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朕生來膽小如鼠,不喜說話

在這江湖中,傳聞有一至寶,世人皆争奪不休,得此物者,足以匡扶天下正義,成為這大陸的主宰,這寶物便是——美人骨。

其中北冥,西陵,東盛三國彼此壓制,卻在這幾年間,又隐隐升起争鬥之意。各國派出廣大能人異士,外出雲游,意在尋骨。殊不知,這骨竟在女子體內,而非什麽刀槍劍戟。

每隔五年,靈山上便會舉辦一次會議,各國使者此間都會湧上山來,聽大師開天眼,定方位。而這一次,據說是大師的座下關門弟子,也就是靈山上的傳人來主持。有知情人士透露,此人名喚——阿樓。

而這次定下的地點便是——滄北沙漠。

靈山之巅上,她看着下方的一衆人,并沒有忘記師父囑托的事情,便開口問道:“你們其中,誰是北冥皇帝秦禦?”

只見下方的衆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一個地方。偏隅處的石桌前坐着一名藏藍色衣袍的男子,只是安靜的坐着,便有了一種君子端方的感覺。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何時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見那傳人也打眼看他,還是站起了身子,然而他的這一起身,卻是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看起來很是嚴重,面色也頓時一片慘白。

旁人見他這般羸弱的樣子,便不禁私下議論着北冥的事情。而阿樓卻是邁着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斂着眉目,打量着面前的這位皇帝,眉宇間沒有帝王的氣度,周身也沒有皇上的威嚴,乍放人群裏,是如何也看不出他的真實身份的。

然而他看她的時候,那眼神中的深邃與朦胧,卻總讓阿樓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仿佛這人,她看不透絲毫。

“咳咳!大人尋我何事?”他擡起衣袖,輕輕地放在唇邊,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尊師說欠你份情,便讓我來還了!這北冥的帝師之位可有人勝任?”她從始至終都盯着他的眸子看,卻是沒有任何情緒。

秦禦原本是在咳嗽的,冷不丁聽到面前之人的聲音,頓時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嗆了個滿臉紅。阿樓見他這般難受,連忙下意識的将手覆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微動內力,幫他舒緩頑疾,卻是在感受到他丹田時,不禁錯愕的擡起了眸子,這人,怎麽沒有一點內力……

好不容易舒緩後,秦禦才顫微着睫毛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緩慢的搖了搖頭。

“那就這麽定了,我出任你們北冥的帝師,為期三年!如何?”阿樓雙手覆在身後,眸子很是清冷安寧。

“好!”他看着面前噙笑的男子,嘴唇微勾着點下了頭。

而就在這時,身後卻一片嘩然,聽着衆人的反對聲音還有一堆的議論,她直接轉過身子,大聲說道:“這場中的各位,如有不服者,便讓尊師欠下你們一份情!如若能做到這一點,這情我阿樓定當償還!”

一句話,堵住了所有的嘈雜聲音。一個個無奈的低下了頭。而阿樓卻是眼眸看向了不遠處的山峰上,隐約的看見一個灰袍老者後,她輕微的颔首。

這靈山向來是不站隊的,所以冷不丁的幫助北冥,難免讓其他人心慌起來。下山的馬車裏,只有秦禦和阿樓兩個人,秦禦坐在對面,溫順的像個姑娘般看書,而她卻是在擦拭着手中的匕首,手柄處雕刻着靈山的标志,看起來很是精致。秦禦安靜又規矩的坐在偏隅處,她卻是雙腿随意的劈開,微靠在車廂處,說不出的風流恣意。

‘砰!’清脆的一聲響起,驚得秦禦手中的書卷差點掉在地上。

看着對面明顯受驚的男子,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然後語氣特別随意的指着男子面前的匕首道:“給你的,拿好了!”

秦禦小心翼翼的将那匕首拿在手上,細細的摩挲着刀尖,随後才看向旁邊的男子,只見她雙手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身體向前傾着,眼神裏流露着些許的冷漠。

“謝謝大人!”秦禦微微颔首,然後就要将阿樓面前的劍鞘拿來,卻是在剛碰到那劍鞘的時候,左手便被她給鉗制住,他疑惑的看去,只見她很是清冷的開口:“身為皇帝,你居然沒有一點內力?”

看着她的疑惑,秦禦很是小家碧玉的張開了雙唇:“不可以嗎?”

原本以為自己跟的皇帝是個手腕狠辣的主,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小白兔。這讓阿樓一時間松了手中的力道,然後直接雙腿放在軟榻上,将頭靠在車窗,雙眼閉合假寐。

秦禦見她這樣的動作,嘴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然後将那劍鞘拿在手中,将匕首放了進去。期間男子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和深邃,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柔弱……

就在這時,男子那邊的車窗被人輕輕敲起,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頓時很是受驚的大喊道:“救命啊!”

這聲驚呼讓原本熟睡的阿樓頓時睜開了雙眼,只見她直接飛起一腳,将那個露出頭的老虎給瞪飛出去,随後眉峰挑起的看着身側的男子,很是煩躁的将他給推到了對面。

“我實在是太怕了,所以才……”秦禦這般開口,眼神微有閃躲,看起來很是驚慌,似乎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而這個時候的阿樓卻是頗為無奈的說道:“靈山地勢偏僻,多有猛獸。你沒有內力,自然害怕,不見怪!”

“主子,書信到了!”這個時候,只見車簾被人拉起,秦禦伸手接過,然後骨骼分明的手指打開了信件,只見上面寫着寥寥幾行‘宰相大人欲行滄北之地!’

“呵呵……他倒是消息靈通!”秦禦将其放在小桌子上,完全沒有避諱阿樓,卻在剛要提筆寫字的時候,眼眸頓時劃過一抹流光,然後只見他看着阿樓說道:“不知可否請大人給我寫個字,我的手發抖!”

說完後,他還煞有其事的将右手擡起來,果真抖得不行。

“好!”阿樓直接拿起筆來,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幫他在上面寫道‘殺!’

就在阿樓的視線剛從紙上收回來的剎那,卻是眼前一片迷糊的暈在了桌子上……

阿樓是在皇宮裏醒來的,她睜着惺忪的雙眸走到了窗邊,卻是感覺到很是熱鬧,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這是在做什麽?”她打開朱門,對門外的小太監問道。

“回帝師大人,是皇上娶親!”那小太監低垂着腦袋,回答的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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