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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由擊掌道:“我與林公子志同道合,真是相逢恨晚,但求有朝一日,誅盡世間諸惡,我等魏園中人即可脫此濁世,縱馬歸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個案子真心不是諷刺最近很火熱的李XX事件。我乃一等平民,只求和飼主們歡樂生活在一起。
--------------小劇場ACTION-------------------------
飼主:我怎麽覺得你長高了?怪吓人的。
作者:估計是還年輕。
飼主: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恥,來,我給你看個游戲。
作者:啥?
飼主:估計你看了會惡心。
作者:啥 ?
飼主雙手打着游戲:過來。
作者湊過去一看:惡……
只見游戲屏幕上模拟了一整面木板牆,被飼主觸屏撚死的須尾俱全的大號螞蟻們紛紛濺出或綠或黃的汁水,碎屍粘在牆上,慘不忍睹……作者忍不住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飼主臉上卻露出了一種高深莫測的微笑……
元宵節飼主一定要出門,說是走百病。走啊走,到處都在放焰火,作者覺得有點悲傷的氣氛,飼主忽然停下來,四十五度角擡頭看着一個路燈,一本正經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燈柱很性感?
作者打量了一下那個燈柱,有些曲線,但實在……忍不住大笑。飼主也跟着笑。
走啊走啊,飼主看見那些焰火都很害怕,說了半天什麽火星濺到身上,哎呀,濺到馬路車上,哎呀,濺到高壓線,好危險……無比地居安思危,破壞情調,幹脆進路邊小店玩,到了一家花店。
飼主:買幾枝回去剪短了,放在透明小玻璃瓶裏,會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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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嗯。我來挑。
作者挑了幾枝普通的花枝,出了門,跟着飼主是沒有付錢習慣的,到了花店門外才想起來。
作者:付錢沒?
飼主:廢話!不然你怎麽出來的?難道我會買霸王花嗎?
作者笑:霸王花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我只聽說過霸王餐……
飼主:為什麽我說什麽你都想笑?我說的有那麽好笑嗎?
作者:你不覺得你很萌嗎?
飼主:應該是,但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作者:誰叫我是你的好姐妹,發掘你的優點是我該做的。
回到家後,各忙各的。
作者:好吵啊,耽誤我寫小說。
洗完澡的飼主一邊風騷地吹頭發,一邊感慨:你終于也覺得吵啦,外面焰火好煩!
作者:我是說你的吹風機!
全文免費閱讀 108銷黯歡情
且說那趙公子一次得悉章懷書生兩件要案,自然心滿意足,謝阿弱略瞧了眼他手卷所書,女尼案給林公子下了八字斷語,“智謀百出,谙熟風月。”
她看了不由輕聲一笑,這鬼影堂當真是無所顧忌,林月浮亦瞧見這八字,不由挑眉,将要開口又不知怎麽個說法,只好嘆笑一聲,有欲辯已忘言之感。
這趙公子手錄畢,終于肯道:“這詹老大也算是這浮梁河上的元老了,他販賣貨物往來少說也有二十年,尋常運送些雜貨散客,不過剛夠養活船工、修葺船舶所費,而這詹老大膽子大,又有些手段,怎會甘于這等薄利無收的奔波勞作?是而他買通了沿岸幾城的官府,常販賣些如茶葉、私鹽一類的禁物,他倒也會做人,凡一趟買賣獲利,必将七成歸了官府,自己只留三成,且行事作小伏低,見着官府中人恭敬侍奉,直如官府博得私利的走狗罷了!而他這等行事,雖肥了地方,卻虧空了國庫,不過幸而也不是什麽大手筆,不過小打小鬧,即使京中巡吏來查,地方官府替他稍做遮掩,也就輕易蒙混過去了。”
謝阿弱聽了這一番利來利往的勾結,只道:“那詹老大若只是販賣這些尋常貨物,又怎會牽涉到冷夫人遇刺一事?”
