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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孕◎
如意聽的臉紅, 天子都成年了,侍寝宮女是教年幼皇子通曉房事的差使,還需要專門的教習嬷嬷教導, 她們宮女各司其職, 只有對侍寝宮女不甚熟悉, 但在宮裏年限長的宮女卻見多識廣,與她們說過侍寝宮女,這樣的宮女必得生的妩媚成熟, 身體也要豐潤勾人, 會來事,能叫皇子在床上滿意, 這樣才能讓皇子知道女人的妙處。
如意暗暗瞧了瞧天子懷中的姜雪甄, 她這般冰雪堆砌成的樣貌很難讓人聯想到侍寝宮女,她也不會來事,平日裏說話都非常少, 不知道做了侍寝宮女會怎麽樣, 她的目光瞧到姜雪甄腰上, 天子手臂緊緊攬着那截細腰, 軟柔的好似輕輕一捏就能掐出水,在床笫間約莫是受不住的,之前也被天子折騰過不少次, 一身白皮惹了痕跡看着都可憐。
如意立刻打住念頭, 她再也不能可憐姜雪甄了, 她一個奴婢做好分內事情就好。
姜雪甄沒吭聲。
天子才把頭轉向如意,“下去吧。”
如意俯着腰退出暖閣, 順便把門關好。
“聽見了就回話, ”天子笑道。
姜雪甄唇微抿起, 掩下眸底的厭棄,輕輕靠到他胸前,腦袋枕在那已是成年男人的寬肩上,臉貼在他的頸窩裏,吐息又低又溫香。
天子喉間生緊,“你不說話,朕就當你答應朕了,不得反悔。”
姜雪甄微颦着眉尖,“我想回佛堂養幾日。”
天子想到昨晚他過于興奮,連幸了她兩次,在盥室內都沒放過她,她這身子本就中看不中用,被他一番沒節制,少不得要養好了才能給他當侍寝宮女,他的喉結上下滑動,看她的眼神如狼似虎,“回佛堂可以,但是等身子好了,每晚來乾清宮司職,朕會叫人來接你。”
姜雪甄許久才嗯一聲。
天子也沒再強逼她吃飯,放她回床躺下,自坐到桌邊喝了姜雪甄喝剩的半碗湯,再用膳,一如從前在老宅裏,姜雪甄吃不掉的飯菜,他一點也不嫌棄的吃了。
人變了,但是有些習性卻是變不了的。
姜雪甄靜靜看着他進食,随即翻身用被蓋住了頭,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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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說話算話,夜間就把姜雪甄抱回佛堂的主卧了。
再有一個月就入冬了,降溫的厲害,主卧內多加了幾個火盆,房中溫暖如春,姜雪甄等天子走後,才招了如棠進屋。
“一入冬這院裏的花草都落得差不多了,你叫人去禦花園裏挪些滿山香來,這時節這類香草正結果實,味道也香,在院裏種上些吧。”
如棠哎一聲,轉頭把這話一字不落的報給了天子,天子記得姜雪甄愛莳花弄草,便不當回事的準了。
隔日下午院裏就圍出來花圃,專門種了滿山香,都是從禦花園那頭精挑出來根莖繁茂的香草。
姜柔菀在廂房裏瞧着這些宮女在外邊兒忙碌,心裏郁悶又難受,原先只當姜明回朝後,天子不僅讓姜明進內閣,還會娶她,可現下姜明降了職,天子似乎對她也膩了,她若沒法讓天子娶她,以後也沒法嫁給別人了。
她去找天子,天子不見她,她想見姜雪甄,可姜雪甄躲在主卧就像死了一樣,任她怎麽敲門都不應,她跟前那兩個煩人的宮女更是不許她打攪姜雪甄。
天子現在寵愛一個尼姑,都知道她被天子冷落了,她們在院裏忙乎的開心,只有她一個人傷心。
這時她見姜雪甄被人扶着慢悠悠走出來,底下宮女搬了椅子讓她坐下,她手裏抱着手爐,人在陽光下恍似鍍了一層光暈,生怕不小心眨眼她就不見了。
她可算出來了!
