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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己是無辜被打的。
戴宇心裏那個恨啊,從來都是他陰別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就差直接把他罵成人見人恨的紅胡子了!這樣的人,哪能由着他!戴宇手下加力,拳頭雨點般不要錢一樣砸在苗健身上,只想着給這混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厮從什麽時候開始,完全停止了反抗,只抱着頭在地上躲他的拳頭。
戴宇正打得起勁,猛地被人從身後拎着後脖領子提起來,上身一晃,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剛想說點什麽,擡頭就看見他小舅舅正怒氣沖沖的朝他直瞪眼。
戴宇被他一瞪,立馬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後面發生了什麽,蘇白就沒地方打聽了,因為戴宇的小舅舅,也就是把他從苗健身上拉起來的教導主任,直接把苗健和戴宇帶到教導處去了。那地方可不是他們這幫小屁孩能夠随便打聽出消息的地方。
蘇白心裏着急,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可他人單力薄,再急也只能在原地轉圈圈,給予不了戴宇實質性的幫助。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蘇白背起書包急急忙忙的就往校門外跑。他琢磨了一下午,論能力,現在唯一能夠幫得上他的人,就只剩下秦牧了,老天保佑,希望今天來接自己的是他本人。
自己調試了半個多月的心情,秦牧總算給自己找了個平衡點,暫時将自己心裏的那點躁動壓下去——無論将來怎樣,現在的蘇白,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未來在他成年以前,無論你是對自己,還是對蘇白,這幾年間變數還是不小的。如果再過五年,等到蘇白十八歲,自己對他的這種感覺還沒有消失的話,他一定不會輕易的就将小孩兒放走。
得出這個結論以後,秦牧像是剛開學時一樣,開着車,打算親自來接了小孩兒放學,然後帶他出去吃點好料,也給自己一個放松的機會。
所以,學校的放學鈴聲一響,秦牧就對着後視鏡整理了一下領帶,下車依在車廂蓋上等着蘇白走出來了。
只是,今天的蘇白,似乎比以往要急躁些,見面以後,就急三火四的要把他往教學樓裏拉。
秦牧默默衡量了一下自己和蘇白的實力,再看看如潮水般急着往外湧的學生,腳下使力,果斷将蘇白拉了回來。
“你這是要幹嘛?”話也不說明白,就急匆匆的拉着他往教學樓跑,“老師找家長?”
“不是我,是戴宇!今天中午在食堂,他因為看不慣苗健找我茬,就把人打了,這都一下午了,也沒見他回來,你能不能幫我去問問他現在怎麽樣了?”蘇白一臉焦急的拽着秦牧的手臂,“這事兒都怪我,要不是我之前提了幾句苗健,他也不可能因為跟對方打架,而雙雙被教導主任帶走。”
“你是說,戴宇是被教導主任帶走的?”蘇白說了一堆,到秦牧這裏總結起來其實就兩句話,戴宇幫蘇白打了一架,然後被教導主任帶走了,“如果真是那樣,倒不用擔心了。你忘了,那個教導主任不就是戴宇的親戚麽?”
“昂?”被秦牧這麽一提醒,蘇白這才猛然想起來,之前秦牧就曾經跟自己說過,戴宇因為有個做教導主任的親戚,弄了個條子就把軍訓給逃了的事,“那就是說,他沒事喽?”
“放心好了。”秦牧把小孩兒拉過來摸了摸腦袋,安撫道,“再說,戴宇那孩子跟貓一樣,九條命,沒那麽容易就挂了的。走了,我們先回家,我保證,你明天上課的時候,一定能夠看到戴宇好好地坐在教室裏。”
“真的?”蘇白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有點不相信秦牧說的。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不信,咱們打賭?”
