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偷香
甜甜的糖份
迷糊的游序正在林驚晚門外躊躇着,師兄近來傷勢已經大好,再端着照料的借口去蹭床睡會不會太明顯。
夜裏總趁着師兄入睡偷香的人這會兒反倒不好意思,心思被自己跑偏戳破之後,和林驚晚白日裏相處沒了坦蕩,總擔心被師兄看出端倪,夜裏又忍不住想鬧,矛盾得厲害。
林驚晚耐着性子等門外的人影動作,他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了,“小五,再不進來該涼透了。”
靈山夜間不比旁處,也虧他待得住,游序聽到師兄的聲音松了口氣,飛快地推開門閃身進去,林驚晚知道他要過來,搖頭笑得無奈,怎麽這般不開竅。
深夜熱息靠近時林驚晚覺得有些好笑,游序夜裏都偷襲了好幾回,卻沒膽量順着小六和師叔的話題試探他,寧致遠和長安的關系既然瞞不過顧臨之,自然也躲不過林驚晚,遑論師叔根本沒想隐瞞,此次顧家遭劫,他看見長安執的劍便已了然,游序卻還在嘀咕着親師叔。
林驚晚心思缜密,又足夠了解游序,從那夜的反常将事情摸了個大概,知道游序大抵是察覺了,但唇上傳來的觸感卻委實是意料之外,林驚晚擔心游序受師叔和小六的影響,錯将愧疚心疼當作喜歡,便想着按兵不動。
誰知道還有後續,夜裏時不時被含熱的唇昭示着對方隐秘的心思,林驚晚耐心地等着游序開口試探,對方卻沒了平日裏鬧騰的沖動,止步于此,他本想待游序自願捅破這層紙,如今也罷,林驚晚受着吻接過主動權,準備教教他的小五該如何吻才盡興。
游序正撐着身嘗得愉悅,夜裏是他能肆無忌憚調戲師兄的時候,沒了顧忌總耍得歡快,他有些怕揭開這層關系,師兄平素待人溫和,即便真的發現了,也不會過于苛責,游序說不好他到底是想讓師兄嚴厲斥責斷了念想,還是一如既往地縱容,又好像都不是,他摸得準人的行蹤去向,卻怕摸不準師兄溫和縱容裏的坦蕩。
斷袖于游序而言并不離奇,可林驚晚雖不受家中待見,卻同祁夙和顧臨之一樣出身世家,哪怕觀念上認同,卻委實不大可能成斷袖,師哥在這種話題上從不忌諱也不反感,游序卻也知道他是喜歡女子的,游序含熱了師兄的唇,卻忍不住琢磨,要是師哥在的話,興許能旁敲側擊問一問,可如今靈山只有他們三個師兄弟,他總不能去請教四師兄罷。
背上忽然橫來一只手。游序回過神,發現被偷香的人已經睜開了雙眼,神色平靜,游序心道要壞,怔忡着忘了慌亂,支着手撐起身,做賊心虛地抿着作完怪的薄唇,也不敢看林驚晚的眼神,雙眸緊盯着師兄的側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師兄,你聽我說......”
林驚晚被這幅大難臨頭的形容逗出笑意,眼裏漫上愉悅,虛按在游序背上的手往上滑迅速按在他後頸,在游序驚詫的眼神中擡首吻上去,舌靈巧地舔開唇縫鑽了進去,含着舌纏綿地攪弄,這才是吻。
游序夜裏含着唇淺嘗辄止的逗弄只是嘗了個甜頭,被師兄纏綿又柔情的舔吻酥麻得丢盔棄甲,耳邊響起細密柔緩的舔舐聲,他們纏着舌吻個沒完,游序逐漸喘不上氣,手顫得要撐不住身子,可他還記着師兄肩處的傷,只能在喘息的間隙掙紮,“師兄,你的傷......”
