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荀澈也不推脫了,趕緊去準備好。他要好好整治荀瀝,殺殺自己心底的這口郁氣。
荀澈帶着戚岚就去,清點人馬,直接上場。
荀澈這麽大膽來,因為打馬球雙方都是帶着面罩,自己身形和荀湛相差無幾,他不怕荀瀝認出自己來。
鞠球場外,荀瀝帶着人馬等候多時,才看到安王帶人姍姍來遲。
荀瀝上前邁了一步,看着負手不語帶着面罩的身影,感覺眼皮子上下跳個不停,垂下眼簾,“湛堂弟一會兒上場,不要手下留情,只要別讓瀝輸的太難看就可。”
荀澈點頭,後面的長指輕動了兩下,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自是怎麽狠怎麽來。
荀瀝能起那麽多心思,無非是精力旺盛,閑的發慌罷了。
靈雲臺上,太皇太後看着底下對立的兩對人馬,看的津津有味,對身邊的長懿說,
“不知道湛兒行不行呀,這荀瀝可不要暗地耍什麽陰招,如果是澈兒哀家倒不用如此擔心。”
長懿大長公主給老太後遞過去自己剝的葡萄,語氣略顯不解,“女兒現在還想不明白荀瀝,為何一定求聖旨做彩頭?他想做什麽用處?”
太皇太後聽到,“不懂就留心往下等着,澈兒的聖旨哪有那麽容易求得,就算荀瀝贏了,澈兒不想許給荀瀝,量他也無可奈何。”
長懿聽了太皇太後的話,只能按住心裏的不解之意,看下方哪方會贏有佳績。
荀瀝看着安王牽來的竟是天子禦騎疾風,此馬是大滇進貢的寶馬,日行千裏,高大神駿,馬色全身雪白,只蹄下烏黑,性情淩冽桀骜,被元景帝整整用了半年才馴服。
荀瀝望着疾風,面色微微淩然,“湛堂弟倒是受陛下信任。能把禦座賜于你用。”
荀瀝明白他也不可大意起來,真的輕看了荀湛,看來他在荀澈這個天子眼中有點份量。
荀澈直接做個請的手勢,身手矯捷,大手一撩下擺,擡腳登上了馬背,手一持馬鞭,直接帶衆人飛馳到被油潑滿的野地中。
荀瀝也不耽誤,帶另一隊人馬随其身後。
兩隊人馬唯一差別就在于面罩了,荀瀝這方用的是額角有角的黑面夜叉,荀澈此方戴的是額間有紅點的白面羅剎。
鼓聲漸漸敲起,示意賽場馬上開始。
荀瀝先聲奪人,率先一個側身揮動球仗将球擊傳出。
荀澈慢條斯理的馭馬拐彎,薄唇輕嗤一下,低不可聞,長臂直接揮仗,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截球,暗用巧力,馬球好像會聽話一般,七拐八彎,河州子弟馬上都紛紛揚揚去揮仗,竟然都截不住它,這球咕嚕嚕滾到了洞內。
荀瀝看第一個球就出師不利,他跟不信邪一樣,直接擺手示意,讓人直接去攔截荀澈,帶人去奪球。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兩對人馬飛馳交戰,場面熱烈奔騰,塵土飛揚,閣臺之人觀的眼花缭亂,看不清賽況。
荀澈看河州子弟都往自己這邊來截,唇勾起危險的冷笑,他正愁找不到人下手呢,荀瀝把人送上門來,正好解氣。
荀澈手中球仗好像長了眼睛一般,馬球所到之處,河州子弟去攔,哪個角度都受到阻礙。
荀澈下手狠辣,暗地裏借助球仗,直接帶了內勁,座下指揮着疾風,用球仗,或斜刺,或偏挑,或下勾,或側滑,所到之處,心知所打的地方,骨頭折斷算是輕的了。
河州子弟暗驚不已,他們感覺被球仗打到的骨頭好像裂開碎了一般,都疼的滿頭大汗,身子被痛楚折磨痙攣不止,握不住缰繩。
心中怕這安王功夫不淺,下手之毒辣無匹,專攻人弱處打,讓人苦不堪言,河州子弟心中被安王的架勢吓怕,竟然直接馭馬離場,棄荀瀝而逃。
荀瀝看的場上人走的越來越多,不由目瞪口呆,他本等着荀湛這幫人倒下來的,可是個個精神奕奕,哪有中了迷藥的跡象,暗道不好,看來被荀湛發現了。
荀澈徐徐擡手示意人退在身後,騎着疾風上前。
荀瀝看着自己被團團圍住,不明白荀湛何時有了這般精深的功夫,竟然能傷人于無形。
荀澈也不語,他把荀瀝手下的小喽啰都傷的不輕,下面自然想着怎麽下手,讓荀瀝把心思收個嚴實。
靈雲臺看到下臺勝負分明的狀況,衆人好像看不見一樣,都裝聾作啞,心知珉王世子敢提出來如此請求,被安王代陛下教訓一頓算是輕的。
元景帝性情強勢,不容人忤逆分毫,荀瀝動念頭動到聖旨頭上,不是找死是什麽。
要怪就怪珉王世子為質時,做了不少讓人不恥的事,不太得盛京權貴的心而已。
這也是荀瀝性情大變所在的緣由,被珉王狠狠的給掰過來的,兒子的荒唐事實在太多。
荀澈擡手揚鞭,絲毫不顧荀瀝臉色蒼白,就往荀瀝直接揮去,荀瀝趕緊躲避,誰知荀澈要打的是他身下的馬匹,馬兒被重鞭一拍,驚了直立起來。
荀瀝控制不住,直接跌下馬來,就算有輕甲護身,荀瀝也被狠狠的摔的不輕,感覺骨頭散架似的。
荀澈讓身邊人圍的更緊起來,擋住閣臺上衆人的視線。
男人直接馭起疾風,馬兒黑蹄就向荀瀝胸上踏去,在荀瀝驚駭的神色中,他感覺胸骨被壓碎了一般,胸口痛徹心扉,随即喉嚨一股癢意湧上來,手不由一捂嘴,才發現有鮮血流出。
荀瀝被痛折磨的不輕,神臺清明起來,咳血喊道,手指着馬上的荀澈,
“你不是荀湛!你是何人,竟敢膽大包天,冒充安王。”
戚岚直接揭開面具,球仗敲了敲地面道,
“世子爺要比也就算了,不光明正大的,暗地非要動手腳,安王氣不過,自然要找個高手來吧,您都下了陰招了,安王他找人替代也不算過分,不是嗎?”