林月浮也大致從謝阿弱口中聽得那詹、秦二人的秘談,亦道:“看這詹老大的行事,老辣持重,雖是行暗事,卻自有一番門道,他斷不可能謀害冷夫人,引火上身絕非他所願。”
趙公子道:“我所知曉的,言盡于此,不過今日既得諸位慷慨解疑,在下也不是背信棄約之人,鬼影堂也斷無讓來客空手而去的道理,既然我恰在這船上,我可代諸位查探一番!”
鬼影堂弟子搜掠消息的本事,江湖中無人可出其右,既得了這句話,齊三公子倒也無法問罪了,只淡淡道:“那有勞了。”
這趙公子忙堆笑退出房去,他若非這般先開口為強,指不定被一向冷血駭人的魏園之主怎麽收拾呢!不過他倒也是誠心要查探消息!向來,鬼影堂招募弟子,必是尋那類過目不忘,獵奇心重的孩童,從小訓之教之,磨其心志,于是個個長成都是這般頑固不化,皆是不得□死不甘休的德性。只是這般天性也誤人,好奇而忘保身,直如那窺井之貓,窺罷井中幽深,心猶不足,多要落個投井溺水的下場。
而此時艙房外仍是紛紛亂亂在找那冷夫人蹤跡,林月浮亦起身去查,惟謝阿弱又要去湊個熱鬧,已被齊三公子下力拽住手腕,淡然道:“自古行船,詭道不吉,現在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恐生不測,你好好呆在我身邊,哪也不準去。”
謝阿弱掙不開公子的手,只得又坐下,揶揄道:“船行有何不吉?公子行事真是無來由,若是巫蔔靈驗,公子是否該占占明日可是黃道吉日?那兇徒可會自投羅網?”
齊三公子不以為忤,此時只靜靜看着她,道:“閑坐也是閑坐,不妨說幾個鬼故事給你聽聽如何?”
謝阿弱聽了,不免想笑,道:“咱魏園專行鬼事,公子身為主人,藏的鬼故事想必極多,不妨挑幾個厲害的來聽?說得好了,我就不自作主張,專陪着公子如何?”
公子看這阿弱愈發乖張,竟拿他取樂來了,齊晏眉眼略凝了冷清,道:“你且聽着罷,興許曉得怕了,就再不敢這般肆無忌憚了。”
謝阿弱略骞眉來,二人或人前或私下,共處時她總被他斥責,真是無趣呀,于是她不由得冷冷撐腮,且聽公子羅嗦,道:“曾有人羁旅異鄉,一夜下榻客棧,半夜聞得窗外低喚聲,是而驚醒,推窗望外,見街上一行人身穿白麻孝衣,目光無神、呆若木雞,卻舉步齊整,緊随一位的白衣人沿街前行。那白衣人卻是個笑臉的,見着這旅人從窗邊窺視,便招手喚他,這旅人驚吓不已,忙不疊阖上窗,于床被間躲藏了一夜,迷糊睡過去,清早起床,事過境遷,只以為是發了噩夢,便也未曾放在心上。”
謝阿弱聽得這半晌,只瞥一眼公子,原來公子說故事這般無趣呀,直如狐鬼野聞罷了,有何新奇?但她只抿着唇,不敢去拂公子顏面,誰叫公子手上還扼着她脈息!萬一得罪,指不定怎麽折磨她!
齊三公子但看阿弱老實聽着,不免愈發興味盎然道:“次日,這旅人趕至碼頭登船,但見一艘大船正停在岸邊,他正要登船,卻見那船老大長得同昨夜夢中白衣人的眉眼一模一樣,亦是笑容滿面,喚他登船,而那上船的散客,亦是齊整隊列上船!這旅人登時吓得滿頭大汗,倉皇逃命。”
三公子說得繪聲繪色,令人毛骨悚然,謝阿弱聽着卻鎮靜道:“公子以為這等怪事就能驚吓到我麽?”