林驚晚舍不得放開唇,喉間輕笑一聲,撐着沒受傷的右手在纏吻間翻身将人壓下,游序沾着被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又被吻得止不住喘,手抵在林驚晚的右肩處難耐地緊攥着,又怕按痛了師兄,只能往頸後去環抱着,鬧騰的小犬化成了綿羊,擡首去擁吻林驚晚,心滿意足地嘗個酣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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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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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傷口已經痊愈,蘇曳給了消痕的藥膏,沐浴完塗在傷處能将新傷的痕跡消除,肩處和小腹的肌膚已光滑如初,寧致遠夜裏總要将那兩處都吻熱了才放人,因為整肅香料一事,往來的隊伍只剩少數,有時隔十天半月才有人經過,蘇曳樂得清閑,寧致遠和長安便一直留在客棧裏歇息,權當放長假做休整。
尹博鴻偶有來信問起情況,卻不問歸期,大有随他們去的意思,林驚晚,游序和裴然回去的時候雖已經稍恢複了精神,尹博鴻面上沒表露,到底還是心疼,修習試煉也暫時停掉,讓徒弟們有徹底歇息休養生息的時候,憑空多出這麽長的休整時間,所有人也就開始慢慢找起了旁的樂子,自然不會問起寧致遠和長安的歸期。
寧致遠在等着長安身子好透,這回傷得重,他謹慎着,留在客棧裏也有要克制的意思,加上蘇曳和石頭都在,夜裏便少了疼愛,只能換着法子解饞,鬧到半夜便放人睡覺,很是妥帖,近來眼見長安臉頰上的肉漸長起來,手上摸着抱着的地方又恢複了軟韌的手感,寧致遠夜裏折騰的時間便往後稍延一些。
這會兒已經半夜了,寧致遠纏吻着不肯放人,盤算着這兩日要同蘇曳辭行,他餓得久了,初時一直緊着長安的傷勢,夜裏抱着人也沒心思鬧,到近半月才逐漸松了警惕,饑渴後來居上翻湧得他止不住吻,纏着軟舌讨要甜頭,長安有些喘不上氣,人又緊張,用手抵着師叔的胸口,又被師叔攥緊在手,只能在喘息間求饒,“唔......師叔......輕點......”
他的舌尖被纏得發麻,樓下還有微弱的燈光,蘇曳還醒着,他怕鬧出動靜,聲音悶在喉間,寧致遠彎着桃花眼放緩了攪纏的節奏,細密缱绻地深吻,将人吻出細顫,長安難耐地揪緊師叔的前襟,被撩得酥麻又綿軟。
蘇曳在雅間裏喝酒,石頭夜裏沾枕即睡,蘇曳有時還挺羨慕這種天塌下來也不往心裏去的豁達,他夜裏時常入睡得遲,有時寧致遠來了會一同小酌,閑聊一會兒,耳尖地捕捉到樓上傳來的動靜,蘇曳搖頭輕笑,好個寧致遠,他已經聽到動靜好幾夜了,看來他和長安也待不了多久,屆時總算能清靜一陣。
雅間的窗邊傳來噠一聲,是石子敲出來的動靜,正胡鬧着的寧致遠和長安停下動作,撐身坐起,聽見樓下傳來談話聲,寧致遠止住起身的動作,又順手将床帏拉下,回身擁着人躺下,長安被他摟着壓在胸口處,叫了聲師叔,寧致遠給人順着背輕拍哄道,“無事,來敘舊的。”
蘇曳看着拍在桌面的幾張方子,向着來人的方向舉了下酒杯,“師兄,別來無恙!”
蘇醉扒了面具,露出本來的模樣,他在蘇曳面前從不掩藏,輕飄飄地落座,長指點在紙上,在桌面輕敲出聲響,挑着眉無奈道,“說吧!用了多久?”
蘇曳翻開酒杯倒滿,指節按着杯底推了過去,不慌不忙地說,“此番委實是廢了大力氣,不眠不休解了七日,師兄制毒的本事越發精進了。”
蘇醉仰頸灌了酒,又奪了蘇曳手中的酒瓶,“你可知道我花了多久制這兩張配方?”
仰頸又是一口,蘇曳看出對方有些挫敗,也不說話,輕輕歪一下頭示意您請說。
蘇醉被模樣逗得沒了脾氣,撇嘴嘆了口氣,“我花了一年研究不同的毒藥比例如何調整才能出這般效果,又用了半月有餘反複試驗才得出來的寶貝,你就花了七日,無趣!太無趣!”
