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人呢
方知樂怎麽知道?狗血作者估計攻媽眼,周美澤的條條信息寫得清清楚楚,連生日都是與國同慶,而女主受的人設面板一片模糊,要不是葉瑜進來填充了女主受的基本資料,原書裏女主受連個生日日期都沒有。
“這是國慶節,姐姐,”方知樂拒不承認自己知道周美澤的生日,目光朝她身後的辦公室看了一眼,語氣危險道,“進去說。”
說完,方知樂率先進門,走路帶風,表情都不帶動的。
Ulrica側身讓方知樂進去,眼神詢問身後的秘書發生了什麽,秘書搖頭,滿臉迷茫,“什麽都沒有。”
“不應該啊。”什麽都沒發生還這麽大火氣?Ulrica擡了擡下巴,“她剛站門口做了什麽?”
秘書開始一五一十複述,從電梯裏遇見到現在,一句都沒落下。心想,應該不會因為打不開密碼鎖生氣吧?
Ulrica聽得認真,還沒等她思索出結果,身後傳來一個不悅的催促聲音,“你在楞在門口做什麽?”
Ulrica只好轉身進去,反手關門。
“給你帶的飯,”方知樂打了個哈欠,“親手做的,辦公室不算外面,可以吃飯吧?”
Ulrica輕輕點頭,掀開保溫盒,裏面擺了一盤精致的飯菜,能看出來做飯人花了不少心思。
“公司裏有食堂,不用這麽麻煩,”Ulrica坐下,拆開筷子,給方知樂分了一副碗筷,“而且你不是在忙論文嗎?”
“對,多虧你提醒我,”方知樂從兜裏把U盤拿出來,“裏面有一些數據需要進一步核實,得附上檢驗數據,你這邊能幫忙嗎?”
Ulrica把米飯給她盛好推過去,自然而然地接過U盤,“放心,小意思。”
她把U盤放一邊,拿起筷子吃飯,精致的擺盤讓她有些猶豫,不知道吃哪個。
小豬飯團,笑臉烤餅,裝兔子的聖女果……Ulrica思索了幾秒,拆了兔子的耳朵放嘴裏。
咦,有咖啡的味道,味道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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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rica又吃了口飯團,只有外面一層米飯,裏面都是滿滿的餡兒料。
正吃着呢,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方知樂雙手撐在紅木辦公桌上,整個上身微微傾斜,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Ulrica咽下嘴中的食物,心裏升上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下一刻,方知樂皮笑肉不笑地示意她繼續吃,“看我做什麽,吃飯啊。”
Ulrica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沉默一秒,“小樂,說實話,你是不是在飯裏下瀉藥了?”
方知樂誇張地笑了一聲,肩膀都聳了起來,“怎麽可能呢。”
Ulrica:……去掉最後的“呢”倒是更可信點。
饒是如此想,在方知樂的眼神注視下,Ulrica還是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繼續吃着。
“我想也是,”Ulrica在低頭夾菜與放嘴裏嚼的過程中,心思活絡,靈活應變出一套完美的說辭,她擺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小樂親手做的飯菜,不管是什麽都是對我的獎勵呢。”
方知樂挑高一側的眉毛,心道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Ulrica繼續笑,怎麽好看怎麽笑,“不過可以告訴我,誰惹我的小公主生氣了嗎?”
方知樂:mad這套路還帶升級的!
臉色擺不下去,方知樂竭力按住翹起的嘴角,只繃出一個“你自己想”的眼神。
Ulrica當即正色,放下碗筷,認真道:“因為我今天早上出門多吻了七分鐘?”
方知樂眯起眼睛,Ulrica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覺,怪不得今天刷牙總覺得上齒龈有點紅腫,敢情是這麽回事。
瞅方知樂的表情Ulrica就知道自己交代錯了。
Ulrica又想,“難道是我昨晚趁你睡得早,多參加了個酒局淩晨兩點才回家?”
方知樂瞪她一眼,“半夜兩點回家,六點就出門,你熬鷹呢?”
