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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怎麽可能不寒心?
陶五柳聽了這半晌,忽有所悟,道:“是而師傅您才會專程請劍宗德高望重的青楓道長前來見證?可您既有防備,為何昨夜又中了歹人暗算,難道?”
陶敬亭嘿然一笑,這會伸了手捉着陶五柳臂膀,手上勁道下力,全然不似一個久病初愈的人!陶五柳忽然領悟道:“原來師傅您昨夜是故布疑症,謊稱中毒?”
陶敬亭點頭道:“這話說得只對了一半,我中了噬魂散已有兩年餘,我雖勉力壓制體內之毒流竄,但我确是不曉得此毒何日再會發作,我不得不早作打算!故我放出消息,正是專程等五柳你回來!”
陶五柳道:“師傅的意思是?”
陶敬亭道:“我的意思,是将我百年後藥青峰神農門的掌門之位傳給你!”
陶五柳一聽,忙不疊道:“師傅我無心……”
陶敬亭卻打斷了他的話,道:“師傅曉得你不想做這個掌門,師傅我自有分寸,你聽師傅細說,若這兇徒确是芙蓉他們仨個中的一個,我既改了遺囑,兇徒自然不會罷休!卻不會再對師傅我下手,只盼望着師傅我長命百歲,到時候再改變主意,将掌門之位傳給他們仨中的一個!這樣師傅可不就偷安一時了?”
陶五柳苦笑,已想明白道:“師傅您是偷安了,我豈不成了衆矢之的!”
陶敬亭道:“五柳啊,你不是喜歡查案子麽?這回師傅不正是成全你麽?不如咱倆打個賭,若這個案子你查不破,不如就按着我的遺命,好好當你的神農門門主!若你查清了,我自然放你一馬,掌門之位你愛傳給誰由你!你覺得何如?”
陶敬亭既能穩坐神農門門主之位,才智果不是常人所及!陶五柳搖頭笑道:“師傅您這一招果然厲害!無論打賭輸贏,您是打定了主意要拖我下水了,無論是我當上掌門,亦或是清理了門戶,豈不都遂了你的心意!”
陶敬亭看了看陶五柳,語重心長道:“五柳啊,就當是你成全師傅,師傅畢竟上年紀了,已經老眼昏花,看不清人心嬗變,還記得你們小時候,個個都是粉雕玉琢,純善心腸,誰曉得長大了……”
師徒正敘話到此,忽聽見了陶清清揚聲質問陳南之的聲兒,陶敬亭由陶五柳扶着坐回了木輪椅,使喚着陶五柳推他去瞧瞧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夜裏寫小說特別清醒!邏輯也特別清楚!明天接着寫,今天去商場閑逛,受刺激了,居然離過年只有兩周了,到處都是趕集一樣的情形,作者開始憂郁,憂郁,憂郁,然後吃吃吃…………最後回來一寫小說,啥毛病都沒有了,作者又成了一個心态平穩的青年了。
作者忍不住叫嚣唱了那一句:我就是愛文字,別讓我停下來。
飼主:賤賤的,賤賤的,卡文的時候又是什麽死樣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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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記得了,你說的是我嗎?
飼主:你知道華妃那句賤人就是矯情,英文怎麽說嗎?
作者:我也看了微博熱門話題,BITCH IS SO BITCH!
飼主:你罵誰呢!
