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單沉用緊握的拳頭來控制自己起身追上去一問究竟的沖動。

對面的傅雲飛惬意的享受着美食,對于單沉整個人定格一般的僵直狀态,他好像沒發現一樣,時不時笑眯眯看他兩眼。

單沉突然發現,傅雲飛帶他來這裏的用意,他別過頭收回目光看向傅雲飛,“你帶我來,是什麽意思?”

“就這個意思!”

單沉擰眉看着他,他必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這個一直都看不起他的男人面前,他不想失态。

“很好!”傅雲飛用餐巾擦嘴,“你的表現我很滿意,收得住身體裏的潛在狼性,遇到仇人也會立即沖上去咬,證明這些天的調教起到了一定效果。”

“我一直就沉得住氣!”

這話說出口,單沉才意識到,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被傅雲飛牽着鼻子走,這一點都不像平時的自己。

過去他沉穩內斂,不行于色,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而現在,他會很介意傅雲飛對他的誤解,會在意傅雲飛嘴裏口不遮攔的犀利言辭,聽不慣傅雲飛對他過去種種的批判,這到底是個什麽狀态?

傅雲飛深深的看着單沉,他在從面部細微表情觀察單沉的心裏活動,在單沉的表情逐現迷惘的時候,他帶着蠱惑的語氣低聲問:“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什麽?”

單沉的眼睛逐漸有了焦距,他道:“我想見他。”

傅雲飛接着問:“為什麽想見他?我覺得你不适合出現在一個對你不利的人面前。”

“我必須見他。”

“原因?”

“我想确定一件事!”

“什麽事?”

Advertisement

“他是不是騙了我。”

“你喜歡他?”

單沉陡然清醒,他看着傅雲飛漆黑如深海的瞳仁,憤怒的壓低聲音道:“你在試圖誘導我?”

傅雲飛不以為然的聳肩:“是又怎麽樣?我要想從你嘴裏挖出什麽,帶你到支局做一個吐真測試就行。”

單沉燃目瞪着他,這人太流氓無恥了!

傅雲飛笑笑,很欠削的接着道:“放心,你還不夠格用吐真劑,只是,那小子騙了你已經是不争的事實,我想不出你還要确認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

“哦?”傅雲飛兩手支桌,湊近單沉,低聲問:“你不需要我帶你去見他?”

“我自己可以去。”

傅雲飛靠近椅子裏掏出煙含在嘴裏,服務員立即過來微笑勸解,“先生,本餐廳禁煙,不好意思。”

傅雲飛把煙抵在鼻子下狠狠嗅了一口,對服務員笑道:“不點火吸煙也不行嗎?”

服務員一下子漲紅了臉,連連道歉,灰溜溜的退到了角落裏。

單沉對這種人完全無語。

“B市著名企業家簡豐的五子簡行非代表父親抵港,和香港方氏集團代表洽談合作事宜,準備在b省修建一座影視城,這個合作項目從洽談到前期籌備再到修建動工,大概需要兩年時間。”

單沉蹙眉沉思片刻,問道:“方氏集團有些什麽生意?”

“從娛樂到地産金融,均有涉獵。”傅雲飛靠進沙發裏,“不過我覺得,這次合作,他們搞不起來,只是一個噱頭而已。”

“為什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傅雲飛挑眉。

單沉也靠進沙發裏,一副拒絕再談下去的姿态。

他知道傅雲飛想從他嘴裏套話,想知道簡行非到底騙了他什麽,這是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目前還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你的吊牌呢?”傅雲飛突然問,眼睛死死盯着單沉的表情。

單沉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剛出門,傅雲飛跟了上來,抓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确定要去?”

單沉沒理他,直接過馬路。

“媽的,你知道他們在哪個房間嗎?”傅雲飛扯了他一把,“跟我來!”

“我是九龍分局的高級督察。”一進酒店大堂,傅雲飛就拿出證件在大堂經理眼前一晃,“作為今次方氏在貴酒店的安保方,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宴會廳和來賓套房內外的安全措施,我需要檢查。”

大堂經理狐疑的看着兩人,嗫嚅道:“可是,我沒聽過方氏的安保是警方來……”

“這是保密工作,你不需要知道。”傅雲飛虎着臉沉聲道:“知道對你沒好處。”

大堂經理恍然大悟,莅臨酒店的合作方是內地黑幫,怪不得警察會介入,他忙陪笑道:“那是那是,宴會廳在六樓,他們定的套間是1503至1508五間套房,其中1508是總統套房,需要我派人帶您上去嗎?”