“不賭,這事兒都怪我,我就是想知道,戴宇沒事就好。”蘇白被秦牧這麽一問,倒是不那麽着急了,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蔫蔫的。
“走吧,先上車,難得我今天有點時間,秦大哥請蘇白去吃點好吃的,咱們也換換口味。路上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秦大哥詳細說說,要是有必要,我就幫你想想辦法。放心,戴宇那小子我也認識,他要是真有事,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秦牧一邊哄着蘇白讓他上車,一邊又說了不少保證戴宇肯定沒事的話,這才勉強讓蘇白放棄了馬上去找戴宇的決定,跟着自己上了車。
不過,從這件事上,換個側面想想,戴宇那孩子還真是把自己和管銘對他的交代落實到了實處,在學校裏把蘇白徹底罩了起來。單憑這一點,就是他犯了再大的錯處,等一下他也要打個電話過去戴家,幫他說說好話,免得他因為打架被家裏大人責罰。
學校生活
秦牧選的地方也不是什麽太過高檔的飯店,就是一家離家裏并不太遠的火鍋城。現在天氣已經入了秋,白天雖然還不是特別涼,但早晚溫差已經有十幾度之多。所以,晚上找地方吃個火鍋什麽的,熱乎乎的,別提多舒服了。
蘇白一路上已經将白天發生在食堂的事,以及之前苗健對自己那古怪的态度全說了。此時正一邊看着服務員上菜,一邊定定的瞧着秦牧,“其實,我到現在都沒弄懂,自己到底是怎麽招惹他了,為什麽他凡事都要跟我對着幹?最次也要分個高下?”
“他也是拿了資助來市一中上學的?”如果蘇白話裏沒有水分,秦牧倒是能夠猜得出那個叫做苗健的孩子心裏在想什麽。無非就是知道了蘇白和他一樣,都是窮孩子出身,原本以為開學的時候蘇白鬧了那麽一出,将來日子混得肯定不會比自己好,心裏自然産生了一種優越感,以為自己能夠在弱者中并不是混得最不好的。哪成想蘇白鹹魚翻身,不但沒有被流言重傷,反倒是結交了戴宇那樣的孩子王,生活中又有自己幫襯着,算起來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
這事兒倒也不怪苗健,換做自己站在他的位置上,心裏肯定一樣要犯膈應。
但凡事都有兩面,那個叫做苗健的孩子,難道就沒想到過,自己有多幸運麽?又有多少和他一樣的孩子,別說能夠到市一中這樣的學校裏讀書,就是讀到師資條件最一般的學校心裏都要幸福的冒泡了?
“嗯,至少他自己是那麽做的自我介紹。”蘇白想了想,慢慢點了下頭。其實,之前他會對苗健對自己的所做所為多般忍讓,完全就是因為聽了他在班會上的自我介紹,覺得從某種意義上講,兩人是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何苦要彼此為難對方。
“那事情就簡單了,他那是嫉妒你了。”秦牧用勺子把燙好的肉片和丸子盛到蘇白碗裏,“趕緊吃,一會兒都煮老了。”
“嫉妒?”有東西吃着堵住了嘴,蘇白的注意力多少有些被轉移了,說話的時候自然也就不太過腦子,“我有什麽東西是值得他嫉妒的?嫉妒我未來要背負着那麽一大家子麽?”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事好麽。
“你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是值得他嫉妒麽?”有下了一些新的食材到鍋子裏,并誘導着蘇白換個思路來思考眼下的問題,“人總是會下意識的去和周圍的人去作比較,原本你們兩個在班級裏算是同類,就算是被周圍的同學歧視,也算是有個可以做伴的。可有一天,你這個伴兒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和他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甚至生活條件一躍就把他落在後面不知凡幾。換做是誰,心裏都不會平衡。”
“我就不會啊!”蘇白鼓着腮幫子,一點一點的将碗裏的肉都吃到嘴裏,“能讀書對我來講就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恩賜了,哪還會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一個人的意志,如果可以輕易被外界發生的事情所動搖,那他豈不是很難會有所成就?”