作者又被揍了,最後發現飼主只是想修理作者而已,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全文免費閱讀 72知己丈夫
藻井園牆外,陶清清自覺失态,一見花木扶疏處陶五柳推着掌門過來,她登時面紅耳赤,也不敢見人,忙不疊就跑了,只有陳南之獨站着,掌門陶敬亭問了一句适才是何人?陳南之局促不安,無從答話,陶敬亭心知肚明,只道:“五柳你去南藥房好好照料那位姑娘罷,南之,推我回房罷。”
卻說南藥房東廂,靜無人聲,楚鳳瑜靜靜坐在床邊看着桑香,她身受重傷,沉沉昏睡,是誰對她下了這等重手?莫非她潛入魏園暗殺一事已經敗露?楚鳳瑜默然看着她,她一直閉着眼,孰料腮上忽而滑下清淚,不知遭了什麽夢靥?楚鳳瑜愧疚憐惜,取袖底帕巾輕輕替她拭着淚。
鶴綠山崖,雪苔清香,飛瀑的轟鳴聲猶在耳際,謝阿弱腳下輕浮,她又回到了碧雲寺的雪崖上,她的眼前仍是漆黑一片,鳳無臣的劍那般冷,她沒有猶疑,死在這把劍上,不正好是愚癡的終結?愚在識人不清,癡在輕抛性命。
鳳無臣猝然不及,急急收回那劍,但謝阿弱的頸上還是被那劍割出淺淺的血痕,滴落的血跡在光亮劍刃上如清水滑下,謝阿弱只趁這一瞬,猛擊他的腕子,劍落在地,鳳無臣失了劍,改用拳腳,二人近身相搏,阿弱只懷了求死之心,忍着頸上傷痛,與鳳無臣相鬥盡是不要命的招式,只趁他背身飛瀑而立時,謝阿弱猛地拉住他手腕,如鴻鸹急躍一步,鳳無臣這才曉得她竟是要同歸于盡!他大驚之下,拼了全力要掙脫她,可謝阿弱任他的重掌擊在身上,卻咬着牙死不松手。做殺手受了多少傷痕,她若怕疼,豈不可笑?
急風墜落,萬丈飛瀑水珠迸濺,濕了她的臉,但願來世堕入白茫茫的光明域中,重生做那三公子口中的重重白雲,浮于青岫逐于心,往來無牽無挂,但願,但願有來世,謝阿弱夢中一片悵惘,這才眼角滴下淚來。
她被這淚冰涼浸醒,睜開眼來,一位陌生男子正坐在她身旁,握着一方帕子給她拭淚,謝阿弱忍不住骞眉,定睛看這男子,眉眼溫潤如玉,卻不是舊時相識。楚鳳瑜猛見得桑香醒來,不由喜出望外,含笑道:“桑姑娘,你醒了?”
謝阿弱打量了這眼前房內一應擺設,沒有一樣她識得的,這人喚她什麽?桑姑娘?且她的眼睛何時已經好了?——莫不是重新投胎?謝阿弱不敢報上真名,只是冷冷朝這關切的男子道:“公子認錯人了,我不姓桑,我姓謝。”
楚鳳瑜不曉得桑香是怎麽了,不過傷及心脈,怎麽好似腦子也錯亂了?但瞧她臉色虛弱,不敢與她多辯,只皺眉道:“你可還認得我?”
“閣下是?”謝阿弱不曉得這位公子是誰?她最後記得的只有飛瀑泉邊,眼前驟然而現那天光一線的白色,仿佛幽冥驟開,将堕輪回。楚鳳瑜溫和道:“在下楚鳳瑜,缥缈峰劍宗少主。”
謝阿弱沉吟半晌,問道:“是公子治好了我的眼睛?此處可是缥缈峰?”楚鳳瑜答道:“你的眼睛确是我派用冰玉霰治好的,但此處不是缥缈峰,此處是藥青峰神農門,你受了重傷,是神農門右掌教秋婆婆、神醫陶五柳合力救回來的。”
謝阿弱思緒蒙蒙,混沌不堪,她曉得這冰玉霰乃劍宗聖藥,輕易不與外人用,而這劍宗少主若與她沒有幹系,又怎會貼身照料,還陪伴她在神農門?謝阿弱疑道:“你為何待我如此好?”
