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姓甚名誰
許大牛心驚膽顫的去瞥陽光下少女的影子,也沒覺出有什麽隐藏的尾巴之類,懸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更別提這少女愣神半晌,輕啓朱唇,只一句話就把許大牛氣的臉色鐵青。
“嗯……雖然你看上去似乎在彌補我的過錯,可我忘了告訴你,你剛剛藏身的地方正是上風口,風口下百米處就是吊睛大蟲的洞穴……你猜,它會不會嫌棄你做它的晚膳?”
晚膳這個詞雖然尊貴陌生,但慣于去村內蹭話本聽的許大牛倒也不至于一無所知,當下氣紅了一張面孔,又後知後覺的寒了脊梁,不由得暗自後怕之前違背禁令到這麽高的地方來實在有失妥當,若是他死了,許氏又該如何生活?
許大牛一肚子話全憋在了肚子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反駁,只能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
少女撫掌而笑:“好了,別那麽看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彌補你受傷的心靈,那吊睛大蟲外出捕食時喜歡拖家帶口,一般都要晚上才回來,就算我不提醒你,你也是無礙的。”
“那俺之前說話的時候……你,你怎麽還?”
少女神色沉重的思考半晌,戲虐道:“我這不是看你藏得很惬意,想讓你多呆一會麽。再說,你那眼神委實太熱烈了些,我晚上這貉子肉都快給烤焦了。”
許大牛被人如此直白的指出了那點小心思,擠兌的反倒來了勇氣:“俺已經跟着它好久了,你……你就切那麽一點肉,剩下的……。”
少女愣了愣,像是對許大牛能直說出來的氣勢表示詫異,誠懇又欠揍的回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殺它的時候,可沒見上面還寫着你的大名啊。”
許大牛被這種戲谑的回答氣的腦袋充血,又偏偏從小就被娘親教導對女子要溫和守禮,憨厚的面孔憋得通紅,只能生生忍了這口悶氣。
“家裏遇到什麽難處?”幸而,少女很快就收回了那種輕佻的語氣,對着那些貉子肉喃喃自語:“師父喜歡也沒辦法……好了,我就拿這巴掌大的一塊,其他的全歸你了,有緣再會。”
“別,等等,謝謝你……俺……我拿兔子跟你換……。”最後一個‘換’字,許大牛說的快要低進塵埃裏,這是何等不公平的買賣,虧他還能說的那麽大聲。“不……俺……我的意思是,兔子送給你,那個……算是我欠你的,十日,不,十五日內一定補上。”
“随你便好了。”少女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也沒有接兔子的意思,轉身要走。
許大牛慌張的上前一步,窘迫的拽着自己相比之下更顯破舊的褂子下擺,厚實粗糙的掌心滿是汗濕,不得不再次出聲阻攔:“慢着……你還沒告訴俺你叫啥子。”
少女困擾般的抓了抓頭發,回首看着認真到漲紅了臉的許大牛,思索着道:“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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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我叫許大牛,你……姓甚?”暗恨怎麽就改不過來這個土氣的‘俺’字,許大牛徒勞的張了張嘴,還是沒辦法直喚面前女子的閨名。
“姓啊……。”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字一般,盡歡苦惱的眯起眸子,沒想到這個許大牛事還不少,敷衍的點了點頭後身形輕巧的輾轉騰挪,和許大牛那只幻想中的狐貍一般閃了閃,行蹤飄渺的消失在重重密林之中。
“下次吧!下次再見面的話,會告訴你我姓什麽的。”
許大牛仍站在原地,無措又笨拙的動手解下身後背着的兔籠放在那巨大地青石上,籠中兔不安的蹬着四條小腿,在青石上發出可憐的哀鳴。許大牛抿着唇搬運起已經被處理幹淨的貉子,沉甸甸的抗在肩上,一步一個腳印的下山去了。
隐在樹後的盡歡遙遙注視着那憨厚的少年下了山,便主動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在青石前和那兩只籠中兔大眼瞪小眼的思考片刻,主動打開籠子放跑了這兩只不在晚膳考量之列的動物。
青岚山巅雖景色獨好,卻清逸有餘而巍峨不足,當不起萬壑千岩一詞,山巅少有奇峰異石,山中的動物也受了感召般極少接近。向陽坡下,往東數十丈,叮叮流水環繞之處有簇雅致的竹林。
風輕輕從眼前吹過,滿目濃淡不一的綠意,如墨色在水中暈開,空靈俊逸的翠竹根根筆挺,竹葉舒展,偶有幾枝還未長硬的竹枝向一側垂去,連帶着枝上茂密的竹葉阻住了去路。
盡歡一邊用一片方盤大小的海芋葉子端着晚膳的食材,另一邊則忙着用劍鞘把竹枝撥開,一路上熟稔的避過幾處陷阱,信步向前行去,停住腳步後敲了敲面前竹屋的房門,不等屋內回話就推門而入。
屋內的人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懶洋洋的躺在一方貴妃榻上,如玉的手指擎着一面巴掌大的鏡子,雪白的裏衣在竹青的錦被下露出一角,如墨的發絲順着白瓷般的脖頸滑落,再經由軟墊傾瀉而下,發尾處無風自動的柔柔擡起,像是松鼠一類有着美麗尾巴的動物一般,沖着覓食歸來的盡歡慵懶的晃了晃,又軟軟的垂落下去,算是打過招呼。
盡歡把手中的海芋葉子送進廚房,轉頭出來的時候正好目睹了榻上之人可憐兮兮的吸着鼻子,接着又一臉破壞形象的傻笑,不由惆悵嘆道:“師父……。”
榻上之人已懶到了極致,泛着水光的星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鏡中千變萬化的內容,精致的鼻尖有些微紅,聽得徒兒召喚,依舊晃了晃發尾,盡力彎出一個問號的弧度,毫無誠意的打算就這麽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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