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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納你進朕後宮,有何不可◎
姜柔菀有如五雷轟頂, 她撲地癱倒,連跪到天子腳邊,不停對着他磕頭道, “求陛下別趕臣女出宮, 臣女若出了宮, 以後就沒有活路了……”
天子微聳眉,“你該叫自己民女,你父親已經不是朕的臣子了, 臣女你不配叫。”
姜柔菀的眼睛裏, 這個平素溫和的帝王現時比鬼魅還恐怖,她想過任何結果, 就沒想到他不認自己的孩子, 他不認,這孩子就真成了他嘴裏的野種,今晚過後, 整個順天府都會傳遍她尚未成婚, 就與男人有了勾連, 還大了肚子, 這是醜事,姜家這些年在京裏攢下的聲望都将毀于一旦,她父親已丢官職, 再因着她名聲毀盡, 待她回家中, 等着她的就是父親的責罰。
姜柔菀這時才看清天子是何等絕情,大哭道, “縱然民女有諸般過錯, 可民女待陛下的一顆心是真的, 臣女腹中的孩子除了陛下再不可能是別人的,陛下當真要趕盡殺絕,不念舊情嗎?”
那些個太醫都把頭埋低,只當自己不存在,耳朵個個都豎起來聽,這樣的內廷秘事等姜柔菀被送出宮了,就是他們底下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天子已不耐,“朕被你百般污蔑,縱有忍心也覺得你欠教訓,但朕念在你懷有身孕,朕不能對你動刑,有句話叫父債子償,子債也該父償,今日你之過,便由你父親承擔責罰。”
他看向魏宏達,魏宏達躬身聽旨意。
“着即褫奪姜明武安侯爵位,以示懲戒。”
姜柔菀大腦一空,整個人當即吓暈了過去。
天子揮手叫人道,“拖下去,明日趕出皇城。”
姜柔菀就被幾人拖回廂房,原先伺候她的宮女自己領了看着她的差使,頭一件事就是先将屋內所有值錢的陳設都撤走,桌上的茶水點心也悉數端走,宮女伸了個懶腰,直接睡到榻上。
夜深了,太醫們走後,天子回了主卧,主卧裏,姜雪甄仍靠在枕頭上,人縮在白虎皮中,天子撥開紗帳,低眉笑道,“外邊兒發生什麽事兒,你都聽見了?”
姜雪甄動了動睫,唇啓開,他立刻低頭親住,她匆促顫着,舌被他勾了出來,他像條餓瘋了的犬獸,妄圖趁機将她撕碎,白虎皮半數掉到床沿下,他看清了鋪上沾的穢物,纏着她的唇道,“朕把姜柔菀趕出宮了,罷了姜明的官,奪了姜明的爵位,你想要的一切,朕都替你辦成了,你就是這麽報答朕的?”
天子扶起雪肩,扣着人親兇了,“怎麽出來的?手?”
姜雪甄艱難擡起一點手,想把他趕下去,可被他提着手腕反握住,稍一用力,她背依着枕頭不得動彈,白虎皮真掉地上了,他觑着眸看她,輕佻又幽暗,“朕前邊兒怎麽說的?裹不住了才好,你卻用你的手把它們全趕走了,朕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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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事,朕可以再把它們送回去。”
天子在姜雪甄的眼裏看到了淚意,一附身帶着她滾進褥深處。
至下半夜,一只強有力的手臂伸出紗帳撿起地上的白虎皮抖了抖,拿回去蓋住了姜雪甄,天子帶着姜雪甄的手放回白虎皮,虎皮逶迤微動,再定住,只見姜雪甄眼尾餘紅漸盛,仰起水霧似的眸子看他,“混蛋!”
天子懶笑,“再罵。”
她嗓音啞的像哭,“你禽獸不如……”
“朕被你罵的又有興致了,”天子翹着眉尾,看她的目光貪婪不已。
但姜雪甄立時沉默住。
天子給她掖好白虎皮,心情極好,“朕恨不得你立刻懷上朕的種,所以你喝的每一碗藥朕來喂,以後每晚朕都會來寵幸你,斷不會浪費你喝的補藥。”
他下到地上穿衣裳,姜雪甄突細啞着聲問,“你放姜柔菀出宮,她若是散布你跟我的謠言,你想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跟我的醜事嗎?”
“你已經是出家人,和李熜再無關系,若還俗了,朕納你進朕後宮,有何不可?”
天子施施然出了門。
姜雪甄僵硬的看着他消失,心想他果然是這個打算,從一開始她提出出家,就落入到他的圈套,黃冊上不再有她的名字,她成了僧藉,若以後宮外謠言漸起,他趁勢逼她還俗,再将她納入自己後宮完全可行,即便有朝臣反對,但也不會起多大陣仗,周太後拿他沒轍,天子雷霆手段,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再打壓一批不服他的老臣,從此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強占她,她将被困死在這深宮裏。
他不會被罵成什麽樣,一個女人,不過是給他添了一筆風流韻事,對他近乎沒有影響,待他再做出一些政績,便不會再有人關注他的後宮。
姜雪甄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自己能長出翅膀飛出這重重宮闱,但她飛不出去。
她只希望張泉能夠一如既往的忌憚她,她給王凝秀說的那句話能讓張泉送她離開。
--
天子回到乾清宮,叫張泉把李景崇帶進來。
李景崇跪趴在地上,“皇侄……我、我近來沒做什麽錯事吧。”
天子微笑,“十四皇叔想睡姜柔菀,朕讓十四皇叔睡,是因為十四皇叔聽話,沒有讓朕煩憂,可朕沒料到,十四皇叔背着朕還是有的小動作,你在姜柔菀手上寫青州,什麽意思?”
