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喬希恒歸來

蕭然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楚之洛有些失神地拎着電話，将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坐到楚之洛身邊道，「怎麽了？」

「哥哥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楚之洛的聲音裏帶着濃濃地擔憂。

「怎麽會？」蕭然從手中接過楚之洛的電話道，「我試試看，你是不是撥錯號碼了。你把號碼念一遍給我。」

蕭然按着楚之洛所說的號碼撥了一遍。果然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楚之懷這時間應該不會在上課。挂下電話，蕭然安慰楚之洛道，「先別着急，你試試看打喬希恒的電話，他不是今天回英國了？應該會去看你哥哥吧？」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打一個給他。」

☆ ☆ ☆ ☆ ☆ ☆ ☆ ☆ ☆ ☆ ☆ ☆ ☆ ☆ ☆ ☆ ☆ ☆ ☆ ☆ ☆ ☆ ☆喬希恒昨晚剛到英國就便跟楚之懷所在的學校取得了聯系。打了幾次從楚之洛那裏要來的電話，都沒打通。他親自去了一趟學校，問了一下情況。谘詢臺的人不願意将學生的私人信息透露，喬希恒被迫無奈之下給這個學校熟悉的教授通了一個電話，才拿到了楚之懷現在的聯系方式。楚之懷似乎昨晚剛剛入住學校宿舍，在此之前他聽楚之洛講起過，楚之懷一直跟一個朋友合住。怎麽現在這會兒搬出來了？

喬希恒沒多想便馬不停蹄地趕去學生宿舍，剛走到楚之懷寝室門口見到裏面有兩三個中國人走出來。便上前問道，「請問楚之懷在嗎？」

「你是楚之懷的親戚嗎？終於有人來了……我們也不知道聯系誰，他昨晚才住進來……就一直高燒不退，也不願意去看醫生。」一個學生好心地想喬希恒解釋道，「現在還躺在床上……」

喬希恒匆匆說了聲謝謝便直沖寝室，果不其然楚之懷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白皙的俊臉上帶着病樣的紅潮。喬希恒稍稍靠近了些，低下頭對着閉着眼睛的楚之懷道，「之懷。」

楚之懷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怎麽好像聽到喬希恒的聲音了。他費力地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果然是喬希恒熟悉的臉龐，「你……怎麽來了？」喬希恒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國內嗎？

「這裏公司有點事，所以我過來一趟。」喬希恒沒有将此次前來英國最重要的目的告訴楚之懷。會回來，也不過是想再來看看楚之懷。畢竟楚之懷離開前，他們之間還是鬧得很僵。

「這樣啊……」楚之懷疲憊地眨了眨眼睛道，「我睡會兒……」

「先別睡，你現在發高燒，怎麽不去醫院？」喬希恒推了一把準備睡過去的楚之懷，拿過他床腳的外套道，「趕緊起來，我們去醫院。在這樣下去，你會燒壞的。」

「我不去醫院。」楚之懷顯得格外斬釘截鐵。

喬希恒誤以為是楚之懷對楚之洛小時候一直在醫院度過，所以對醫院有本能地排斥，便耐心地哄着，「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不去！」楚之懷翻了個身，打算無視喬希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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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希恒也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主，強行将楚之洛拖了起來，「必須去醫院！」

楚之懷拗不過喬希恒，連拖帶拉被弄出了被窩。二話沒說，喬希恒将楚之懷帶到樓下的車子裏塞了進去。路上喬希恒問道，「怎麽會突然發高燒？不習慣英國的天氣？」

楚之懷的言辭有些躲閃，「大概吧……」

因為公立醫院都需要等號排隊，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看到病。喬希恒帶着楚之懷去了一家當地比較有名的私立醫院，那裏的院長跟他也比較熟。他給楚之懷挂了一個急症，沒多久護士就帶着楚之懷做了檢查。他坐在醫生辦公室跟醫生閑聊了兩句。

