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月下
夏洛克低頭凝視着他,約翰華生擡起頭端詳着他,夏洛克看起來十分的美,配得上所有描述性感的詞藻,難怪血族對他趨之若鹜,他身上還有種貴族的氣質。
“這是我朋友,諸位,今晚是個合适的時機,介紹給你們認識,這是約翰華生,他十天前便已上車,是我們的新乘客,我允諾他待在車上,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再趕他下車,他既不是我的仆人,也不是我的侍者,更加不是你們可以打主意的牲口,他是我受邀的朋友,他可以在這車上随心所欲的走動,他可以和任何人交談,也可以大聲的發表任何的意見,他是我朋友。”夏洛克又重複了一遍,“當然,如果他不适宜的舉止打擾到了你們,我相信他一定是無意的,非得和他算賬的話,請算在我頭上。”
約翰華生手裏多了樣東西,是夏洛克塞給他的老相識,他的胡桃木拐杖,曾經遺落在某只恐怖巨獸鮮血淋漓的房間深處,漆黑的拐杖沒有任何雕花和裝飾,夏洛克拎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約翰華生拄着拐杖撞擊在地面上,這只血族走起路來悄然無聲,不像小醫生那樣聲勢浩大,拐杖在過道裏響着激烈的回音。
夏洛克走出火車外,稍稍停雨的氣息在夜空裏非常清新,約翰華生先放下左腿,接着放下拐杖,最後才讓右腿踩下鋼鐵鍛造的臺階。
剛站穩,身體還來不及保持平衡,夏洛克就往他那個方向擠,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距離近的不能再近。
“該死……,”約翰華生對夏洛克咕哝,“我沒位置站了,你體諒我一下,再過來一步我就要進去倒黴的車輪底下躺着了。”
從陰雲裏嶄露頭角的月光照到他高貴的肩膀,五官在漆黑的鬈曲劉海下晦暗不清,夏洛克在他旁邊撐起一只手臂,約翰華生貼在濕冷的車廂鐵皮上,聽着他嘶啞的低語,“抱歉了醫生,我必須得在我的族人面前建立我的威嚴,連我那心高氣傲的哥哥都極力的配合着我,他肚子裏的抱怨比你還多,待會我就要進去圖書室聽他發牢騷了,如果我在宴會廳裏稍微弱勢一點,我的地位就會動搖,這些受血性操縱的族人便不會服從于我,委屈你了醫生,你腿不方便我是知道的,可只有一個真正的王,才能讓他們馴服,我是極端讨厭繁文缛節的,我甚至連握手寒暄都覺得多餘,我更不屑別人對我下跪不下跪,可這是血族統治族人的方式,他們需要一個氣勢磅礴,态度強硬的領導者,只要我願意我就能一直在他們面前裝模作樣的演下去。”
“哼……看起來一點也不裝模作樣,你身上與生俱來一種瞧不起人的自大和狂妄,你天生就有那種不可一世的驕傲。”
夏洛克在孤寂的月色下眨了眨眼睛,那眼神裏居然有一絲絲惹人可愛的困惑,“我不明白,你這可是誇我?”
約翰華生雖然既生氣又不安,但夏洛克看起來神采奕奕的模樣還是讓約翰華生大大松了口氣,“誰告訴過你自大和驕傲是一種頌贊?你那哥哥?”
“他的确教了我很多處世的道理,也給我了很多警告,他從小給了我灌輸了大一堆的禁忌,不許和活人說這個,不許和活人說那個,你知道嗎,約翰,我剛才非常的害怕。”
“你?害怕?”
