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那雙眸子漆黑, 看的人能瞬間沉定下來。

傅時朝放下手機,道:“話劇看了好幾遍,在想, 蘇墨老師怎麽沒有選擇出道。”

他誇贊她演技好。

蘇墨也知道自己演成什麽樣子,對着顧城野的戲演的更是一塌糊塗,唯有獨白還說的過去, 但還是被他一本正經的恭維弄笑了。

不管怎麽樣,他看了那段獨白,也算是彌補了她少女時的遺憾。

她是個膽小鬼。

即便知道沈女士的诋毀不是真的, 只不過是為了打壓她的手段, 但她本就不多的自信心還是被消磨的幹幹淨淨,她有時候也會想, 她這麽差勁的人,又怎麽會值得被喜歡。

蘇墨從情緒中抽離,道:“吹風壞了, 來借吹風。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傅時朝起身, “我給你拿。”

她說了好,立在門邊便沒進來,只用毛巾擦拭過的頭發還濕噠噠的,垂在兩肩, 将睡衣的青綠侵染成了墨綠。

傅時朝取來,又看向她,“我替你吹?”

四目對視片刻。

蘇墨本着能便宜能占白不占的小市民心态, 欣然答應了。

她在沙發上坐下,傅時朝将吹風插上, 打開吹風時在手背上試了下溫度,便吹起來, 手指穿過發絲,碰到頭皮,掠過酥麻的感覺,享受還不到一秒,吹風被移到了後腦勺下,從下面往上面吹。

不出意外,吹完會收獲一顆爆炸頭,看的出來,他以前沒給女孩吹過。

蘇墨不想明天頂着爆炸頭去公司,好心糾正他,“不是這樣吹,從頭往下,吹頭皮,不用吹發尾。”

傅時朝拿起來,往下吹,問:“這樣?”

如同一個好學生。

蘇墨豎起拇指,“保持。”

她頭發發量優越,要吹到八分幹需要五六分鐘,這會兒都假手于人了,她手臂解放,樂得自在。

無聊時只能擡眼看他,抿緊的薄唇,看起來多認真。

蘇墨目光游移到他高挺的鼻梁,好奇是不是照着雕塑人像長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完美。

吹完了。

她看他的視線被他捕捉到。

要假裝無事發生移開視線就不是蘇墨的性格了,被發現後她反而大大方方的繼續看。

傅時朝低身,輕笑,“沒看夠,要不然我再吹會兒?”

“倒也不用了。”

再吹下去,她本來柔軟的頭發,只怕要毛躁的跟什麽一樣。

傅時朝仍舊看着她,喉結滾了下,問:“像是許久沒上過課了,是不是該補些課了?”

上課的含義兩個人都清楚。

蘇墨笑,被美色蠱惑到了,順勢環抱着他的脖頸,吻上他鼻梁上的小痣,“老師怎麽會這麽嚴格?”

“這叫負責。”傅時朝吻下去,糾正她。

她唇瓣上什麽也沒有,沒有口紅,沒有唇膏,但軟的像棉花,剛吻下去時總覺得沒真實感覺,一直要引得人深吻。

這個吻,過于欲了。

以至于蘇墨都能理解為什麽身邊那麽多人,不談戀愛卻跟固定的對象保持着床上關系,不談感情,走腎不走心,你好我好,大家好。

有段時間沒做了,被吻過耳邊都能引起顫栗。

傅時朝輕易就抱起她,兩個人跌入柔軟的大床裏,在開着空調的房間裏,氣溫反倒節節攀升。

他吻下來時,蘇墨弓着腰,背脊繃的筆直,生出一層薄汗。

傅時朝再次吻上她的唇,貼着唇邊問:“學會了嗎?”

她看他一眼,幽怨道:“學廢了。”

他低笑一聲,替她整理好衣服,剛才這一折騰都熱的不行,用不着蓋上薄被,就這樣合衣相擁。

彼此都安靜了會,急促的呼吸聲開始變緩。

傅時朝抵着她的額頭,聲音低啞問:“能不能不分床了?”

“怎麽?”