齊三公子含笑道:“我無心驚吓你,不過聽聞那船其後行至險灘,滿船人都喪了命,一個活口也不曾留下,惟那旅人保住一命,真是一段異聞。”
謝阿弱聽了不由有些惱了,道:“此時公子與我正是坐船,卻偏要說沉船的話……”
齊三公子卻事不關己道:“不過陪你解悶的閑話,我看你的脈似乎走得快了些?難不成怕了?”
謝阿弱欲抽回手,齊晏卻仍是握着,她腕子上肌膚滑膩雪白的,他心底不知為何有種溫溫融融的情緒,微微一笑道:“這浮梁河本就有些傳聞,聽說凡此喪生的女子,必會停留不去,惟等其丈夫牽手渡她,共敘往來,再定夙緣,方才轉世。若傳聞是真,即便沉船又有什麽可怕的?我自會牽你的手渡過此河,再投胎亦願與你結為夙世夫妻。”
阿弱不由一怔,只這一剎那間,時光似乎變得極為寧靜緩慢,靜得好似那窗外雪落河上的聲響都可聽聞,悠然閑緩又似看露珠從檐上一點點凝聚,搖搖欲墜。她心上卻似走珠淩亂,擡頭凝視公子,難道是因着他常浸殺伐決斷中,方才生生死死地說個不休,真是可惡啊。此時,公子卻看她臉上時喜時愁,惹人憐愛,手上便松了她腕子,一把改抱着她細腰,摟坐在懷裏。
謝阿弱方才察覺自己一剎已坐在公子懷裏,不免有些怦然,再看公子望她的眼神愛憐橫溢,不由得微微心漾,擡手摟籍他的脖子輕輕依偎着。
船外雨雪霏霏,古歌道今我來思,她的心裏本無牽無挂,此時此刻,所思所憶,不過公子而矣,但看着那雪粒子靜靜随風飄拂,心中愈發充盈無限惆悵,但她卻強作歡顏,笑着道:“若是死後渡河而去,再續前緣,那今生的美夢只剩漣漪,恐怕重來亦失去餘意。我只願和公子長命百歲,來世的事太過渺茫,相逢相戀太過辛苦,何如當下,我已是坐享其成呢。”
齊晏聽她這番大膽訴情,但擡眼瞧她,見她已是紅着臉咬着嘴唇,話語再挑釁,不過試圖遮掩目光中怦然如潮的羞意罷了,這等可愛情态,不由令人心動不已,他忍不住低下頭親吻她的臉頰,又輕又柔,轉而已觸碰到她的唇上,溫軟誘人。他吻得動情,直起身一把将她抱向床上,才按倒了,他的手已将她白衣腰間的系帶扯了開來,兩襟亦被翻了開來,衣領剝至肩下,露出裏頭那件淡青緞滾黑綠蝶紋邊兒的肚兜來。
躺在床上的謝阿弱總不知怎麽又在白日裏淪落了這等靡靡境界中,公子任性,豈是她揣度得了的?她卻在他溫潤手下,神思難聚,只是忽而輕聲驚叫,渾身輕輕發抖,原來他正隔着肚兜低頭舔舐她胸前,那濡濕的淡青肚兜漸漸渲染出一小塊淺暈,伏貼的濕布浮出一點挺立的豆蔻形狀。
她禁不住這等難捱滋味,伸手要推,雙腕卻被齊晏兩手拿住,雙雙壓在枕邊,他愈發肆意采撷,阿弱忍不住咬着一絲嗚咽,雙目迷蒙,公子卻愈發盡情,逗弄兔兒似的把玩她胸前的柔軟。床第間齊晏的肆意,謝阿弱早就領教過了!此時被他制着,愈發沒有出處地難耐。
只這轉眼恍惚間,公子又将她衣物褪得幹淨,他亦解了自己的衣裳,索性抄起她的膝彎,身子已一瞬壓上她,長驅直入,緩緩聳弄。
謝阿弱忍不住定定凝視公子,他的眼底或許是玩弄的興味,或許是情難自禁着迷,便看他的目光炙熱得似要将人融化了去,她的手兒揪着被,虛空中卻什麽也抓不到,苦悶地蹙着眉頭,歡好時的溫熱汗澤,美麗蒸騰着情熱,淡雅中自有一股說不出的豔麗,公子愈發喜愛她這等凄媚模樣,再聽她在耳際細細□,終究捱不過心中貪戀念頭,愈發用力!
