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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連環的小劇場
-------ACTION-ONE--------
飼主:你喝粥居然不放配料不放鹽,那麽一大碗喝得津津有味,你是要成仙啊?
作者:我是一個很清淡的人。
飼主:你以前可是頓頓食肉,無肉不歡,少了你一塊肉丁你就要跟食堂大叔拼命的!
作者:少不更事,少不更事,我都改了……阿彌陀佛……衆生平等,魚也是魚他媽生的,牛也是牛他媽生的,我吃了他們,他們媽媽要怎麽想?
飼主:裝逼遭雷劈!
作者:雷在哪?
飼主咬牙切齒:在我手心的小皮鞭裏!
全文免費閱讀 80六裏命案
謝阿弱身上披着齊三公子的錦袍,靠坐在車壁,蜜糖水香氣太濃郁,招了外頭許多蜂子飛來,齊三公子緩緩打下簾子隔了,綠籠細紗外嗡嗡的聲響,晴光這樣好,這樣靜,清風吹拂的花樹顏色仿佛近在咫尺,清賞之下,了無一點塵埃氣。齊晏看阿弱望向他時,那樣清淡的神色,半點熾情也無,不由輕輕嘆息,原以為幽歡渾待,賞花之時,到得相逢,卿卻已長忘,總是相誤。他随意坐着,午時還要比劍,只将麒麟劍緩緩拔/出/來,取了幹淨帕子輕輕拭着,他握着劍鞘端詳,劍刃光可鑒人,謝阿弱不曉得決戰一事,問道:“公子要等人?聽薄娘子适才所說,鳳無臣還活着?”
“你盼他活着嗎?”齊三公子将劍緩緩收入鞘中,目光定定瞧着阿弱,似是有些生氣,但又不見得怒意,一瞬只是冷冷淡淡的。謝阿弱緩了聲音道:“我并沒有這個意思,他死了當然是更好。”
“原來你這樣恨他?”齊三公子說話總能逼人不悅,謝阿弱冷冷道:“我不恨他,我和他沒有瓜葛。”齊三公子卻不依不饒的,靠坐在錦枕上悠然道:“佛經上說,色有形相,凡有所相,皆是虛妄,終有壞期。你這會對他不愛不恨,自然是虛妄淹滅了。興許你天生就這般沒長性。”
謝阿弱聽了這半晌,先是一滞,三公子說得高深,細細品來,卻是罵她輕浮無情!她沒來由受他這教訓,不由着惱道:“我沒長性,又與公子何幹?”齊三公子瞧她一眼,看她那樣沒心沒肺,着實可惡,不免微微有氣,道:“我早該曉得因緣皆為無明妄識流轉,只怪我愛欲加人,不增不減,如若有壞期,我只需安心等待情意消散,又何必時時心煩意躁?”
此時齊三公子目光灼灼望着阿弱,她再無知也曉得這句話全是對她說的!只是和他無緣無由地争論,追根溯源,不過是為了她無意提起鳳無臣!這也當真是冤枉至極,他生氣便生氣了,她不曾做錯事,為何要退讓?
但謝阿弱看着他眉梢眼角薄怒,英俊姿容生起氣來,總要讓人誤以為錯處都在自己,她不由軟和了聲音道:“我不過随意問了一句,并不是有心招惹你,你何必生氣?”他卻愈發冷淡道:“我不曾生氣。”說着齊三公子靠在錦枕上半卧着,略背過身去,不知翻起什麽書來,大抵又是佛經什麽的,謝阿弱真是無可奈何,唇邊的蜜糖水仿佛全然沒了滋味,簾外花景也似黯然褪色。她只得将水囊收好了,亦半靠在另一邊錦枕上,腦海中紛紛亂亂的,馬車廂裏再寬敞,也不過方寸之地,和三公子靠得這樣近,他又氣惱難消的,直讓阿弱也覺得不大舒心。她背上有傷,騰挪着身子不大自如,就僵卧着,定了定神,耐了心看這三公子大概要生氣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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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日頭方才升起,等到中天,午時自然還早,阿弱索性和簾外的薄娘子說起話來。薄娘子适才聽着阿弱在三公子話裏吃憋,只在簾外偷樂着,想來阿弱渾然不記得那些要緊的情/事,難怪三公子氣惱,可偏偏不知者無罪,公子這氣惱沒處發火,自然鬧僵了,而阿弱碰了壁,既不記得往事,更是想破腦袋也不能明了!——這般稀奇古怪情狀,自薄娘子旁觀來,也當真是孽緣了。
既是殺手閑談,謝阿弱頭一句問薄娘子道:“你近來又殺了什麽厲害角色沒有?”