楚鳳瑜望着阿弱的眸子,她問得這樣直白,他面色不由微紅,謝阿弱不解其意,又問道:“這是什麽時節了?我昏迷了多久?”楚鳳瑜這才說了日子,謝阿弱不由驚詫道:“我竟昏迷了近三個月?”楚鳳瑜忙道:“并非如此,你是昨日才送到神農門醫治的。”
“那之前呢?”謝阿弱疑惑,楚鳳瑜道:“之前你在劍宗缥缈峰治傷。”謝阿弱道:“你是說我醒了有段時日,還同你相識——但我現在已全然忘了。”楚鳳瑜聽了詫異不已,看着她沉思模樣,何等純然?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忘了也無妨。”
謝阿弱懵懂道:“我同你相熟麽?”楚鳳瑜定定瞧着她的眼睛,道:“我視你如知己。”他說得如此清楚,一字一頓的,再思及他待她的細致,謝阿弱頰上不由微紅,不由低眉自言自語道:“依你之意,你我早已相識,且交情匪淺——不然你也不會願意用冰玉霰治我的眼睛,也不會到神農門照料我——我是恩怨分明的人,你對我有大恩,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報答你的。”
楚鳳瑜心底曉得令她以為二人情深意厚,并不光采,尤其隐藏送她去魏園的卑劣內情,更見私心,卻仍忍不住道:“知己之間,何必言謝,我并不圖你報答。”
謝阿弱端詳着他的眼睛,何等真摯?謝阿弱不曾認識過楚鳳瑜一樣的人,也并沒有楚鳳瑜這樣的知己——如他名門子弟,溫潤如玉,一言一語皆是柔和得像春風一樣。她謝阿弱識得的人皆出魏園,個個都是殺人如麻的家夥!尤其是魏園主人齊三公子,城府之深如海,喜怒無常莫測,同楚鳳瑜這樣的如玉公子截然相反。謝阿弱這一剎想起齊三公子,不由有些奇異的情緒湧上心頭——天下堡中他那些肆意的輕薄,她盲眼時他那些無盡的縱容,如在昨日。
楚鳳瑜不曉得謝阿弱在沉思什麽,只是起身端來一盞水道:“我聽秋婆婆說了,你暫不能喝水,沾沾唇倒是可以的。”謝阿弱一日一夜不曾進水,唇兒幹裂,只道了聲:“是有些渴了。”楚鳳瑜一聽,拿棉絮兒沾飽了水,輕輕湊近了她的唇兒來回潤濕了,謝阿弱只覺得這樣的親昵萬分古怪,有些想閃避,卻虛弱得無力,再瞧這位楚公子如此自然,她不免心疑,難不成與他當真相熟,勝于知己?
楚鳳瑜瞧她神色,道:“你不必害怕,頭一回你眼睛還未好,要看我長什麽樣子,也曾拿手碰過我的眉眼。”
“我為什麽要瞧你長什麽樣子?”謝阿弱皺起眉頭,楚鳳瑜自然瞞過她要尋人這一節,胡謅道:“興許你很在意我長得是俊是醜。”
謝阿弱聽了這句,愈發臉紅耳赤,難道她竟愛上了眼前這個楚鳳瑜不成?他救了她一命,又是這樣出衆的人物,她莫不是曾對他生了以身相許的念頭?謝阿弱不曉得眼前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只能将信将疑道:“勞煩楚公子請神醫陶五柳過來一趟,我想好好問問自己的病症。”
楚鳳瑜順着她的意思,開門去請陶五柳,房門一霎開阖,房外晴光雪梅被風吹拂散,謝阿弱看着楚鳳瑜梅下袖袂,風姿芝蘭玉樹,舉止君子人物,謝阿弱亦不免心疑,難不成她當真對他動了情?
卻說楚鳳瑜剛走,又來了個魏冉,這魏冉此番還是偷偷來瞧桑香的!只因那青楓道人清早才回來,就逼着他起床練劍,一直練到午時,半刻也不給歇息!最後還是魏冉對這老道撒了個謊,尿遁而去,這才摸進了南藥房尋到了桑香!魏冉一開門就一迳奔到床邊,桑香正兀自閉目養神,魏冉以為她還未醒來,就往旁邊掇了條凳子在她床邊坐下!
這時桑香已睜開了眼睛,只看見又一個陌生男子,一舉一動皆是市井潑皮的作派,眉眼卻不是個惡人相,甚至有些可親。魏冉一見阿弱醒了,喜不自禁,頭一句就關心道:“老婆,你身子可好了?”
