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破殼第十三日(內有福利)

等到草壁一臉陰沉地從并盛神社帶回兩件白色狩衣的時候,土地神時已經不知道抱着她那瓶酒跑到哪裏去了。對時的動向一直表示很無奈的迪諾,只好先哄着臉色發黑、怒氣值和焦躁值一直在飙升的雲雀先去把自己的衣服換好,又去交代了一下羅馬裏奧去找時,最後自己才拿起了狩衣準備去換。

可是,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有一個部下不在,廢柴屬性就會直線上升的奇葩體質,然後迪諾小哥以很奇葩的方式,成功地被垂在地上的狩衣給絆倒在地。聽到身後迪諾發出的慘叫聲,雲雀偏頭看去,只見自己的那位家庭教師摔倒在地,還很神奇的被狩衣給纏了一圈的神奇慘樣,不禁挑了挑眉毛。

“哇哦,還真是狼狽呢。”

聽到自家弟子的嘲諷話語,迪諾小哥帶着兩條寬大的海帶淚,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那不知為何在打了個結的狩衣的魔爪下解脫了出來。

一開始就費盡力氣的迪諾,終于歷經千辛萬苦換上了狩衣。

“沒想到穿日本的衣服還要費上一番功夫呢。”

“那只是單純的因為你太笨手笨腳了而已。”

聽到雲雀那像是回答一加一是等于二那樣的,毫無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的語氣,迪諾有些尴尬地眯起眼睛笑了笑,習慣性地撓了撓頭發,然後轉頭想要找點話題說,卻看見雲雀正悉心地給辰未更換濕毛巾,雖然他的面部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變化,但是迪諾還是能看出他隐忍着的擔心。

迪諾走到雲雀身邊,看了看神情似乎比适才更加痛苦的辰未,小家夥長着小嘴,費力地向外界索取着氧氣,看起來情況十分不妙。他又将視線移到了雲雀的身上,那雙灰藍色的眸子依舊停留在小家夥的身上,眸子呈現出平常少見的擔憂。迪諾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雲雀的頭發,被自己的老師這麽突然的舉動弄得十分不習慣的雲雀有些別扭地皺起眉頭,眸子瞥向他。

“你幹嘛?”

迪諾帶着明朗的笑容,阖上眸子,絲毫不去想雲雀有沒有一拐子抽飛他的可能性。

“小辰未一定會沒事的,等到她醒來以後,一定會邊打滾,邊對恭彌說‘恭彌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所以放心吧。”

敏銳察覺到迪諾是在安慰他的雲雀愣了愣,随後大概是自尊心作祟的原因,故意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頭一偏,輕巧地躲開迪諾的手,像是找茬一樣的說道。

“你忘了辰未她還不會說話麽。”

“啊、啊哈哈,說不定等病好了以後就會了呢。”

已經習慣雲雀這種別扭性格的迪諾絲毫不介意地撓了撓頭發,笑着說道。雲雀瞥了一眼迪諾,将視線移回辰未身上,将已經變得有些溫熱的毛巾重新浸了冷水,擦了擦她那因發燒而導致染上不正常紅暈的小臉,希望能夠讓小家夥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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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接近我?”

雲雀沒有回頭看迪諾,只是用沉悶的語氣說出了一直想要問的話。

大概是由于家世以及教育的緣故,他并不習慣去那麽輕易地相信別人,也認為有人對你特別好什麽的,說不定是抱着什麽自私的企圖。在他的世界裏,不會欺騙他的只有父母、辰未、小動物、草壁,朝子那個奇葩姐姐是個時常會因為想要調侃雲雀,而編出一點無聊謊言的家夥,雲雀已經基本無視她的存在了。

“為什麽?在最開始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鍛煉你的啊。”

面對雲雀突如其來的發問,迪諾有些摸不着頭腦,眨了眨棕色的眸子,用很自然的語氣回答道。

“只是因為小嬰兒的托付的話,你管得也太寬了一點吧。”

就像是期待得到迪諾回答出一些傷人話語,來确信父母和朝子對他灌輸的的概念一樣,雲雀蹙眉,将頭偏到一邊,等待着迪諾的回答。

憑借着大空屬性都擁有的超直感,迪諾敏銳地察覺到了雲雀的想法,嘆了一口氣,然後咧開嘴,露出和往常一樣爽朗明媚的笑容,用手勾住雲雀的脖子。

“我可是恭彌你的老師啊,沒有老師會放任學生在那裏獨自苦惱吧!”