薄娘子聽這話,來了興致,道:“也沒什麽什麽特別厲害的,就有一處叫六裏鋪的地方,盜匪十分猖獗,我和阮娘兩個一齊去了,殺了個幹幹淨淨!”
齊三公子上回扔了這活給薄、阮二人,因着他近來總沒閑心管魏園事務,也不曾細聽回禀了,是而這會倒聆聽起來,謝阿弱錯過好戲,不由問道:“什麽六裏鋪盜匪,聽着倒十分厲害!”
薄娘子得意道:“你不曉得,原是樁妙案!原來六裏鋪這地方有家客棧,有個趕夜回家的商人住進了大通鋪,一二十人挨挨擠擠一夜,第二日客人四散了,那商人家仆來客棧接人,一打聽,這商人不見了蹤跡,家信上說的包袱裏數千兩做買賣得的寶鈔也不見了!客棧夥記只發現這房內地上多了一大灘血跡,若說這商人已經喪命了,屍首卻連根毛發也尋不到了。”
謝阿弱聽着這等奇案,道:“那後來呢?你是怎麽查到兇徒的?難道這客棧是黑店不成?”
薄娘子嘿嘿然揮着手上的馬鞭子,空打在車轅上,道:“這客棧倒不是黑店,掌櫃的世代就住那鎮上,小二也都是本地人,四處打聽了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實貨色!我和紅繩姬查不出什麽痕跡,後來索性扮作帶着銀兩歸鄉的夫妻,日日換裝,住進同一家客棧,專挑這家通鋪住着,每日那些客倌的臭汗熏得我呀,沐浴了都還除不了那一身怪味。”
薄娘子輕聲抱怨,又羅哩羅嗦道:“更煩惱是阮娘比我還挑剔,本來通鋪睡得就擠嘛,她占着靠牆空鋪就算了,還嫌不夠敞亮,拿我當隔障!我看她性子雖然跟男人差不離,但好歹也是個沒嫁人的娘們,就讓着她了!害我夜夜縮着骨頭睡覺,又擋着那些打呼嚕震天響的過路客,真是苦不堪言!”
謝阿弱聽這薄娘子抱怨起來沒完沒了,卻還耐着性子,本來殺人有哪回不是苦差事?能在這床鋪頭上守株待兔已經算不錯,若是寒風凜凜地在野外截殺人,又不得點火取暖,那才真疲乏呢!謝阿弱很懂得薄娘子的苦處,也就由着他東拉西扯,終于等他絮叨完了,謝阿弱才好言道:“你和阮娘既是合力出馬,斷無不克的道理。”
薄娘子聽了這句很是受用,道:“自然是如此,不過那案子可當真是出乎人意料!若非我和阮娘武功高強,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只怕要落得和那商人一樣的下場!”
齊三公子聽薄娘子說得有趣,總算放下書,坐起身來,冷冷道:“你賣了這半天關子,也該說正題了。”
謝阿弱看三公子似是被勾起了興致,不由朝他淡淡一笑,三公子看着心愛之人笑顏,自然喜歡,氣也消了大半,不過刻意冷着臉罷了——若是她記得二人情意就更完滿了,至少親近一些她也不會抗拒的罷?
