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

晏殊怎麽也想不到林安心會以她家長的身份出現在教師辦公室,就像林安心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寧白居然會和晏殊站在一起一樣。

課間操已經結束,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都各司其職去上課了,蔣老師和林安心各坐一隅開始交談。

“您是晏殊的母親吧?”

林安心将一直注視在兩個孩子身上的目光收回,淡淡地回道:“不,我是寧白的母親。”

蔣老師錯愕了:“您剛剛不是說是晏殊的家長嗎?”

“是,我是晏殊的家長,可同時也是寧白的母親。”

“您把我弄糊塗了。”她一臉困惑地問旁邊站着兩個人:“你們誰來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木門再次被敲響,而後有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推門而入。

“蔣老師,寧總有會要開,所以派我過來了。”他瞅了一眼寧白,問:“不知道寧白闖了什麽禍讓您如此大動幹戈?”

他跟了寧總多年,自知寧家這位小少爺雖然脾氣不見得多古怪,但至少是惹不得的。不過,不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平時表現,他都是一等一的好。從自己大學剛畢業進入寧氏集團開始在公司和寧家大宅忙進忙出的時候起,他就從沒見過這小子讓寧總操過心。這次忽然被老師一個電話請過來,着實吓了他一跳。

寧白身邊站着個小姑娘,模樣倒是不錯,莫非和她有關?再将視線移動一下,咦,這不是……

“夫人,您怎麽在這兒?”

林安心在心裏微嘆口氣,站起身,點頭打了個招呼:“我也算是被老師請來的吧。”

奇怪了,老師怎麽知道寧白母親的電話,難道是寧白自己打的?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寧白,可寧白別說理會他了,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從林安心出現之後,他就一直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渾身散發着冷氣。

蔣老師這下是越來越糊塗了,她幹脆也跟着站起來。

“這位太太,您剛剛說您是寧白的母親,可您又說是晏殊的家長。現在林秘書來了,我算是可以确定您的的确确是寧白的母親了,那和晏殊到底又是怎麽回事呢?”

晏殊和寧白挨着最近,兩人只隔着一只手掌的距離,她早就被寧白自制的低壓刺激得在心裏長起了碧油油的青苔,毛毛的擾得她渾身難受。見蔣老師一副欲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她忍不住不耐煩地說:“老師你怎麽那麽笨,她是我後媽,我和寧白是異父異母的兄妹,現在明白了嗎?”

蔣老師一聽晏殊膽敢罵她笨正打算發火訓斥,嗓子還沒打開就被她後來蹦出來的話給怔愣得張着一張大嘴一動不動了。

原來是夫人的繼女啊,林秘書忽然靈光一閃,兩個月前寧白忽然要轉學來立方,莫非正是因為這個小姑娘在這裏?

蔣老師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頓覺這下更加不妙啊,咳了咳嗓子,一肚子的教誨又湧了上來:“這要是兄妹也不能如此親密啊,倘若是同胞兄妹倒還好,可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不是?你們做家長的啊一定要多注意注意,這倆孩子可不能借着你們大人的這層關系談起戀愛來,說句不好聽的話,那不是亂、倫嗎?”

呸,去你大爺的亂、倫!晏殊動了動胳膊碰了一下寧白,毒舌君,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殺千刀的蔣志芳又在往咱倆頭上扣屎盆子了,比之前還要臭上千倍萬倍唉。碰一下不成,改成拍,幹脆把手掌攤開重重地拍了過去。可寧小白壓根不為所動,她恨恨地看過去,瑪麗隔壁,你那副視死如歸的小揍樣是做給誰看的啊,你再不反駁我們罪名就要坐死了……

晏殊暗罵一聲倒黴,只好出聲自我解救:“蔣老師,你一次又一次往我和寧白頭上扣屎盆子真是有夠枉為人師的,我們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要勞煩你如此煞費苦心地給我們戴高帽子?亂、倫?別說我和寧白之間水火不容,就算我們兩個彼此看上了眼,沒有血緣關系亂你妹的倫啊!”

林安心蹙眉:“小姝,不要這樣和老師說話。”她滿含歉意地看向已經氣得發抖的蔣老師:“老師,小姝這孩子說的話您別介意,我向她替您道歉。您剛剛說的話,我們都記下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可以讓孩子們去上課了嗎?”