姜柔菀急忙出了廂房,到她跟前行禮道,“幾日沒見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風華更盛了。”
姜雪甄對如意道,“端個凳子來給二妹妹坐,哀家同她說會話,你們下去做事吧。”
如意便去端了凳子讓姜柔菀坐,離遠了站在屋廊下看着她們。
姜柔菀當下求人,也不敢埋怨她這幾日不見人,只是紅着眼睛跟她道,“想必太妃娘娘也聽到了風聲,陛下現今一門心思都在那個狐貍精身上,明明都出家了,卻還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姜雪甄愣愣的盯着花圃內的香草,低聲說,“你摘些滿山香的葉子來。”
姜柔菀照她話做,蹲到花圃邊摘了幾片葉子給姜雪甄,姜雪甄拿着葉子放在鼻尖嗅了嗅,很好聞,她把葉子卷起來放進了腰間香囊中。
如意和如棠遠遠看着也沒覺得不對勁,滿山香她們都聞過,香的很,放進香囊裏做香料再合适不過。
“自古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你若做了皇後,這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嗎?”姜雪甄笑了笑,眼裏似淬了冰,“你母親倒比你能忍。”
姜柔菀不想她提到孟氏,孟氏嫁給姜明之前着實不光彩,外室出身,還不如姜明院裏的那些小妾,這些年得虧是瞞的好,孟氏才能在人前風光。
“臣女聽從太妃娘娘的教誨,陛下之前答應臣女,會在父親回京後娶臣女,可眼下父親辦事不利遭貶職,只怕陛下因着父親厭惡了臣女,先前的承諾也不做數了。”
姜明被貶職了,天子說幫她報仇,是可信的。
姜雪甄搭在手爐上的手指被燙疼了,松開一些,“陛下金口玉言,豈會不作數,只是難保他會因姜大人遷怒于你。”
姜柔菀焦急道,“臣女也是這般想,想請太妃娘娘出面,至少能讓臣女見陛下一面。”
姜雪甄沉吟了會兒,“若陛下正在氣頭上,就算見了你也只會更加生氣,不如不見,你得想想別的法子讓陛下消氣。”
姜柔菀能想出什麽法子,她當真是六神無主,才來求她的。
“哀家知道你心急,但就像你說的,陛下寵愛的是一個沒身家背景的尼姑,她威脅不到你,當務之急,你得讓陛下開心,”姜雪甄道。
姜柔菀連說着對,可讓天子開心哪有那麽容易,她至今都摸不着天子的脾性,也只有黑夜裏才能覺出天子是好她這副身子的,現在天子迷戀上了尼姑,她這身子也不頂用了。
她還是怪到尼姑頭上,“若沒那尼姑趁虛而入,臣女興許還能哄好陛下……”
姜雪甄扯了扯唇,“争寵這件事上,哀家沒法幫你,但哀家提醒你一句,你母親是怎麽固寵的?”
姜柔菀當即想到孟氏說過的話,要想男人的心在她這兒,不僅要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她得對男人有用,孟氏最大的用處就是給姜明生了兒子姜昭宴,姜明也只有姜昭宴這一個兒子,後院的妾室別說兒子了,一個蛋都下不來。
姜柔菀緊張的手心出汗,若她能懷孕,都說母憑子貴,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在,天子總不會再跟她置氣,不定到時候直接讓她坐上後位,若她肚子争氣,生下皇長子,以後江山都是她兒子的,那一生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姜柔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與天子前些日子夜裏有過幾回,這肚子裏沒準就要有了,近來她多吃些能坐的住胎的食材。
正這般想着,佛堂外來了魏宏達,“姜二姑娘今兒晚可得空?陛下想尋您下棋。”
姜柔菀忙說有空,跟姜雪甄道聲謝,喜不自禁的回廂房打扮,下晚去了養心殿。
姜雪甄抱着手爐在院裏坐到黃昏,晚膳才回了主卧。
入睡後,姜雪甄讓如意留了盞燈,等兩個宮女出去主卧,姜雪甄才從香囊中取出滿山香的葉子,用手撚着它們,撚出了汁水,她一點點吃到嘴裏,明明聞起來那麽香,汁水卻這般苦。
她病了這麽久,人說久病成醫,她自己也知道些藥草,滿山香能避孕,這還是她在醫書上看到的,那時也不過是研究香料,滿山香的莖葉可以制成零陵香放在香爐裏燃燒,吃起來這麽苦,她不願受罪,院裏有這麽多香草,回頭她偷偷研制一些零陵香,待到去乾清宮時,帶上一些,總不會被人發現。
一連有幾日,姜雪甄都喜歡摘一些滿山香的葉子放進香囊裏,如意和如棠都見怪不怪,知道她喜歡這香味,還往屋裏的花瓶中放了些花葉。
姜雪甄的身子養了有七八日才見好,天子顯然已等不及了,一知道她好了,便在夜裏叫人去佛堂接她去乾清宮。
姜雪甄到乾清宮的時候,天子還沒從養心殿回來,暖閣裏只有她一人,她往香爐裏放了些零陵香,便脫了外衫躺進龍床。
她快睡着時,天子帶着一身冷氣進了暖閣,他探手去摸她,“身上好全了?讓朕看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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