這時薄娘子被齊三公子一責,終于肯繪聲繪色說起真相來,道:
“我和阮娘等到有一夜,先是二更天住進了一對夫婦,上有五十歲老娘,下有十歲孩童,另外還跟着兩個挑夫,一對丫環,一家共八個人口,這一拖家帶口的,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才收拾安定了。我和阮娘懷着戒備,但看這一家也并無可疑,就又半睡半眠的。誰想到了三更天,又住進了一對趕路化緣的和尚。這一下沒完沒了的,又住進來賣唱的爺孫兩個、三個挑山貨的鄉下人、一個賣跌打藥的江湖郎中,并行腳商人主仆二人。前前後後總計十八個人。
原本我想這十八人當中并無可疑人等,更何況這麽多人同住通鋪,總不成那歹人還膽敢下手?是而我和阮娘也就愈加松懈了!誰料正是五更天最疲乏的時候,睡在我身旁的江湖郎中忽而拿被子罩來,狠狠捂着我頭臉!
幸而我貼身藏了匕首,揮刀破了那棉被,阮娘亦被驚動,踢開了那郎中!我二人跳下通鋪,點了火折子,但見那一條通鋪上的人不知何時都醒了,十八個人竟悉數拿着兵器,正如惡狼般盯着我和阮娘呢!”
薄娘子嘿嘿然笑道:“我和阮娘登時才明白了,原來這六裏鋪犯下命案的,并不是一個匪徒,而是十八匪徒!”
阿弱聽到這先是詫異,爾後不由臉色凝重道:“原來如此,想來那夜這十八匪徒陸續住進通鋪,又佯裝互不相識,那商客獨身一人,孤立無援,又身懷家財,直與羊入狼群無異了。”
可細想那夜慘狀,足以令人心驚膽戰,薄娘子冷冷道:“我和阮娘殺了昏天暗地,總算把這十八匪絞殺得幹淨,最後留着一個活口,一審就招了!原來他們這十八匪仗着人多,專愛在客棧通鋪布下局子,劫財後殺人滅口,就将那活人大卸八塊,一人包袱裏裝一塊屍首,清早帶出客棧,神不知鬼不覺,到了郊野再将屍首扔了,喂了野狗!就是官府來查,死不見屍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薄娘子狠聲道:“誰能想到一同住店的老少男女都是匪徒?更加之他們手段這等毒辣!若不是落在我和阮娘手裏,還不知要害多少人性命!”
謝阿弱默了聲響,江湖險惡,老弱婦儒,尤不可貌相。齊三公子此時亦淡了神色,手上舉着扇子輕輕敲在那簾紗上,嗡嗡的蜂子一霎雖被輕輕震飛,轉眼又聞着蜜香,攢上綠紗不肯離去,他冷笑道:
“天下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一兩條人命比起那可通神的金銀,又值幾何?”
齊三公子話中雖不見憂慮,但還是格外蒼涼,沉默良久,此問無解,他索性靠着錦枕小眠了,只輕聲吩咐阿弱道:“快到午時,再喊我起來罷。”
謝阿弱瞧三公子大抵是又厭倦了,昨夜還同她說起歸隐之事。她淡淡應了聲好,獨自默默思索起神農門內的兇案來。
作者有話要說:------------ACTION TWO---------------------
飼主:還喝粥不?
作者:你不在的時候偷偷喝,你也知道我身體虛弱,太刺激的吃一頓,就得好幾天才能緩過勁……
飼主:你要是再裝黛玉我就抽你。
作者:侬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侬知是誰?可憐俺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粥真的好喝啊,灑淚~
飼主:看來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場你是不知悔改了!
作者:你要幹嘛?
飼主嘿嘿:不過是外賣點了一盤雞翅……既然你不吃,我只好一個人酒肉穿腸過了……
作者态度迅速轉彎:雞翅有奧爾良口味的嗎?
全文免費閱讀 81石坊勢亂
将近午時,神農門石坊下陸陸續續來了好些看決戰的弟子,倒圍着熱熱鬧鬧的,謝阿弱掀簾瞧着,遠遠聽得了幾句議論,當中一個道:“這魏園的齊三公子倒真是孤傲得很,竟敢連下兩封戰帖,既挑戰文盛師兄,又挑戰劍宗少主楚鳳瑜,決戰時候還定在午時、未時,挨得這樣湊緊,看來當中他都不打算歇着喘口氣了!”另一人有些見識,公允道:“昨夜看這魏園之主運劍與青楓道人相鬥,似乎當真有些過人的本事,更何況文盛師兄并不擅長劍法,恐怕很難讨得好,興許保住性命都難!”