“所以,無論怎樣,你也一定要讀書麽?哪怕為此和家裏人鬧翻了。”這是秦牧第一次和蘇白談論起他的家人,“看起來有點破釜沉舟的味道。”
“我的确已經破釜沉舟了。”提到家人,這一次,蘇白咂咂嘴,拿着筷子加快了嘴裏的進食速度,直到把碗裏的食物都吃光了,才仿佛自嘲一樣問秦牧,“你覺得,我現在剩下的,除了欠你還有那個資助了我讀書的人的債務,還剩下什麽?不過,也多虧有你,不然我還不知道,在我爸心裏,我就只值那十萬塊錢而已。”
“抱歉,我不是故意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的。”感覺到原本還算輕松的用餐氛圍突然變得壓抑起來,秦牧不覺放下筷子,“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不能那麽說,這些都是我早晚要去面對的東西。管大夫告訴過我,我越早能夠敞開心扉去面對他們,未來,這些事對我的影響也就越小。甚至,我可以把他們當成是我人生中的一種財富,這種財富是別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搶走的。所以,之前無論苗健說了什麽,我都會暗示自己,沒聽到,什麽的都沒聽到。次數多了,好像就真的是可以将不和諧的聲音過濾掉一樣。”蘇白說完又自嘲的笑了笑。
“你啊。”秦牧自以為他對蘇白的關心已經很多了,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個孩子,只能盡量将已經煮好的食材不斷送到蘇白碗裏。
“好了,秦大哥,你自己也吃啊,別光顧着給我夾,再吃下去我就要吃撐了。”眼看着秦牧還要不停的給自己碗裏添菜,蘇白趕緊伸手在碗口上面虛虛的遮了一下,“你看,我肚子都吃圓了。”
“那好吧,反正我也吃飽了,等一下我叫服務員買單,然後到江邊去轉一下,消消食。你來了這麽久,還沒在晚上去看過江景吧?”蘇白如果不說,秦牧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桌子東西,他自己并沒有吃多少,幾乎全都堆到了蘇白碗裏。
“還是不要了吧,我想晚上多複習一會兒。”蘇白琢磨了一下,出去玩兒的建議雖然很誘人,但今天和秦牧出來吃飯,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再說,過兩天學校要進行一次摸底考試,我底子本來就比城市裏的孩子差,再不努力一下,萬一考出來的成績很難看怎辦?,我還想努力一下,去拿獎學金呢。”
“你想好了?我平時工作忙,能陪你出去玩兒玩兒的機會可不多。”
“來日方長,以後總有機會的。”
“那随你。”秦牧随手扯過安全帶,幫蘇白系好,腳下油門輕點,性能極好的車子瞬間滑了出去。
同一時間,戴宇正被他小舅舅戳着腦門數落得狗血淋頭。
“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日子過得太消停了,感覺不給我找點兒活幹幹不開心?”戴瑞恨不得把自己這個小侄子的腦袋撬開來看看,裏面是裝了腦子還是弄錯了給裝上了豆腐渣,“你說我平時是虧待你了,還是虐待你了?”
“都沒有。”戴宇低着頭,委委屈屈的窩在沙發裏裝小媳婦。
“算我求求你了,小祖宗,你行行好,想惹事的時候,能不能別找那種大庭廣衆的地方?”
“那我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動手行麽?”戴宇敏銳的抓住了小舅舅話裏的語病,帶着點祈求似得看着戴瑞,“還有,小舅舅,你都罵了一下午了,我去給你倒點水,喝了潤潤喉嚨。”
“行了吧,你給我老實坐着。說到正事考試什麽的你不行,輪到插科打诨的,你倒是一個頂好幾個。”本來戴瑞的火氣已經慢慢消了下去,被戴宇這一刺激,又蹭蹭的竄了起來,“你有那多管閑事的心思,能不能給我多看兩本書?看這次摸底考試,你要是考砸的,我非得讓你爸把你屁股揍開了花不行。”
“不是吧,小舅舅~!”提到老爸,戴宇這才感覺到慌了,急急忙忙的奔過去抱住戴瑞的胳膊猛撒嬌,“小舅舅,我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不會輕易你可愛的小侄子送去給你大哥摧殘的,是吧?”
“你不聽話,我找個能管住你的人有什麽不對?”戴瑞被戴宇抱着搖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他搖散架了,同時,頭也更疼了,“你給我放手,滾牆邊兒站着去,我還沒說你可以離開那呢!”
