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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謹綸的有意逞強看在荀湛眼裏,就是向自己挑釁一樣,想到昨天宴上靜南表妹給這小子那麽親密,不明白為什麽看上這個小白臉了。

不過楚谂砜在旁邊,荀湛還是覺得二王子對自己胃口的,也不能真給楚謹綸難堪。

剛才楚謹綸去找昔昔,發現女孩根本不在,婢女沒有見到,小內侍說靜南郡主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交待大王子不用等她,下午就回壽安宮了。

楚謹綸想到此處是太元宮,天子游玩之所,她初來乍到,也不能随意走動,只能耐住性子想着等着吧,昔昔總不會出事。

荀澈抱着昔昔從馬上下來,往華儀殿的內殿走進去。

安續仁看元景帝抱着神色不情不願的靜南郡主過來,安大總管跟看不見一樣,眼觀鼻口觀心。

胖太監揮一揮手裏拂塵,無聲帶人小內侍宮娥上前行禮。

大總管不知道現在該如何稱呼這小郡主,稱呼娘娘肯定讨了陛下歡心,稱呼小郡主也不行。

陛下都把人帶到這來了,明明白白告訴宮裏伺候的奴婢,靜南郡主就是朕的人,一會兒伺候用膳不可怠慢。

元景帝鳳眸掃過一眼,安續仁打個機靈,立刻明白陛下的意思,當及迎上前去,

“雜家給陛下和娘娘問安,膳都備好了,都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全是備的娘娘愛用的。”

昔昔聽了氣的玉頰泛緋,清眸含着怒色去瞪荀澈,無聲動了櫻唇,“荀澈,欺人太甚!”

荀澈無動于衷,抱着昔昔穿過景泰藍白玉屏風,将女孩放在窗牗邊的美人踏上,長指輕輕捏了捏女孩的後頸,身邊凡星和凡月垂着頭端上了香茶和洗漱的熱水。

凡月都知道元景帝都已經預備冊後之事,不知道大長公主知道自己的心肝被陛下已經沾了那麽多便宜,以後還不知怎麽給元景帝找不痛快。

凡星緊緊盯着她和暖玉的一舉一動,怕是有些不對勁,以這位陛下心狠手辣的作風,就不讓她們在小郡主面前了。

昔昔看着荀澈親手端過來的香茶,女孩半晌都沒有動靜。

昔昔覺得身子緩過來之後,壓抑着怒氣擡眸冷然問荀澈,“靜南是不是陪陛下用膳之後,便可以離開?”

荀澈挑眉示意女孩把茶水用下,挑明了說,薄唇勾起冷笑,

“昔昔到了現在,還不明白,安王荀湛口中的未來皇嫂,朕要行冊封禮的未來皇後,親自帶回華儀殿的衆人眼中的娘娘,就算沒有露面在衆人眼中,昔昔覺得萬事無阻,什麽事都天真的以為告訴長懿就無礙了,還是認為澈哥哥是在一直和你開玩笑。”

男人看女孩沒動靜,索性把香茶放在托盤上,直接坐在美人踏旁邊,長指挑過女孩鬓角的發絲慢慢纏繞把玩,又道,

“澈哥哥要告訴昔昔,太元宮那麽大的地方可不是什麽風都透不出去的鐵桶,朕也懶得去料理那些不起眼的雜碎耳目,盛京那些人精可是一直都巴不得揣測出來兩三分聖意,借此來讨朕的歡心,如今看出點苗頭,你說那些人精會怎麽做?”

昔昔好似懵了一般,喃喃細語,“會打聽到我和阿謹都現身在馬場,安王荀湛碰到了皇帝懷中摟着人奔馬向華儀殿去……後面的那些勳貴子弟還會聽到天子口中的封後……”

昔昔似乎說不下去,她現在哪還有什麽怒氣可言,恍然如置身于冰窟,荀澈今日有意無意的舉止,到時候是母親都無法出手料理的亂局。

荀澈登基以來喜形不露聲色,太子之時又是個狠辣的主。

讓那些想投其所好的權貴世家都摸不到門路,深懼于君威不敢放肆。

唯一做的也是元景帝因為和長懿大長公主的陳年舊怨,讓這些人不敢湊近長懿大長公主府裏,就連靜南郡主都不敢結交。

這回探聽出陛下想要冊封靜南郡主為後,到時候長懿想為女兒在勳貴子弟裏擇婿。

哪家會覺得自己活的命太長了,把自己子侄放到刀鋒上走,自然有多遠避多遠。

元景帝不想露出口風,說等等再議,那些勳貴也只會裝傻充愣,不會在長懿大長公主面前提起一句,小郡主已經被當今天子看做囊中之物,不允許他人亂議半分。

他們也是做夢想不到的當今天子元景帝不計前嫌,動了心思有意冊封靜南郡主為後。

昔昔不信自己當真是逃脫不了分毫,在荀澈眼中,女孩似乎還是沒有死心,才會說出下面的話來,

“澈哥哥是一國之君,天下美人不知有多少,可貌比靜南的美人肯定不愁尋不到,選秀之日,如果澈哥哥覺得不滿意……”

昔昔話突然被吓停住了,荀澈的唇邊勾起的森冷嗜血的笑意讓她膽顫。

男人鳳眸漫漫打量昔昔的舉止,他還是決定把女孩提前帶到宮裏,以免夜長夢多。

女孩緊張的拿手攥緊背後的錦緞軟枕,小聲無奈喊了一句,“澈哥哥……”

昔昔被荀澈看的心驚肉跳,她想不透荀澈還有什麽動靜,隐約不妙。

荀澈斂住吓人的神色,薄唇淺笑吟吟,說出了讓昔昔臉色驚變的決定,

“澈哥哥本來想着等着一年後,你身子徹底痊愈,再迎娶昔昔,朕突然覺得,時間太長,昔昔心思總不肯用在朕身上,等到及笄禮之後,一到六月,昔昔就先進宮來吧,皇後該學的東西朕派人慢慢教給你,半年後,朕冊封昔昔為後,禮節怕是有些倉促,不過朕看也不能等了。”

荀澈似乎覺得還不夠吓到女孩,又慢悠悠道,

“到時候,朕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陪着昔昔,至于他人,昔昔就不必見到了。包括昔昔最親近的血脈相連之人,如何?”

荀澈話意昔昔聽了玉容血色盡失,荀澈此舉相當于要把自己牢牢困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左右,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見到,包括母親和外祖母都不能。

至于荀澈口中日日夜夜對着,他想幹什麽不言而喻。

昔昔不明白以後成親夫妻之事,荀澈自然來親自教導最好,不過也不會過分到哪去,只是讓昔昔習慣自己的陪伴罷了。

及笄禮過後的女孩,該會變的很不一樣,在盛京那些勳貴子弟面前,只會越發惹人矚目,像含苞待放的絕色幽昙,慢慢舒展絕麗芬芬馥雅之色。

荀澈怎麽可能再把昔昔放到衆人面前,招蜂引蝶也夠讓他頭疼,幹脆直接把人帶到宮裏藏起來,給他一個人看就夠了。

至于怎麽行事,他肯定知道慢慢布局,把長懿和孟源引出盛京,定然算無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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