謝阿弱猛一聽有人喚她老婆,登時臉色就像吞了個蒼蠅,道:“你喊我什麽?”
“老婆呀!”魏冉自顧自說着話,仿佛這已是司空見慣一般,探手就撫上桑香的額頭,道:“不發熱就好,聽說這生了大病最怕發熱……”
“你再說一遍你喊我什麽?”謝阿弱冷冷地看着魏冉,這個人是誰?她何時嫁給了這個人!魏冉看着謝阿弱臉色沉沉,頓時又沒了底氣,油嘴滑舌道:“我曉得你不喜歡我喊你老婆,但咱倆同甘苦共患難,可不是像做夫妻一樣嗎?”
謝阿弱斷沒料到醒來就嫁作人婦了!她難以置信,甚至有些郁結,若是她身體能動彈,再有冷泉劍在手,定會将劍橫在這人的頸上,殺了他一了百了!可她此時無能為力,只得硬着頭皮問道:“咱倆何時成的親?”
“這個嘛,咱倆雖然還沒有成親,但睡過一張床!”魏冉振振有詞,謝阿弱愈發目瞪口呆,道:“還有呢?”
“還有啊,我給你洗過腳,背過你,你眼睛瞎的時候牽過你的手,哦,我還看過你洗澡!”魏冉滔滔不絕,只字不提從前被她毒打的小事!謝阿弱愈聽愈愕然——從來她行事,何等冷清,不愛與人結交,誰料一夢醒來,竟有兩個男人守護着她,一個說是知己,一個說是夫妻!言之鑿鑿的,令她身堕雲霧,莫名其妙。
這邊廂謝阿弱心上已亂成一鍋粥,那邊廂陶五柳正往南藥房走,正碰見迎面來的楚鳳瑜,從他口中聽說桑香醒了,正要去瞧一瞧,楚鳳瑜卻喊住他道:“桑姑娘有些古怪,只說不記得自己姓桑,忘了許多事情。”
陶五柳慢下步子,疑惑道:“她不姓桑,那她姓什麽?”
“她自稱姓謝。”楚鳳瑜一提,陶五柳不由心上一咯噔,問道:“那她可說叫什麽名字?”
“這個倒不曾提。”楚鳳瑜道,陶五柳點點頭,道了聲:“我去瞧瞧!”提步就要往後院去,楚鳳瑜才要跟去,陶五柳卻打發他道:“我為桑姑娘看病,恐怕不方便楚公子陪在左右,楚公子累了一夜,也請回房歇息罷?”
楚鳳瑜察覺這陶五柳似有什麽事瞞着,但也不好強求,只點頭稱是,過梅林往對面西廂房歇下了,陶五柳瞧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劍宗少主未免對桑香太上心了些……
這邊陶五柳推門進了東廂,卻見魏冉正陪在謝阿弱身畔,不由道:“魏兄你是何時來的?”
醒來半晌的謝阿弱乍一見陶五柳,總算見到一個熟人,正要說話,魏冉卻忙不疊搶上前去拽着陶五柳袖子道:“陶兄,你快來看看我老婆!她不會是傷了腦子罷?她好像連我都認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問世間誰最銷魂?惟狗血萬古長青。。。。
作者: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飼主:賤賤的。
作者:太賤也不行吧,沒內涵。
飼主:賤賤的外表,文藝高雅的內心。
作者:這個要求挺高的,但也不是找不到。
飼主:再要是高帥富就更好了。
作者淡定地轉過頭,寫小說去了,飼主:你怎麽不說話,我要求很高嗎?
作者:……我想我們還是一起孤獨終老罷……
你們猜一猜,作者最後有沒有被飼主揍了?