說完她有點不悅,眼角往下垂着,“算了。”
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方知樂默默又瞪了Ulrica一眼,打算坐回去。
下一刻,方知樂就被Ulrica攥住手腕拉到懷裏。
方知樂站穩不及,還沒撐住身子就感覺腰身被人一攬,坐下的時候觸感軟彈,登時明白過來這是什麽姿勢。
方知樂下意識扶着Ulrica的肩頭,耳尖紅紅的,“你放開我。”
Ulrica嘆了一口氣,“怎麽這麽不經逗呢。”
方知樂微愣。
Ulrica緊了緊她的腰身,眼神往門口瞟了一眼,“密碼不是你的生日。”
方知樂低頭不言。
“因為太好猜了,”Ulrica把頭埋進她的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方知樂身上永遠都有幹淨的皂角味,令人心情平靜,“所以我用了別的日期——我們分離那天。”
離開的那天,漫天直升機的嗡鳴,方知樂拖着木乃伊般破碎的身體,差點從二樓上掉下去。
年幼的葉瑜面色蒼白,被徹底奪去了她珍貴的平凡安穩的人生,和最愛的人。
方知樂眼眶發紅,回憶讓她滿腔難言,說不出話來。
Ulrica摟着方知樂腰身的手往上移動,輕輕摩擦在方知樂的後頸,低聲道:“我的小醋缸,明天我就把你的生日加進去,先是你的生日,再加我們離別那天,好嗎?”
方知樂後知後覺自己在無理取鬧,搖頭道:“你辦公室的密碼,還是安全一點更好。我們分別的日期……也很好查出來。”
“不,”Ulrica幼稚否決,狡黠一笑,“重要的文件都鎖在保險箱裏,電腦也有雙重密碼,所以不怕。”
方知樂想了一下,也笑了,“那好。把你的生日也加進去。”
Ulrica“嗯”了一聲,然後手掌陡地用力,在方知樂瞪大的眼睛裏,印上自己的唇。
芬芳柔軟的吻來勢洶洶,看似溫和纏綿,內裏卻帶着掠奪的侵略意味,搜刮十幾秒,匆匆結束之時,吸得方知樂唇珠都彈了一下。
方知樂都被她親懵了,反應過來下意識用手背捂着嘴,“你,這是白天诶。”
Ulrica眼神的情緒濃郁難辨,光滑微涼的手掌在緊身襯衫的腰身處流連,擡頭暗啞道:“小樂,別讓我等太久。”
方知樂從Ulrica身上跳下來,這回沒有受阻。
她往後退了幾步,氣息不穩,眼神亂躲。
每次到了這種地步,方知樂都在往後縮。
不知道為什麽,方知樂內心深處還是留了一道門,不知道因為這是書中的世界,還是因為Ulrica和周美澤的婚約。
大概還是後者多一些。
方知樂其實是個很精神潔癖的人,Ulrica,也就是葉瑜,在兩人只是閨蜜關系的時候,方知樂就已經不允許別人觊觎她、傷害她。
何況現在她把Ulrica放在更珍貴更致命的心尖之上,更加容不得半點沙子。
為了盡快從這種氣氛中走出來,方知樂頭緒亂轉,忽然想到什麽,擡頭對Ulrica道:“來公司的時候,我發現身後有車子跟蹤我們。”
Ulrica眼中的紅色漸漸褪去,恢複平靜,語氣柔和道:“是洲J嗎?”
方知樂猛點頭。
Ulrica笑道:“別怕,是我讓他們跟上你。最近外面有點不太安全,我還沒來及告訴你,這幾天盡量減少出門。”
她剛把自己是“葉瑜”的消息散出去,葉無蒼剩下的那批勢力就像聞到肉腥味的餓了很久的狼,一擁而上。
這幾天,她已經遇到幾批企圖直接對自己下手的人。
方知樂的家裏,方圓十裏,她都派人嚴防死守,裝上了最先進的安全設置,只要方知樂不出門,就不會有事。
Ulrica想着方知樂經常十天半月不出門,要是她繼續宅着,沒必要告訴她,反而讓她一起緊張。
今天收到下屬消息說方知樂要出門的時候,Ulrica也做了萬全準備,不止那一輛黑車,通往公司的整條道路已經被Ulrica提前清空,“洲J”是防彈車,跟蹤只是為了貼身保護。
如今方知樂察覺,告訴她也沒什麽。
“等會兒和我一起回去?”Ulrica沖她安撫一笑。
方知樂挽了一下長發,看向窗戶,神色警惕緊張,“是不是葉無蒼的人?”