“當我說……”夏洛克的嗓音忽然輕柔而苦澀,“當我說你是我朋友時,我挺擔心你在所有人面前跳起來大喊我和你沒關系,我對你來說什麽也不是,我們認識沒幾天,是吧,約翰,即使你會那樣翻盤否定我,我也絲毫不會感到詫異,可你一臉默認了……”
約翰華生覺得自己臉頰開始燙,而且耳朵也燙,轉瞬間,無法控制,整個脊背都悄悄的泛起高溫。
“夏洛克,是的,我們認識不久,但和你結識是我的榮幸,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你很……與衆不同……”
“你在火車上是個新來的,我不瞞你說,那些人,我說的是整條車廂的血族和仆人,信賴你的只有我一個,他們不敢冒險相信一個剛上車的人類,我知道有血族接近了你,差點引誘了你,是艾琳和潔琳幹的,我就知道她們總是耐不住性子,喜歡試探新鮮的活人,而且她們天性嗜血,并沒有我這麽的理智,她們兩人迫不及待對你下手我很理解,所以你在那天晚上才會看起來那麽的不安,你不說,但我知道你心裏的憤怒,我在車頂上摟着你,我能聽見你所有的心聲。我已經厭倦了死亡,厭倦了恐懼,厭倦了你我兩族之間的互不信任。我很想知道我們有沒有可能和平共處?你是個意志堅強,忠誠可靠的人,我一直隐隐的對你抱有這種期望,我在我的床上對你做出了許諾,你肯定記得的,我說,你要活下去,你知道這話的意思嗎?”
約翰華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勁的搖搖頭,拖着鼻音不知所措的嗚咽了一下,老天知道他現在的意識有多麽的混亂,夏洛克越湊越近,他的思考能力已經垮臺了,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臂往兩邊一按,那根可憐的拐杖再一次掩面而逃,撞擊在碎石堆裏,接着他的後腦勺向後一撞,一霎那的恐慌之後,世界徹底安靜下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約翰華生緊緊的閉着眼睛,心想夏洛克福爾摩斯為什麽總是要吻他?
他嘴唇上并沒有甜美的鮮血可以允吸,他的舌頭也不會有半分治療傷口的功效不是嗎?
……一個令人驚異的吻。
那冰冷如蛇,但兇猛如獸的舌頭讓約翰華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夏洛克将美到心碎的嘴唇挪移到他耳邊,在這烏雲半遮掩的璀璨銀月裏對他細語,“約翰,我要說的話聽起來很大言不慚,但那是事實,是我讓你活下去的,你是個優秀的醫生,是一位讨女人歡心的紳士,你是—個傻瓜,你像個呆子一樣上了這列火車,你在夜裏什麽也看不見,可我能在黑暗裏把你看的一清二楚,你感情豐富,過于正直,有許多地方你都拐不過彎來,特別是涉及道德的觀念,你很堅持你的道德原則,而且你的動作笨重遲緩,別急着反駁我,我給你展示過我的力量和我敏捷的身手,你知道我可以悄無聲息地動手……你知道的……跟我來。”
約翰華生受到了驚吓,一剎那勒緊夏洛克的脖子和肩膀,夏洛克把他橫着抱了起來,強烈的飛躍感迎面襲來,夏洛克一只手抓住高聳的桦樹頂端,鞋子踩在最高最脆弱的那一截樹幹上,那帶着雨水的枝葉在約翰華生身邊吱吱嘎嘎,伴随着高空裏的風在他身體兩邊舞動,“像這樣!”夏洛克像個小孩,天真的笑着,“約翰!我前一秒還在地上,下一秒就可以帶着一個活人站在這裏,站在大地的最高處!”
約翰華生往下看了一眼,起碼上百英尺的高度瞬間讓他頭暈眼花,樹枝不停的搖晃,像左右蕩秋千一樣,他在空中抱着夏洛克無可奈何,“我知道了!媽的!我知道了!不必這樣對我顯擺!你少秀一下你的超自然能力會死啊!”