全文免費閱讀 73各懷鬼胎
倒在神農門外林子裏凍了一宿的陶瓦子被午時的日頭照醒時,整個人的筋骨像被馬車碾過一樣,又酸又疼,他猛地一醒神,忙不疊從地上爬了起來,飛跑似地進了神農門,直奔北辰居,向陶盛文禀報去了。
北辰居東跨院,粉青照壁,竹搶籬影壁,臺基上一溜丈高榴樹盆景。陶瓦子一迳奔了進來,才要拾步上階,還未掀簾進正房時,就聽見房內一男一女說話聲兒,他忙停下步子,退到了一旁,一瞧着那榴樹底下的綠寶石眼大黑貓,他更明白了,又是門內大師姐陶芙蓉來尋他主子說話呢。
且說房內,朱紅槅扇,三間倒坐客位,椅桌明淨,簾栊潇灑,一個月畫煙描俊臉龐的女子,缃裙小襖,難掩俏身材,不坐客位,只款款坐主位淹然百媚,親手拈了蜜餞金橙子泡了茶,取頭一盞,花香細生的纖手抹去盞邊水漬,遞給近旁客位坐的陶盛文,妩然道:
“盛文,你先吃這一盞壓壓驚,我再好好給你參詳一番。”
陶盛文此時已換下濕衣,穿了身簇新鹦哥綠綢衫,不接那茶,只就着那女子手裏的茶盞,含着笑喝了口,這才叫苦道:“好師姐,昨夜你也在,你自是曉得我吃了多大虧,丢了多大臉!”
原來這女子正是大師姐陶芙蓉,素來與陶盛文親昵作一處,孤男寡女常在房內幽會,也不避人,陶芙蓉笑盈盈道:“你今早的這點丢人事,倒真是一早如春風吹遍了神農門,上下皆知了!若非如此,我又怎麽會陪着你?”
陶盛文一聽陶芙蓉這般取笑,只伸了手拉住她腕子,輕盈盈抱坐在懷裏,道:“好師姐,我就曉得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真心疼我,就快快同我說說你參詳的妙法,救我出苦海,不然我可沒法在神農門見人了!”
陶盛文說着,就握着陶芙蓉的手兒細細摩裟,就着她頸兒細細吹着氣,百般溫存體貼,陶芙蓉卻笑着臉兒道:“師弟你怎麽就沒法見人了?我可聽說你巴巴地盼着我和清清嫁人,這回劍宗少主楚鳳瑜來了,你還做起媒婆來引薦,我看你就想抛閃了師姐,一個人獨占着掌門之位呢!”
陶盛文不曉得這話也被大師姐曉得了,含着笑兒道:“好師姐你休聽別人嚼舌根,我從來都只盼望着娶師姐,至于師姐和我誰做掌門,不是都一家人不分彼此麽?”
“你說的可是真話?可別面上一套,背裏一套!”陶芙蓉觑了陶盛文一眼,他這會滿臉都是笑,忽地要解她的缃裙帶子,道:“莫不是要再做回夫妻,師姐才肯信我?”
陶芙蓉忙按着他的手,羞了臉道:“大白日的,被人撞見可不好!”陶盛文卻滿不在乎道:“能被誰撞見?撞見了也死不了人!獨獨師姐你不信我真心,我才真是要死了呢!”說着陶盛文索性也不解陶芙蓉缃裙,只探進裙子底褪她的綠紗褲子,陶芙蓉粉頸嬌羞,垂在他肩上,陶盛文往師姐腮上猛親了一口,就将她抱起來坐在桌沿上,自己亦褪下了褲子,兩個光天化日地,正要躲在房裏行那魚水之歡,卻聽見房門外有人要進門卻又退下的聲兒,正是陶瓦子來了。
陶芙蓉媚然按着陶盛文的肩推他道:“別弄了,有人來了!恐怕有正經事呢!”陶盛文卻不管不顧道:“能有什麽正經事?不如和師姐歡好正經!”陶芙蓉忍不住杏眼瞪了他一眼,笑着道:“偏你急色,要做大事的人一沉迷女色,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陶盛文想了想,終于還是忍下了,只往陶芙蓉唇上又偷償了一大口胭脂,兩個這才好好地整弄衣裳,規規矩矩地坐下後,陶盛文才揚聲往門外道:“誰在門外,還不進來說話!”