蘇曳看着他飲酒,嘆了口氣,“師兄,何必執着于此,我從未想過與你争長短,你制毒時随性自在,我卻是在做困獸之鬥,二者不能相提并論,彼時我若再遲一些,身邊的人興許就沒了性命,形勢兇險,也委實耗了我極大精力。”
蘇醉不在乎這些,他行事沒有顧忌,也沒有珍視之人,自然理解不了這樣的焦灼,但這回他确是甘拜下風,他原先瞧不上蘇曳的悲憫,覺得他總有一日會受制于這種同情心,卻沒想到他竟因着疼惜身邊的人迸發出這般後勁。
蘇曳止住話頭,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只安靜地看着蘇醉一口又一口地灌酒,蘇醉覺得疲累,他醉心的毒藥能取人性命,卻沒能解救他的不開心,他又想到寧致遠,這人靠着意志力強行破了他的毒,這比蘇曳說的這番話更叫他挫敗,自嘲地勾了嘴角,褪去邪性,蘇醉瞧着也只是個普通人,蘇曳和寧致遠受制于珍視之人,卻也從對方身上汲取到活命的養分,他來去如風,從不留痕,到最後卻終究是孤身一人,“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灌完最後一口酒,蘇醉晃了晃酒瓶,覺得今夜易醉,轉身擺擺手,“走了,我不要那些東西,你們留着吧。”
身形晃悠着消失在夜色裏,蘇曳凝望着直至遠處也沒了氣息,輕輕嘆了一口氣。
長安好奇地吊着精神聽樓下的動靜,待覺察不到另一個人的氣息時回神,寧致遠已經扯開他的上衣,伏在已經看不出傷痕的兩處纏綿地舔吻,才按下去的火苗複燃,長安咬着唇怕洩出聲,寧致遠今夜興致被撩起來了,在近來留在長安身上的淺色吻痕上又加重了嘬吸的力道,吻出深紅色,長安喉間嗯哼微響,哼得寧致遠心癢,将立起的乳尖舔咬出一圈紅腫。
長安咬着唇晃頭,他好些日子沒被這般疼過了,如今敏感得厲害,寧致遠心口發軟,想将人撞出呻吟,但現下地方不對,他可沒興趣讓長安的喘叫被旁人聽去,只能克制着将衣衫套回去,埋首纏着軟舌解饞,太難耐了,寧致遠在纏吻長安的間隙敲定,明日就向蘇曳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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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夜裏難耐的還有游序,靈山如今略顯冷清,祁夙和顧臨之不在,白日裏沒了打鬧調笑的對象,游序只能纏着林驚晚,兩人本就剛捅破中間的那層紙,纏着纏着自然夜裏也要出事。
他們師兄弟都住在一個院子裏,原先顧忌着裴然的耳力一直壓着動靜,靈山入了暮春,夜風拂過帶出舒适,裴然這幾日練劍喝酒晝伏夜出,歇息的時辰便同他們錯開,于是夜裏鬧的動靜少了顧忌,總會久一些。
游序側着頭不去看身上的林驚晚,喉間卻随着身下頂弄的動作不時哼出聲響,游序發現他先前看過的諸多春畫全然無用武之地,他看春畫時可以興致盎然地同祁夙讨論研究畫風姿勢,到了榻上卻還是只能任師兄擺弄。
林驚晚細水流長的縱容中帶着細致,能輕易找到游序的敏感處,加之又是鑽研的性子,在來回深入中很快掌握了技巧,他深入的姿勢即便大半個時辰才換,但每次進入的角度都有微妙的變化,游序招架不住這種巧妙,總在榻上被師兄頂弄得酥麻,“師兄......唔......好了沒有?”
已經深夜了,林驚晚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聞言笑得溫和,深入的角度在俯下身抱人時将人頂出呻吟,手掌擠入游序腰下往滾燙上按緊,餘出另一只手又按在肩處止住晃動,壓下身密實地深入,含了游序的舌将人吻出喘息,加重撞入的力道。
游序受不住地哼起來,林驚晚沒停下深入的速度和力道,低啞的聲線染上情色,喘息着說,“還早呢。”
游序被說熱了,只好纏緊師兄的腰,哼吟着擡首吻去。
夜太長了。
注:謝謝我的小可愛水墨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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