私立醫院的做事效率也比公立快很多。醫生拿到報告，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尴尬。楚之懷此時正躺在特殊病房裏休息，并不知道喬希恒跟醫生之間的對話。

「怎麽了？」喬希恒看到醫生臉色尴尬的樣子。

「喬先生的朋友是不是同性戀？」醫生盡量讓自己的問題顯得含蓄一點。畢竟是院長親自打過電話要好好照顧的人，得罪了不太好。

喬希恒對於醫生過於直接的問題感到有些冒犯，臉色葉頗為不佳，「這有什麽關系嗎？」

「不，我并沒有冒犯喬先生朋友的意思。」醫生急忙擺擺手解釋道，「因為喬先生的朋友是與某人發生性｜關系後處理不當才引發的高燒不退。」

醫生的話音剛落，喬希恒整張臉都黑了下來，語氣生硬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醫生聽出了喬希恒話裏的警告意味，便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喬先生，我們是有名的私立醫院，口碑怎麽樣，你一定清楚。這麽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不會誤診。不如喬先生自己問問朋友可好。我開個藥單給你，讓你的朋友按時吃下，就不會有問題了。」

喬希恒捏着醫生簽發的藥單，領了藥便走進楚之懷的病房。将藥放在床頭，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了下去。楚之懷聽到房間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想來一定是喬希恒回來了，「今天麻煩你了。」

「不麻煩。之懷，我們之間不需要那麽客氣。」喬希恒心中隐藏的愠怒并沒有即可爆發出來。他恨不得現在就立馬質問楚之懷，醫生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還有別的事吧？先去忙吧……你墊付的醫藥費，等我回去了還給你。」楚之懷就像是沒有聽到喬希恒的話一般雲淡風輕地将兩人之間的關系撇得一乾二淨。喬希恒也好，韓遠堯也好，現在他都不想看到。

喬希恒動了動嘴唇，還是将話問了出來，「之懷，你跟別人發生關系了？」

原本閉着眼睛的楚之懷，緩緩睜開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後又緩緩閉上。空氣裏的分子凝結成一團。

「嗯。」沒有争辯，沒有解釋。連回答都那麽簡單。

喬希恒捏緊拳頭，憤怒的質問脫口而出，「為什麽？！」

楚之懷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睛，任由喬希恒一雙烏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喬希恒見楚之懷這麽沉默，怒氣更是爆發得洶湧。

「之懷？難道你就不解釋？是那個人強迫你的對不對！？」喬希恒甚至忘記了他沒有憤怒的理由。無論楚之懷選擇誰，他都沒有阻攔的理由。

「沒有。是我自願的，滿意了嗎？我可以休息一會兒嗎？」楚之懷覺得全身的睡意細胞都在叫嚣。他沒有什麽多餘的力氣去跟喬希恒解釋什麽，更加重要的是他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喬希恒跟他之間到底算什麽呢。

聽到楚之懷的回答，喬希恒甩門而去。病房裏恢複寂靜一片。楚之懷想，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顧青今天打爆了韓遠堯的電話都沒人接。打去公司，公司也說不見韓遠堯的身影。問韓遠堯的同學，大家都表示今天沒有看見他。更奇怪的是，連楚之懷的電話也打不通。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直到傍晚的時候，韓遠堯終於接了顧青的電話，還沒等韓遠堯開口，顧青就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混小子在幹嗎呢？！打你電話都不接！」

韓遠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顧青。」

顧青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韓遠堯很少那麽嚴肅地叫他的名字，他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怎麽了？」

「之懷走了。」

「什麽？」顧青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走了？走去哪裏？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強暴了之懷。」

緊接着電話另一頭傳來忙音。通話被韓遠堯掐斷，顧青還茫然地站在原地思考剛才韓遠堯說的話。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顧青大聲地咒罵了一句，「我｜操！韓遠堯你他媽到底做了什麽？」

韓遠堯兩眼呆滞地躺在床上，房間裏還殘留着楚之懷的氣息。但那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