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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那天太陽不大,清晨有風。
舒燦夏六點半就起來了,換衣裳出門跑步。一路上她看見了不少人家的花園,都種着花卉植物和蔬菜,不像秦跡家裏光禿禿的一個草坪,還都快被兔子啃禿了。
回去後,舒燦夏洗漱打扮完下樓,垂眸小口喝着牛奶,一片面包撕着吃。
秦跡一進餐廳就看見她愁眉苦臉地啃着全麥面包片,問道:“減肥?”
舒燦夏搖搖頭,“今天試鏡,少吃點兒沒有小肚子。”
趙文曜看了一眼秦跡,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試鏡?不會是你男神的戲吧?”
“是啊。”舒燦夏提到這個就抑制不住笑臉,“大公司,大制作。”
“什麽?”一直沒說話的秦跡擡起了頭。
“《定昏》,秦亦你認識嗎?寫小說的,就是你的名字去個走之底。”舒燦夏說完後沒等秦跡回答自己先否定了。
“聽過。”
秦跡用黃油刀給面包抹果醬,從上到下一排排抹勻,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趙文曜故意看向秦跡,揶揄舒燦夏:“你那男神連長什麽樣兒都沒透露過,指不定長得跟門上的辟邪神獸一樣……”
舒燦夏瞪了趙文曜一眼,“誰說不露臉就是醜了,他長什麽樣兒我都喜歡!”
“滿臉麻子也喜歡?”
“喜歡!”
“肥頭大耳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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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趙文曜雙手抱拳,“行,我錯了嫂子,佩服。”
舒燦夏吃完後拉開椅子起身,将盤子送進廚房。
餐廳只剩趙文曜和秦跡二人,趙文曜小聲湊到秦跡旁邊,“老板,你不準備告訴嫂子你就是……”
秦跡斜了他一眼,“辟邪神獸,滿臉麻子,肥頭大耳?”
“不是,我這不是……”趙文曜讪讪地笑着,撓了撓頭準備辯解,一擡頭卻看見秦跡不太正常的臉色,“老板你臉怎麽紅了?”
“臉紅?沒發燒吧?”舒燦夏從廚房出來,只聽見了最後一句。
“沒事。”秦跡低頭咳嗽了一聲,瞟了一眼趙文曜,示意他別亂說話。
“你們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嫂子,祝你試鏡順利!”趙文曜馬屁精屬性被激發了,“要我說你這長相特別地清新脫俗,跟那些大紅唇一點兒都不一樣,一定能面上。”
“你說是吧,老板?”
秦跡放下了手裏的黃油刀,看着舒燦夏漫不經心道:“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舒燦夏扯出了一個十分僵硬的微笑,“是吧,我覺得您也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光您,隔壁那哈士奇也是,長得多眉目清秀啊。”她朝秦跡展露出一個十分真誠的微笑,拿上包出門。
蕭菱菱給她叫了滴滴,舒燦夏到門口後沒看見車,原地等了一會兒,沒想到車還是從他們小區裏開出來的。
“您好,是尾號2288的舒女士嗎?”司機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給她遞了瓶水過去,“請您系好安全帶。”
舒燦夏坐在後座上,打量着車裏的裝飾,這年頭霸道總裁也流行兼職快車司機了?
車很快停在和悅的辦公樓下,舒燦夏遠遠地看見蕭菱菱坐在花圃邊兒上揪花壇裏的雜草。
“你怎麽不進去等我?”舒燦夏快步上前将遮陽傘撐到她頭頂,“你再曬就成熊本熊了。”
“我也想進去啊,人家說了,試鏡的從後門走。”蕭菱菱拉着舒燦夏繞開正門,她瞪着門口的保安,憤憤不平道:“明明我剛才看見柳悠然就是從正門進的。”
“誰給你的勇氣拿我跟柳悠然比?”
柳悠然是舒燦夏上部古裝戲中的女主,半月前憑借着一部都市小甜劇走紅,連帶着她那部古裝也未播先火。
蕭菱菱擡手掐了掐舒燦夏的臉蛋,“怎麽不能比?都是女的怎麽不能比!看我們夏夏有鼻子有眼睛的,長得多好看。”
舒燦夏腦子裏突然出現了早晨秦跡的話——“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剛出電梯,舒燦夏立刻打了個噴嚏,各色香水味兒混雜在一起,她這個鼻炎患者差點厥過去。
“我去……這要是面試個幾天,這層樓都得腌入味兒了。”蕭菱菱将手放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等候廳是由一個舞蹈教室改的,烏泱泱坐滿了人,還有坐不下站着的。這還是舒燦夏第一次一次性見到這麽多女孩子,讓她不禁想到了宮鬥劇裏的選秀,花枝招展,争奇鬥豔。
“柳悠然不在,估計還有一個廳是她們有點兒名氣的藝人待的。”蕭菱菱轉了一圈都沒看見座位,只能讓舒燦夏靠着牆休息。
她們進來沒幾分鐘,就有工作人員進來叫名字,一次二十個人,十個直接進,後十個在門口排隊候着。
工作人員叫到舒燦夏的時候屋裏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了,她剛一出門就被人遞了兩張卸妝濕巾,“眉毛、睫毛、發際線,有做過的嗎?”