“垂死掙紮而已,”Ulrica平淡出口,“将死的秋日之蟬罷了,不用擔心。”
方知樂低頭想了幾秒,“好,我跟着你。”
方知樂的懂事讓Ulrica很欣慰,她拿起筷子,把飯盒裏最後一塊青團放進口中。
牙齒碰撞咀嚼間,忽覺下颌酸痛,正要開口,腹中傳來尖銳的刺痛,Ulrica抱着肚子摔倒在地。
方知樂被突如其來的變動驚動,連忙按向門鈴,喊人來幫忙。
Ulrica有随身醫生,不過半分鐘,醫生出現對Ulrica簡單診斷,冷聲道:“這是中毒,快把U總送進急救室!”
已經等候在身側的擔架當即把Ulrica放上去,迅速将人轉移至附近最近的醫院。
中毒!?
方知樂吓得腿都軟了,她不顧一切沖上去,心急如火,卻被人冷漠攔住。
一個保镖頭子的人站在她面前,上下審視,冷聲道:“請這位小姐留步,等候檢查。”
“我得跟着我,我不放心,”方知樂着急地往外看,視線裏Ulrica已經消失不見,“你攔着我做什麽!”
醫生已經對Ulrica吃的食物檢查完畢,給了保镖一個眼神,下一刻,就有四五個保镖包圍過來,把方知樂困住。
Ulrica的秘書還沒離開,看見保镖把方知樂留下,內心焦急,想開口辯解幾句,U總對方小姐的看重她們看在眼裏,這樣對她似乎不太好。
但保镖不是公司的人,是老總一直帶在身邊的忠仆,她在保镖面前也說不上話,只能眼睜睜看着方知樂被他們強行帶走。
方知樂臨走前沖秘書喊話,“Ulrica醒了一定要和我說!”
Ulrica在兩個小時後醒來,檢查結果也同步出來。
醫生把檢查單遞給Ulrica,“您是中了□□的毒,沒有性命之憂是因為□□的含量太低,而且被抹在飯盒外,沾入口的份量微乎其微。”
Ulrica随意瞥了眼化驗單就扔在一邊,“方知樂呢?”
“是給您送飯的姑娘嗎?”旁邊的保镖冷聲道,“已經派人關押了。”
Ulrica猛然擡頭,眉眼一淩,“胡來,快把人給放了。”
保镖臉上浮現濃濃的不解,“她是最可疑的人。”
“她是最不可能的人。”Ulrica面色已然沉下來。
保镖沒有動。
Ulrica冷笑一聲,“你查監控了嗎?她進電梯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同乘的小姑娘,剛入職銷售部,同她攀談過幾句?”
保镖神色一怔,“難道是她?”
“你問我?”Ulrica怒聲呵斥,“還不給我去查,從家裏到進入我辦公室期間誰和她接觸過,誰身份可疑,難道讓我給你去找嗎!”
保镖頓時被吼得低頭,迅速道:“是,我這就去查。”
“……那方小姐?”
Ulrica氣得把枕頭砸他身上,“放了放了快放了,聽不懂人話嗎?!”
保镖當即按住對講機,說了句“放人”,然後轉身出去。
出門的前一刻,對講機裏傳來同僚着急不已的話,氣喘籲籲道:“頭兒,人丢了。”
保镖抓着對講機轉頭,對上Ulrica瞬間瘆人的眼神,渾身打了個戰栗,顫聲道:“怎麽丢的,什麽時候丢的?”
“我們把人帶上車,打算帶人去倉庫裏等候命令,有十個人看着,”同僚氣急敗壞,“誰知道倉庫裏被人挖了暗道,外面傳來槍聲,看管她的人只是出去了幾分鐘,回來人就不見了!”
Ulrica瞬間血色全無,大腦裏傳來潮汐嗡鳴的轟響,渾身的力氣抽幹了一般,搖搖欲墜。
“給,”Ulrica咬着牙,牙縫裏嘗出來血腥味,一字一頓,語氣恐怖道,“給我順着地道,地毯搜索,派人守着所有高速口和機場,立刻給相關部門打招呼,就算把整個京市都翻出來,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保镖如臨大敵,當即得令,迅速離去。
人是他丢的,錯是他犯的,就算豁出命來也得把人帶回來。
Ulrica撕掉手背的輸液管,不顧醫生的勸阻,穿好衣服出門。
她得親自上前線指揮,她的人,半分閃失都不能有。
此時此刻,Ulrica滿心都是嗜血的憤怒,那些人要是敢動方知樂,她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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