像是血橋那頭出來的，倒是像一直養在溫室。

她粉白的小臉蹭過倚狐的臉頰，軟軟的還有些癢意：“師父師父！”

倚狐糾正着她，指向了沈音：“我不是你師父，那個才是沈音長老，你阿娘要你找的師父。”

玉凝笙将她的手指一點點扯過來，抓着她的手指看着沈音：“不對不對，阿娘說師父笑起來可好看了，師父很溫柔的，說話輕聲細語還知道好多故事，師父會給笙笙好多好多靈果吃，還會給笙笙講故事，阿娘說師父一定會對笙笙很好很好的。”

……

倚狐有片刻的沉默，莫說她了，就連沈月華都靜默地移開了視線望向了天空，倚狐猜她此刻應該也在想，白如雪口裏的沈音和真實的沈音好像是兩個人，白如雪這樣騙小孩真的好嗎？

她覺得不太好，也不知道沈月華怎麽覺得。

風靈鳶倒是樂出了聲，她看向沈音那僵硬的臉色，笑意愈發張狂。

她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倚狐指了指風靈鳶：“風長老很愛笑，你怎麽不覺得風長老是你師父？”

“師父，姑姑可兇了，姑姑剛剛還威脅君姐姐了。”玉凝笙伸長她的脖頸，比劃着一柄長劍橫在脖頸的樣子：“她就這樣拿劍指着君姐姐的，笙笙為了保護君姐姐還受傷了。”

玉凝笙在她懷裏動了動，翹起她腳腳。

果然在她的右腳腳腕上落下了一道傷口，并不深但确确實實是受傷了，怪不得風靈鳶一直抱着她。

那位君姐姐便是佛蓮，佛蓮的名還是柳長奚取的，從前唯有一個君字，藥宗宗主都喚她一聲君祖，唯有柳長奚覺得她拗口，幹脆是給她新取了名字——沈君蘭。

書裏可沒有風靈鳶和沈君蘭動手的描寫，她寫的是風靈鳶搭救玉凝笙，沈君蘭相助擊退惡靈，成功逃離血橋。

難道說是因為營救玉凝笙的隊伍中多了沈月華？

不過，玉凝笙是可以不用保護沈君蘭的，真要動手，風靈鳶并不是沈君蘭的對手，沈君蘭可是萬年佛蓮。

誰都沒想到玉凝笙瞧上去乖巧可愛，居然是在偷偷記風靈鳶的仇。

風靈鳶這下笑不出來了，她跟玉凝笙說：“姑姑不是故意的。”

其實，風靈鳶跟白如雪的接觸不多，她來到仙靈的時候，白如雪已經踏上了在外流浪的路，可白如雪是靜姝的女兒，她的生命都是靜姝和沈月華救回來的，所以對靜姝的外孫女自然格外看重。

她想報恩，她的一生本事都是靜姝教的，自然也想把本事繼續傳給玉凝笙，可誰能想白如雪去世前居然跟小姑娘說好了，讓她去仙靈找沈音。

較之她和沈月華，白如雪還是更為信任她同門同傳承的師妹。

風靈鳶尚有些嘆息，沒想到玉凝笙還偷偷記了她一筆。

看着很乖，卻是個記仇的小丫頭。

這也不奇怪，聽她說從進血海就是那朵佛蓮在保護她，與她一塊進來的那些同伴都有防身的寶器，可她沒有，她能依靠的只有佛蓮。

雖然玉凝笙體內還有白如雪的靈元在庇護她，可她也無法使用靈元的力量。

佛蓮不通修士的修煉之法，但這些日子确實是将她保護的很好。

比之初次相見的風靈鳶來說，還是沈君蘭來的更親近些。

要不是白如雪百般叮囑她一定要去仙靈，風靈鳶都懷疑這丫頭可能剛剛就跟着佛蓮回藥宗了。

玉凝笙擡手捂住小耳朵，可憐兮兮地看着倚狐：“師父，君姐姐對笙笙可好了，你不要跟姑姑一樣傷害君姐姐。”

她還是固執地以為倚狐是她的師父，因為這裏的這些人，相較于上來就要上來就兇巴巴要殺沈君蘭的風靈鳶，柔柔弱弱的沈月華，冷冰冰的沈音，滿面愁容的紫衣，半死不活的紫莺，會沖着她笑，因為她說要找師父，便上前來要抱她的倚狐，更像是她阿娘口中那個溫柔美好，愛笑脾氣還好的師妹。

玉凝笙可分不出強弱，也不知道倚狐是只還需要別人來教的小妖。

那雙漂亮的眼睛真像是寶石雕刻的，一閃一閃倒是奪目耀眼，她還未長大，倚狐已經看到了幾分女主光環。

她還是糾正着玉凝笙：“姐姐不是你師父，姐姐也剛開始修煉呢。”

在玉凝笙迷茫的眼神中，她終于是成功把她抱到了沈音身邊，她指着沈音：“喏，這個漂亮的仙子才是笙笙的師父。”