“沒有。”舒燦夏對着手機屏幕卸妝,卸完之後一個戴着橡膠手套的男人走到她旁邊,“臉動過嗎?”
舒燦夏搖搖頭,被他用手捏捏下巴拽拽鼻子,檢查過後才放了進去。
屋裏坐着四個人,三男一女。
“第一個,第三個,第四個,第六個留下,其餘的可以出去了。”最邊上的男人只掃了一眼,十個人只留了四個。
“舒燦夏,名字不錯。”男人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問道,“最喜歡哪個角色啊?”
“周之謠。”
“女一啊,小姑娘口氣不小。”
舒燦夏大方地笑笑,“您問我喜歡哪個,就角色而言我确實最喜歡女一。”
“哦?那你覺得你能演哪個啊?”
“冬梅、秋桂、春陽、夏荷,都行吧?”舒燦夏說了幾個丫鬟的名字,逗得在場幾人忍俊不禁。
問了幾個跟戲沒什麽關系的問題就讓她回家等消息了,舒燦夏迷迷糊糊地出了門,見着蕭菱菱的第一句話就是:“真成選妃了,看了一眼就請走了六個。”
“是啊,一輪篩就是看長相。你那個男神面子還挺大,我剛才在隔壁看見和悅的老總了,親自坐鎮。”
“不愧是他。”
蕭菱菱看她得意的樣子,一巴掌拍上去讓她收斂,“才過了第一輪走路就六親不認了,祖宗,你好歹簽完合同再嘚瑟,你接下來可是一個通告都沒了。”
“少女,我命由天不由我,要懂得感恩上天賜予你的假期,要是哪天老天不長眼讓我火了,想歇都歇不了了。”舒燦夏拍了拍蕭菱菱的肩膀,“反正有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餓着的。”
“不好意思,稍等,是舒小姐嗎?”
舒燦夏一聽見後面有人叫她,立刻又恢複了歲月靜好的樣子回過頭,“我是,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是段總的秘書,我們段總請您過去一趟。”
“段總?哪個段總,是我想的那個段總嗎?”蕭菱菱先激動上了。
她說的是段生和,和悅娛樂的老總,業內出名的慧眼識珠,看上的沒有不火的。而且段生和不僅財大氣粗,還長了副好皮囊,不知多少女明星想跟他搭上一點關系,不為了資源,哪怕為了他那張臉,單獨吃上一頓飯都值了。
“是的,您跟我來。”秘書将舒燦夏帶到了盡頭的一個小房間裏,“助理在門口等就可以了。”
舒燦夏整理了一下衣裙推門進去,裏面同樣是坐着四個人,還是她都能叫上名字的四個人。
“段總、劉導、陳導、張制片。”舒燦夏打完招呼後站在原地,接受四位大佬的目光洗禮,心髒跟打鼓似的咚咚咚響個不停。 “哪個公司的?”劉楊奇導演覺得舒燦夏臉生,不知道段生和為什麽要特地把她叫來。
“至景。”
“哦,至景……”劉楊奇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沒聽說過。”
舒燦夏沒忍住笑了笑,“小公司。”
這邊的四位就比方才那邊純看臉的專業多了,問了舒燦夏關于戲裏角色的見解,以及對于秦亦作品的印象。
說到秦亦可就到了舒燦夏的主場,別的不知道,她粉了幾年的男神還能不了解?她從人物性格到文風文筆,把在座的四個人講得一愣一愣的。
“你單身嗎?”段生和突然問了這麽一句,屋裏随後死一般地寂靜。
“啊?對,對……”舒燦夏遲疑了一秒,還是給了肯定答案。
“哦,行了,回去等通知吧。”段生和靠在椅背上,懶散地拿起手機看。
舒燦夏走後,劉楊奇沒忍住湊到段生和旁邊,“段總,你不會是……”
“不是,只是覺得她長得有點兒像我朋友的妻子。”
“哦這樣,才22歲的小姑娘,您應該是看錯了。”
“嗯,或許吧。”
段生和在微信裏翻到秦跡的頭像,低頭敲鍵盤,連接下來進來的是誰都不知道。
【段生和:我看見你老婆了。】
【段生和;她說她單身。】
【秦跡:哦。】
段生和笑了一聲,随後起身,“你們繼續,我還有點事兒。”
“段總,那位舒小姐……”進了電梯,秘書沒忍住八卦。
“秦跡他老婆。”
秘書反應了好幾秒,“誰?”
“哦,秦亦,這家夥取筆名圖省事兒,去了個走之底就用了。”
秘書反應了兩秒,吃驚地倒吸一口氣,“就是您說的那個秦老師一眼在綜藝看上了,然後還把人騙回家的女孩兒?”他覺得他們這些大佬的心思實在是猜不透,人家都是看電視粉愛豆,他們倒好,看電視找老婆。
“對了,我已經按您的意思去給L姐透過口風了,她說會盡快聯系舒小姐。”秘書說完後就明白了,“原來您是因為秦老師才想把她簽過來的,到時候秦老師和她的婚訊一傳……”
“她沒有老秦也能紅。”
甚至人家壓根就沒把秦跡這個老公放在眼裏,方才他問舒燦夏是不是單身的時候,後者立刻就說了單身。
數月前的某一天,秦老師顫顫巍巍地指着電視機:我要娶她(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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