“不放。”戴宇樹袋熊一樣變本加厲的整個人都趴到戴瑞身上,他就知道,他的小舅舅最受不了自己撒嬌這一手,多大的問題,只要自己在他面前撒個嬌,妥妥的就解決了,“小舅舅,你先答應我,不去找我爸爸告狀,我就放開你。”
“哎呀,咱們兩個是誰有錯在先的?”戴瑞就搞不懂了,怎麽人家的侄子都是聽話懂事的乖寶寶,到了他這裏就變成個混世魔王了!“還有,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被你打了的那個叫苗健的孩子,人家是拿着資助才能來市一中讀書的?今天中午的事情,往小了說,就是次普通的學生打架事件。往大了說,那就變成我們市一中的學生自持甚高,甚至于是歧視貧困生。你小子到底懂不懂?”
“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麽多。”戴宇最讨厭小舅舅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自己,不禁為自己搶白道:“再說,苗健當時找茬的對象也不是我,而是跟我一桌吃飯的蘇白。小舅舅,蘇白你知道吧?他不也是因為拿了秦牧哥哥的贊助才能來市一中讀書麽,他苗健憑什麽時時處處都要針對蘇白?蘇白又沒得罪他。要我看,一定是那個叫苗健的,心理有問題。”
學校生活
那天苗健和戴宇在教導處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家都不得而知,戴瑞是老師,自然不會随便去宣揚學生的不是,兩個當事人又對此諱莫如深,弄得大家只能幹着急,卻是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
但是,大家的生活還像是從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麽?當然不是。很多不明所以的同學,再見到蘇白三人時,眼裏都帶上了點神秘。對此,秦牧交了蘇白一個辦法,沉默。無論周圍的人怎麽說,說什麽,只要你自己不說話,不出來争辯,時間一長,大家感覺沒意思也就慢慢把這件事淡忘了。
真的忘了麽?蘇白看着幫自己出頭的戴宇沒事,又想到教導主任其實是這孩子的小叔叔,總歸是自家孩子,不會看着他有事而不管。加上階段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忙着忙着,蘇白還真就是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至于戴宇,這孩子是典型的沒心沒肺,而且仗着家裏有些本事,當時學校既然沒給他處分,過後他更是樂得就當這事從來沒發生過。
真正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甚至仔細想過要怎麽去報複戴宇和蘇白這兩個讓他出了出大糗的人的,就只剩下苗健了。不是他心理過于陰暗,而是源自于一種自卑,這是每個弱小的動物掙紮着生活在一群強大的動物族群裏時,必然會産生的一種想要求得其他人關注,甚至贊同的必然心理。
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說苗健把精力放的不是地方。如果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讀書上,和蘇白一樣去平和自己的心态,那麽誰也不會真的去看輕他。
階段性考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出門前,蘇白特意把文具盒裏的每一只筆都檢查過,确認了該帶的工具也都帶好後,深吸了一口氣——是該檢驗他最近勞動成果的時候了,這一天蘇白已經等了好久。
意料當中的,和蘇白在同一間考場考試的苗健,定定的用恨不得将蘇白燒出兩個窟窿來的眼神,看了蘇白有半分鐘之久。直到蘇白有所察覺,才急匆匆地的将視線移走了。
“好了好了,蘇白,好好考,考出點成績來給大家看看。我看到時候某些小人,還敢怎麽瞎嘚瑟。”坐在蘇白斜後方的戴宇起身把蘇白的身體正回原位,“人家一直都相信你的實力的。”
“噗——”蘇白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個會耍寶賣萌的,但是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先坐回位子上去好吧?”
“切~!人家這是關心你。”戴宇伸手一抹臉,裝出一副很受傷害的模樣,硬是賴在蘇白前面的位子上不走,害的原本應該坐在那裏的學生一臉苦笑不得的,不得不先坐在戴宇的位子上。
“是是是,我知道,別人想要你關心,害得看你的心情是吧?”學着戴宇平時的口氣,蘇白一邊強忍着笑意,一邊吐槽他,“我說戴大少爺,這邊是考場,不是游樂園,咱能靠譜一點麽?”