三公子的身子何等強壯,謝阿弱卻是連遭病患,這等狂風暴雨,只能咬着唇嬌柔承受,那一陣陣酥麻之感直要鑽進心竅尖兒裏,又夾雜着痛意。
向來謝家寶燕,一身風姿如雪,冷清從容,此時卻被公子在床第間弄得狼狽不堪,嬌媚的胴體與酡紅的雪靥,輕輕震顫。公子卻是深愛她柔弱,不似從前拒人千裏,但看她肌膚流光瑩然,自識得她以來,當以此刻最為美麗呢。
謝阿弱自然卻不曉得公子這等私心,只以為他索求不滿,卻不料他是刻意要折騰她,看她嬌吟屈服,他才得意萬分呢!
這二人在艙間窄小床上款情歡好,或是別有用心,或是不甘示弱,一對癡兒颠鸾倒鳳,只當是旁人無意聽得、無意見得那番情境,即要令人面紅心跳不止,更不用說其中正當情/事的滋味,此時船外落雪紛紛,冰意融化,船內卻是春風難消迷亂,绮念堆疊放縱,纏綿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飼主:你削水果的手勢怎麽那麽吓人。
作者停手,刀指着飼主:有麽?哪裏吓人?你說呀,你說了我就懂了,難道你說了我還不懂,沒道理你說了我還不懂,你不說我怎麽會懂?
飼主:你……你把刀拿開一點,你不知道百分之九十的事故都是在家裏發生的嗎!!!
作者:哦。(繼續淡定削水果,每次看到飼主理智的言詞,奇怪偏門的知識儲備,作者就很想笑。)
飼主:你別笑了,專心削水果,記住切成丁,拌上沙拉醬!——還有洗手間沒事別刷得那麽幹淨,怪吓人的,跟我虐待你似的!
作者:我喜歡幹淨的洗手間,要幹燥,要熏香,最好還有一枝插花。雖不能是五星賓館水準,但起碼要讓我賞心悅目。
飼主:我原來就有五星好不好!
作者:NONONO,暖氣片後頭的瓷磚有塵埃,熱水器上頭有塵埃……你真是太不檢點了。
飼主:……我靠!!!!總之我養你,你一定要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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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飼主近來有點不正常,發短信每次先說男人難搞,最後的結論都是:總之我是要和你一起過的。
作者:這樣太倉促了吧,好歹等四十離婚了再來找我吧?
魔都飼主:嗯,反正我現在先好好工作,再搞個男的,到時候騙了他的錢,來找你!你等我!
作者覺得自己太沒有志氣了,作者也該去找個男人,騙了他的錢,到時候和魔都飼主會合!
110橫生變故
落雪天陰,彤雲密布,船行在大河上,烏枝白雪岸,哀雁飛鳴,恍如清麗畫卷。
無毒和尚坐在散客聚集大艙撚着佛珠念了半日經,因着暈船,頭昏腦脹,這大艙又格外悶熱,人多混雜,氣息混濁,他終于忍耐不住,幹嘔了幾下,捂着嘴又飛奔上了甲板,扶着船舷嘔吐不止。
良久終于吐得暢快,無毒和尚雙手合十,舉頭仰望雪景,連念了幾聲阿彌陀佛,無奈道:“佛祖保佑,令早日尋得魏園,上得岸去,解脫此等地獄之苦。”
正念罷,忽見水面露出一塊細網裹着濕透朱衣,載沉載浮,無毒和尚定晴一看,那水中之物隐隐約約竟像是一位溺水之人!他不由哎呀一聲大叫,急忙翻過竹欄往河裏一躍,撲嗵一聲落進水裏,游近了那細網拉拽起,漸露出一個鬓發散亂婦人頭臉,直被那細網勒裹住,膚色凍得青紫,早已咽了氣,再定睛細辨眉眼,竟正是那位冷夫人!