不習慣這麽親昵動作的雲雀皺了皺眉,嫌棄地用手扯了扯扒在他脖子上的迪諾的那只手,然而迪諾依舊一副是那張帶着溫暖爽朗笑意的臉。

“這種想要靠別人話語來傷害自己的想法不要再有了。雖然reborn這次确實是丢了一個棘手的大麻煩給我,但是對于成為了恭彌的家庭教師,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一個很糟糕或是不幸的事情。”

看起來像是鄰家大男孩一樣的金發青年,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他伸手揉了揉雲雀的腦袋。

“恭彌,我很高興認識你。”

迪諾笑着,但是卻用異常嚴肅的口吻對他說道。

“所以,不管多久我都會是你的老師或是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把我當做你的父親來撒嬌哦!”

雲雀垂下眸子,把臉撇到一邊去,嘴巴上卻依舊咄咄逼人。

“父親?放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不說,光是老師這點就很讓我懷疑。”

“诶?”

形勢突然逆轉,再度把頭轉回來的雲雀,眯着灰藍色的眸子,嘴角勾着的是帶着血腥氣息的弧度,還有最具有危險性的是他手裏拿着的,那個閃爍着寒光的浮萍拐......

“我可不覺得這種狀态下的你能夠打贏我。”

大概是明白雲雀并不習慣像普通高中男生那樣勾肩搭背的哥倆好模式,迪諾站起身向後推開幾步,拿出自己的鞭子,露出自信的笑容。

“那可也說不定。”

“嚯——真的是這樣嗎。”

聽着迪諾的自信發言,雲雀故意拉長了音調,擺出了攻擊的姿勢。迪諾見狀,也絲毫不放松,擺出架勢,然後像往常那樣甩出鞭子——

“哇啊!”

完全忘記自己部下不在就會變成廢柴的某boss,很神奇地被自己揮出的鞭子給捆住了手腳,手忙腳亂地發出了嗚咽聲。

“哼,笨蛋呢。”

雲雀俯視了一眼在地上打滾、想要借此解開鞭子的迪諾,興趣缺缺地收起了自己的拐子。

“不過姑且還算有咬殺的價值,暫且就先留着你好了。”

雲雀傲然地留下了這麽一句話,迪諾的這番舉動似乎消除了不少他因為辰未而産生的負面情緒,暫且恢複了平靜的神情的雲雀幹脆拿起了先前泡好的粗茶,一邊看着迪諾那苦逼的模樣,一邊喝茶等着時的出現。

“boss,我找到時小姐了!”

羅馬裏奧推門而入,剛剛好從自己的鞭子圈套裏脫離出來的迪諾瞬間變了氣場,給人一種安心可靠的感覺。

“抱歉,剛剛去取了點東西,順便換了一下衣服,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

穿着十二單的時從羅馬裏奧的身後走了出來。

怎麽說呢,之前大概是時的裝束都充斥着濃濃的西洋風,在穿上正統的日式服裝,又把自己的卷發得盡可能平整,然後規矩地用檀紙和麻繩束在腦後,戴上了一般巫女在跳神樂舞的時候才會戴的金冠。這樣看起來的話,還蠻像是一個土地神的。

“哦哦,你們已經換好衣服了啊。雲雀家的小鬼不錯嘛,雖然還是個小鬼,但是穿上狩衣看起來意外的合适嘛。”

穿着狩衣的雲雀對這種可有可無的贊賞似乎并沒有什麽興趣。

不過他那本來就如同水墨畫裏走出來的古典美男臉,配上狩衣這種和風服飾确實很吃香。

草壁拿回的那兩件并盛神社裏狩衣都多少結合了一些巫女服的特色元素,沒有什麽繁多鮮豔的色彩,只是以白色的基調為主,配上穿在裏面的藍色單衣,看起來和陰陽師的服裝十分相似。

穿在雲雀狩衣的雲雀靠在牆上,因為狩衣十分寬松的原因,以及先前被迪諾揉的有點亂的黑發,他看起來顯得比平時都來得更加慵懶。

而已經打了一個慵懶标簽後的雲雀,還絲毫沒有自覺地用手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時,那我呢?”