“我一直都很靠譜的。”戴宇沒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蘇白就把他平日裏的說話方式學了個七七八八,索性板起臉來做嚴肅狀。好在這時走廊外提示考試開始的鈴聲,戴宇趕忙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并偷偷朝蘇白打眼色,意思如果有不會做的題一定要找他。
“真是敗給他了。”晚上放學的時候,蘇白随口的就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秦牧,當,有關苗健的部分被他下意識的略了過去。事後想想,蘇白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苗健現在的處境,只要他覺得開心,自己吃點虧倒也沒什麽。
“如果我是你,一定要把那小子揍到滿頭包。”秦牧幾乎是看着戴宇那孩子長大的,小時候去管銘那裏玩兒時,可是經常能夠看到明明長得十分壯實的小戴宇扒着管銘撒嬌賣萌的畫面。開始,大家也許覺得有趣,只是次數一多,大家對小家夥的包容就沒那麽強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揪着小孩兒笑鬧一番才肯罷休。
蘇白沒主動去提考試的事,秦牧自然也不會去提,他相信,蘇白眼下的輕松一定不是裝的,應該是真考的不錯。
“晚上有想吃的東西麽?”車子停在路邊等紅燈的空檔,秦牧問蘇白,“李玉家裏出了點事,今天上午臨時跟我請了假,要離開幾天。我想了一下,咱們兩個還是在外面吃比較方便些。”
這就是自己不會做飯的悲哀啊!在過去的将近三十年內,一直都秉持着君子遠包廚觀點的秦牧,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毛病也許要改一改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麽一個人,讓你心甘情願的放棄掉自己所有的堅持,去做一些以前從來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外面吃啊……”已經深刻的意識到,外面的飯店的就餐價格的蘇白,下意識的遲疑了。那些食材在菜市場裏的價格,幾乎是一瞬間便閃進了蘇白的腦袋裏,“我們不能去買一些食材,回家自己煮麽?再說,李阿姨走以前,應該也有留下一些食材,不吃完,時間長了會壞掉,那樣很浪費。不如,我們再去買一點,晚上回去自己煮着吃?”
“你不是要複習麽,我又不會做飯,那樣太麻煩了。”秦牧有點難以想象,從來沒下過廚房的自己,做出來食材,到底能不能入口。還是外面吃着,更加放心些。
“做頓飯有什麽難的!今天考了一天,反正我也想做點其他事情換換腦子,不如……我們去看一下有什麽新鮮的食材,買一些回去。我教你學做菜吧。”說着說着,蘇白的眼睛一下子就變亮了,“秦大哥,我保證,雖然我會做的菜色不多,但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你怎麽做飯。這樣,秦大哥以後給我找嫂子的時候,能夠偶爾露一手,保證手到擒來。”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想什麽呢!”秦牧眼看着又到了一個紅燈,空出手來戳了戳蘇白的額頭,“專心管好你自己就好。”
“不要戳我的頭,戴宇說,這樣會把人戳傻了的。”車裏的空間就那麽點大,蘇白就是動作再靈活,想要躲過秦牧的長手也還是有些困難的。
秦牧沒想到蘇白這時候會把戴宇扯出來,不覺愣了一下,“那個臭小子的話能信麽!你明天上學的時候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沒少被人戳,現在不一樣是精的要命?”