無毒臉色頓時沉重,水下寒徹,苦不堪言,他咬着牙一提氣,兜攬着細網屍首,嘩然破水而出,躍上了船板。甲板上原也有幾位揚帆船工,見這和尚翻欄落水時,已驚駭不已,再看他提着一具女屍又飛掠上來,愈發驚駭!一個個停了手上活計,圍聚上來,見着那女屍容貌,竟是縣令夫人,頓時紛亂驚叫起來!
卻說冷府那些下人因尋不着夫人,正歇在艙房內坐立不安,這時有船工奔下來遞消息,說是撈起一具女屍,下人們聽得這句猶如晴天霹靂,尤其秦捕頭、兩位刀頭本就是愁容滿面,乍一聽得頓時驚立起來,急推開那船工,一路奔上甲板。
但見七八個船工并好些散客圍攏在一處,那位無毒和尚僧衣浸濕,正縮着手腳在人堆邊上來回走動!那秦捕頭大步上前,急急撥開這些看客,且見那甲板掃開薄雪上,夫人屍首被嚴嚴實實地裹在一張細網中,身子浮腫不堪,浸泡水中恐怕已有多時了!
秦捕頭大驚失色,急拔開刀鞘,用尖利刀刃挑斷了夫人屍身上細網,勒痕處處,不忍多視。稍時,那些仆婦丫環也奔上甲板來,一看清是夫人屍首,頓時又吓又悲,跪在一旁嘤嘤哭泣起來。
且說林月浮和趙公子二人,原本遍尋冷夫人不獲,只打聽得今早丫環請夫人梳洗之時,才發現夫人失了蹤。至于夫人是何時出了艙房,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且說鄰間仆婦沒有一個聽見聲響,按理夫人原是虛弱靜卧,怎會獨自強撐着下了床?即便是夫人自己出了門,這無緣無故地卻又是去了何處?為何沒有喊醒丫環相陪?或是有人劫走夫人,卻未何不曾驚動人?這當真是一樁怪事!
正是林、趙二人不解之時,卻聽得甲板上驚亂,說是找着冷夫人屍首,二人不由面色凝重,亦登上甲板去了。
此時,人堆裏,錢刀頭逋一見夫人屍首,已驚慌不已道:“秦捕頭,夫人死了,等回去該怎麽交待?”
秦捕頭昨夜與詹老大被阿弱整治,凍在風雪中,花了半個時辰才沖破穴道,正不知這船上何時來了那等江湖高手?若是仇家,合該殺了他二人,若是同道,又不該對他倆下手,那人是敵是友已是難辨!又加之那番秘談被旁人聽了去,詹捕頭陣腳難免有些驚亂。是時,秦、詹二人只約定守口如瓶,靜觀其變,方才各自回房,卻都碾轉了半宿。而大清早,又聽仆婦來報,說夫人失蹤,秦捕頭不免愈發心驚,隐隐覺得有些兇兆。
此時夫人屍首被撈了上來,親見眼前,秦捕頭面色愈發沉重,只道:“下船前查出兇手是誰自然可以交待了,若查不出來,等自然難逃問責!”
說着秦捕頭已吩咐兩位刀頭,去将那些或有嫌疑、或相關一幹人等,悉數召到艙下飯堂問話。
且說那無毒和尚此時凍得跳腳,見着林月浮上來,上回竹箭一事更替他脫了嫌疑,只道此人是善心人,這會忙奔上前去,道:“林公子處可有衣裳?借小僧一件,小僧出門只帶了兩件僧衣,連番落水,一件未幹又濕了一件,現下連換穿都沒有了,真是命苦啊!”
趙公子一見無毒,只問道:“這位是?”
林月浮答道:“這位是少林寺弟子,法號無毒。”
趙公子一聽,不由詫異道:“莫非是少林寺敬持方丈入室弟子,高僧無毒?”