“不用了。”傅雲飛帶着單沉向電梯走去,走回道:“記住,保密!”

大堂經理連連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

一進電梯,傅雲飛就問滿面不痛快的單沉:“怎麽,我這樣讓你不舒服了?”

“難道你們警察都是這樣随意利用自己的職權的麽?”單沉瞥他一眼,極度不屑。

他寧願潛進來,用暴力放倒兩個人也無所謂,但是這樣頂着警察的頭銜騙別人,還真和他的處事方式不是一路。

傅雲飛哼了一聲,道:“你瞧不起我?告訴你,你需要學的太多了,暴力不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方法,用腦子取便捷的途徑比用拳頭有效率的多。”

單沉不想跟他繞彎,直接問:“你帶我來,有什麽企圖?”

傅雲飛瞅了他一會,收起了一慣戲谑的表情,很認真的說道:“剛剛确定了,他是你心裏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拔掉,你就會想方設法的回內地,既然他來了,我就讓你自己去問清楚,這樣不好嗎?”

單沉垂下頭,過了會看向傅雲飛,誠摯的道:“多謝!”

傅雲飛不以為然的嗤笑:“你要謝我的地方多了,給我少惹點麻煩,我倒過頭來多謝你還差不多。”

電梯開了,單沉跟着傅雲飛走出電梯,15樓的總統套房裏退出來一個保潔人員,嘴裏正絮絮叨叨的念叨:“內地人就是難伺候……”

邊說着邊将一大把玫瑰花枝丢進垃圾袋,傅雲飛上前攔住了她,“是什麽?”

那人擡頭,問道:“你是誰?”

“我是保镖,我問你,袋子裏是什麽?”

那中年保潔大嬸老實回答道:“是樓層經理交待客人要求,要用玫瑰布置房間,這是用剩的花枝。”

“嗯,我要進去檢查一下,你先走吧。”

大嬸遲疑的說道:“你真的是他們一起的保镖嗎?可別騙我。”

傅雲飛道:“你可以去問大堂經理。”說罷就帶着單沉進門。

才進門看到室內光景,傅雲飛就吹了聲口哨,“這家夥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色鬼投胎,不知道又是為哪個新歡準備的。”

一屋的香槟色玫瑰,窗臺上,櫃子上,落地簾之間,整片的花海在暧昧的水晶吊燈下,氤氲着旖旎的香氛。

單沉貌似平靜的打量房間各處,其實胸腔裏那顆心早已經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一陣陣的泛着堵。

他不願意去想自己這是怎麽了,這些天一來,傅雲飛對他的過去十年的否定,已經讓他對自己的各種莫名情緒應接不暇。

傅雲飛看看手表,道:“他們見面也只是走個過場,大概快回來了,我出去等你。”

單沉轉過身,看着傅雲飛。

“我認為你需要自己來處理。”傅雲飛挑挑濃眉,道:“有需要幫忙請呼叫警察,如果只聽到室內的打鬥聲,我想我會當作是閨房樂趣采取不理會措施的。”

随之房門被輕輕合上。

單沉靜立在客廳中間,一直處于抽離的狀态,直到聽到門外傳來談笑聲,房門被房卡刷開,開門的那一霎那,單沉才找回該有的狀态,轉身回頭時,他幾乎聽到脖子裏骨節生鏽發出的“咔咔”聲。

所有聲音在推開門的這一刻突然消音,門口站了起碼七八個人,有男有女,簡行非一身剪裁得體放米白色西裝,胳膊下還摟着個妝面精致長相妖冶的男孩,所有眼睛齊刷刷看着房內的不速之客,簡行非原本定格在臉上的笑容随着眼睛的亮彩越放越大,他幾乎是用丢草鞋的姿勢,把摟着的男孩給推開了去,張開雙臂就撲向單沉。

“你怎麽來了?你來找我的嗎?想死你了!”