“仙子？”沈音略帶狐疑地瞧着她。

玉凝笙迷茫地眨眨眼，還是無法将眼前有些清冷，還并不溫柔的人跟她阿娘口中的好師妹連起來。

倚狐也不改口，她将玉凝笙往沈音懷中遞：“對啊，師父雖然冷了些，但笙笙的師父是仙人轉世，救苦救難富有善心，笙笙叫上一聲師父，師父一定會對笙笙很好很好的。”

固然她不這樣說，沈音還是會對玉凝笙好的。

在原書中沈音對自家師姐的這位遺孤，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可以說是有求必應，所以才成了白月光師尊。

以至于她入魔要殺女主的時候，許多讀者都覺得崩人設了。

倚狐想拉近她們師徒的關系，可結果是，沈音不敢接，玉凝笙不敢去。

玉凝笙死死地抱住她的脖頸：“師父，師父你別不要笙笙。”

沈音面部微微僵硬，她也沒有伸出手，她尚未平複心中因白如雪托孤而産生的漣漪，她曾覺得她永遠不是她們最終的選擇，可在血海，沈月華舍命搭救。

白如雪臨終最先想到的也是把玉凝笙交給她，玉凝笙幾乎就是白如雪全部生命的承載，那她是否可以覺得她是重要的。

或許，她錯了。

她的心魔，因偏執而生，日益加深，越發看不到好的那面，也就愈發覺得自己是被厭棄的……

沈音的目光終于是落在了倚狐身上，她一時善念和好奇救下來倚狐後，原是枯燥無味的生活似乎在變好，先是在甕城有了玉凝笙的消息，而後是在血海知道了在沈月華那她還是有些地位，再就是遇見了玉凝笙，解開了一直以來跟白如雪的心結。

難道這就是靜姝所說，濟世救人必有福報。

那為何這份福報不降臨在靜姝身上，她是那樣好的人，唯一污點也只是她和莫天機有瓜葛。

白如雪也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是莫天機的女兒，要真有報應，那該遭報應的是莫天機，而不是她們。

沈音有些唏噓，她伸出手下意識地碰了碰玉凝笙的傷口，掌心多了一道柔和的靈力慢慢滲進玉凝笙體內。

随着靈力的注入，那顆屬于白如雪的靈元感受到同源力量的滲進，竟是從玉凝笙眉心向外發出些耀眼的光芒，星星點點的金光從她眉心飄出，在空中繪制出一行字。

“宗主未死，殺我者莫天機，笙笙有勞師妹了。”

只有簡短的只言片語，是她留給沈音的提點。

“師父未死！”白如雪消失在仙靈的時候，沈月華還不是宗主，她口中的宗主自然是老宗主靜姝，風靈鳶和沈月華都是靜姝手把手教出來的，聽聞她未死的消息，自是喜出望外。

沈音自然也是高興的，可看着第二句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這些年她們隐隐約約都察覺白如雪可能是死了，可她萬萬沒想到殺白如雪的人居然會是莫天機，她的師尊，白如雪名義上的師尊，實際上的父親。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從前還在仙靈的時候莫天機對白如雪那般好，捧在掌心護在懷抱，他雖多次傷她，多次算計她和沈月華，可面對白如雪她一直都是慈父。

縱然他判出了仙靈，早和白如雪不是同路人，可虎毒不食子。

難道說入了魔真的六親不認了，就連至親的女兒都能斬殺劍下？

沈音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那飄起來的金字，的的确确是白如雪留給她的。

“仙師。”

倚狐輕輕喚了聲沈音，沈音才勉強回過神，眼底竟是有淚光閃爍。

她回攏心神，也收回了手，玉凝笙的傷口已消失了蹤影，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金字。

“師姐。”那些字，在這裏的都看清了。

不論是妖還是靈，有關仙靈秘辛，風靈鳶等待着沈月華的指令，可沈月華并沒有什麽指令，在激動過後，她也陷入了和沈音同樣的震驚中。

當初勾結魔宗殲滅古靈族的就是莫天機，莫天機和風靈鳶有不共戴天之仇，靜姝害怕影響師姐妹感情，也就沒有告訴風靈鳶，白如雪是她和莫天機的女兒，靜姝只說了白如雪是她的女兒。

沈月華早知莫天機不是什麽東西，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喪心病狂到殺女的地步。

旁的，除卻一知半解的玉凝笙和溫舒，還有靈智不全的阿阮，紫衣和紫莺兩人都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中，她們也算是知道了仙靈秘密，萬一她們要殺人滅口，也是情理之中。

她兩比較之下，還是紫莺更為惶恐些，剛剛在陣法裏的時候，沈月華她們就要抹殺她。

最為從容淡定的還是倚狐，莫天機殺女意外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書中早寫，莫天機要引白如雪入魔，白如雪不肯，她帶着玉凝笙逃跑，追蹤她的魔宗子弟死傷無數，莫天機不殺白如雪無法給魔宗宗主交代。