“分床不利于夫妻感情,你已經很不喜歡我,我總該瀕死掙紮了一下。”他說的誠懇認真,倒叫蘇墨一時啞然。

“我喜歡你呀。”以前沒講過的話,這段時間,免費一樣往外冒個沒完。

傅時朝伸了伸手臂,抱緊她多一分,擡起下颚抵着她的腦袋,聲音像是嘆息,“小騙子。”

蘇墨啞然失笑,不知道他怎麽就這麽堅持她一開始胡編的版本。

她也不再解釋,貼着他的胸膛,細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木質的味道,總教人能聞上瘾。

蘇墨最後還是回到了主卧。

她不僅不排斥跟傅時朝的親密接觸,反倒有些享受,這三個月她當作一份禮物,禮物,要慢慢拆才有意思。

蘇墨自我反省,她的确有壞心思,事事都順着他,未免有些無趣。

蘇若那邊最終妥協,以同意跟蕭雨炒“最佳損友”閨蜜情結束。

有她出面,發了兩個人私底下相處時互損的片段,看起來就像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互相調侃。一個調侃對方過氣,一個調侃對方十八線飛升了,氣氛融洽歡樂,視頻裏還有工作人員的笑聲,似是已經習慣了。

【嗚嗚嗚,想起了我的怨種閨蜜,每天不罵對方一遍就不舒服。】

【真的好愛女孩子的感情啊,兩個女生都是我喜歡的,一定要一直好下去,然後在頂流相見。】

【哈哈哈能這樣調侃,是關系很好吧,蕭雨實慘直播說幾句,沒想到正主沒事,網友應激了。】

【雖然但是,我能不能球球這兩位一起上綜藝啊,這樣的拌嘴我可以看一年!】

【……】

風波平息的同時,還有慢綜因為這段視頻真來詢問有沒有兩位意向,近幾年慢綜很火,兩個人也沒什麽猶豫的答應下來。

但凡要是在綜藝活起來,流量熱度有了,也就不缺劇本了。

臨近下班時蘇墨接到蕭雨的電話,那邊有些吵,蕭雨喂了聲,像是走出去後才接着道:“蘇墨,非常感謝你幫我搞定了蘇若那件事,為了表達這份感謝,我給你組了個局,快來玩。”

“心意領了,你玩,我就不過來了。”蘇墨邊道邊準備挂斷電話。

蕭雨在那邊诶诶诶的叫着,“我是認真的,特意感謝你組的局,來的都是俊男,各種各樣的,你确定不來嗎?”

她一直沒見過蘇墨有男朋友,自然而然認為蘇墨是單身。

“不來。”

“哎呀,我都跟朋友說了,待會有大美女過來,再說了,你不過來看着我,我待會又鬧出點事怎麽辦?”

蕭雨放下姿态,“就是正常的社交,我是真有心交你這個朋友,以後合作時間還很長,我也不希望我們的關系總繃着。你過來要是覺得不好玩,随時都可以走的。”

蘇墨想了想,蕭雨這個人就嘴壞心不壞,她有意想緩和兩個人之前的不愉快,蘇墨也必要強硬拒絕。

她退了步,道:“地址發我。”

“好的,你要是找不到地方我就去接你!”

挂了電話,蘇墨收了東西起身,臨時去敲了宋霜霜辦公室的門,将蕭雨的邀請告訴她。

宋霜霜興致缺缺的搖頭,“最近網上見了不少詭計多端扣男的帖子,暫時對男人過敏,我就不去遭罪了。”

“難得啊。”蘇墨笑。

“正常,大魚大肉吃多了,難免想吃素了,等過段時間,生理需求大于理智了,我就正常了。”

“好,那我先走了。”蘇墨轉頭往外走。

蕭雨發來的俱樂部位置有些偏,開在一個不起眼的老巷子裏,木門上只放了個複古的燈牌,生着鐵鏽,看起來像是荒掉了,誰都想不到這裏面還有營業的店。

會員制,新人進去需要老會員帶。

蕭雨出現在門口,黑色吊帶深v長裙,細白的胳膊遠時就朝着她揮手,“蘇墨,你終于來了!”

“這是我朋友,謝謝大哥。”她向門口的人打過招呼,便拉着蘇墨進去了。

蕭雨喝了不少酒,臉上紅撲撲的,眸光迷離,看着蘇墨露出毫無防備的笑,“你能來我是真的很開心的,我以前,我以前對你态度不太好,請你多體諒。”

沒等蘇墨答話,她歪着頭,“我剛入圈的時候,挨過不少欺負,就得出了個道理,自己看起來兇一些,會好一些。”

“要謝謝你,沒有記恨我,幫我這麽大忙。”

“客氣了,這是我工作,我也不會記恨你。”蘇墨道。

蕭雨堆着笑,酒味很重,“我知道的,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乖乖的。”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定下的卡座位置。

有男有女,男生占多數,幾個有些眼熟,應該是在某些劇裏露過臉,也是演員,長得也如蕭雨所說,皮相都很不錯,且各有各的風格。

“這是蘇墨,怎麽樣,我沒跟你們吹吧,她真的長得比圈子裏好多一線大花還好看。”

蕭雨環抱着她的手臂,熱情介紹。

“這麽好看,怎麽沒想着往娛樂圈發展,可惜了。”黑色T恤男道。

說完就被另一位給反駁了,“娛樂圈有什麽好的,小姐姐工作能力強,幹嘛來受苦?”

