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5
蔣老師只是突擊檢查,在經過教室的時候順便看一下有誰沒有去做操。當老師也有小二十年了,板起臉來批評學生壓根不用提前想詞就能順手拈來。等到了門口,她遠遠看到班裏有人影晃動還兀自高興,想着自己還真是有先見之明,來了個趁人不備,抓了個措手不及。卻萬萬不曾料想,偷懶的學生是逮到了,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她只恨當初自作聰明地認為寧白壓根瞧不上晏殊,自以為是地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現在可好,兩個孩子明目張膽地在教室裏談起戀愛,這要不是恰巧被她給撞見了,這倆人是不是就要親上了……蔣老師頓覺人生慘淡,自作自受自诒伊戚自讨苦吃自食其果自取滅亡……
她還在愁眉苦臉做自我檢讨呢,就見那兩個倒黴孩子輕叩門扉,然後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嘿,你還別說,小孫老師說得對啊,倆孩子都長得俊,站一塊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想到自己家那個膀大腰圓的兒子,蔣老師就心裏直泛酸,好歹來個基因突變啊,讓他們老楊家也能養出個此等姿色的漂亮娃子。
酸水吐了吐泡後,她看着已經站在自己辦公桌旁安靜立定的倆孩子,又開始止不住地膈應了。風景線你也要對得起你那張臉啊,你得讓我們瞧着順心順眼啊,別一回頭倆人就偷偷親上閃瞎老娘的眼啊。蔣老師想着之前正好撞見的一幕,糾結着是早已親過食髓知味呢,還是第一次親沖動未遂呢……
張老師瞧見她長期關注的兩個學生同時出現在辦公室裏,頓覺蹊跷。在座的幾個老師都眼巴巴等着蔣老師開口訓話呢,他們好知道到底出了什麽勞什子的事兒。
晏殊咬着內唇,寧白緊抿着唇線,兩個人倒是心照不宣似的地和蔣老師耗上了,蔣老師不吭聲,他們也跟着悶不作聲。一個是和老師抗争慣了的,一個則是個性使然。
過了半晌,只聽蔣老師指着擺放在桌上的座機說:“給你們父母打電話,叫他們無論如何來趟學校。”
晏殊心裏冷嗤了一聲,老師一和學生磕上,除了請家長還能有什麽其他的必殺技?
不過,這招對她明顯沒用,她一點也不怕晏亶。倒是寧小白,他是跟着他爸過的,他會不會有事?
晏殊不動聲色地用餘光去探尋寧白的神态,卻好巧不巧地被蔣老師瞧見了她那兩顆轉來轉去的眼珠子,蔣老師以為她要耍什麽花招,點名喊她:“晏殊,你先打。”
晏殊站着沒動,她面無表情地和蔣老師對視,表情一如既往的一臉無畏。
蔣老師深吸一口氣,火氣蹭蹭往上冒,她刷地一下拉開抽屜,在一疊文件中翻找,最後抽出一張表格。
“我叫你自己打電話是顧及你面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電話號碼。”
晏殊偷偷遞過去一個大大的衛生球,還顧及面子,說得真好聽,若是真的顧及她的面子,有問題就私下解決,請家長使絆子算什麽本事。
正當蔣老師找到號碼拿起聽筒的時候,寧白緩緩開口:“老師,您這樣做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別說我和晏殊什麽事都沒有,就算有什麽,依我和晏殊的性子,您把我們的父母叫來只會徒增我們的逆反心理,您越不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偏會去做。”
晏殊微嘟着嘴豎着眼睛表示驚嘆,寧小白這是在公然反抗?
蔣老師欲要撥號的手頓住,瞬間變了臉色:“寧白!你這是在威脅老師嗎?”
寧白回視:“沒有,我無意冒犯。”
無意冒犯?這話說得可真無辜。晏殊看蔣老師那張老臉五顏六色的都快成了調色盤,心裏大叫痛快。寧小白的毒舌她可是經常領教的,這厮就是有這個本事,可以在攪得人怒氣橫生之後不痛不癢地再在你心裏頭撓一下。
蔣老師怒極反笑:“行啊你寧白,看來老師以前是小瞧了你了,你不是朵小白花,倒是枝帶刺的紅玫瑰啊。”
這話聽着挺諷刺的,晏殊咋舌,蔣志芳你人才啊。
她正等着寧白不甘受辱反唇相譏呢,蔣老師已經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是晏廳長嗎……我是晏殊的班主任……是這樣的,我想請您來學校一趟……對,是關于她的問題……哦,您現在在B市……這事是挺急的……好,我知道了,謝謝您的配合……好,再見……”
晏亶去B市了?晏殊心裏輕輕生出了一絲難過,她這個做女兒的現在連父親的行蹤都不知道。
蔣老師瞅了一眼晏殊,又睨向寧白,兩個人都垂着眼看不見表情,她繼續撥打下一通電話。當初寧白個人資料上的通訊方式是給他辦入學手續的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填的,小夥子自稱是他父親的秘書。
“喂,您好,是寧白的父親嗎……哦,是林秘書啊……是這樣的,我是寧白的班主任,麻煩您轉告他父親,如果現在有時間的話能否來學校一趟,我辦公室您還記得吧,在B樓209……好,那就謝謝您了……再見……”
秘書?晏殊悶着腦袋聽着,不知道這個有錢男人究竟長什麽樣。她按照寧白的模樣在心裏和林安心做着比較,從而去刻畫他父親的樣貌。輪廓漸漸成型,卻也漸漸對寧小白的爹、林安心的前夫産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不知道晏亶會不會從B市趕過來,如果他來了,豈不是要和寧白他爸打個照面?她心裏的小惡魔突然冒出來打起了小九九:前任丈夫和現任丈夫的PK?林安心若是事後知曉會不會吓得厥過去呢?