夏洛克把他放下來,約翰華生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前踩着那還不及他手臂粗的樹幹,生怕聽見清脆的斷裂聲,接着他就得拄兩根拐杖渡過餘生了,不,搞不好根本就不會再有餘生了。
約翰華生一手的熱汗,捏緊了夏洛克的手心,夏洛克一手勒緊他的肚子,将他在樹的頂端固定,他們離月亮是那麽的近,天空仿佛觸手可及。
大地一覽無遺,遠方有兩座城市,在地平線附近盤踞,月光下那些溫馨人家亮起幾點燈火,森林的陰影在約翰華生的腳下延長,除了有些悶熱以外,今晚天氣不錯,不遠處有條河,鍍着一層銀輝,月亮慷慨的現身,碩大的圓,近乎滿月,在空中閃爍着微光,仿佛一件鑽石飾品,華美絢麗。
小風吹過約翰華生的臉頰,月亮在他衣服上泛起粼粼波光,那條安逸的火龍在倫敦車站的月臺上停下時,約翰華生和它面面向觎,接着就是毫不猶豫的朝它前進,他似乎被注定了要和這列火車相遇,他似乎無論走左邊還是走右邊,始終都會被這趟火車吸引上去。
夏洛克在他腦後高傲,又溫柔,“你無法否認,你再怎麽逃避都得承認,是我讓你活下來的,約翰,我原本可以上百次輕輕割開你的皮肉,讓你還沒感覺到傷口的時候就流血至死,我原本可以在黑暗中悄悄靠近你,在你意識到我開口說話前就撕開你的喉嚨,我也可以用我的催眠力量贏取你純潔無瑕的信賴,讓你在夜晚輾轉醒來,發現我在你房中,你還以為我是去安慰你的,我俯身朝向你的床鋪,你伸出手來擁抱我,接着我便啜飲了你,這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易如反掌,別的不提,就如你站在這兒,看着大地,只要我一松手,你就會筆直的從空氣和樹葉間裏墜落下去,可我要你活着,我不想你死。”
約翰華生強烈的悸動,他覺得需要暫停一下,讓他喘上一口氣,他覺得再這樣在夏洛克的懷裏膩下去,他就會沉淪了。
夏洛克伸開一只修長潔白的手,将指腹托住約翰華生的臉,強迫醫生轉過頭來,注視着他神秘的眼睛,那瞳孔不見歲月痕跡,安詳寧靜,精雕細琢的唇線露出笑意,“這一點很重要,約翰,你在我手裏命在旦夕,我必須警告你,你上車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想殺就殺,快點動手。”約翰華生看着他說,“我不怕你,我也不怕你的同伴。”
夏洛克将一抹神魂颠倒的笑容綴在唇角,“你很有勇氣,雖然缺乏智商,但勇氣可嘉,其實你很狡猾,約翰,你心裏說的,時常和你嘴上說的不一樣,不過不管你怎麽說都行,反正我都能看穿你,你狡猾又機靈,”夏洛克的語氣熱情友好,但不容反駁,有一種不許忤逆的氣勢在裏面,“為什麽不想回家?你一聲不吭就離家十天,你家人想必擔心你了,長途旅行将是十分難熬的,我仍然要繼續我那些神秘冒險的遠足,我仍然要去那些愚蠢的堆木場和荒涼的小鎮,我并不會無事可做,可你無聊呀,你只能守着我這列乏味的火龍睡覺,我并不介意你待在車上,多了你挺好的,可你難道真的不用再回家了?真的沒有問題?那些為你哭斷腸的家人可怎麽辦?你的尋人啓事恐怕貼遍了大街小巷,你知道的,這裏離倫敦也就60多裏,坐馬車天亮就能到了。”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想支開我?告訴你,我不會走的,至少不會在今晚走,你明天似乎要表演一樁了不起的大事。”
“不,這并不是一場單純的表演,也不是對他們炫耀我的能力,這是一次降服。”夏洛克說,他嘆了口氣,“聽我說,約翰,我承認我是所謂的血族主宰,我控制着這列火車上的所有血族,甚至在火車以外的那些,我也有把握讓他們對我謙卑的臣服,所有的血族我都能打敗,能讓他們對我心生敬畏,可是,他們追随的是我的力量,而不是我這個人,即使我堕落,邪惡,只要我足夠強大,他們也會心甘情願地追随我。”
“為什麽你非得需要被人追随?”