“進來不進來,都是可以做朋友的嘛,蘇墨公關手段一流,你們沒簽公司的可以考慮下她,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蕭雨開始給她推上業務。

因為工作性質蘇墨每天跟不少人打交道,也不是扭捏的性格,坐下來莞爾一笑道:“的确,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你們都是蕭雨的朋友,可以打友情價。”

“聽到沒有,你們以後都得謝謝我。”蕭雨坐在她邊上,又去拿酒。

蘇墨看她這架勢是要喝醉,這會兒勸也沒用,待會只能讓她經紀人過來接人。

酒吧裏放着重金屬的音樂,音浪一波蓋過一波,強勁的刺激着耳膜,她适應片刻,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蘇墨?我可以叫你名字嗎?”是穿黑T恤的男生,體格健碩,臉不是清秀小生風格,更偏向成熟。

“可以。”蘇墨道。

“玩過狼人殺嗎?一起玩啊。”黑T恤道。

蘇墨:“玩。”

在俱樂部裏玩棋牌,倒也是清新脫俗。

蕭雨是游戲黑洞,又喝多了,腦子暈暈乎乎的,經常性的在開局不管平民還是狼人都挨不過被刀的命運,相反,蘇墨玩的不錯,善于僞裝,經常孤狼翻盤。

蘇墨已經連選到了幾次狼人,再拿到時挑了下眉,黑色T恤男輕笑一聲,“又準備演我們呢。”

她淡笑沒說話。

酒吧裏有水果盤跟小蛋糕,可以墊肚子,蘇墨拿了個紙杯蛋糕,不緊不慢的吃着,但因為過甜不怎麽喜歡,吃半天還沒能解決一個,純屬是用來安撫她的胃的。

第一輪開始時,蕭雨再次被刀。

蕭雨心裏苦的很,“我都說了不是狼人了,我沒什麽身份,是平民平民!”

蘇墨笑,還沒進入第二輪時電話響起,她将牌交給了蕭雨,自己起身接電話。

電話是傅時朝打來的。

他問:“下班了嗎,我過來接你,順路可以去超市,你今晚想吃什麽?”

說完聽到那邊比較吵的音樂頓了了,又問:“你在外面?”

“嗯,在恒星俱樂部,會晚點回去,就不吃了。”蘇墨道。

沒等傅時朝回,就聽到電話那邊又傳來男人的聲音,“蘇墨你再不來,蕭雨這醉鬼都快給你暴露完了。”

“來了。”蘇墨又說先挂了,下一秒就真挂了。

傅時朝看被挂斷的電話,以及那邊的男聲,擰眉,沉默片刻,讓司機調轉方向。

他到時,被攔在門外,對方要會員證。

傅時朝依稀記得這俱樂部是周牧手底下的,便打了個電話,周牧詫異:“你怎麽來了,你平時不是嫌這種地方吵嗎?”

“廢話。”他道。

周牧隐隐感覺到他心情不太好,也就沒再廢話,迅速的跟裏面的人交代了,他不放心的問:“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我過來?”

“不用。”傅時朝随手挂了電話。

經理是接了周牧的電話後小跑過來的,堆着笑臉道歉,“抱歉傅總,他們都是死腦筋,把您給攔着了。”

傅時朝沒出聲,擡腿往裏走。

裏面工業風,光線不太好,加上有随着音樂變換的光線,晃的人眼疼,他還是在人堆裏看見了蘇墨。

穿着短T恤,牛仔褲,露出一小截細腰,白的晃眼。

同行的不少男人,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男人懂男人,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蘇墨在其中,游刃有餘。

傅時朝抿唇,周圍的氣溫更低了。

他過去時,聽見黑色T恤的男人半真半假的問:“你這樣聰明的姑娘,是不是喜歡那種笨一點的男生,我智商不高,老實的很,你看看我怎麽樣?”

智商不高是真,但不見得多老實。傅時朝心底評價。

他走過去,站在卡座的邊上,高挺的身形投遞下大片陰影,問:“不如看看我?”