晏殊下意識地再次去看寧白,眼尾只能掃到他此刻的一臉陰沉。她暗叫不好,如果晏亶來了,那林安心不就間接知道寧小白轉學來立方了嗎?還有啊還有,寧白他爸知不知道寧小白和她不但同班還同桌?他轉學是他爸默許的嗎?晏殊忽然迷惑了,她好像從沒想到過這麽多背後隐藏的問題,更別提向寧白詢問了。
衆老師看了一會兒熱鬧,依舊沒琢磨出事情原委。張老師耐不下了,出聲問道:“蔣老師,這倆孩子犯了什麽事了,居然要同時請家長?”
蔣老師臉開始發讪,她總不能說,您老真是未雨綢缪,真是料事如神,兩個小混球早戀了,被您一語成谶了吧?
她暗自咬牙,扶額嘆道:“都怪我沒聽您的話,把他們安排坐一起,反倒方便他倆談戀愛了。”
老師們瞬間沸騰了,除了小孫老師,其餘人都不約而同地出口幫助蔣老師教訓寧白和晏殊。
教化學的張老師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嘛,這倆孩子壓根不能安排到一起,現在出事了吧。寧白你成績再好有什麽用,一談戀愛啊這學習成績早晚得一落千丈。”
教物理的劉老師說:“可不是嘛。還有你啊晏殊,成績才剛上來,現在就和人處對象了,女孩子家的要懂得自愛。”
教語文的陳老師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即使你們戀得你死我活,最後也未必能撈到個好結果。”
……
晏殊握着拳頭在心裏一遍遍罵着瑪麗隔壁。這就是教她的老師,一群道貌岸然自以為是的婦男婦女,什麽情況也沒有深入了解,就開始往她和寧白頭上亂扣屎盆子。
她強迫自己深呼吸,卻冷不丁地聽見寧白铿锵有力的聲音。
他說:“老師,您們給我們蓋的大帽我和晏殊都戴不起,事實講求證據,僅憑蔣老師的一面之詞不足以證明我們兩個早戀。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
他說話的聲音不急不慢,晏殊只覺得胸腔處積攢的悶氣漸漸壓下,等到他把話說完,她氣也跟着順了。
不過那邊廂的老師們可就恰恰相反了。
蔣老師的倆小眼睛瞪成了綠豆:“你又憑什麽說我是一面之詞,我親眼看到你們兩個在教室裏卿卿我我!”
“是嗎?如果老師真的看見我們是在親熱,那麽我個人覺得,老師應該早點去醫院的眼科看看大夫。”
“你……”這下,蔣老師的眼睛由綠豆瞪成了黃豆了。是誰把他當花瓶想要擺在教室最前面的位置天天看上幾眼的,她絕對是眼瞎了眼瞎了。老師,你這是在認同寧小白說的話麽= =
誰都沒料到這麽一個成績優異長相清俊表現良好的男孩子有一天會有如此強勢的攻擊力度,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裏頓時消了音。
晏殊簡直要用崇拜的目光去敬仰身邊這位大神了,他的形象立馬在晏殊心中高大威猛了起來。真不愧是寧小白啊,不費吹灰之力動一動嘴皮子就能立馬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把這群恃才傲物的牛鼻子整治得一愣一愣的。
她埋着頭偷笑,混蛋,果然是個混蛋。
這時候,有人敲門,一道溫婉和善的女聲從門外傳來:“蔣老師在嗎?我是晏殊的家長,可以進來嗎?”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每天不厭其煩地問她,想吃什麽,要不要喝水,需要洗什麽衣服……
晏殊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扭頭看向寧白。他什麽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只是此刻望着那扇緊閉的木門,一雙魅人心神的丹鳳眼幽邃深黑,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
晏殊驚訝地發現,自己胸口竟然有些微微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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