林秘書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蔣老師,孩子還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您的話我會如實向寧總傳達的。還是先讓兩個孩子去上課吧,聽課不能耽誤啊。”

蔣老師死命壓下胸口竄起的火氣,做了個深呼吸,沖着寧白和晏殊粗聲粗氣地說:“回教室去吧。”

晏殊忍不住又翻白眼,倘若沒有旁人,蔣志芳此刻一定會吼:“滾回教室去!”得了應許,她直接往門口走,可邁開步子卻發現寧白動也沒動還幹巴巴地站着,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嚷嚷:“走啊,上課去。”然後也不管他是否聽進去了,幹脆拽着他的衣服往外走。

寧白把她的手拉下來:“我自己會走。”他走到林安心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鄭重地說:“媽,對不起。”

兒子的身高已經快高出她一個頭了,林安心表情依舊淡淡的,她伸手拍了拍寧白的肩膀:“去吧,回頭給我電話。”

晏殊和寧白和進來的時候一樣,出去的時候也是一前一後的隊形。只不過,這次換做寧白走在前面。

從辦公室到教室要穿過長長的一條走廊,晏殊見他一臉土色,也不知道說什麽。她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到了教室門口。寧白喊了聲報告直接進去了。

這節是小孫老師的英語課,小孫老師并沒有出口指責他沒有課堂紀律,反而看見緊接着出現的晏殊,微笑地說:“進來吧,不用喊報告了。”

一路被所有同學目光洗禮,晏殊倒是無所謂,等到她坐下,袁依依拿着本英語書在身前擋着,悄悄回頭問:“你們兩個幹嘛去了,這都半節課過去了才回來?”

晏殊悶悶地說:“別提了,倒黴透了,趕回頭再跟你說。”

袁依依吐了吐舌頭,納悶地瞅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寧白,然後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

下課鈴聲響,袁依依幾乎是壓着鈴聲問道:“現在可以說了不?”

“就是被蔣志芳叫去辦公室了,放學再說。”

“哦。”應該是不方便在教室裏說吧?究竟是什麽隐晦的事情呢?她可越發好奇了。

晏殊挪了挪胳膊,用手肘碰了碰寧白:“哎。”

寧白面無表情地說:“什麽事?”

“你沒事吧?不就是被你媽知道了嗎?沒關系的啦,知道了就知道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偏過頭看着她,漆黑的瞳孔裏帶着薄薄一層的溫度:“我們水火不容?嗯?”上揚的音調充滿了駭人的壓迫感,晏殊縮了縮脖子,辯解道:“以前的确水火不容啊,我也沒說錯。”

寧白嘴角揚起一絲笑,卻并未因這絲笑意而收起淩厲的目光:“是嗎?那我們恢複到以前的水火不容怎麽樣?”

晏殊心裏一驚,卻不期然地頓覺有些難過,她心慌了,忍不住将聲音拔高吼道:“寧小白,你別欺人太甚!我不就用錯了一個詞嗎,有你這麽锱铢必較的嗎?”

寧白沉默,直到上午放學都未再說一句話。

“什麽?她誣賴你們兩個早戀?”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袁依依瞪圓了眼睛。老班難道也和她一樣獨具慧眼可以察覺出這倆兄妹将來必有JQ?

晏殊抱着胸前的兩個飯盒,悶悶地說:“是啊。”

“你怎麽了,寧白心事重重我倒是能理解,他一直瞞着他媽轉學的事,如果我是林阿姨肯定氣死了。”

晏殊忍不住問:“你說林安心真的會生他的氣嗎?”

“那也不一定,林阿姨不像是那種暴跳如雷的人,不過越是這種溫婉的人啊,生起氣來越恐怖。冷暴力知道不?她能用冷氣凍死你。”

晏殊悶着腦袋想,既然都讓寧小白打電話過去了,那麽應該不會不理他吧?

這邊廂,寧白站在空曠的操場上,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媽媽。”

林安心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我本來打算找個恰當的時機告訴您的。”

“阿寧。”林安心輕嘆:“你為什麽忽然轉學到立方?是因為小姝嗎?”

其實答案何其明顯,只是,她還是想聽兒子親口說出來。

寧白微微低頭看向腳下的塑膠跑道,疙疙瘩瘩的紅色顆粒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起伏不安:“我想和晏殊打好關系,随時可以了解到您在他們家的狀況。”

“阿寧,跟媽媽說實話。”

寧白眉心一緊,良久才開口說道:“我怕晏殊欺負您。”

“胡鬧!”林安心深吸一口氣:“所以你就欺負她?”她清清楚楚地聽見小姝說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男孩子和女孩子畢竟力量懸殊,她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阿寧若是狠戾起來絲毫不會去顧忌對方的性別。小姝又是個倔脾氣,兩人真要鬧起來,場面究竟會怎樣的壯烈她連想都不敢想。

寧白安慰她:“沒有。媽,您放心,我沒有欺負她。”

“你記住,小姝還小,你比她大,要拿出做哥哥的樣子來,知道嗎?”

“嗯,我知道。”

林安心嘆氣:“關于你們兩個早戀的事,你們班主任說的話我自然不會相信的,你爸那邊,想好怎麽解釋了嗎?”

寧白垂眸:“不用解釋,随他怎麽想。”

“阿寧,媽媽不在你身邊,好好照顧自己。”

“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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