謝阿弱這才曉得齊三公子午時竟要同人比試,難怪他拭起劍來!此時日上中天,阿弱朝淺眠的他淡淡喊道:“三公子,已經午時了。”
齊晏睜開眼,正對着阿弱低頭的眼眸,相視無言,不知她是何時将外袍還來、蓋在他身上,他心上微微滿足,默默穿上這外袍,系了帶,提劍掀簾,不曾和她多言語,只躍下馬車,緩步向神農門石坊而去。
謝阿弱瞧着齊三公子走向不遠處,孤影立在那滿眼相同服色的神農門弟子旁,被指指點點的,卻渾然無礙,世人言論對他毫無用處,更不可能驚動到他,謝阿弱很曉得這一點,對他自然心折。
不多時,那劍宗楚鳳瑜與青楓道人已早早來觀戰,此時正到午時,那正主陶文盛,并陶芙蓉相偕而來。掌門陶五柳亦從後山下來趕到此處。陶五柳既是兩邊沾情帶故,只不多言,但觀此時陶文盛臉色雖仍心虛,但已不如昨夜驚怕,倒不知那陶芙蓉給他出了什麽詭計?陶五柳不免格外留心,一則不願齊三公子殺了陶文盛,二則不願陶文盛施毒傷了齊三公子,是而他愈發打起精神來。
此時齊三公子見人已來齊,握劍立在空地當中,從容道:“久候了,請陶公子賜教罷!”陶文盛亦上前袖出長劍握在手上,道:“請!”
話未畢,沉不住氣的陶文盛已提劍往齊三公子肩頭斬去!齊三公子微微一避,劍從他肩旁直劈而下,與他身子相離只有寸許。齊晏面不改色,旁觀衆人不由好生佩服起他的膽量來!陶文盛不依不饒,劍下又一斜、橫斷過去,齊三公子略一低身,劍鋒從他頭頂掠過,相差仍然只有寸許。緊接着斬、削、斷、劈,如是好幾個回合,齊三公子皆是堪堪錯過劍影,雖則兇險,三公子卻游刃有餘,最令人驚詫的是,饒是陶文盛緊緊相逼,齊三公子的劍卻一直都未出鞘,仿佛故意要折辱這陶文盛一般。
陶文盛早知不敵,愈發拼命,轉了身提劍猛劈齊三公子面門,三公子仍是順著劍勢退身避過,陶文掌此時出了變招,左掌忽地跟着緊劈來。齊三公子卻仍是退身閃避,陶文盛忽地将一路劍法施展開來,掌中夾劍,劍中揮掌,愈出愈快,狠辣至極!齊三公子始終右手提劍,左手則藏在袖下,在掌影劍鋒間飄舞來去,陶文盛的長劍鐵掌,竭盡全力,卻連他衣服也碰不到半點!
本是僵局,忽而那陶文盛掌卻漸漸顯出青色,仿佛惡鬼的青手一般,掌風打出陣陣毒煙,齊三公子瞧一眼,退疊丈外,這才緩緩拔出劍道:“原以為你有什麽手段,原來是掌心聚毒。”
說着齊三公子揮劍就要斬向陶文盛毒掌,劍法快得駭人,仿佛應聲就可斷去這他一臂!陶文盛大驚之下,忙不疊滾在地上,饒他狼狽逃過,齊三公子的劍仍是如影随形,緊緊斷劈,仿佛藤纏枯樹,再一勢雲橫秦嶺,劍已橫指在陶文盛喉前!