蘇墨擡眼,跌入他的視線,距離打電話似乎沒一會,他就像憑空出現,不由愣了幾秒。

“你誰啊?”T恤男問。

反應過來的蘇墨第一時間去看蕭雨,蕭雨見過他,還自編自導過緋聞,要讓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麻煩事一件。

但蕭雨已經喝醉,靠着卡座,眯着眼睛還有些迷糊,她聽見這邊的聲音,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

蘇墨“蹭”的一下站起來,擋住了她的視線,伸手拉了下傅時朝,道:“你先出去,我馬上出來。”

急迫的樣子,像是他多見不得光一樣。

蘇墨又向T恤男解釋,“我朋友。”

“朋友?”傅時朝看她,沒動,對這個稱呼極為不滿意。

T恤男也一臉困惑。

蘇墨閉了閉眼,只能解釋,“我丈夫。”

“你好。”得到了準确的稱呼,傅時朝這會兒顯得很大度,在T恤男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伸出了手。

“你結婚了?”T恤男不甘心問。

“結婚兩年。”傅時朝做了熱心回答的好市民。

T恤男勉強笑了下,伸出手跟傅時朝握了下,“哥們好福氣。”

“謝謝。”

蘇墨:“……”

走之前,她又給蕭雨經紀人發了消息來接人,确定對方回消息又囑咐T恤男看好她才離開。

蕭雨還在努力想看清楚來人,但被蘇墨擋住了大半個身子,只模糊的看到半張臉,她認不出人來。

“看着有點……熟悉。”她喃喃道。

一直到第二天酒醒後,才看到群裏有人問她為什麽給介紹已婚的女人,對方老公來的時候,尴尬的腳趾能直接扣出三室一廳。

蕭雨一頭霧水,還以為酒沒醒,反反複複的看着文字,才确定他們說的是蘇墨已婚。

她笑了下回:【怎麽可能,她婚戒都沒帶,而且也沒聽她談起過。】

T恤男:【昨天人老公都直接來了,我正想要個微信呢,人沒打我都是人素養不錯了,晦氣。】

蕭雨還是不太信:【長什麽樣子啊?】

男人對男人的長相不感興趣,也沒什麽記憶,但傅時朝那張臉過于驚豔,不用費力就能想起。

T恤男:【反正兩口子顏值進娛樂圈都綽綽有餘了。】

蕭雨哀嚎:【可惡,我竟然沒看到,我恨昨晚喝那麽多。】

當天晚上,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俱樂部。

老巷子裏沒什麽人,黑漆漆的,很像是港片裏犯罪場所,下雨夜時,一個披着雨衣拿着白刃的男人進來,再出去時成了紅刃,血滴了一路。

蘇墨的手被牽着,看着他寬闊的背影胡思亂想。

或者身後有人在追,他在帶着自己逃亡,在這夜色的裹挾下,有種金屬質感的浪漫。

但小巷有盡頭,轉到了幹道上,光線就明亮了些。

那輛賓利車停在那,耀眼的車标,在這片自建房的老舊建築格格不入。

她的胡思亂想也到此結束。

傅時朝一直沒說話,打開車門,讓蘇墨先上車,她坐在後座,對司機打了個招呼後端坐着。

他在另一邊上車,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

連司機都感覺到車內的氣壓有些低,不着痕跡的從車內鏡看向後坐,見兩個人都抿着唇沒說話,想嘆氣又不敢嘆氣。

蕭雨的經紀人又發來消息,很客氣的雙重感謝,一是感謝這次風波能被擺平,二是蘇墨告知蕭雨的行蹤。

滴滴滴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明顯。

蘇墨有餘光瞥過傅時朝,但只見到側臉,他目光直視着前方,沒什麽表情,一時半會兒看起來是不太想跟自己說話。

她也沒什麽興趣先開口,低頭回消息去了。

也就是客套的說辭。

經紀人又提了蕭雨以後的發展,她也跟着多說了幾句,多少能打發一些路上的時間。

傅時朝從那通電話開始就開始發堵,這種症狀,在到了俱樂部見到她就開始加重。

偏偏又瞥到蘇墨拿着手機,噼裏啪啦的回着別人的消息。

她好像對此沒有半點感覺,或者說,就算他生氣了也不在意,不喜歡的人,又有什麽可在意的。

被偏愛的才有有恃無恐的資格。

他扯了扯領帶,喉嚨發燥發熱。

又有三條信息跟着發過來,看樣子像是能聊到天荒地老去。

傅時朝認命的閉眼,偏過身,板着臉問:“蘇墨,你什麽都沒吃就跟他們喝酒,胃不想要了?”

開口了。

蘇墨關了手機,眨了下眼解釋,“我沒喝酒,也吃了點東西墊着的。”

“吃了什麽?”語氣有些責問的意思。

蘇墨道:“小蛋糕跟水果,不過小蛋糕太甜了,只吃了一個。”

傅時朝沒覺得郁結散開,反倒更嚴重了,他臉色黑的厲害,像是下一秒能将周圍凍出十寸厚冰來。

“诶,我餓了。”蘇墨摸着平坦的肚皮,道。

傅時朝看她幾秒,因她這一句什麽氣也沒了,甚至覺得她摸着肚子喊餓怪可愛的。

“祖宗。”他呼出口氣,讓司機開去私房菜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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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墨寶:噫,你不對勁了!

(肥章,補了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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