看到自家徒弟被誇獎了的迪諾,莫名起了興致,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時。而并盛的土地神顯然用十分挑剔的眼光看了看他,然後用袖子掩住嘴巴。

“迪諾,你是意大利人,不适合這種衣服也不用太在意。”

“诶?”

在被安慰的同時,迪諾小哥也接收到了那意味明顯的的信息,不禁低垂下了腦袋。

“呵,不适合呢。”

如同想要火上澆油一樣,雲雀閉着眼睛用調笑似的口吻說道。

“啊啊,恭彌你就不用再重複一遍啦QAQ!”

直接無視哀嚎賣萌的迪諾小哥,時從寬大的袖子裏取出一個小型的酒盞,又從另一只袖子裏取出了一瓶沒有貼在标簽的酒瓶,嘟起嘴巴,藍色的眼睛裏閃爍着幽怨的目光,看向迪諾。

“這可是最後一瓶神酒了,還是我當年特地收藏起來的,洛水晶他做的唯一一瓶神酒,迪諾你欠我一個人情!雲雀家的小鬼也是!”

向來秉承着欠人情就還的雲雀,淡然自若地哼了一聲,以作回應,而另一邊的迪諾,表情看起來并不是那麽好,聽力很好的雲雀聽到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什麽嘛,又是洛水晶......”

雲雀家的情商向來發育遲緩,雖然聽到了迪諾的小聲嘟囔,但是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歪着頭看了看迪諾,并沒有說話。

另一邊的時則是完全沒有聽到迪諾的話,就單方面的當做他默認了。她熟練地開啓酒瓶,将神酒倒入酒盞中,将盛滿神酒的酒盞湊到辰未的嘴邊,細心地喂她喝完這一盞後,将手附在辰未的額頭上。

“你們兩個注意一點,妖怪随時可能會冒出來。”

在提醒完兩人一句後,時便不再理會周邊的一切,專心進行着拔除穢氣的任務。

而沒過多久就傳來一個音色蒼老的哀嚎聲,穿着狩衣的兩人都警戒着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大概是妖怪由遠及近的緣故,兩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并不算微弱的震動。

“恭彌,特訓第一天的任務就改成清理妖怪怎麽樣?”

“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

“诶?我又搞錯什麽了嗎??”

站在前方的迪諾聽到雲雀那平靜冷淡的回答,一臉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轉頭看向他。只見雲雀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會露出咬殺獵物時的那種嗜血笑容,而是皺着眉頭,一臉陰沉的表情。

“清理妖怪——你以為我是義工嗎,迪諾?”

日式的拉門被猛然拉開,只有獨眼的妖怪面露兇色,将視線放在了正在拔除穢氣的時和狀況開始漸漸好轉的辰未身上,然後把自己那雙幹枯的手,朝她們伸去。

“這種軟弱的東西,根本沒有必要放在眼裏。”

然而這一舉動很快就被攔腰斬斷。

雲雀用浮萍拐擋住了他那雙光是看着就令人反胃的手,用另一只浮萍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那只幹枯的手臂。也絲毫沒有給妖怪哀嚎的時間,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并盛的最頂端是我,我才是這裏唯一的王者。我現在做的——”

雲雀的動作幹脆利落,戰鬥節奏早就被他一手掌控,絲毫沒有給迪諾插手的地方。迅速将重心不穩妖怪一拐揮到牆上,按下浮萍拐上的機關,彈出尖銳的倒刺,然後抵在妖怪的頸部。利用身高的優勢,俯視着獨眼妖怪,黑着一張臉,用絲毫不掩飾自己怒火的灰藍色眸子啤脫着妖怪,讓人從心底感到畏俱。”只是在把落在地上的垃圾丢回垃圾捅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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