“嗯?!”蘇白感覺自己那顆小腦袋瓜又有點不夠用了。
“有時間,你還是想想我們晚上吃點什麽好了。”秦牧見蘇白臉上露出迷茫的模樣,就知道這孩子肯定是又把自己繞進去了,索性也不戳破這件事,拐個彎兒,把話題重新帶回正路上。
“不是說好了我們要去市場買菜麽?”說到吃,蘇白可不會被秦牧輕易糊弄過去,指揮着秦牧将車子朝離家最近的菜市場開去,“什麽食材新鮮,我們晚上就吃什麽。”
“真是敗給你了。”
這頓晚餐雖然沒有去飯店,但蘇白拗不過秦牧,到底還是買了不少不需要特別烹調就能食用的熟食和半成品回去。就是這樣,秦牧在蘇白的指導下,依舊是手忙腳亂的弄了好半天,才勉強将四菜一湯,兩涼三熱的五個碗碟弄上桌。好在廚房裏一直有蘇白幫襯着,才沒弄得狼藉一片。
“看來,我還真不是個下廚房的料。”擦了一把手,秦牧從櫃子裏把兩人的碗筷拿出來,擺在桌上,“術業有專攻,看來,那些會做菜,能做出好吃的菜的人,一定是沒少在烹饪方面下功夫。”
“那你可就錯了。”蘇白拿着抹布,把梳理臺上的水擦幹,又把拿出來用過沒用過的碗碟都整齊的碼放在洗碗槽裏,才在餐桌旁坐下,“你看,雖然這是你第一次做飯,這不是也在我的幫助下弄得挺好麽!所以,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只要能夠勤加練習,離能夠獨立操作的日子,一定不遠。”
“那我要借你吉言麽?”不得不說,蘇白這話對是對,但套用在自己這個連糖、鹽和味精都分不清楚的人身上,想要落實到實處,可是有點困難了。想到自己那個想要為愛人洗手做羹湯的美好願望,秦牧不禁為自己鞠一把同情淚。看來,他想要達成願望,還是要想辦法找個老師給自己下下小竈才行。
“呵呵,那是當然。”為了表達自己并不嫌棄秦牧第一次下廚房的勞動成果,蘇白主動伸手為自己盛了一碗菠菜湯。在他看來,這道菜不過只有菠菜和雞蛋兩種食材而已,最次就是鹽放的多少鹹淡罷了,還是很安全的。
“噗——”才嘗了一口,蘇白就急忙抱着碗筷沖到梳理臺去把嘴裏的菠菜吐掉了,“秦大哥,你在我沒看到的地方,往菠菜湯裏加什麽了?怎麽這湯做出來,連菠菜都是苦的!”
學校生活
秦牧把做菜時所有的步驟都回憶了一遍,幾乎是把過程中的每一個步驟都回想了一遍,最後也沒發現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好在他比較有先見之明,剛才買菜的時候,也買了只要簡單加熱就能食用的食材,鍋子裏的米飯也只有做的軟硬之分,并不影響食用,不然難說兩人今天的晚飯要到什麽地方去解決。
“秦大哥,你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廚房殺手麽?”廚房殺手這個詞,也是蘇白新從戴宇那裏學會的,沒想到轉天這個詞竟然套在了秦牧身上。
“廚房殺手?”秦牧把這個詞在嘴裏咂摸了一會兒,“現在就下定論似乎為時過早吧?”秦牧決定了,等明天一早,他就讓秘書去給他聯系一個廚子回來教他做飯。總不能讓一個比他小很多的孩子一直嘲笑下去吧?
“的确。”蘇白想想也覺得這麽武斷的給秦牧下定論是不太對,“人都是會進步的嘛,就好像兩個月以前,我連英文有二十六個字母都不知道,現在不是一樣會說一些簡單的回話了麽?只要你肯努力,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是麽?”秦牧沒想到蘇白這時候還會想辦法來安慰他,“不說這個,趕緊吃飯吧,好在我們今天還有其他可以吃的東西。”
因為是初一年級第一次階段性考核,雖然工作量很大,但是整個年段的老師都像是卯足了勁一樣,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将分到的考卷批好。所以,大家在考完試沒兩天,就看見老師在上課的時候抱進來大摞的考卷。
見狀,幾乎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蘇白也不例外。
苗健不着痕跡的瞟了一眼蘇白,暗自攥了攥拳頭,分勝負的時候要到了!