陶瓦子原本在逗貓,不敢驚了房裏人好事,打定心要多等一會,沒想到這會就喊他進去了,他忙拾階掀簾,推了門進去,朝陶盛文、陶芙蓉各行了個禮,就在堂下站着,陶盛文瞧他那一臉喪氣樣,就問道:“我交給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陶瓦子叫苦不疊道:“啓禀主子,是這麽個回事,昨兒我跟着您說的熏了衣香的公子一路,沒想到被他發現了,在咱神農門外的林子裏一招就把我打暈了,害小的一夜就睡在野林子裏了,現在骨頭冷浸浸的,招了露水,怕是要得風濕呢!”
陶芙蓉笑眼觑了這陶瓦子,道:“瞧你牙尖嘴俐,正好,我最擅長看風濕,你過來給我瞧瞧!”陶瓦子最曉得這姑奶奶的毒辣手段,若真讓她瞧,恐怕胳膊腿兒都得搬家呢!陶瓦子忙退到一旁,堆笑道:“小的一身賤骨頭,怎麽敢勞煩您……”
這會這門打開了,那黑貓就鑽着門縫兒進來了,幾步叫了幾聲,就跳到陶芙蓉懷裏,陶芙蓉拿手指兒替這黑貓梳着順毛,也不擡頭說話,陶盛文嘿然道:“瓦子你既曉得師姐的厲害,還不利索些,盡說廢話作什麽!我只問你,你可看着這人進了咱神農門?”
陶瓦子忙禀道:“瞧見了!月兒敞亮,小的昏過去之前,朦朦胧胧就瞧見這個公子進了咱神農門,輕功那個厲害,一陣風飄進去時,咱值守弟子竟沒瞧見他影兒!跟鬼魅似的!”
陶盛文嘿嘿然道:“真是冤家路窄!看來昨夜打傷我的就是此人了!”陶芙蓉逗着貓兒,問道:“你好好給師姐說說是怎麽一回事?”陶盛文就将在玉福客棧接楚鳳瑜時遇見了一個熏香公子,又派了陶瓦子打探的事兒說了個大概!
陶芙蓉沉吟道:“依你之意,這人九成九是那魏園的齊三公子了?若是如此,他巴巴跑咱南藥房作什麽?他魏園有錢得很,什麽奇藥買不到,更何況咱南藥房供着聖藥,也不勞他親自來偷,真是蹊跷極了!”
“可不是,我思來想去,倒只有一處古怪!”陶盛文心下有了猜測,陶芙蓉亦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說那新送來南藥房救治的姑娘和齊三公子有瓜葛?”陶盛文臉色一霎陰險道:“不管是不是,先攥着這姑娘性命再說,若真是老天開眼,那我給我爹報仇的日子可就不遠了!”
說着,這陶芙蓉和陶盛文就摒退了陶瓦子,低聲計議了一番。陶瓦子才退出房外,卻見榴花那一個小姑娘身影驟然從角門退下了,只當是哪個送茶的婢子,也不曾疑心。
卻說這小姑娘正是古靈精怪的林錦兒,白日習課,午間不過歇一個時辰,她不好好小眠一番,卻最愛在神農門東逛西闖,打探消息,只因這回掌門陶敬亭病重,她巴望着五柳哥哥能當上掌門,但旁的還有大師姐、二師姐、三師哥攔在前頭,她以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而常往這三人住處溜嗒,此番聽牆腳亦聽了半天,只因她換了身婢女衣裳,倒也出入自由,身量也小,躲在榴花廊柱那聽了半晌,已将陶盛文并陶芙蓉那點見不得光的事兒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她聽好了,忙不疊就跑南藥房,給陶五柳報信去了。
南藥房後院東廂,陶五柳正被魏冉纏着,只道:“魏兄切莫着急,在下這就給她診診脈。”
魏冉忙擡着凳子請陶五柳坐下,陶五柳忙謝過,這才坐下,給卧床的謝阿弱把起脈來,脈像雖弱,但平穩無礙,謝阿弱雙瞳炯炯看着他,冷聲道:“陶老五,你先把這個小子請出去,我有話同你說。”
陶五柳猛聽得這一句,給謝阿弱搭脈的手不由得一顫,魏冉一見桑香要趕他,只耷拉着腦袋道:“什麽話我聽不得?”謝阿弱冷眼看着魏冉,像冰似的,魏冉這才不情不願道了聲“那我先出去!”