“我不需要他們,是他們需要我,他們需要庇佑,他們需要我的能力保衛他們,而我,要的只是他們的服從,我要他們乖乖聽話,我不許他們再嗜血殺人,我要讓他們接受我們的種族與普通人類地位相同的觀念,在造物主手中,無論是血族還是人,同樣有惡有善,而所有被創造出來的生物都有夢想,我與你的種族不應該世代為敵,多少個世紀以來的敵意和恐懼不斷驅使我族和人類相互戰鬥,晝與夜之間隔着一條鮮血彙成的河流,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跨越的,即便我們中間有誰曾經保持中立,但一到生死存亡的關頭也會被迫加入殺戮與争鬥,你們這些白晝的子民會全副武裝,手持削尖的木樁,胸中燃燒着仇恨,掃蕩過來,而我們這些夜的民族,将會讓大地屠戮成一條血河。我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夏洛克?”他的聲音中充滿痛苦和絕望,約翰華生所有的惱怒和誤解不由得逐漸消退,莫名的心疼油然而生,“你這幾日來對我做的種種事,我是說……”約翰華生停頓了一下,難以啓齒但他還是說了出來,“那些擁抱,那些親吻,你是否想把我馴養成你的仆人?”
約翰華生穿一身黑色套裝,領口上結着一只可愛的蝴蝶結,頭發是金色的,顯得光彩照人,夏洛克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浮出開心的微笑,“絕妙的想法。”他稱贊道,“誰給你灌輸仆人這個知識層面的?我記得我并沒有在我廂房裏對你說過這些,我想又是車上的哪些大嘴巴在你耳邊叽歪,你和我的世界格格不入,雖然我們很聊得來,但你不愛吸血,我得告訴你,我們不吸活人的血,但我們吃醫院裏的冷凍人血,還有動物的生血,我們得憑靠血才能活下去,奶油餡餅和葡萄酒只是我們的餐後零食,這些進食方式和生活習慣想必你是很厭惡的,我怎麽會勉強我的朋友過上他不喜歡的生活。”
“可那些和我……親密的行為到底是為什麽……”約翰華生聲音小了下去,他閉上嘴,意識到自己正在朝一個無法預測的方向前進,那個方向裏存在一種讓他怦然心動的力量。
“我問你,華生醫生,如果人類和血族開戰,如果你的同伴進攻我們,你到底會站在哪一邊?”
約翰華生嘟囔道,“當然是我們的人那一邊。”
“難道我們的人就該死嗎?”夏洛克悲哀地說,“或許的确如此,或許我們全都該死,應受此報,是你們創造了精湛學識和美輪美奂的藝術,我們是破壞者和入侵者,你們的人可以毫無負罪的把我們全部殺死,替天行道,反正我們也已經所剩無幾了,或許到最後你們會将我這列火車上的幸存者也全部的趕盡殺絕。”夏洛克忽而冷酷地說,“如果真的等來那麽一天,約翰華生,請一定記住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是我的朋友。”
“夏洛克,現在說這些太複雜了,我完全不清楚你究竟說些什麽,什麽戰争?什麽替天行道?作選擇并不總是很容易的,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非得面臨選擇,在你那些暗夜的子民和我們人類一方之間作出個裁決,我想我只會作我認為正确的抉擇。”
“這回答的可真含糊。”
枝葉間啪嗒作響,天空重新下起雨來,夏洛克仰起頭看了眼烏雲和黯淡的月,“抱緊我,約翰。”
約翰華生又一次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他抓住夏洛克的肩膀,正在經歷急劇的下墜感,那些樹葉嚓嚓掃過他的臉龐,約翰華生的身體在懸空中使不上力氣,又沉重,他只好任由夏洛克搬弄,也沒有掙紮,只在夏洛克的耳邊粗重地呼吸,不到數秒,睜開眼時,那根拐杖又重新回到了約翰華生的手上,他整個人被塞進了車廂,沉悶的雷聲在外面轟隆作響,驟雨越下越大,閃電戳刺河面,清新冰涼的急雨敲擊着火龍的鐵盔。