“啪!”

響亮的一巴掌,簡行非被甩翻在地,捂着臉,被打蒙了。

外面的女人驚恐的捂住嘴巴,那個被簡行非推開的男孩趕緊奪門而逃,後面的幾個男人一擁而進,單沉握着拳頭上前兩步,簡行非從地上一個筋鬥飛快的起來,攔着身後的人,沉聲道:“這是我的私事,我來解決,抱歉各位,今天的happy time看來是不能繼續了,改天我補給大家。”

幾個男女面面相觑,一人問道:“真的不用我們幫忙?”

“不用了,這是我以前的老情人。”簡行非抹掉嘴邊的血漬,“這一巴掌,老子不會白受,你們先回去吧。”

幾人退出門外,簡行非關上了門。

老情人?

這一巴掌不會白受?

單沉努力維持的鎮定在這些剜骨刀一般的字眼下,突然爆發,不可收拾。

簡行非轉過身,臉頰因為疼痛而抽了口冷氣,他蹙眉看向單沉,道:“你還好——”

話音未落,單沉的一拳正中他眼角,簡行非痛呼一聲,捂住眼角,本能的蜷縮氣身體,随之雨點般的拳頭已經招呼了上來。

單沉在暴怒狀态下,每一拳都是實打實的沒有一點餘地,看到那落到哪,拳頭落在背脊上,一聲聲悶響。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要理智,沒有必要花力氣在這種人身上,他來的目的是要回被簡行非拿走的東西,可是他的拳頭就不受大腦支配的越砸越狠,似乎要把這麽多天積郁在胸腔的,由這個人帶給他的郁憤全部宣洩出來。

簡行非抱着頭蜷縮成一團,他沒有奮力反抗,身上疼痛的同時,他還有時間感謝上帝,幸虧單沉的身體還沒恢複,否則挨這樣不頓打,內髒都要被震碎。

單沉打累了,攥住簡行非的西裝後領一把将他拎了起來,走了兩步丢進了沙發裏,一腳踩住他的大腿,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把水果刀,抵住簡行非的脖子。

他平息着紊亂的氣息,死死盯着簡行非。

沙發上的人左眉骨已經高高腫起,哪裏還有剛才春風得意的樣子,一邊眼睛只剩一條縫,從眼縫裏看着他,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黑瞳有神,燦然閃光。

“東西呢?”

單沉避開他的凝視,語氣冷然。

簡行非不說話,猶自帶着那種癡迷的目光仰望着他,讓單沉覺得,好像他還是那個‘同生共死’的簡行非,還是那個堅定選擇他的簡行非。

“說話!”單沉将刀子往前送,簡行非白皙的脖子上,立時多了一條淺淺的血口。

他疼的抽了口氣,牽動了臉上的傷,又是一陣擠眉弄眼,他揚起頭,想笑又扯不動嘴角,表情古怪,“你中的毒,都好些了嗎?”

單沉看着他一臉狼狽,那麽關心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可是面對這個人,他不能心軟,冷峭的說道:“問這些,還有意思嗎?”

簡行非抿抿嘴,道:“好好呆在香港,別亂跑,你也知道,內地你是回不去了。”

“都是你做的?”

“是的。”簡行非坦然承認,“從我們去y城開始,到下地下倉庫,都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聽他親口承認,心裏還是會忍不住撕裂般的疼,的持刀的手在發抖,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啞聲低吼:“為什麽騙我?”

“因為我不可能讓你毀了永幫,我的兄弟個父親不能毀在你手上。”簡行非說的理所當然。

“所以你引我進毒氣室,騙到藏東西的地址,最後……”把我丢在底下倉庫?

“我喜歡你,不代表會為了你背叛我的家人。”簡行非冷笑的表情,在單沉的眼裏是那麽的陌生,幽幽道:“如果你不是你,該多好。”

兩人對視,房間裏旖旎的情調早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滴水成冰的冷冽對峙。

簡行非突然挺身向前,單沉的手下意識一縮,簡行非得意的微笑,“你還是舍不得殺我吧?”

單沉眼中閃爍,殺意頓起,正要一刀下去先給他一個警告,簡行非突然一躍而起,向着刀鋒撲了過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