魏冉才把門關上,陶五柳就忍不住朝桑香試探喊了聲“阿弱?”謝阿弱輕輕挑着眉,看了他一眼道:“難道連你也認不出我來了?我又不曾毀容?”
“你當真是謝阿弱?”陶五柳難以置信,謝阿弱反诘道:“不然是誰?為什麽有個姓楚的、還有适才那個姓魏的,都把我認作桑姑娘?”
陶五柳苦思半晌,才問道:“你最後記得哪個事項?”謝阿弱如實答道:“不過是我和鳳無臣在碧雲寺飛瀑崖邊拼較了生死。”陶五柳驚詫,才明白道:“原來如此。”
“什麽原來如此?”謝阿弱愈發不解,陶五柳只道:“你大抵是忘了過去近三個月的事情,我亦不甚清楚,至于那位楚公子和魏公子,确是與你相識的,至于交情如何,我也不十分清楚。”謝阿弱看陶五柳這一知半解,只好問道:“那你怎麽回神農門來了?難道魏園出了什麽亂子?三公子他可好?”
陶五柳将他師傅陶敬亭中毒一事說了大概,因是阿弱,是而倒也知無不言,連有人将噬魂散三味藥暗中混于陶敬亭起居亦低聲說了,只道:“除了你,這神農門內倒沒個可信之人了。至于齊三公子,我也不曾與他見着面,但他昨夜似乎暗中進來瞧過你傷勢。”
“是麽?我昏睡着不曉得他來過。”謝阿弱定了定神,道:“我身上是受了什麽傷?”
陶五柳只道:“傷了心脈,送來時還有竹刺插在你身上,也當真兇險。”
謝阿弱只覺心口抽痛,大抵是傷在那了,正還要問話,卻見門扇外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探頭探腦,同魏冉潑辣辣鬥了幾句嘴,道:“這是神農門地方,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倒是你哩,反客為主,攔着我路作什麽!我要找我五柳哥!”說着她就要闖進來,陶五柳一聽是林錦兒,不過是個小姑娘,但聰慧極了,凡藥理與她念一遍,她就能倒背如流了,與她解一遍,她就能融會貫通了。陶五柳也愛給她送些稀奇藥材、古怪醫書,就是曉得她有這天資,這會陶五柳聽她要闖進來,就和阿弱止了說話,起身去開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狗血灑得還別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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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個下午去公園,晴天麗日,轉到某街角咖啡館,飼主帶作者進去,飼主喝了極純的咖啡,作者一向養身喝果汁,飼主又開始教育作者:我曉得你這個廢柴不懂得錢的好處,只要看看書之類的精神享受,但是你曉得那公園的梅花是要收門票的,這片貴族小區如此悠閑,也是因為這裏房子貴得離譜,尋常人買不起,這家咖啡甜點這麽好吃,也是因為價格高。所以精神都是物質堆砌的,你懂了嗎?
作者:嗯嗯嗯,所以我覺得我的人生目标應該去找只能帶我住進這貴族小區的新飼主,我也不要坐公交上公園,我要坐豪車,我要有私家花園……
飼主:想不到你這廢柴志向還挺遠大,還想換新飼主……
作者:嘿嘿嘿……
飼主:回家再揍你!
晚上飼主失眠了,一夜雙目炯炯盯着作者,作者不由想:是這高檔咖啡特別純,還是我說要換飼主刺激到她了?