林月浮聽了揚眉,趙公子啧啧道:“聽聞一月前,高僧無毒舌戰西域番僧,說佛理猶如天花亂墜,聽者無不服膺,只道無毒和尚是個垂暮僧人,沒曉得竟是這般年輕。”
無毒和尚見寒暄起來,連忙擺手,冷得顫聲道:“都是胡言亂語罷了。”
見和尚被寒風吹着瑟瑟發抖,林月浮忙引道:“處還有幾件幹淨衣裳,若不嫌棄,且跟下去回房裏換了罷?”
無毒和尚哪有嫌棄道理,忙要跟着林月浮下艙房去,只是臨時想起一事,拽着那趙公子袖子道:“這位施主想必是林公子朋友,小僧有事托付施主!”
趙公子道:“高僧托付何事?但言無妨?”
無毒和尚受冷,輕輕跺着腳道:“若非那漁網裹纏,冷夫人屍首恐怕早被水流沖走了,也不至于随船拖行了半日。勞煩施主瞧瞧那細網是綁系在此船何處?若有蛛絲馬跡,還望告知!”
那趙公子聽得此中有玄機,點頭稱是,查探那漁網去了!而無毒亦随林月浮回房,換了件書生白衣,又湊着炭盆那烤了會火,身上暖意融融,唇齒不再發顫,方将救人一事娓娓告予了林月浮知曉。
林月浮聽罷,默思不已,無毒和尚只慨嘆道:“若非前世劫數,這位夫人也不至于被小僧救了一回卻仍是難逃一死,偏這屍身又讓小僧瞧見了!阿彌陀佛,且讓小僧給念段佛經超渡冤魂!”
說着這無毒打坐床上,閉目凝神,唇間念念有詞,林月浮端詳其眉眼,竟像極了往日于一座天寧寺見過一尊清淨蓮華目如來。而這林月浮發妻早喪,心中本就有生離死別之傷,此時聽這僧人念經,頓時沉淨,周遭惟餘薄炭哔哔剝剝之聲,一霎如至無霜無雪之境,船外寒氣似已不再凜冽,恍惚夢幻間,但見妻子溫婉容顏,回眸一笑,林月浮心中大恸,強凝神思,略一睜眼,已不知過了幾時,而那無毒已将經文念罷,正用鐵鉗撥着火盆裏漸蒙白灰炭木,卻不擡頭看林月浮,只淡淡道:“得蒙贈衣,無以為報,适才那經文當是為施主念誦,望施主放下苦痛執念,不悲不喜,修得清心之境。”
林月浮被這無毒輕易識穿執念,不由驚詫不已,适才那趙公子說此人是高僧,原不盡信,如今看來,這年輕僧人倒真有雙洞察世事慧眼!林月浮想起昨夜無毒念大悲咒救人,佛音震懾,更是令人刮目相看。他原以為這無毒上魏園渡化諸位乖戾滿身殺手是癡人說夢,如今看來,此事結果如何,還不可妄下定論呢!
且又說那船艙兩丈寬窄小飯堂中,秦捕頭派兩位刀頭先是提拿了毛大夫來問話。
毛大夫昨夜遭謝阿弱戲弄,此番雖已收拾齊整,卻也是鼻赤臉紅,傷寒腦熱,裹衣緊實仍不停打着噴嚏,而他昨夜朦胧聽得秦、詹二人說話,幾乎喪命,這會再乍一眼瞧見秦捕頭,不禁心虛意怯,卻強裝鎮靜道:
“夫人喪命可與小半分瓜葛都無!小昨夜被人擾了半宿,将藥悉數送去醫治小少爺後,自個遭了報應,受了風寒,卧床半宿,此時若非公爺傳召,小還裹在被子裏發汗呢!”
秦捕頭看這毛大夫也是個膽小之輩,言語裏并無錯漏,思及那兇徒一而再地蓄意行兇,手段狠厲,若非深仇大恨,又怎會如此?
那毛大夫又道:“若公爺不信,大可問問照顧小少爺丫環婆子,應付她們索藥,小疲累不堪,哪還有閑心去殺人?”
