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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星闌的,天子逼着她還◎
天子彎起的嘴角變得陰寒,良晌道,“你出不了家,出家人不打妄語,佛祖不收你這種撒謊成性的人。”
姜雪甄那雙眼逐漸濕潤,她知道天子不會允許她出家,她欠星闌的,天子逼着她還。
天子用白虎皮做的毯子将她牢牢裹住,才要抱起,她猛然推搡他,天子一臉黑沉任她推,沒幾下人便疲弱的倒回去,急促喘着氣。
姜雪甄陷在白虎皮中,烏墨似的發帶着些許淩亂,更襯的人羸弱不堪,天子把她托抱到腿上,她歪靠在他胸膛上,睫上淚珠滾落時滴在天子頸側,天子手掌撫到她的眼睫上,那些淚就全部被他的手包住了。
天子說,“朕差點因為你死了,朕都沒哭過,你哭什麽?”
姜雪甄也問自己哭什麽,她哭的是那個叫星闌的少年被她自己親手殺了。
天子抿緊唇,将她緊抱住,他的手臂束在細腰上,宛若堅硬的鐵圈,任何人都不能将其掰開,把她奪走。
“朕送你回醉景軒。”
虎皮将姜雪甄遮好,他抱起人出去,走的不是歸雁樓正門,沿着角門後的一條幽徑直通醉景軒。
這會子正上夜,過道漆黑,如棠提着燈和如意在前頭引路,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醉景軒,兩人先入內把下人都遣散,随後天子抱着姜雪甄進房。
天子放姜雪甄睡進床,手指靈活的解了她的衣衫,他極厭惡她穿這些太妃的服制,僅留一件深衣放任她睡在虎皮上,她睜着眼,眸中還含着些許淚,皎白臉孔異常平靜,哭過後的臉上留有淚痕,顯出了楚楚韻致。
倒真想品一品,她哭出來的淚會不會也是香的。
“你那妹妹身上的香是怎麽回事?”
姜雪甄想把頭埋進被裏,又被他的手撈出來,他非要她看着自己。
天子擡手拉過床頭的鈴铛,外面進來如棠候在屏風外,天子問道,“今日她跟她妹妹在一起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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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棠據實相告。
天子聽罷嗤了一聲,“東施效颦。”
他這副表情很顯然對姜柔菀十分鄙薄,但也不妨礙他睡了姜柔菀,興許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姜明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姜明便可以作為他的心腹入內閣。
他是天子,他所作所為都是天子想做的,他已然成了一個睥睨世人的帝王,他将所有人當成了可以随意操控的棋子,有用的便可以拿捏,沒用的,随意打殺。
他比先帝更像個皇帝。
姜雪甄再也不會将他與星闌認混了,他身上所有屬于星闌的個性被悉數剖盡,姜雪甄不認識他。
姜雪甄想,她先前得有多蠢,才會覺得星闌讨厭姜柔菀,所以理所當然的天子也讨厭姜柔菀,她提點姜柔菀自己救自己,以為只要姜柔菀敢主動獻身,天子必會替她除了姜柔菀。
她想錯了,她妄想借着天子這只手替母親報仇,除盡姜家人,果真是妄想。
也許回京後,姜柔菀便能坐上後位,姜明如願入內閣,姜家會在天子的扶持下愈加繁盛,姜家會成為天子手中的刀,替他鏟除擁護先帝的黨羽,姜家将是天子的功臣。
她約莫是報不了仇了。
天子再低頭看她,她在愣神,目光有些渙散,是可憐柔弱的,輕易便叫人心軟憐惜。
天子撫摸着她的發鬓,矮身下來欲親她,她微微偏頭,呢喃道,“你會用姜昭宴嗎?”
姜昭宴是姜明的兒子,姜雪甄得知母親死因後曾推他下水,致使他斷了腿,此後也無緣仕途,但即使姜昭宴是個健全的人,他也沒能耐科考入仕,姜家只有他一個兒子,姜明和孟氏對他極其溺愛,他與京中那些纨绔子弟無有不同。
天子發笑,“這取決于姜明的用處大不大。”
姜雪甄無聲的張口,天子注視着這張緋唇一啓一合,她在說好累。
天子一口咬住她的唇,她輕吸着氣,無促搖頭想掙開,天子又松了唇,極滿意的看到她唇上落了印子,大抵她唇上肌膚太薄了,沁出一點血絲,天子指腹輕抹掉血,“這裏是朕的,休想躲朕。”
姜雪甄精疲力盡道,“陛下若膩了我,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天子呵呵笑,“你該慶幸朕對你還有點興味,若朕膩了你,你這條命也沒什麽用了。”
姜雪甄懂了他的意思,不再多言。
天子施施然起身,緩步走出。
姜雪甄從榻上爬起來,蹒跚着來到桌邊,伸手去夠茶杯,夠到一半停住,對面的落地鏡裏,着一身深衣的女人烏發松亂,嘴角有傷,那傷傷的暧昧,任何人見了都會猜測她經歷過什麽。
天子可以随意羞辱她,因為他知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姜雪甄收回眼,背過身回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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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從醉景軒出來後适意的散着步子,眺望屋裏的燈火,他走後,一條細細婀娜的人影印在了窗上,估摸是下床做什麽,不過片刻燈滅,他連人影也看不見了。
人在他手裏,他想怎麽看就怎麽看,像這樣暗中偷窺竟也滋生出了撓人心的念想,他尚且如此,是不是也有別的膽大妄為的人在黑暗中貪婪的窺探着她。
天子這般一想,胸中遏制不住暴怒,他沿着醉景軒的牆轉,轉到東面的側門,竟真見着一個丫鬟趴在門上,往門縫內探看。
天子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後,陰戾道,“你在看什麽?”