齊三公子停住劍尖,并未取他性命,只是淡淡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這話我不大愛聽,也不認為有何道理。但既是五柳新任神農掌門,我有心賀他,無心大開殺戒,只要文盛兄對天起誓,不再設毒計加害于在下,在下願與陶公子勾消往日恩怨。”
陶文盛貪生怕死,此時被逼得緊迫,只得瞪着眼,緩緩道:“我陶文盛對天起誓,從今日起,我與齊三公子的往日仇怨……”陶文盛話未說完,忽的徒手緊握住齊三公子的麒麟劍,泠泠血流,另一毒掌如攜了萬鈞之力,猛打向三公子的腰間,三公子的劍被這陶文盛掌上握得緊,從不棄劍的他自然定身不動,卻又不能騰手對擊毒掌!
謝阿弱遠遠一瞧這形勢危急,心口不由狂跳起來,心脈傷勢抽動,直疼得額上滿是冷汗,她強忍着痛,仍是目不轉睛。但見三公子手腕忽得一旋,麒麟劍橫掃去,頓時将陶文盛握劍的左掌削斷拇指!劍勢有餘,疾疾一挑,擋在腰前,陶文盛那毒掌只猛打在三公子的劍刃上!齊三公子劍尖猛力劃向陶文盛手腕,一霎之間濺血,陶文盛的右手手筋剎時已被挑斷!陶文盛吃痛至極,不由倒在地上連聲慘叫!
變故只在轉眼之間,一直旁觀的陶芙蓉大驚失色,忙不疊奔上前來,查看陶文盛的傷勢。
齊三公子持劍立在一旁,淡淡道:“承讓!”
旁觀衆弟子都曉得是陶文盛比試落敗、暗施毒掌,甚為不齒,臉上也無光,一個個啞了聲響不言語,連個幫手陶芙蓉扶着陶文盛的人都無,獨令她一人施救三師兄。
這一戰齊三公子游刃有餘,擡頭看時辰不過午時過了三刻而已,他取袖中淨帕,略拭盡了劍上血污,這才望向劍宗楚鳳瑜道:“在下雖與楚公子相約未時,但公子既已在此,不妨此時持劍下場如何?”
謝阿弱想起楚鳳瑜所說以冰玉霰救治她一事,此時見三公子邀他決鬥,再思及當日自己曾許諾報答他的恩情,便要下馬車求情,薄娘子一心觀戰,此時才瞧見阿弱要下馬車,忙攔着她,道:“你不好好躺着,出來作什麽?”
謝阿弱如實冷冷道:“這位楚公子曾贈藥救我,我若知恩圖報,不能眼看他死在三公子劍下。”
薄娘子只硬攔着阿弱,冷嘲道:“你自個兒尚且不知保重,還要管別人作什麽!更何況這個什麽楚公子根本不是好人!你不可錯信他!”
謝阿弱生疑,問道:“此話從何說起?我眼睛重見光明,難不成并非他贈藥?”
“是他贈藥不錯!但他居心叵測,難道你都不記得了?”薄娘子嘴上毫不留情,阿弱卻甚是不解,薄娘子只道:“楚鳳瑜救了你性命是不錯,但他還派你入魏園刺殺三公子,這你也忘了?”
謝阿弱突而聽到這等怪事,難以置信,道:“我怎會刺殺公子?”她正心疑不已之際,那不遠處,楚鳳瑜已穩步持劍上前,同齊三公子作了個請勢,一霎拔劍,二人只于這劍上論起高低來。
那劍風急嘯,轉眼二人就鬥得難解難分。齊三公子心知這明月清風的克星是阿弱的冷泉劍法,是而出手一式就使出了冷泉擊石!阿弱頭一回看着三公子使出她慣用的劍招,心中驀地閃過萬千燈光繁星裏,三公子舉劍行此招的疾影!那景象并非她記憶中可搜尋的,卻飛快流竄而來,令阿弱一霎驚滞。
此時,神農門石坊下忽從人群裏竄出一個人來,遠遠瞧見打簾坐在馬車裏的阿弱,忙不疊就奔了上來,原來正是那魏冉!