李景崇眼珠子轉來轉去,一時哆嗦着道,“沒、沒什麽意思,只是我想安撫她,不然她一直問我何時娶她,皇侄是知道的,我總不能真回她,我不是你。”
天子道,“跪近點。”
李景崇膝行離他一步遠,見他那雙鳳眼烏黑如眸,凝聚着乖戾,仿佛随時會暴起捏死他,登時吓得瑟瑟發抖,“皇侄,我真沒有小動作,你可千萬相信我……”
“既然是她問了你,你為何不告訴朕,反而自作主張?”天子好脾氣問道。
李景崇道,“我沒在意,随便打發了她,便沒想到告知皇侄。”
天子嘴邊笑冷住,朝張泉道,“削他一根手指。”
張泉當即拔出佩刀,作勢要砍李景崇的手指頭,李景崇驚恐道,“皇侄!皇侄!我錯了!”
天子問,“為什麽寫的是青州,而不是荊州?”
“因、因為她告訴我,她父親去了青州。”
“繼續削。”
張泉抓住李景崇的手摁在地上,揚起刀便要砍,李景崇驚慌叫道,“因為、因為白蓮教教主淳于洪與我相熟。”
天子一擡手,張泉停住手,松開了他,他癱坐在地上人都吓得直出汗,天子摩挲着扳指,問他,“淳于洪在青州?”
李景崇嗯了一聲,“淳于洪早年是在荊州發跡的,我出發來順天府時還與他喝過酒,與他承諾,待我登基後,必讓他白蓮教受朝廷晉封,大修廟宇,供奉無生老母神像,如佛道般享衆生香火。”
天子道,“也就是說,朕劫持了你,并派人前去荊州殺光了你的人,再派姜明前去青州剿匪,還殺了他的白蓮教徒,他很可能猜到這位置上的不一定是朕了?”
李景崇吶吶不敢言。
天子問他,“你跟他透露過朕嗎?”
李景崇道,“喝酒喝醉了,有時候也會說起一些你父親……”
他見天子面色驟冷,趕緊略過道,“說過你像我。”
天子眼神淩厲了起來,他趕緊谄媚道,“是、是我像你。”
“你跟他怎麽認識的?”
“白蓮教有不少女信衆,會為了得到功德,跟上一階教徒雙修,淳于洪雙修了不少女信衆,那些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他便瞞着這些女人偷偷做起了生意,讓男客摸黑來跟女信衆雙修,我、我也去過幾回,就熟了,”李景崇抖着身子道。
天子譏諷他,“怪不得你跟姜柔菀行這事這般熟練,原來是老手。”
李景崇不敢還嘴。
天子再問了他一句,“淳于洪去青州幹什麽?”
李景崇說,“他只說青州靠海,可以做水上生意。”
水上生意,青州地貧,哪裏有生意讓他做,這話一聽就是糊弄他的,天子讓張泉帶他下去,一個人坐在窗前沉思。
各地白蓮教衆應有不少,淳于洪卻去了青州,青州才發生匪寇暴動,就是這些白蓮教唆使的,現下若淳于洪還在青州,勢必還有動蕩,青州只有一個靖海衛所的兵力,一直是防海上倭寇偷襲,防守薄弱,但也有精兵堅守,往上還有中軍都督府駐守在山東地界,不應當怕出什麽事,但他說的水上生意,讓天子心生提防。
就怕這白蓮教和那些游走在海岸的倭寇相互勾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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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沒亮,姜柔菀就被人推醒了,從前對她畢恭畢敬的宮女掐着她的胳膊道,“你一個民女也配穿這身錦緞華服,還不快脫下來!”
說着上手去扒。
姜柔菀這時也沒了柔弱勁,劈手把她轟開,罵道,“你這個落井下石的賤婢,你敢碰我,我立刻讓陛下罰你!”
那宮女譏诮的看着她,“你懷了野種卻想讓陛下冒領,這事兒全宮上下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麽好得瑟的,陛下讓你滾出宮,這衣服你脫下來,這是我們宮裏的衣服!”
宮女說着把她的衣服扒了下來,再扯着人往出走,正見那門外立着姜雪甄,姜柔菀一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抓着姜雪甄道,“太妃娘娘,您救救民女,民女是您的妹妹啊!”
姜雪甄扯回自己的袖子,退到一旁,側身跟如意、如棠道,“當初她怎麽打你們的,哀家準你們打回來。”
如意、如棠兩人面帶着笑近前,姜柔菀想退卻被身邊宮女制住,随後就遭如意、如棠先後一人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臉上。
作者有話說:
對不住來遲了,處理一些事情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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