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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朕是活王八!◎
天子從後把她托抱住, 她的深衣前襟開了些,布料內顯出粗粝手指狀,在緩慢游走包攬, 他的下颌搭在薄肩上, 感受着那暖化人的細綿, 她有些難挨的仰起頸,被他銜住那頸上雪膚,他咕咚着, “這麽黑, 朕都快看不清你了。”
他欲下地叫宮女點燈。
姜雪甄擡臉蹭蹭了他,“……不要點燈。”
天子很受用她這點讨好, 想要更多, “你照朕剛才的話做。”
黑夜下,姜雪甄盈出淚,藏在眼眶中不為天子察覺, 她澀然擡身坐到他懷中, 氣息不穩的枕靠着他, 任那種放肆的手從裏面往外剝掉深衣, 她被他擁緊了。
烏木床板發出咯吱響,随後是姜雪甄抖着音,“慢……”
可烏木拔步床搖的越發厲害了。
窗外寒鴉盤旋在枝頭, 凄厲叫了幾聲, 如意和如棠漲紅着臉守在主卧前, 不一會兒隔着厚氈布外頭有小宮女傳話,“如意姐姐、如棠姐姐, 姜二姑娘有急事想跟太妃娘娘說。”
如意和如棠互視一眼, 兩人幹杵着, 片刻如棠道,“這會子打攪裏邊兒,陛下會不會發火?”
如意深以為然,她們跟着姜雪甄,也見識過天子動起怒來有多吓人。
如意先出去,只見姜柔菀臉上有喜氣,便笑道,“姜二姑娘,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就明兒再說吧,太妃娘娘已經睡下了。”
姜柔菀可沒将她一個宮女放眼裏,“當然是極要緊的事情。”
如意是不信她有什麽緊要的事非要深更半夜說,從她進宮裏,有她在的地方就沒個安寧,不說姜雪甄,她們底下這些奴婢也因她受過不少累,成日裏沒事也要惹出點事來。
“您也是知道的,入秋後太妃娘娘的身體就一直不見好,時不時得病一場,也就這兩晚上睡得好些,這都是大半夜了,您的事再要緊也不能擾人清夢,”如意帶着笑勸道。
姜柔菀揚手給她一耳光,打的她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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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就是對你們這些奴婢太仁慈了,主子的話都敢不聽,這一耳光就當是我替太妃娘娘教訓你,還不快進去給太妃娘娘通禀,你若耽擱了,仔細太妃娘娘拿你是問!”
她嗓聲不小,耳光也打的響,隔着氈布再隔着門,都能傳到屋裏,天子給姜雪甄翻了個身,和她一起覆倒進褥下,指腹拂去她眼角難以自持時浸出的淚,他躲進被裏,拉過那兩條細細胳膊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抱好朕。”
姜雪甄抱不住他,手脫力的往下掉,掉的天子幹脆托起人靠在裏側靠牆的床角,知道床角咯人,還有點良心給她墊了個枕頭,被褥一卷,将自己和她半個身裹好,沉浸在馨香的懷抱裏,不要臉的非逼着她抱住自己。
也只有他不斷纏膩,姜雪甄那蒼白的面上才會染起紅暈,是外人想看也看不着的妩媚動情。
天子沒忍住,反複吻着她。
“讓她進來,問問她有什麽要緊的事非得這麽晚來找你。”
姜雪甄跼促籲氣,半垂着頭任他擺布,卻不願出聲。
天子冷嗤,“你是要朕發話?想讓姜柔菀聽到,朕在寵幸你?”
姜雪過很久,小聲憋着哭腔道,“……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天子頓住,他在她的床上就這麽難堪?他在她眼裏,就這麽見不得人?
天子一想到這些可能是她心裏的想法,額角突突跳,更是兇狠的吻她,就是在這烏漆嘛黑的夜裏,也能讓她覺出他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貪念。
“你果然在心底覺得朕卑劣,朕哪點配不上你!你有什麽資格嫌棄朕!”
他又開始發瘋。
姜雪甄克制着煩躁摸到他臉上,細指一點點撫着他的五官,終于讓他平靜下來,他揮掉她的手,跟她分開,自己躺倒,冰冷着聲道,“讓她進屋,不然明日朕就向外宣告,你是朕的女人,和李熜沒有半分幹系!”