全文免費閱讀 74毒舌鴛鴦
林錦兒推開魏冉,驀然一進門,瞧見開門的陶五柳,挽住他臂兒道:“五柳哥,我同你說件要緊事兒!”卻看見躺在床上的謝阿弱,仍不減親昵,陶五柳只掙開她的手道:“你要說什麽?謝姑娘不是外人。”
陶五柳這麽一句可撥了小姑娘的心弦,林錦兒定睛打量那床上的謝阿弱一眼,雖是病秧秧的慘白膚色,更顯得她眸光明亮,如秋水明媚,眉眼卻是冷冷的,像是不曾将誰放在心上一樣的,傲氣心性的林錦兒覺得自個兒落了下風,大咧咧道:“既然謝姐姐不是外人,那我就說了,大師姐和三師哥在房裏做男女之事……”
才說到這一半,陶五柳忙不疊捂着這小姑娘嘴道:“你怎麽什麽都說?也不害躁!”林錦兒笑嘻嘻撥開陶五柳的手,無辜道:“五柳哥,我們習醫之人,本不避忌什麽房中術!就怕謝姐姐不好意思,可是五柳哥你說不必見外!”
謝阿弱打量一眼這個小姑娘,不過十一二歲年紀,臉龐兒清清秀秀,紮個髻兒,插了繪彩花卷草的木梳兒,身上穿了鵝黃春衫兒,嬌嬌俏俏身段,伶伶俐俐談吐,倒是個極出色的小姑娘。再看這小姑娘這樣纏着陶五柳,語氣時嬌時酸,謝阿弱大概也明白了,淡淡道:“盡管說罷,我卧床養病正悶着,沒有春宮畫子消解,聽你一個小姑娘說說也好,如能繪聲繪色,我讓老五打賞你東西。”
林錦兒驀地臉紅耳赤,陶五柳只搖頭微微一笑道:“錦兒你好好說,別使壞了。”林錦兒這才言簡意赅道:“大師姐和三師哥狼狽為奸,謀劃着要瓜分掌門之位,還想害魏園的齊三公子,兩個商量得小聲,我後來就沒聽清了。”
陶五柳和謝阿弱聽了這句,已曉得厲害,此時前院訓堂課鐘聲傳來,林錦兒忙不疊道:“五柳哥我不同你說了,該午課了,去晚了又該被教習罵了。”說着林錦兒又一陣風似地跑了,謝阿弱思量了半會,她曉得神農門三弟子陶文盛和三公子的仇怨,卻不曉得陶文盛和陶芙蓉會使出什麽詭計?思來想去,道:“老五,你說三公子昨夜來看過我?那他今夜還來麽?”
陶五柳想起在魏園時三公子對桑香的情意,可這會謝阿弱脫胎換骨,這半月來也不曉得遇了什麽險境,賠了她半條命,陶五柳道:“依我所想,三公子一定會來的。” 他自個兒話一落,隐隐已明白了,若是陶芙蓉和陶文盛趁此機,挾着謝阿弱,布下殺局……
謝阿弱淡淡道:“那你去找三公子,讓他今晚不要來了。”陶五柳卻老成道:“若他倆真懷了歹心,我倒更不能放你走遠了,至于三公子那,我找魏冉去送個信就成了。”謝阿弱點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聽楚公子說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多謝你了老五。”陶五柳微微一笑道:“咱倆同入魏園,生死之交,何必言謝!更何況這回我師門裏出了亂子,還得勞煩阿弱你一塊查查。”
謝阿弱淡淡一笑,陶五柳難道自個兒就查不出真相?但他人品高潔,不求報恩,才說了這客氣話,謝阿弱心知肚明。想來魏園裏哪個不是玲珑心腸的出色人物?只是太執着于飄渺的正道,是而總不見容于這滄桑的世俗,反被外頭淺薄見識的人誤解看輕。
陶五柳且先囑咐阿弱多歇息,就先出門去了,門外等着焦急的魏冉正坐在臺階上,折了梅枝比劃劍法,适才先見着林錦兒出來,可阖上了門不讓他進去,這會陶五柳又出來了,又将房門阖上了,還朝他道:“她大病初愈,魏兄你晚些再同她說話罷。”魏冉只好作罷,百無聊賴,陶五柳又問道:“魏兄,我一直沒得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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