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亡國奴11撒酒瘋

第二日一大清早,大皇子的宅院就迎來了貴客。

沈清帶着大大小小的禮物前來拜訪,和雲晰東拉西扯了半天,眼珠子四下亂轉一直盯着門外,直到看見安末跟在巡邏隊伍裏走過,才坐直了身子心也緊跟着飛了出去。

雲晰下面說的話他都聽不見了,指着安末就問:“皇子殿下,這位就是昨天那位勇士吧,我想找他單獨聊兩句,可以嗎?”

雲晰看着他半晌沒說話,直到他再次詢問才淡淡開口:“沈将軍,那位戰奴身份卑賤,擔不得勇士二字,更夠不上格得沈将軍賞識,今日府上事務繁忙,就不多留沈将軍了,我們改日再聊。”

沈清一愣,沒想到竟被如此直白地拒絕,不禁臉色讪讪,彎腰告辭離去。雲晰拿杯蓋撇着杯中的茶葉,垂眸思索片刻喚來人,将安末從巡邏隊伍裏調出來,派去了草棚看守馬匹,嚴令不得再出現在前院。

安末已經懶得去猜這位大殿下又發什麽瘋了,将身上沉重的盔甲一脫,一身輕松地領了牌子去草棚看馬。

皇家馬棚打掃的幹幹淨淨,飼料堆放整齊,駿馬也個個長得精神,安末随手拿些草料扔進石料裏,伸手去摸那順滑發亮的毛皮。

馬兒乖乖地低頭給摸,嘴裏咀嚼着草料。安末突然想起了冥鴉,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了,夜神有沒有把它照顧好。

“噗呲噗呲——”

身後傳來奇怪的聲響,安末回頭。

見牆頭趴着一個黑乎乎的腦袋,那人見安末望過來立刻探出身更多。

“喂——是我啊!還記得我嗎?”

安末眯起眼,這不是昨天擂臺上那人嗎?爬大皇子牆頭幹什麽?在和自己說話?

“我是沈清啊,就昨天打不過你的那個!”

安末無語,這是什麽值得聲張的光彩事嗎,這麽急切地在上頭喊。

沈清扒着牆頭爬過來,看看四下無人幹脆跳進來,開心地來到安末面前,“真是太巧了,你剛好在這裏,我剛還在想偷溜進來後怎麽找你呢,沒想到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看來我們是真有緣啊!”

Advertisement

見安末手裏還拿着草料,沈清主動來套近乎:“來喂馬嗎?這馬喂得真不錯,皮光肉滑的,呵呵……”

“……”

呃……這個戰奴不愛說話啊,有點冷場,不過這難不倒沈清。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真的想與你結交!”

“昨日獲勝僥幸而已,沈将軍不必如此。”

安末低頭放下草料,拿起刷子開始給馬兒刷背。

不驕不躁,這心胸、這境界,更合自己心意了!沈清愈加喜歡。

“哎,我來我來,我來幫你,我做這個可拿手了,我們府上的戰馬都是我親自梳毛擦背的,手藝特好!”

手裏的刷子被搶走了,安末看他自來熟又幹得熱火朝天的,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你昨天那幾招,太帥了,怎麽做到的?那腰,就這樣這樣的,這個角度…”沈清說着比劃起來,刷子上的毛一甩沾了安末一肩膀。

“啊,對不起對不起。”沈清連忙伸手幫他清理掉,“哎?還有這裏!”

安末的發尾上沾上了一簇,他伸手想去摘,被安末後退兩步避開,手舉在空中有些尴尬。

“那個,你這裏沾上了東西……”

哎?他的頭發顏色真特別,那種淡淡的流金,比外族進貢的琥珀美酒還好看!

長得也俊美,從沒見過一個奴長成這樣的,沈清看着看着不禁被他蒼白的唇色吸引,盯着那微翹的菱唇發起了呆。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沒好嗎?如果那唇恢複了健康的紅色,那豈不是……

沈清下意識咽了下口水,被安末冰冷的眼神瞟了一眼後連忙收起了跑偏的心思。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安末被他纏得有些煩了,“安。”

“你叫安?”沈清高興了,“我記下了!安,我來是想問你,你願意跟我去沈府嗎?我想帶你回去加入我的軍部,怎麽樣?你願意嗎?”

安末挑眉,沒想到他是這種打算。

“你身手那麽好,留在這裏為奴為婢太可惜了,是男兒就該征戰沙場!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幫你申請脫去奴籍,你我一起上陣強強聯手,定能所向無敵!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将,就是我雲硩的大将軍,怎麽樣?你想嗎?”