姜雪甄緊抱着自己,未幾伸着酸疼的胳膊搖鈴。
外頭如棠聽見鈴聲,先輕輕推開門,探頭往裏,依稀可嗅見一股叫人臉紅的味兒,她蹑手蹑腳的走到窗邊打開窗,冷風吹進來,那股味很快就消散了,她正要點燈,床帳內天子沉音傳出,“不必點燈。”
随後是姜雪甄沙啞着道,“讓二妹妹進來。”
如棠聽出這兩個主子許是鬧起別扭了,以前都是天子欺負姜太妃,姜太妃從不吭聲,今晚天子倒像氣着了,總不能是姜太妃把他惹惱了。
但也只是如棠心底的想頭,天子終究是天子,就算再寵愛姜太妃,也不會讓自己受氣,約莫還是姜太妃沒伺候好,或者是被姜柔菀給打攪了興致,這才是緣由吧。
如棠退到外頭,只見着如意半張臉被打腫了,猶記着她之前也被姜柔菀打過,可天子也沒說姜柔菀半句,現下屋裏主子都聽着,如棠也不敢在人前替如意抱怨,便擋在如棠身前,彎腰對姜柔菀道,“姜二姑娘,太妃娘娘叫您進去。”
姜柔菀有些趾高氣揚的瞥了她們一眼,姜雪甄還不是讓她進去了,只有這些賤婢慣會拿主子來攔人。
她進到房中,想到床前,卻聽床裏姜雪甄道,“二妹妹在外面微風的很,連哀家的宮女都敢打了,想來二妹妹這要緊事就是哀家這個在睡夢中的人也得起來聽一聽。”
姜柔菀極得意道,“太妃娘娘是得起來聽。”
帳內便默了,等着她說。
姜柔菀手蓋着腹部,歡喜不已,“臣女這個月癸水未至,近來胃口也不佳,總想嘔酸水,昨兒母親來宮裏,臣女與她說了臣女這些狀況,母親斷定臣女可能有孕了。”
姜雪甄攥着被,眼看向天子,他皮笑肉不笑的與她對望,她轉過眼,壓下翹起的嘴角,用很真誠的語氣恭喜姜柔菀,“若真有喜,哀家當真是給二妹妹道賀,這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陛下看在孩子的面兒上,也會讓你進宮。”
“父親剛被陛下降職,臣女不指望陛下會娶臣女為皇後,若陛下能看在這個孩子的份子,給臣女一階妃位,臣女也心滿意足了,”自從姜明去了工部,姜柔菀心裏一直沒底,這回若真懷上龍種,天子少不得高興,就算一時沒讓她為後,等她生下皇長子,後位也是唾手可得。
姜雪甄再看了看天子,他那兩條濃長的眉毛都快皺的打結,一臉的神情極耐人尋味。
她往外道,“若二妹妹這胎能穩,哀家想陛下不會虧待二妹妹,終歸是陛下第一個孩子,該有的殊榮是不會少的。”
姜柔菀聽她說穩,立時叨咕着,“太妃娘娘說的是,臣女現下還不能往外透露有孕,怎麽也得等胎像穩了才敢跟陛下提。”
昨日孟氏就與她說過,宮裏女人最會勾心鬥角,她第一個防的就是周太後和周婉兒,至于姜雪甄,就算厭惡她,也不會幫着周太後對付她,在這宮裏,只有家人才是自己人,姜雪甄不定比誰都盼着她能懷孕,左右這佛堂清淨,正是養胎的好地方。
床上有姜雪甄的哈欠聲。
姜柔菀退出屋,回廂房睡下。
主卧這裏如棠關窗時,天子又叫點燈,遂點好燈再關了門。
屋裏一亮,床上兩人就能看的清彼此,姜雪甄面上有倦态,唇也被他咬破了,身上就更不用說了,只蔫噠噠的側身靠着床角,見他目光黏着她,都不想回望,臉轉了轉,他就只能看見粉秀下颌。
天子坐了起來,手伸過來把她抱到臂彎裏,太近了,他便生狎弄心思,親吻那破掉的唇,笑的邪性,“你妹妹都有了,你是不是該努努力。”
姜雪甄不想搭理他的渾話,手攀着那堅實臂膀,他吻深了,她就縮在他身上哆嗦,細小聲道,“那是你第一個孩子,你得給二妹妹體面。”
她這話是有意激天子,果然天子臉色變了,只瞧着陰煞,“你想說什麽?”