魏冉急急忙忙奔過來,爬上車轅,坐在阿弱身畔,這才抹汗道:“我一睡醒來阿弱你就不見了影子,真是吓死我了!聽說石坊外齊三公子要跟人決鬥,我想多半是他帶走了你,這才趕了過來,沒想到你果然在此處!”
說着魏冉瞧着場下兩個劍法皆是出衆的三公子跟楚鳳瑜搏命,這二人既是都要同他搶老婆,魏冉不由笑道:
“看這兩人鬥個你死我活,倒真是快活!”
薄娘子瞧這魏冉興災樂禍樣子,道:“你只曉得偷懶耍滑,都午時了才起得床來!你這輩子看來也只能幹看着這絕世的劍法,不知哪世投胎?才能輪着魏公子您揮劍一試!”
魏冉被刻薄得體無完膚,忍不住氣惱道:“我魏冉從不是那貪睡偷懶之人!只是不知怎麽一醒來就這樣晚了,哎呦,我身上還又酸又痛呢,像被人下了蒙汗藥一般!”
薄娘子聽了嘿然嘲諷道:“你倒是光會胡扯推脫!誰有空給你下蒙汗藥?蒙汗藥難道不要本錢,那人是圖你色?還是圖你財?”
謝阿弱聽了魏冉被人下藥一語,心上不由一動,正要深思之時,不遠處衆神農門弟子忽得讓出道來——原是陶清清并陳南之推着坐在木輪椅上的秋婆婆,趕到石坊之下。
陶清清臉色肅然,揚聲對比劍的楚鳳瑜并齊三公子道:“請二位先行歇戰,容婆婆指認兇手。”陶清清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驚詫,秋婆婆明明已被毒啞,身子也不能動彈,如何指認兇手?
楚鳳瑜此時與齊三公子鬥了十幾個回合,已知不敵,堪堪要輸之際,這陶清清忽而出聲止戰,他順勢退在一旁,青楓道人也忙不疊上前,自恃威望主持道:“捉拿兇手要緊,請齊三公子改日再與瑜兒比試罷!”
齊三公子冷冷瞧着青楓道人,已知他私心計謀,再打量那楚鳳瑜臉色似松了一口氣,齊三公子不由冷冷一笑,他有心震懾劍宗,既然已有功效,他又何妨放這劍宗一馬?是而齊三公子從容收劍,退在一旁。
陶清清見已休戰,方推着秋婆婆上前,向衆人道:“婆婆雖則不能言語,手腳癱軟,亦不能手書,但婆婆神智卻清醒,我有個法子令婆婆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ACTION THREE-------------
作者擦擦嘴:作孽啊作孽,我吃了這麽多雞翅,太罪過了。
飼主:吃完了就別管母雞咋想了!
作者:母雞要曉得我吃了她娃的翅膀,一定會恨我入骨的,但是這也不關我事呀,我不吃也會有別人吃的,身為肉雞,總歸要五馬分屍,大卸八塊,雖是血流成河,哀鴻遍野,但上了烤架,灑佐料,金黃金黃的薄脆皮……
飼主丢下爪子裏的雞翅,冷冷道:你這是存心惡心我呢!我還沒吃完呢!
作者:哦,你既然不想吃了,那剩下的我就勉為其難都吃了罷。
全文免費閱讀 82繁複花錦
“右掌教雖則口不能言,但婆婆還可眨眼示意,我與婆婆說了一早上的話,婆婆執意要前來指認兇手。”陶清清話畢,陳南之推着秋婆婆的木輪椅,一一經過衆神農門弟子,秋婆婆皆不為所動。
陶清清問道:“婆婆,兇手不在此處嗎?”秋婆婆目光雖呆滞,但緩緩眨了兩下眼睛,衆弟子雲裏霧裏,問道:“二師姐,右掌教不曾說話,你怎麽曉得婆婆的意思?”那陳南之答道:“清妹和婆婆約定,眨眼一次即為是,兩次即為否,婆婆雖不能說話,卻能辨別。适才婆婆眨眼兩下,則正說明兇手不在此處。”
衆人将信将疑,神農門弟子大半聚于此處,尤其是最有嫌疑殺害掌門的一等弟子都在場,兇手如何不在此處?有大膽些的弟子道:“二師姐,你再讓右掌教瞧一遍衆人,興許右掌教沒瞧清呢。”陶清清正有此意,推着秋婆婆一一經過受傷的陶盛文、正在救治他的陶芙蓉,甚至陶清清并陳南之為自清嫌疑,亦站在婆婆跟前,婆婆卻皆是眨眼兩次。直到新掌門陶五柳上前來,秋婆婆忽而眨了一下眼睛,衆目睽睽之下,秋婆婆竟忽而指認了陶五柳。
一時衆人先是驚詫,轉眼陶清清瞧着陶五柳道:“五柳哥,原來是你?”情勢急轉直下,衆人嘩然。陶五柳近日才回到神農門中,而掌門中毒已有多年,更何況掌門生前如此器重陶五柳,臨死力排衆議、将掌門之位傳與他,怎如今秋婆婆竟指認他是兇手?