夏洛克鑽進了藏品豐富的圖書室,約翰華生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他原以為自己會像幾天前那樣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但當他跨進門縫時,他發現這個房間裏閃耀着油燈柔和的燈光。
麥考羅夫特平靜地坐着,膝頭擱着一本書,一根蒼白修長的手指壓着他剛剛讀到的地方,身旁桌上有一杯酒,從那擱置的酒瓶來看,麥考羅夫特喝的是夏洛克不知何種功效的私房酒,他擡頭望了約翰華生一眼便別過視線,明明在那狹窄的車廂過道裏還曾經那麽饑渴燃燒的注視過他,現在竟然掃一眼就忽略了他。
約翰華生找了一張沒人的椅子坐了下來。
夏洛克坐進長長的躺椅裏身體向後斜,兩條腿翹起來擱在矮腳凳上,就在這時,約翰華生聽見門口傳來裙裾的窸窣聲,潔琳飄然而至,飛撲進他的懷抱,手臂黏在他胸口上緊緊的環繞住他,擡起頭向他微笑,“夏洛克,我親愛的。”她說,纖細的手略略撫摸夏洛克精致的下巴,在光線裏越過他完美的鼻梁眺望着他的雙眸,“你剛剛去了哪兒,我找遍了火車都找不到你。”
約翰華生眼睜睜的看着潔琳像只白兔子似的紮在他懷裏。
另外一陣輕柔成熟的低語從外面傳了進來,“他在外面的樹杈上和布谷鳥調情呢。”艾德勒小姐悄無聲息的溜進來,軟綿綿的倒在夏洛克的另外一只手臂裏,蜷縮起長裙裏的雙腿,優雅的挂在夏洛克的肩膀上,像一件毛毯似的将夏洛克半個人覆蓋住,一記深吻爬上了夏洛克的臉頰,在那傲慢的雪白皮膚上印下了女人的雙唇。
約翰華生覺得自己瞪着眼前景象的表情肯定很傻,于是他迅速的收回目光,轉動着手裏的拐杖。
依照雷斯垂德的說法,潔琳是夏洛克由人類轉換的,那麽,就說明夏洛克吸過她的血,那好不容易平息的愠怒又鬼祟的飄了上來,約翰華生甚至覺得自己并不是在恨夏洛克吸人血還是吸什麽見鬼的東西,因為潔琳看起來是那麽的心甘情願和快樂,約翰華生覺得自己在恨他吸血時是否像在那房間裏的床上一樣,那樣情/欲蓬勃的抱着潔琳進行了一場完整的轉換,那驕傲的堅/挺究竟是在潔琳的體內還是在她體外。夏洛克是否時不時會和他的仆人發生關系。還有這位艾德勒小姐又是怎麽一回事,他這左擁右抱的,這熱情的親吻,這讓約翰華生感到尴尬的撫摸,這些互動親昵的小動作,讓夏洛克和這兩個女人看上去交情匪淺。
約翰華生趕緊甩甩腦袋驅散這種無緣由的嫉妒和胡思亂想,他也想喝杯酒緩解一下頭暈,但他看着這房間裏只有那難喝到令人作嘔的鬼私釀,約翰華生脖子上的傷口還在痛,見鬼,他差點因那不計後果的獻血行為而昏迷不醒。
再也不這麽幹了!約翰華生暗自賭誓,被那種硬邦邦的東西戳着,還呼吸不過來,快/感是另外一回事,那根本就是瀕臨死亡的快/感。讨人厭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再也不對他獻血了!
夏洛克在這個瞬間盯着他,麥考羅夫特也盯着他,所有人都盯着他,約翰華生擡起頭,幾近咆哮的沖着他們喊,“我臉上有什麽!”
“你的臉很幹淨,華生醫生,只是你的心事太多,在我們耳朵裏聽起來有些吵,不過我們會适應的。”麥考羅夫特平淡的拿起那杯恐怖的毒酒,一點點地啜飲。
約翰華生愣在椅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我的确借用了暮光之城的橋段
羅伯特抱着克裏斯蒂在樹梢上那一幕美到不行
我就不由自主的将我的本命CP代入進去了
那樹頂上談戀愛的畫面(╯▽╰)想想就爽啊
明天我會更新的,我會的,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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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號奉獻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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