沈清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找雲晰要人。

安末垂下眼,側過了身:“不必了,我對當大将軍不敢興趣。”

“啊?”

沈清沒想到還有不願意脫去奴籍建功立業的。

“你是不喜歡上戰場嗎?”

“不是。”

“那是害怕刀劍無眼危及性命?”

“不是。”

“怕訓練太苦,紀律太嚴被約束?”

“不是。”

“那你為何不願意?”沈清更想不明白了。

“沒有什麽為什麽,我只想留在這裏。”

安末不想再和陌生人過多糾纏,繞開他想出去,錯過身卻看到了不遠處站着的雲晰。

他不動了,沈清卻還在規勸:“是因為大皇子嗎?你別擔心,我會幫你去和他說的。”

“說什麽?”雲晰慢悠悠走來,遠遠就看到這人在對安末動手動腳,原來賞識是假,和其他人一樣被這身好看的皮囊迷惑了眼才是真。

賤奴!

沈清一驚急忙轉身,沒想到大皇子居然會駕臨馬棚這種地方,真是千算萬算,這下真解釋不清了,私闖大皇子宅院這事兒,呵呵……

沈清幹笑,對着雲晰施禮:“大皇子贖罪,臣實在是求才心切,才出此下策。不如大皇子看在臣求賢若渴的份上,将此奴賜予臣可好,臣定當感激不盡!”

雲晰壓下火:“你想要他?”“是!”沈清偷偷沖安末眨眨眼,看吧,說了別擔心,本将軍定能幫你贖回奴身的。

“皇子府上定不差這一戰奴吧,此人在這裏只能幹些粗使雜活,倒不如為軍部所用,為國效力。他身手了得,為奴真的是太可惜了……”沈清言辭懇切。

雲晰走近幾步,冷睥安末,“此奴的身份,我想沈将軍是誤會了。”

沈清:“嗯?”

雲晰單手擡起安末的下巴,将那張臉示意給沈清看:“他可不只是王府的侍衛。”

雲晰手上發力狠狠捏住他的下巴,突然将安末拉入懷中用力地吻上他的唇,禁锢在懷裏狠狠碾壓厮磨,不等安末反應又用力推開。

看着沈清驚掉下巴的臉,雲晰揚起下巴冷道:“他已經侍過寝了,随傳随到那種,他可不僅僅會舞刀弄槍,爬人床頭也是一把好手,這樣的賤奴,你确定也要?”

沈清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被眼前混亂的關系弄懵了。

冷酷皇子和俊美侍衛?侍過寝後扔到馬棚?不收入後宮嗎?

沈清不想腦洞那麽大的,可他控制不住。

現在怎麽辦?誤會有點大啊,要道歉走人嗎?要不要解釋一下自己不是來偷人的?

正在兩難之際,沈清驚見安末突然反身一拳重重打在雲晰臉上,大皇子不察被一拳撂倒,坐在地上瞪着眼氣得直咬牙。

沈清這次徹底吓傻了,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他看看一身冰冷的安,又看看怒不可遏的大皇子,預感一場可怕的災難将無可避免,雲晰不會找人來砍了安吧?!

要不要拉安先去沈府避避?

沈清急出一身汗,卻見雲晰面無表情地站起了身,擦擦嘴角的血擡腿就踢上了安的胸口。

安沒有躲,只是在被踢到後咬唇捂住了胸。

雲晰一看他臉色心裏一下就後悔了,他身上有傷……

沈清忍不住跑到兩人中間攔住,結結巴巴地想求情:“大皇子息怒,息怒,那個,那個可能他臉皮薄,那個床頭打架床尾和,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大人大量,您……”

他剩下的話咽下了,因為大皇子已經拂袖怒氣沖沖地走了,沒叫人來,也沒殺安末,更沒搭理自己。

“這…你們關系不太好啊,不如你再想想吧,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幫你的!”安末按住胸口冷着臉:“多謝,不用了,先走一步。”