那錢刀頭聽這毛大夫羅羅嗦嗦,只喝道:“就算不是害了夫人,膽敢私留着藥,耽誤小少爺治病,也是一條大罪,等回了桐州縣,也定讓吃不了兜着走!”
毛大夫聽了叫苦不疊,又羅嗦道那藥是留着行醫問診用,怎敢輕易贈出?兩邊吵嚷不休,秦捕頭只斥責道:“此番夫人喪命才是眼前要緊事,那等雞毛蒜毛要追究,也不是當下!”說着他已朝那毛大夫揮手道:“快滾快滾,別在跟前礙眼!”
那毛大夫見不曾問起昨夜偷聽一事,算是蒙混過關,忙不疊退了出去。
此後秦捕頭又将那李大賈喚進來審問,李大賈因着唱曲奚落為小少爺求醫仆婦,報得宿仇,原本甚是得意,但這會聽聞冷夫人竟喪了命,終究還是有些吃驚,一進門便忙不疊澄清道:
“小雖生了棒瘡,卧床半年,但這番出游為了享樂而矣,怎會去殺人見血?何等掃興?且說做買賣人求利求財,最講和氣,有些積怨也不過小打小鬧,如何狠得下心殺了夫人?更何況小是被縣老爺治罪,冤有頭債有主,小最是憐香惜玉,斷不會對婦孺下手。”
李大賈話語沉穩,錢刀頭只斥問道:“住在等附近,本來最有嫌疑!說半夜不曾起來殺人,可有人證?”
李大賈嘿嘿然笑道:“小昨夜溫香軟玉在懷,若要問人證,算起來有一雙呢!不信公爺但去問環翠和憐娘!”
錢刀頭不由罵道:“這厮倒是豔福不淺!”
秦捕頭聽得這李大賈一番辯解,道:“閑話休提,錢刀頭,去将這兩位女子喊來,一問便知真假!”
作者有話要說:飼主:廚房裏是怎麽回事?
作者:什麽怎麽回事?
飼主:早上起來的時候裏面跟被人搶劫了一樣。
作者:半夜太餓了,爬起來覓食了。
飼主:你吃什麽了?
作者:翻了一遍,什麽吃的都沒有,我就喝了點水又回去睡了。
飼主:有八寶粥你怎麽不喝?
作者:夜宵不吃甜的,想吃鹹的。
飼主:餓成那樣還講節操???你不加滿血怎麽睡得着???
飼主:過來過來,喝玫瑰茶。
作者:等我一下(翻行李中。)
飼主:你怎麽回事?
作者:我在找我的漂亮水晶杯。
飼主:你投奔我還自帶裝備???
(飼主的世界裏只有游戲……)
飼主:雞湯挺香的,你放什麽了?
作者:雞腿、香菇、鹽。
飼主:哦,原來不是你的功勞,是雞的功勞。
作者:嗯,雞自己會跳進熱水裏,你喝了它的洗澡水。
飼主目瞪口呆。
111迷霧重重
不多時,環翠、憐娘皆被傳喚進來,環翠慵懶情态,憐娘稍斂眉容,風塵女子也非無心之人,二人聽聞那冷夫人死了,臉色有些沉重,立在一旁。秦捕頭開口問道:“你二人昨夜可是和李大賈一處歇着?”
李大賈堆笑道:“怎會不是一處歇着?你二人快快答官爺的話。”
環翠撚着手帕兒笑道:“昨夜和李老爺一處,唱了曲兒就睡了,若李老爺半夜還能起來去殺人,那李老爺豈不是要怪奴等伺候的功夫不到家?”
李大賈一聽,哈哈大笑道:“還是你這個可人兒會說話,回頭爺好好賞你!”
這審問之時二人還打情罵俏起來,錢刀頭不禁喝道:“有什麽混帳話回床上再說,別在眼前放肆!”