陶五柳難以自辯,齊三公子淡淡道:“五柳,你同我回魏園。”陶五柳默然無言,陶芙蓉正恨這魏園人恨得牙癢,再加之這陶五柳做了掌門,她正不服,陶芙蓉借機起身號令道:“若是我神農門弟子顧念已故掌門含冤莫白,諸位莫要輕易放走兇徒。”
陶芙蓉本就有些親信弟子,此時已聽令持劍圍将上來,衆多神農門弟子響應號令,不多會已将這石坊前的退路圍了個水洩不通!
不遠處薄娘子看清形勢,忿然道:“真是荒唐!我看多半是這陶清清鬧事,不知使了什麽妖法,擺弄一個癱瘓的老婆子!還是這老婆子被她要挾胡亂指認兇手!”
魏冉雖和陶五柳不熟,但好歹也肯說句公道話,道:“好生奇怪,這秋婆婆第一遍指認兇手,都沒指出個所以然了,可見這兇手不在此處,怎麽第二遍又指認了陶神醫?”
謝阿弱聽着這一剎,尋思這陶掌門中毒已有兩年餘,昨夜魏冉又被人打暈時正是這秋婆婆中毒之時,而秋婆婆此時兩遍指認兇手,情形卻迥然不同,這有何故?一念及此,謝阿弱對薄娘子道:“你代我上前去問秋婆婆一句話。”說着她向薄娘子耳邊叮囑了幾句,薄娘子聽了詫異不止,卻還是道了聲好,他跳下馬車,一陣香風飄蕩去,略一提氣,踩着那些神農門弟子肩膀,騰身如飛鷹展翅,落進了那當中空地,向近前齊三公子道:“公子瞧我賣弄一兩招!”
人群外的阿弱聽了也好笑,這等劍拔驽張之際,薄娘子仍是這等雲淡風輕姿态,齊三公子曉得這薄娘子不是那沒分寸的魯莽人,淡淡一笑道:“何嘗有人擋着你賣弄了?”薄娘子得令,朝圍攏的這些神農門弟子雙手一甩袖,笑道:“我雖是個局外人,但卻還有一點自己的淺見,這淺見雖不甚管用,但興許還能捉拿真兇呢!”
陶芙蓉看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道:“本門事務,不勞外人插手!”陳南之卻對陶五柳是兇手有些疑慮,阻攔道:“且容他說幾句也無妨。”
薄娘子這才走到秋婆婆跟前,将阿弱囑咐他的話,揚聲兒問道:“敢問右掌教,兇手可是為了陶五柳才殺人的?”
此時秋婆婆眼眸中忽而一亮,緩緩眨了一下眼睛!陶清清驚詫不已,薄娘子此時曉得阿弱倒沒有胡猜,這才又問道:“再請教右掌教一句,向您下毒手的可是一位叫林錦兒的神農門弟子?”