兩人一東一西,不一會兒就全消失在了眼前,沈清尴尬地站在院子中間,徹底被搞迷糊了……

今夜是在桑丘的最後一晚,明日就要啓程回宮了。雲皇設宴與衆臣齊聚一堂,在這湖山夜色下燃起點點河燈,奏起絲竹蕭樂,感念天賜盛世太平。

洛衣知道雲晰又要晚歸了,留了盞燈,自己和下面的人一起吃了夜宵後便安寝了。

雲晰從日落喝到夜深,禦醫呈上醒酒湯時他才突然想起了什麽,讓人取了東西拿在手裏,搖搖晃晃往回走。

一進宅院他就甩手不讓人跟着了,扶着牆往偏僻的地方去。院子有點大,他走一會兒坐長椅上歇會兒,夜風送來蟲鳴螢火,慢慢驅散了稍許酒意。

稍稍清醒些後他低頭看看手裏的東西,猶豫了一會兒站起來接着往前走,來到一扇狹小的窄門前。

深吸口氣他挺挺胸,一腳踹開了房門。

一室黑暗中只燃了一根燭火,那人解了衣衫裸着上半身正在桌前擦洗胸前的傷口,聞聲擡頭向雲晰看來,手上白巾上染着血紅。

雲晰看着燭光下那白潔的胸膛愣住了,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副光景,當下僵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在安末冷漠的審視下,硬撐着走進來關上了門。

安末皺眉,又是一股濃郁的酒味,他又喝酒了。

雲晰滿不在乎地将手中的藥包扔在他面前,走過去居高臨下道:“到底什麽傷,這麽久了遲遲不好,你,你不要怪到我今天踢你那一腳上啊。”

安末一直不給個好臉色雲晰也說不下去了,他拆開藥包把裏面禦醫給的傷藥拿出來,“你,你過來給我看看,到底什麽傷!”

安末抓起衣衫擋在胸前,往後退開一步。

“喝多了就回去,別來我這裏發酒瘋。”

雲晰臉上挂不住,趁着酒勁兒幹脆拉了張椅子坐他面前,粗魯地把他手拉開,“我踢你傷處是不對,可你也打我了不是?還當着沈将軍的面打,我沒殺了你你應該跪地謝恩你知不知道?”

雲晰趴近了仔細一看,酒立刻吓醒了一半,這是什麽傷?這麽深這麽重!

那胸口的血洞極深,就像生生被從裏面拔去了什麽一樣,只是看着就心底發寒,那血紅一片破壞了白玉般無暇的身子,還帶着一絲猙獰。

雲晰心髒微微扯痛,這麽慘的傷,今天自己居然還踢了一腳,愧疚感油然而生,他抿緊了唇拿出傷藥,用手沾上一些就要往上塗。手腕被抓住了,安末垂眸看着他,抗拒他的靠近。

燭火在兩人間跳動,忽明忽暗的影子落在彼此身上,雲晰靠的很近,近到呼吸全灑在了安末胸口。

他的視線慢慢落到安末身上,那身薄薄的肌肉泛着冷白,在火光映射下潤澤發亮,另半邊陰在暗影裏隐隐綽綽,讓人想窺探更多。安末的眼睫很長,被陰影暈開了一種特別的脆弱,讓他忍不住心軟,忍不住想靠近。

雲晰掙開他的手将藥塗在胸口,安末低頭看着,心髒不争氣地亂了節奏。

昏暗中不知是誰先開始的,湊近的唇捉住了那猶豫的閃躲,慢慢試探着,輕輕觸碰,見那唇終于不再閃躲,逐漸越吻越深,勾勾纏纏陷入迷亂。

肩膀被握緊了,身後沒了退路,熟悉的吻重新占領了理智,來得很遲,很烈……

桌上藥瓶被打翻了,落在地上一聲清脆的瓷裂!

雲晰猛清醒過來推開了安末,他難以接受地瞪着他,心下完全不知所措。自己剛剛在做什麽?為什麽會對一個別有用心的賤奴失了理智?

雲晰松開了手,安末光潔的肩頭留下了紅紅指痕,他慢慢抽離他的影子範圍,将兩人的距離拉開。

雲晰呼吸淩亂沉重,他瞪着安末,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熟悉的讓他心驚肉跳!為什麽一個賤奴會有和陳末、黎唐一模一樣的眼神?

那是洛衣的專屬,他憑什麽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沉默中雲晰終于開了口:“賤奴,又來引誘本皇子,就不該對你心軟!”

他将藥包裏剩下的藥全都扔安末身上,咬牙道:“以後,不準再用那種眼神看我,那是洛衣的,你模仿再像也沒用!今後離我遠點!”

房門被用力摔上了,帶起一陣冷風吹滅了微弱的燭火,房間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過了許久,一聲帶着哽咽的微弱聲音消散在空氣裏:“混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