環翠聽了可不樂意了,揚着眉梢、瞪着鳳眼道:“不是公爺要奴說的麽?這會可不是一五一十說得有板有眼,哪有半句虛話?公爺不愛聽,莫不是吃醋拈酸起來?要說公爺何必使性子呢?等回了桐州縣大可來照拂奴家的生意,到時奴家任公爺打罵,絕不敢回半句嘴哩。”
環翠生得雪膚紅靥,嬌媚調笑來,錢刀頭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沒敢再多問,秦捕頭見手人下在粉頭面前吃了怯,已叱道:“休要多舌纏話!”繼而秦捕頭只問向那憐娘道:“你又怎麽個說法?”
憐娘面皮倒有些薄,低頭抿着鬓發,小聲兒道:“奴家歇着了,沒聽着老爺下床的聲兒。”
秦捕頭見說得也差不離,沒閑心陪這些人多消磨,擺手道:“你們且下去罷!”
這時另一位侯刀頭已領着在冷夫人身邊伺候的玉珠過來,另一些仆婦們因睡在一處,也沒有嫌疑,惟這個玉珠是夫人生前看重的,向來當自家人一般看待,是船艙單獨一間歇着的,她又因着贖身一事對夫人懷恨在心,是而秦捕頭專門要提拿她來審問一番。
玉珠聽聞夫人死訊,眼睛紅通通的,倒像是哭過的,逋一進門,那李大賈一見這玉珠姿色,眼兒頓時挪移不開,同那環翠道:“這丫頭長得倒水靈,她家夫人死了,也不知何去何從?”說着就起了戲弄之心,言語勾搭道:“玉珠姑娘你若沒個收留處,大可嫁到我李家,少說讓你做個偏房。”
侯刀頭聽了只罵道:“好你個李大賈,嫌疑沒洗清,倒打起夫人身邊丫環的主意來,真是色膽不小!”
李大賈只纏着話道:“我這是做善事哩,難不成公爺也看上這小丫頭不成?”
那玉珠沒搭理這渾人,只進門去,逋一坐下,就抹着淚兒道:“但凡奴婢睡得淺些,跟着夫人上了甲板,興許夫人就不會被人推到水下去了。”
秦捕頭聽了,只冷冷問道:“你怎麽曉得夫人是被人推下水去的?”
玉珠哭着道:“奴婢看夫人屍首是被漁網裹着的,若不是被人推下去的,難不成夫人自己穿着漁網跳下船去不成?”說着玉珠又萬分懊悔,道:“夫人被人害了,奴婢又有什麽好處呢?昨夜夫人躺在床上養身子時親口同奴婢說了,等一回桐州縣就放奴婢回鄉,還說送奴婢一筆路費。夫人說她和奴婢的主仆緣份已盡,讓奴婢好自為之。奴婢聽了,感恩戴德不已,哪裏會下手謀害夫人?倒是夫人死了,奴婢的賞銀也沒了,若讓奴婢尋着那兇手,奴婢不止要他給夫人償命,還要他賠奴婢一筆銀子才算了結呢!”
此時那李大賈正被侯刀頭轟出門去,卻還有閑心回頭嘿嘿然冷嘲道:“主子死了只想着銀子,這樣沒良心的丫頭,我倒不敢往家裏帶了!刀頭也莫趕我,我自己長了腳,這就走哩!”
那玉珠被嘲諷,臉色又白又紅,氣惱了道:“誰個眼裏不是只有錢,你李老爺若不是為了做買賣掙偏門錢,會被我家縣老爺打得股上長瘡?這會子清高,有本事昨兒個也像個頂天立地大丈夫,別欺負我家夫人和小少爺孤兒寡母,領着粉頭,唱着曲兒來落井下石,這等陰損也算是盤古開天辟地頭一遭哩!”
這玉珠也是個牙尖嘴俐的,李大賈被她一陣搶白,頓時氣惱不已,還是那環翠撫着李老爺前胸順着氣,勸道:“爺清者自清,跟個毛丫頭一般見識作什麽?”那憐娘亦勸道:“李老爺大人有大量,既然此處沒什麽事絆着了,不如回房歇着。”
那李大賈聽了略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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