陶清清忍不住道:“林錦兒不過是個小姑娘……”她話音未落,秋婆婆已緩緩眨了一下眼睛,衆人瞧得一清二楚!陶五柳此時亦領悟過來,急忙撥開擋在眼前的神農門弟子,急進神農門尋林錦兒去了,陶清清亦緊随而去。
卻說可那林錦兒卻像失了蹤跡一般,只在其房內留下一小瓶丹藥,半句話也未留,誰也不曉得這個小姑娘去了何處?而此後,那右掌教服下這解藥,漸漸恢複了身子,這卻是後話。
且說當下神農門石坊前,陶芙蓉故意挑起事端,以多欺少,想令神農門衆弟子合力困住這魏園的齊三公子!誰料薄娘子從秋婆婆問出真兇,陶芙蓉詭計不曾得逞,齊三公子已從容而去,薄娘子與魏冉坐在馬車外頭駕車來接,謝阿弱為三公子掀開簾子,他方進了馬車,楚鳳瑜亦跟着到馬車邊上來,道:“謝姑娘?你這是要去何處?”
謝阿弱自是不好細答,只道:“不曾多謝楚公子贈藥,若有良機,定當湧泉相報。”
楚鳳瑜道:“在下并非這個意思,只是不知謝姑娘此去安危……”他話未說完,齊三公子已冷冷道:“她的安危不勞楚公子挂心。”魏冉想想自個兒好歹還能纏着桑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這楚鳳瑜卻連見着桑香都難了,他不由得意起來,亦落井下石道:“我老婆的安危不勞楚公子挂心。”
楚鳳瑜無語凝噎,薄娘子嘿然一笑,趕車上路。齊三公子且随這魏冉胡說八道去了,這會他有更着惱的事兒挂心,他細細瞧一眼阿弱,不知她為何臉色慘白、滿頭大汗?三公子從袖底取出帕子要替她額上拭汗,半道卻停了手,只遞到她手邊,道:“你擦了汗,躺着歇會罷。”說着對駕車薄娘子吩咐道:“往魏園罷。”
謝阿弱擡手拭汗,手上攥着帕子,依他的話躺着,那帕子挑線紗綠邊闌、繡的松竹梅花歲寒三友,帕角只題了一首詩尾“芳草地、杏花天”,她自己瞧見了,想這一句原是“金勒馬嘶芳草地”,輕輕念了出來。齊三公子原本閉目靠坐着,定了心不管阿弱了,這會馬車辘辘駛過春光花樹,聽她念得這句,忍不住應了她道:“玉樓人醉杏花天”,念了又十分後悔,一瞥之間,看阿弱握着帕子溫柔和馴的模樣,倒又可愛順眼一些,
魏冉卻一個勁兒地透過簾縫偷看阿弱,見她好像臉色和緩了一點,道:“老婆你還沒跟我好好說說你怎麽曉得那林錦兒是兇手?”
謝阿弱冷冷道:“我不記得何時嫁給魏公子,請魏公子不要時時挂在口上。”齊三公子聽了這句,嘴角忍不住淡淡上揚,魏冉卻不依不饒,道:“總歸會記起來的,到時你就曉得咱倆兒最親!”薄娘子嘿然道:“魏兄你別吹牛了!阿弱從前可從沒給過你好臉,記起來了也不會比現下好多少!你就別癡心妄想了!”魏冉卻信心滿滿道:“你怎麽曉得?你又不是她!”
謝阿弱聽這魏冉毫無悔改之意,此時她冷泉劍正在車內,謝阿弱手執劍鞘,挑起簾兒,略一動手腕,冷泉劍已出鞘,擱在了魏冉的脖子上,謝阿弱冷着臉兒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若再糾纏不清,休怪我劍下無情!”
魏冉占不着便宜,還被桑香這利劍加身,犯倔道:“我改不了口!”
“你若不改口,以後也不必張口說話了!”謝阿弱說到做到,薄娘子一邊揮鞭趕車,一邊還忙不疊騰手握着阿弱的劍鞘,好心勸那魏冉道:“我看魏公子還不大曉得阿弱是什麽脾性,我只同你說一次,她可是我魏園排名第二的殺手,手下人命無數,并不差魏公子這條賤命,更何況她這會全然不記得你那一點好處,你還是服軟一些罷!”
“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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