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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本能地心虛了一秒,然後反應過來傅之珩什麽都知道,“禮物。”

傅之珩果然不高興了,哼了一聲說:“我送你那麽多你都不戴。”

我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不占理,于是也沒有多解釋,捧起他的臉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下次戴。”

傅之珩很好哄,也不會真的因為這種事和我生氣,但還是裝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問:“就這樣?”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然呢……”

“哄人開心也要有點誠意吧……”傅之珩暗示什麽一樣握着我的手揉捏我的掌心,“你對沈南嶼明明有那麽多耐心。”

這句話醋得太明顯,我甚至快要聞到空氣裏淡淡的酸味。習慣了傅之珩平時悶聲吃醋,他忽然直白地提起沈南嶼的名字,我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

仿佛能看透我想什麽,傅之珩自言自語般嘆了口氣:“總要慢慢習慣的,不是麽。”

習慣什麽,沈南嶼的存在嗎?

我的意識或許真的因為酒精變得遲緩,竟然一時聽不明白。努力想了很久,終于想通一點點。——我和傅之珩之間,一直都有第三個人的痕跡。

以前是他,現在是我。不同的只是對方在不在乎罷了。

所以我原以為傅之珩會是不願意讓步的那一個,但事實截然相反。比起越來越執拗的沈南嶼,他反而更快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我沉默太久,再次被傅之珩看穿心思。他捏了捏我的臉,說:“別想太多,寶貝。你只要知道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因為愛你、希望你開心,而不是因為我們過去怎麽樣,這樣就夠了。”

我看着他,說:“之珩,謝謝你。”

想了很久,似乎只能說謝謝。

“我不要你謝。”傅之珩說,“也不奢求你愛我。但是,你,必須和我結婚,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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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握着我的後頸,邊說邊把我壓向他,我被迫彎腰低頭,直直地對上他的視線。

“……知道了。”我說。

結婚的事,我本來就沒有想要反悔過。

傅之珩心滿意足,湊近我親了親我的鼻尖,說:“繼續吧。”

我一時跟不上他的思維,又懵在原地,“……繼續什麽?”

傅之珩勾起唇角,說:“哄我。”

我想過他會小心眼吃醋,沒想過會這麽小心眼,竟然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兩個字。

但今天确實是我不對在先,所以也不好拒絕這樣小小的要求,想了想誠懇地說:“我知道錯了。”

“除了認錯還有呢?”傅之珩提醒我,“我平時是怎麽哄你的。”

他平時……想想那些肉麻的話,我感到一陣不自在,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傅之珩大概也知道這太為難我,等了半天等不到我開口,只好讓步說:“至少叫一句好聽的吧。”

“什麽?”我問。

“比如……”他低頭清了清喉嚨,難得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避開我的目光小聲說:“老公什麽的。”

我頭皮一炸,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要。”

“為什麽?”傅之珩的表情立馬垮下來,耷拉着眼角仰頭看我,“你根本不是真的願意哄我。”

如果我再清醒一點,我能想明白一開始就不是我要哄他,但現在我不清醒,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

傅之珩接着又說,“沈南嶼出現之後,你變了很多。”

他的語氣裏有一種半真半假的埋怨和委屈,攪得我愈發糊塗,甚至完全沒有去思考他這個結論是從哪來的。

“你戴他送的項鏈,和他吃飯,陪他出去玩,對他總是很有耐心。”傅之珩一樁樁一件件地控訴,“卻不願意叫我一聲老公。”

“之珩,我沒有……”我底氣不足,連否認也顯得無力。

“那你叫一聲老公給我聽。”

繞來繞去,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傅之珩的目光滿是期盼和懇求,眼巴巴地看着我說:“就一句。”

其實一句稱呼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越是這麽告訴自己,越是感到臉燙。

最後我躲開傅之珩的目光,低頭看着他的下巴尖,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老公。”

傅之珩驀地僵住,扶着我腰的手不自覺一緊,我被掐痛,條件反射地發出一聲短促的輕哼。他意識到什麽,倏地拿開自己的手,然後又慌裏慌張地貼上來揉了揉我的腰,說:“怎麽了寶貝,弄疼你了嗎,我看看……”

我搖搖頭,但剛才那一下抓到軟肉,實在很痛,痛得我鼻酸。

這下傅之珩慌了神,沒想到自己一時失控會用那麽大的力氣抓我。他把我按進懷裏邊親邊道歉,不久前才說要我哄他,現在也抛到了腦後。

“我真的沒事……”他的反應顯得我像豌豆公主,我感到不自在,無奈地說。

“我太激動了,下手沒輕沒重。”傅之珩依舊是自責,語氣裏滿是愧疚,“對不起。”

我回想起剛才那句稱呼,一句“也不至于吧”差點脫口而出。平時習慣了傅之珩各種膩人的稱呼,沒想到一句“老公”會讓他這麽在意。

想着我又試探着開口:“老公?”

沒想到第二次傅之珩還是不能習慣,整個人像是被按下開關,全部動作都停滞在這一秒,過了好一會兒才做出反應,結結巴巴地說:“……啊?怎,怎麽了寶貝?”

我被他的反應逗笑,搖搖頭說:“沒什麽。”

傅之珩也回過神來,知道我是故意的,又想生氣又不敢生氣,最後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恨恨地說:“你就知道笑話我。”

我覺得冤枉,擡起頭無辜地看着他,說:“是你讓我叫的。你不喜歡,以後我不叫了。”

“你敢。”傅之珩又拍了我一下。

打屁.股這種事放在大人和小孩之間或許只是發洩怒火,但放在未婚夫夫之間就沒那麽單純了,尤其我還坐在傅之珩身上,他每打一下,我都能感覺到氣氛不尋常的變化。

于是我和傅之珩順理成章地從客廳鬧到卧室,依舊是這樣的姿勢,他軟硬兼施地哄着我自己動,後來我累到坐不住,他把我放到床上,提着我的腳踝一挺身,俯身吻掉我眼角溢出的淚水,低低地問:“還要嗎,寶貝?”

沒來得及發散的酒精變成蒸騰的水霧,燒得我渾身滾燙,我抓緊傅之珩的肩膀,不自覺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要……之珩……”

他壞心思地一動,“叫我什麽?”

頭頂的天花板好像在旋轉,身體某處燒起沸騰的欲望,我意識混沌,張着嘴巴大口喘息。

傅之珩等不及,又一次欺負我,“嗯?”

“啊……”我渾身戰栗,終于顫抖着開口,“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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