玉凝笙生來一身魔骨，白如雪死前就靈元封進玉凝笙體內，一來給她保命，二來壓制魔性。

她并不震驚，因為莫天機就是這樣畜生不如的一個人。

日後，他還要殺玉凝笙呢。

玉凝笙完完全全的仙俠文女主人設，爹不知是誰，娘早死，外祖母不知所蹤，外祖父是個出生，生來一身魔骨，為了壓制魔骨付出了許多慘痛的代價。進了仙靈，沈月華她們礙于靜姝顏面，也未曾告知宗門子弟，她和靜姝的關系。

人人都知她是白如雪的女兒，卻不知她還是老宗主的外孫女，白如雪可是仙靈大部分心目中的叛徒，她的師尊更是害的仙靈銳氣大減，就連沈音都會被牽連，更何況是她這個親女兒了。

她在仙靈除了風靈鳶、沈月華和沈音也沒有人願意理她，和沈音相似，又不全然相似，沈音起碼早已磨練出來，她自身修為已足夠強大。

沈音有了讓那些人閉嘴的實力，可玉凝笙沒有。

好容易熬到了與實力，對她諄諄教誨的白月光師尊入了魔，對她百般呵護的風姑姑死在了師尊手下，對她無微不至的沈月華也一去不回，落得個被惡靈蠶食的下場。

唯一還在身邊的只有沈君蘭，可沈君蘭是佛蓮，佛蓮給不了她所求的安定，佛蓮生來就是救世的，代價是自身的性命。

她會救玉凝笙，也會救別人，她會為了玉凝笙死，也或許會為了別人死，後面的故事她沒有看下去，她不知那朵佛蓮會不會收斂善心，但中後期的玉凝笙幾乎每日都在自責，為何她不乖乖縮在仙靈，不想着報仇，也不需要歷練，這樣或許她所在意的人都會好好的，沈君蘭也能安安穩穩待在藥宗。

可，從沈音入魔開始就是亂世了，魔宗撕碎了原本的安定，以殘忍的手段拉着每座城池堕入地獄。

世道亂了，不止她也不止仙靈，每個宗門都在救世，也在自救。

這一切跟玉凝笙都沒有關系的，她看書的時候還算喜歡玉凝笙，當然更多的是同情基礎上衍生的喜愛，玉凝笙看似什麽都有，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所以，她還是比較羨慕外挂狂魔柳長奚。

她略帶憐意地摸了摸玉凝笙的腦袋。

要不她帶着玉凝笙去搶劫柳長奚吧？

那都不用等亂世了，她們得先被柳長奚宰了，說不定看着佛蓮的面子上，玉凝笙還能活下來，她可就不一定了。

她胡想一通，也沒什麽結果。

玉凝笙縮在她懷中，小聲問她：“師父，姑姑她們怎麽都不高興呀？”

玉凝笙小心翼翼瞥了眼沈音，尚有些懼怕，她不敢靠近沈音，還是固執地貼着倚狐，她已經信了倚狐再三申明的事實，可她眼下似乎沒有那麽關心誰是她的師父。

她問着倚狐：“那笙笙該怎麽叫你呢？”

“笙笙可以叫我姐姐，師姐，恩……笙笙想怎麽叫都可以。”

想叫什麽都可以。

玉凝笙的眼睛亮了亮，她貼着倚狐，輕輕喚她：“師娘。”

“師…師娘？”倚狐差點咬了舌頭，眼看着沈音看了過來，那漸漸危險的目光，讓倚狐慌亂不已。

這不是她教的，是玉凝笙自己叫的。

她絕對沒有冒犯沈音的意思！

而此刻，罪魁禍首還抱着她脖頸，一臉天真地問她：“師娘，你抖什麽呀？”

那還不是多虧了她！

她是沈音的徒兒，再叫她一聲師娘，這不是……這不是……她可不是沈音的妻，雖然沈音貌若天仙，雖然她确實偶爾會有親近她的沖動，但沈音是菩薩，高不可攀。

玉凝笙會把她害死的。

風靈鳶上前來捏了捏玉凝笙的小胳膊：“笙笙知不知道師娘是什麽意思？”

“笙笙知道呀，師娘跟阿娘是一樣的，師娘跟阿娘一樣愛笑，一樣會哄着笙笙。”

白如雪真的有告訴過玉凝笙，沈音是怎樣的人嗎？

還是說在白如雪讓她找沈音的時候，她自己照着白如雪的樣子，刻畫出來了一個師父。

或許，白如雪沒有跟玉凝笙形容過沈音，一切都是她幻想的。

而跟白如雪一樣會沖着她笑，會跟白如雪一樣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頂喊上一聲笙笙的倚狐更像是她記憶中的阿娘。

聽到她話中濃濃的思念，在場的大人都沉默了下來。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思念娘親的孩子罷了。

風靈鳶究竟是喜不喜歡玉凝笙，她竟是把玉凝笙的胳膊捏紅了，玉凝笙有些委屈地掀開袖子給倚狐看：“師娘，笙笙疼。”

雖然她很值得同情，可這個稱呼不太對。

倚狐還沒出聲呢，風靈鳶就打斷了她：“你別那麽小氣，她願意怎麽叫就怎麽叫，等她大了懂事了就不這麽叫了。”

她去看沈音反應，沈音居然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難道說她們都不明白，叫慣了就不好改口的道理？

作者有話說：

倚狐（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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