戚岚面上說的淡定不已,實際上他覺得有點心虛,虛張聲勢這種東西,他玩不好。
荀澈好像覺得荀瀝太過廢話,又馭馬擡蹄,這一次是荀瀝的下肢,在荀瀝慘白的面色中,直接壓折了荀瀝的腿骨,荀瀝痛的當及昏過去。
戚岚看到眼前一切,感覺脊背發涼不已,大聲開口向內侍道,
“珉王世子不小心跌下馬,腿好像受傷了,世子爺氣性太大,輸不起,哎呀!竟然氣的吐血了,快喊禦醫來!”
場內紛亂起來,沒想到陛下壽辰竟然有了血光之災,趕緊派人讓人将昏迷的珉王世子送到房內,叫禦醫前來診治。
太皇太後和長懿看着驚變的一切,母女面面相視,心倒是松了一口氣。
……
落星閣內,昔昔聽到荀澈所說的,荀瀝受傷慘重,下面已經亂做一團。
昔昔聽了額頭不由直冒冷汗,手緊緊攥住裙擺,心裏明白就算荀澈為了自己下場教訓荀瀝,但手段實在兇殘難忍,讓少女寒意襲身,荀瀝算計龌蹉無假,可是她再糊塗,也明白聖旨哪有這般輕易許出去的。
元景帝在朝堂之上,權貴世家間的威名赫赫,不是白白得來的,是他用血腥手段一步步闖來。
昔昔幾乎忘了面前這個時常帶笑的男人,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而是一直都是假裝沉睡,實際上眼睛一直幽幽盯着獵物的猛虎。
昔昔吓得坐在貴妃踏上,顫着嗓音,
“陛下這也是對靜南的算計對不對,慢條斯理的布局,告訴靜南是為了我,實際上不如說是順帶警告靜南,不要妄做他想,想嫁于他人,要不然,那人就是荀瀝的下場,是不是?不,或許比荀瀝更慘,對嗎?”
昔昔驚慌擡頭,清眸是深深的畏懼,果然,母親讓她遠離荀澈不是沒有道理,此人心思太過深沉。
荀澈走過去,手拿起帕子擦擦女孩鬓角的濕發,淺笑吟吟,薄唇微掀,
“昔昔想什麽就是什麽吧,朕怎麽舍得威脅昔昔。澈哥哥把你放在心上疼都來不及。”
男人絲毫不提少女揣測出來的一切是否準确,沒有一句想接話頭的意思。
荀澈無奈嘆氣,坐到貴妃踏上,把玩昔昔的纖纖玉指,“昔昔不用那麽聰明就好了,你越清醒,朕就越不想放你半步,若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你又實在太小,還未行笄禮,澈哥哥真的直接想把你迎到來儀宮內。”
昔昔聽了荀澈的話,面色慘白恍然,被男人把玩的玉指輕顫不止。
來儀宮是開朝歷代帝後舉行大婚之所,她做夢也沒想到,荀澈都動了這樣的心思,昔昔不由一種有身滞囚籠之感,少女覺得自己難逃魔掌。
荀澈看着呆愣的女孩,眉頭微皺兩下,吩咐來人,“來人,去備碗安神湯來,傳女醫過來。給靜南郡主診脈。”
荀澈将昔昔抱起在懷中,屈身坐在小塌上,幫女孩蓋上繡被,男人看着懷中女孩低垂眼簾,不停撲閃眨動的羽睫,大手撫摸着少女的臉,安撫少女,
“昔昔不用想那麽多,澈哥哥暫時不會動你,至少要等你身子再長長,好好調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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