那丫鬟一轉頭就見着天子,撲通跪到地上給他磕頭,“奴、奴婢采杏拜見陛下……”
天子也不認得什麽采杏,宮裏宮女,宮外的丫鬟一堆,不是什麽人他都記得,“你是哪個主子跟前的?”
采杏忙回道,“奴婢主子是姜家二姑娘。”
“你随朕來,朕有話問你,”天子繞路上了青石道。
采杏跟在他後頭,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回了桃塢。
天子将她叫到桃塢內的三省室問話,“你在姜太妃院裏看到了什麽?”
采杏這裏琢磨,以前在姜家時,姜柔菀與姜雪甄就互相不對付,今兒姜柔菀起了一身紅疹,都怪姜雪甄害的,姜柔菀回去後,就讓她去醉景軒偷偷監視,看看姜雪甄有沒有私下偷會奸夫。
現下姜柔菀與天子有了那層關系,姜柔菀将來必是要嫁給天子,采杏想着不如就把姜雪甄有奸夫的事跟天子說了,天子就能替姜柔菀出手責罰姜雪甄,這樣以後姜柔菀入宮,也不用見着姜雪甄這個礙眼的人了。
“回陛下,奴婢也沒見到什麽,只是、只是二姑娘擔心……。”
天子耐心的笑着,“擔心什麽?”
“二姑娘擔心姜太妃私會男子,”采杏索性一口說了出來。
天子眼裏凝着乖戾,沒了笑,端起茶杯呷茶,“有證據嗎?”
采杏搖搖頭,但極肯定道,“陛下,奴婢雖沒看到證據,但這次來小湯山路上在大宅院下榻,那天晚上,二姑娘給姜太妃屋裏送衣裳,聽見姜太妃在床上聲音古怪的很……”
那晚,在姜雪甄床上的正是天子。
天子喝了半杯茶,再度露出笑,這次笑,更顯得和顏悅色,“朕知道了。”
采杏猶覺得不夠,自顧說,“姜太妃與二姑娘是異母所生,平素姜太妃就對二姑娘頗有苛待,前兒宮宴,二姑娘身上起的疹子,只怕也是姜太妃做的手腳。”
天子讓她繼續。
“……開宴前,二姑娘去見姜太妃,”采杏悄悄看了看天子,臉微紅,“二姑娘向來敬重姜太妃,有什麽事也不會瞞着姜太妃,姜太妃都知道二姑娘得了陛下的青睐,卻仍對二姑娘下此毒手,就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裏。”
天子稍頓,姜柔菀跟姜雪甄說了自己送上門的事?他沒來由想到姜雪甄在宴上嘔吐,神色陰翳下來。
他叫進曹安,乜曹安一眼,曹安心領神會的和采杏一起退出房,才道,“采杏姑娘,咱家叫人送你回去吧。”
這麽晚了,采杏也确實膽小,便感激的應下來,于是兩個小太監一前一後引着她出了桃塢,過碧荷塘時,采杏被人從後方一推,直接倒進水中,在水中叫了幾聲救命,徹底沉下去。
姜柔菀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回采杏,隔日也不見采杏回,她秘密叫人四下去找,也沒找着,直到兩日後,有人在碧荷塘裏發現了采杏的屍首,碧荷塘離醉景軒很遠,但是近太後住的院子,姜柔菀先前在碧荷塘與周婉兒起争執,曾将她推下水過,現下采杏也落水而亡,分明是周太後給她的警告,姜柔菀哪裏還記着姜雪甄,只盼着等她入宮,什麽周太後、周婉兒,她都要報複回去!
她還得尋機再去見一次天子,天子好歹得告訴她,何時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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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還沒立後,周太後仍協管後宮,天子要把獵物分發出去,這事要周太後來辦,在秋獵結束,臨回宮前一日,周太後将所有太妃及命婦都叫到自己院子,逐人發送獵物,獵物分完,又坐一起說會子話。
周太後注意到姜雪甄嘴唇上的傷,她長相偏清絕勝玉,嘴唇上落了豔紅傷口,無端生出些許勾人媚色,像被人咬成這樣的,周太後端詳着笑道,“姜太妃嘴唇怎傷了?”