考試卷一張張的發下來,因為是從最後一名開始往前讀,所以,越是到了後面,剩下的幾個人心裏就越發緊張,大家都暗暗在心裏較了勁,都想在衆人面前來個開門紅。但是,狀元從來都是只有一個,競争不可謂不激烈。
終于,任明宇手裏的卷子就剩下了最後兩張,他看似随意的将手裏的卷子揚了揚:“最後兩張了,蘇白和苗健,都是99分。大家都知道,語文卷子因為有作文,所以沒有滿分一說,所以這99分就是年段的最高分了。這次咱們班一次就出了兩個,可是給我這個做班主任的長臉了啊!來吧,兩個人一塊過來把卷子拿回去。”
蘇白臉上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這才放了第一科的卷子,有人和他拿了同樣的分數并不稀奇,重點在剩下的幾科上。只有累積分數最高的那個,才是最後的贏家。
相對的,苗健臉上的表情就精彩多了。按他的想法,這才第一科,蘇白就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剩下幾個科目可就有的厮殺了。
戴宇原本就和蘇白交好,此時見到蘇白出盡了風頭,一下課就三蹦兩跳的跑到蘇白身邊說起話來,內容不外乎于,蘇白這次得了好成績,怎麽着也要破費一下,請大家吃頓好的慶慶功。只是,蘇白本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孩子,身上除了食堂刷的飯卡,也就只有幾十塊錢現金,這點錢拿出去根本就不夠戴宇塞牙縫的。至于他唯一能指望上的獎學金,現在還不能确定是不是一定能夠拿到呢。
“所以,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也是。”戴宇琢磨了一會兒,點點頭,“不過一碼歸一碼,你就是請大家吃個五毛錢的冰也行啊!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份心意。”
蘇白把手伸進口袋裏摸了摸那僅有的幾十塊錢,內心裏感覺有點掙紮。窮日子過慣了,蘇白總是下意識的把錢看得很重,但戴宇平日裏對他好的沒話說,有什麽好東西,也會拿來和他分享一下,要讓他真的狠心拒絕,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
“不是吧……小氣蘇,等一會兒我打電話去找秦大哥告你狀去。”戴宇見蘇白遲遲沒有反應,心底大概也明白,蘇白這是囊中羞澀的表現,倒是并沒往心裏去,反而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我想,秦大哥肯定會高興請我們去吃KFC的。”油炸食品,那是所有吃貨的最愛啊!
“哎,能別去找……”
“別去找秦大哥是吧?”戴宇一猜蘇白就要這麽說,“要不,咱們先欠着?等你期末拿了獎學金,我們拿着錢去好好吃一頓?放心,超了的部分,由我負擔。”
“獎學金啊……”想到那一千塊,蘇白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想到了遠在老家的父母、奶奶還有大哥和嫂子。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那十萬塊錢,能為家裏解決了大問題吧……
怎麽說也是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白睿在看着自家男人用拿回來的錢,把之前家裏欠下的債務都還清了,又把之前被大兒媳婦燒毀的房屋修繕好以後,心裏越發想念起小兒子蘇白。那孩子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自己身邊,這一下子幾個月都不能見上一面,眼看着天就要涼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有厚衣服穿。
“你啊,就愛瞎操心。”幾乎是過了半輩子的苦日子,自從有了蘇睿,蘇慶就難得能有機會坐下來好好歇歇,“我猜,那孩子現在應該過得逼我們好。你想啊,那麽個有錢人收留他,日子肯定是衣食無憂,想要什麽,張張嘴不就有了。哪像我們,每天還要累死累活的幹活兒。蘇睿也是不争氣,我這都找村裏的赤腳大夫給他開了好幾副中藥,怎麽也麽見媳婦肚子有動靜啊!我說,是不是你沒幫他們弄好啊!”
“這種事,我能幫上多少!”說到這個,白睿心裏就有氣,她一個婆婆,要幫着兒子和媳婦去做那種事,本來說出去就不怎麽好看,蘇慶又在旁邊一個勁的催她,她也很鬧心好不好!“有本事,你進去給他們幫忙啊!”
“我個老公公怎麽能去媳婦的房間!”說到這個,蘇慶也是一肚子火。他所以會急着把媳婦給蘇睿娶回來,就是想讓他趕緊留個後,這一直也不成,能不急麽!
“那我去就好麽!”白睿把撿下去的碗筷重重的砸在竈臺邊上,“你要是着急,就自己想辦法去!”
“我能想到辦法,還要你幹嘛!”蘇慶從口袋裏掏出煙袋鍋子,磕出裏面燒剩下的煙灰,又添上新的煙絲,吧嗒吧嗒的放進嘴裏抽起來,“總不能咱們花了錢,娶個媳婦,白白回來養着不事生産吧?還不如蘇白呢,出去讀個書,還能給家裏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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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