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在我記憶裏我和傅之珩沒有吵過架。他對我足夠忍讓,就算偶爾有意見不合,最後一般也會聽我的。

何況這次他不占理。

在我說完那兩個字之後,傅之珩愣了很久,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問:“你不會……喜歡他吧?”

我實在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漠然搖了搖頭說:“還沒有。”

我可以接受沈南嶼,也欣賞他身上某部分特質,但這種接受和欣賞很難發展成為墜入愛河的那種喜歡。

傅之珩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麽。相對無言很久,我從長椅上站起來,說:“我累了。”

說完我也沒有管他,徑直向前走去,幾秒鐘後身後腳步聲響起,傅之珩小跑追上來,跟在我身側半步遠的距離,依舊一言不發。

他安靜點也好,我并不是很想和他讨論沈南嶼的事情。

回家後我去洗澡,出來發現傅之珩自己去客房睡了,第二天早上等我醒來,他已經做好早飯去了公司,餐桌上留了一張便條,說司機會來接我上班。

我看着便條上熟悉的字跡,皺了皺眉,随手折好扔進了垃圾桶。

連着這樣三天後我發現,傅之珩好像在和我冷戰。第三天晚上他甚至沒有回家,托助理轉告我說在外面應酬,不回來了。

我聽着電話裏助理小心翼翼的聲音,一時失語,無奈嘆了口氣說:“知道了。”

——這個年紀還這麽幼稚,傅之珩有時候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挂了電話剛好沈南嶼打進來,他剛結束樂團的排練,背着一把小提琴走在校園裏,問我在幹什麽。

“沒什麽,剛到家。”我說。

“你……自己一個人嗎?”他試探着問。

Advertisement

“嗯。”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說,“之珩出去應酬了。”

沈南嶼哦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麽,問:“出來玩嗎,我去接你。”

他這個樣子很像放學偷偷去找同學玩的小朋友,我沒忍住笑了笑,問:“去哪玩?”

“出來你就知道了。”他說。

左右今晚沒什麽事,我想了想答應了:“好。”

但我沒想到的是,沈南嶼騎了一輛單車來。

他在樓下給我打電話,下去之前,我從客廳的落地窗向外看了一眼,落葉堆積的梧桐樹下,沈南嶼穿着白T恤和淺色牛仔褲,身後背着黑色的小提琴包,一腳踩着單車,一腳支着地,像很久之前看過的日本青春電影裏的畫面。

仿佛等待也讓人甜蜜一樣,他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薄薄的手機在靈巧的十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弄,偶爾彎下腰,T恤被後背的蝴蝶骨撐起一個好看的形狀。

只有未經世事的少年人才會有這樣的清峻和幹淨,我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才穿上外套下樓。

遠遠的沈南嶼就看到了我,随着我一步步走近,他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後像是等不及了一樣,長腿一跨下地把車放好,從幾步遠外小跑過來把我擁進懷裏,給了我一個用力的擁抱。

我也不自覺露出微笑,擡手回抱住他,問:“等久了嗎?”

“不久。”他搖搖頭,“我願意等你。”

“我們今天去哪?”我問。

“去一個你沒有去過的地方。”沈南嶼沖我神秘地笑笑,“走,上車。”

我沒有告訴他,這是我第一次坐誰的自行車後座。

傅之珩從小養尊處優,心血來潮的時候偶爾玩玩機車,其他時候要麽自己開車要麽司機接送,從來沒有騎過自行車。至于別人更不可能,即便是同性,騎自行車載人對我來說也過于親密。

于是我略顯不自在地跨坐在沈南嶼的後座,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像是看出我的生疏,他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說:“抓緊。”

隔着薄薄的布料摸到他勁瘦的腰,我的掌心莫名開始發熱。

耳邊風在後退,卷着初秋的涼意,視線盡頭只有沈南嶼的後背和一小段被黑色碎發遮擋的脖頸,他的衣服被風吹起,擔心他冷,我主動抱緊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後背上。

沈南嶼明顯僵了一瞬,然後放慢了速度。

他帶我回了A大,不過沒有走平時的大門,而是走了一扇很少有人經過的側門。原來校園比我想象中大很多,不遠處有幾座老舊的歐式建築,像是教堂。

“學校的前身是教會大學,這幾座建築已經被保護起來了。”果然,沈南嶼說,“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他說的秘密基地藏在教堂的後面,是一座七八層高的教學樓。我們兩個上到頂樓,又從頂樓上了天臺,我才發現上面有一塊明顯人為改造過的小小空間,搭了一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小棚子,放着一張小桌和一把沙發,還養了幾盆綠植。

沈南嶼過去擺弄了幾下什麽東西,忽然棚頂亮起一圈閃爍的金色小燈,小小空間一下子變成了童話裏的愛麗絲仙境。

像愛麗絲遇見一只兔子一樣,沈南嶼變戲法一樣從裏面拎出一個方形的籠子,回頭對我招了招手,“來。”

我走過去,看見籠子裏趴着一只毛茸茸的淺褐色垂耳兔,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沈南嶼用手指摸了摸垂耳兔的腦袋,說:“這是我養的兔子。”

我蹲下來,被眼前圓滾滾一團的小東西吸引了視線,小心地伸手過去,問:“我可以摸嗎?”

“當然可以。”他握住我的手,帶我去摸兔子的耳朵,和想象中一樣軟軟的松松的,很好摸。

“認識你之前,我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或者覺得累的時候,就會來這裏發呆。”沈南嶼輕聲說,“認識你之後,發呆的內容都是想你。”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他說着笑了笑,“我們好像認識沒多久,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

我動作一滞,沒有承認但是,心裏确實這樣想過。

他輕聲嘆了口氣,“可我就是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你。”

頭頂閃爍的金色微光給他的發梢也染上一層毛茸茸的金色,沈南嶼看着我,目光依舊像每次說喜歡那樣認真而專注。

我垂下眼簾,裝作專心逗弄兔子的樣子,沒有說話。

“上次那首曲子你還記得嗎?”沈南嶼換了比較輕松的語氣,說:“今天帶了琴,我拉給你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