姜雪甄想從他懷裏出來,他扣着人不放,一臉山雨欲來的架勢,“你當朕是活王八!”
姜雪甄把唇抿緊,不露一絲笑意,垂着長頸緘默。
天子那淩厲的鳳眼都快豎了起來,“你覺得她肚子裏的野種是朕的?”
姜雪甄只是不做聲,手抵着他,防他瘋起來不顧人。
天子抓過她的手,在那根根玉指上挨個咬着,“朕的種得從你肚子出,你休想躲。”
他咬人都沒輕沒重的,姜雪甄嫌疼了,勉力抽走手,很是一本正經道,“我喝了避子湯,你想要孩子,二妹妹會給你生,二妹妹年輕貌美,性格活潑,生出來的孩子定也健康。”
天子烏雲覆面,“你要敢再說一個字,朕今晚就讓你懷上。”
姜雪甄微咬唇,知曉他這話是有幾分真,不定明個起不來身了,她不能逞一時嘴快就忘了他兇起來的樣子。
天子原先還想接着氣性跟她再溫存幾次,眼見她有些膽顫,再有她說的那幾句話讓他頭頂發綠,沒意思的松了人,下床穿衣服,穿完仍心裏不得勁,到底支着胳膊,挑着她半垂的臉一擡,發出笑道,“你以為那天讓你喝的是避子湯,朕那是逗你的,那就是普通的補湯。”
姜雪甄眉心起一點皺。
天子瞧她這般情緒,似是氣到她了,可氣到她,他反而更不高興,就這麽怕懷他的孩子,他輕浮的伸手放在被褥上,那位置正好蓋到姜雪甄的腹部,他撩唇道,“這裏,也該有朕的骨肉了。”
他說罷就見姜雪甄舍得張眸看他了,她低低道,“若我真有孕了,你當如何?”
他們這樣的關系本就不為世俗所容,若再有孩子,以後史書都會記上一筆。
“有了就生下來,朕難道還養不起自己的孩子?”天子道。
姜雪甄問他,“你不怕遺臭萬年?”
天子矮身與她面近着面,呵呵笑道,“朕再說一遍,朕的皇位是從李景崇手裏搶來的,你也是朕從李熜手裏奪來的,朕什麽都不怕,你看着朕是怎麽名垂青史的!”
他一擺袖,越過窗揚長而去。
姜雪甄枯坐着,他是帝王,只要他政績突出,他的錯處便可以被原諒,她不同,她像個物件,是帝王的附屬品。
姜雪甄随後擡手抹掉臉上的淚,這時如意和如棠都進來,一個給她披衣裳,一個低頭攙着她下床,她看了看如意的臉,姜柔菀那一巴掌打的可真狠,腫的老高。
“你下去歇息吧,臉養好了再來哀家跟前當值。”
如意流出兩行淚,慌忙道,“娘娘跟前缺不得人,奴婢沒事。”
如意的态度變了,刻意不受她的好。
姜雪甄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去盥室沐浴。
回房後,兩人小心扶着她躺下,吹了燈離開。
屋門一合上,姜雪甄蹒跚着下了床,到櫃子邊翻找出零陵香,往香爐裏投了些,才放心回床睡下。
第二日姜雪甄又睡遲了,那王凝秀搬進了佛堂,住在西面的梢房中,那梢房前頭是供姜雪甄抄經用的,後來天子抱着她進去一回,她就再也沒去過,正好讓給王凝秀住。
王凝秀安置好了後,自然得見見這佛堂的主人,由着如棠引她到主卧,房中還有餘香,姜雪甄身子酸疼,早起後一直靠在榻上看書,王凝秀進來後才放下書,叫人搬了凳子讓坐下。
王凝秀近看她,頓發怔,着實是難以形容的佳人,就這麽側靠着,也自帶着疏離,若換個人便覺得瞧不起人了,可王凝秀看得出她身弱,雖弱也有種引人神往的氣韻。
王凝秀盯着她看了有些久,回過神略感窘迫,想來想去問姜雪甄,“太妃娘娘房裏燃的是零陵香嗎?”
作者有話說:
二更最遲在晚十一點!我盡量快點,因為周末,想放松放松,今天去吃烤肉,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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