姜雪甄回她,“用膳時不慎咬到了自己。”
周太後也沒追着問,又與賢太妃扯閑幾句,起乏才讓衆人都散了。
姜雪甄就是這時叫住了周太後,“太後娘娘,臣妾近來突感俗世煩惱,多看了些佛法,深覺被點化,臣妾想求太後娘娘,準許臣妾出家。”
她說着便欲跪,被周太後跟前的宮女托住,周太後心底自是千兒百倍的同意,她這一出家就等于自行離宮,到了外頭的庵堂,周太後輕易掌控她的死活,但面上都裝作為難的樣子,“哀家瞧姜太妃是鐵了心想出家,哀家也不勸你,但這事兒得與皇帝知會一聲。”
左右一個太妃出家,天子也不會當回事。
她遣人去請天子,再回頭看姜雪甄,一張臉愈白愈剔透空靈,仿似随時會羽化仙去,這樣的女人在哪兒都是礙眼的,如果剃了頭發,穿上尼姑的粗布海青袍,就能泯然衆人了。
宮女很快帶回天子的話,“陛下說,姜太妃身子太過羸弱,若離宮入庵堂,恐身邊人照顧不周,讓姜太妃再染病,陛下也愧對先帝,宮中也有佛堂,姜太妃若想出家,就在宮中佛堂內修行吧。”
周太後也沒想到天子竟不準姜雪甄離宮,天子都發話了,還打着先帝的名義,周太後自然也不能駁了這話,幹巴巴的笑道,“皇帝想的周到,姜太妃若真要出家,就聽皇帝的話進佛堂修行吧。”
這事就這般定下來了,不容姜雪甄說一個不字,命婦都在場,姜雪甄要出家,天子也同意了,并且還準她留在宮中修行,那些命婦都誇贊天子厚待先帝後妃,是個寬厚仁愛的君主。
姜雪甄最後那點希冀也終于被天子破碎了,周太後再厭惡她,再想讓她從宮裏消失,也沒想過跟天子對着幹。
離開周太後的院子後,姜雪甄在周圍轉了很久,直到天黑了大半,她才磨磨蹭蹭的回到醉景軒。
推門入內,果見天子在房中,天子冷眼斜着她,“朕以為你舍不得回來了。”
姜雪甄背靠着門,安安靜靜的靜默着。
天子道,“來朕這裏。”
姜雪甄沒有動。
天子道,“朕不想再說第二遍。”
姜雪甄慢慢朝他走。
天子嫌她走的太慢了,從椅子上起來,抓起她的手帶着人到跟前,面上是獰笑,“出家就能躲得了朕?”
姜雪甄麻木的等着他說那些傷人的話。
“你這麽想出家,朕自然不能不遂你的心願,待入了佛堂,想必你很喜歡佛祖看着你被朕狎戲。”
天子捏了捏那雪膩耳垂,湊到她耳邊低語,不見她有反應,便要摟抱她。
姜雪甄突然退後一步,手抵住他,咬緊唇不讓自己發顫,倏地她擡起頭認真看着他,“不要碰我。”
是明晃晃的抵觸。
兩廂寂靜。
下一瞬天子的手握住胸前蔥指,瞪着她挑眉。
“朕改主意了,今晚朕要臨幸你。”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入v了,因為三次元是社畜,工作有點忙,明天想請一天假碼萬字v章,周五夜裏十二點會準時發v文,感謝大家追到現在,然後到時候會弄個抽獎,給大家鞠躬啦!
然後求一下專欄預收《嬌妾薄情》,麽麽!
“孤以為她愛慘了孤,沒想到她卻為了她的情郎要跟孤同歸于盡!”
孤有一侍妾傅錦煙,
她曾是高門貴女,為了孤自甘下賤,百般狐媚,只求能侍奉孤左右。
孤雖瞧不上她,但她對孤實在癡情,
孤才勉為其難收她在側,
像她這樣登不上臺面的女人,孤斷不可能給她位份,
孤以為,給孤做妾都玷污了孤。
可孤确實很喜愛她的柔順嬌豔,滿眼情深,
孤以為她着實愛慘了孤。
孤為太子,待登基後勢必要擇選皇後,
像她這種侍妾,孤想送人遣散都是随手的事,
但孤有點舍不得。
孤想給她一個封號,讓她名正言順的和孤比肩。
可孤登基那日,才發現她背着孤已有情郎,等孤将她從東宮遣散,他們竟還想生一雙兒女,孤都沒想過要她的孩子!
孤本想殺了奸夫。
她卻為了那奸夫舍生忘死,竟想跟孤同歸于盡!
孤豈能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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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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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對一,雙處,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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