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被迫報恩,夜半撞邪 欺軟怕硬是會遭報……

第二天,算命的一起床,就覺得右眼狂跳。

果然,出攤沒一會兒,一陣濃烈又熟悉的殺氣襲來。

算命的連擺攤那張破紙都不要了,轉身就跑。

可惜沒跑出去兩步,一道雪亮的光芒就晃花了他的狗眼。

鐵鍬鋒利的鍬頭“咄”地剁在地上,成功把算命的釘在原地。他看着一只手拄着鐵鍬的葉楹,哀嚎:“你一個女的,為什麽成天帶着把鐵鍬?”

“我們這種都市麗人,當然要帶點精巧的防身小玩意。”葉楹獰笑看着算命的:“你外甥惹事了,當舅舅的連坐吧。”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算命的聽完葉楹敘述,唰地展開了手裏的折扇,透過小墨鏡,皺眉望着對面坐着的葉楹:“六爺他不是那種人,他怎麽會跟你計較?”

“六爺?”葉楹啪地把手裏的可樂掼在桌上,挑眉:“你對你外甥這麽恭敬,還有尊稱?”

“啊,我……”算命的自覺失言,扇子擡起來擋住半邊臉,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

“我早就看你不對勁。”

葉楹一把把扇子搶了,扔在一邊。她面色不善地分析:“婚宴你作為男方賓客壓根沒出席,什麽外甥,大概率也是假的。”

她上上下下掃視了算命的一遍,倏然伸手怒指:“你這個騙子,你根本不是黃鼠狼吧!”

安靜的快餐店中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紛紛擡頭看向他們的方向。

點餐員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皺眉:“什麽情況?”

Advertisement

“不知道。異世相遇,盡享美味。”顧客不耐煩地壓低聲音:“快出餐。”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這裏是麥當勞。”

“……”

算命的忙把葉楹的手壓下來:“別嚷,別嚷,我都招還不行嗎。”

葉楹一臉仇恨地看他,算命的無奈舉起雙手:“你說得對,我不是黃仙,也不是六爺的舅舅。”

他嘆了口氣:“這事兒還得從兩百年前說起。”

葉楹起身:“要不我先去上個廁所吧,你說到第一百九十九年半的時候給我發微信。”

算命的伸手勾住她T恤:“我錯了,我錯了,我說簡單點。”

他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從桌面上滑給葉楹。

葉楹很意外——這年頭算命的都有名片了?!

名片上內容跟算命的攤子上寫的差不多,只“祖傳算命”的左邊多了兩個大字:左淮。

……這名字還挺文藝,葉楹皺眉:“你家祖上真的也做這個?”

左淮點頭,目光放空,像是在回憶:“具體來說,我講的這就是祖上的事兒。”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有一天,一位老祖宗她……撞鬼了。”

左淮口中那位老祖宗名叫花兒,當年還是個二八少女,有一天從山上砍豬草下來就發起了高燒。

燒了整整三天,藥石罔醫。人也昏昏沉沉的,淨說些胡話。

她爹束手無策,害怕人燒傻了,就請來了十裏八村有名的神婆給她瞧看。

那神婆也是個出馬弟子,身上負着仙家。她到了左家,剛在炕邊坐下,躺了三天、神識昏昧的花兒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昏暗的油燈下,花兒的臉明暗割裂。她臉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瘦得脫了相,幹裂的嘴角卻高高翹起,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花兒兩眼翻白,見不到絲毫瞳仁,布滿蛛網般血絲的眼白泛着淡淡的青黃,像是老舊劣質的瓷釉。

她雙唇翕動,從喉嚨裏哼出破了音的古怪曲調。

那調子高高吊着,像是一根極細的頭發絲,在花兒喉嚨裏糾纏拉扯。神婆老濁的眼睛精光四射,一眼就看到了後面火牆上的影子。

油燈放在炕桌上,花兒的影子被拉扯得巨大,在燈影抖動下似森然惡怪。它蠕動着,像是獨立于人之外的怪異生物。

神婆緊緊盯着那團黑影,看它仿若有生命似的慢慢動作。

碩大的頭披着散亂頭發從陰影中分化,細長的脖頸如幹枯的樹幹探出,扭動出非人類能做到的崎岖角度。

随着那黑影逐漸成型,花兒嘴裏詭谲的調子也吊得越來越高,直到失聲。

最後,火牆上的怪物如分娩似的形成似人非人的輪廓,而花兒卻閉了嘴。

她以眼白靜靜望着神婆,只說了一句:“它……下來了。”

下一秒,有什麽東西瞬間爆開,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葉楹:“……”

她漠然看着左淮手中捏爆的草莓新地,面色有一瞬間猙獰,又恢複。

“看來你不懂生命的可貴。”

左淮眼神落在葉楹身旁的鐵鍬上,瑟縮一下:“抱歉,太激動,沒控制住。”

葉楹皺眉,不耐煩:“我是不是讓你說重點?”

“總之就是驚動了六爺,才把花兒——也就是我三大爺的太姨姥的二姑——不,應該說是整個左家村救了下來。”

左淮終于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這次回答得很簡潔:“左家為了報恩,代代相傳,用命理之術為六爺尋找命格合适的伴侶。”

他看向葉楹,讨好地笑:“這不是兩百多年了,終于找到了和六爺的命格完全匹配的您老人家。”

葉楹笑了。

她其實長得好看,只是長年拼命工作加班,使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疲憊憔悴。

可她笑起來就像是浸了花蜜的蘇打水,又甜又清爽,直接沁到心裏去。

左淮第一次見她笑,人都有瞬間失神,下一秒卻被葉楹劈頭蓋臉的怒吼拉回現實。

“你們家欠他的情,難道不應該你們家自己還嗎?!想報恩,你怎麽不自己以身相許呢?!”

“耶,別亂說。”左淮受驚似地抱住瘦瘦的自己:“我怎麽敢亵渎六爺這種神仙人物?”

那就要我亵渎嗎?!

我是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針對我?!

等等,重點是亵渎嗎?!重點不應該是你跟他同性嗎?!

葉楹捂臉,聲音陰恻恻地從指縫中傳出來:“我不管。你去告訴他,不要再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騷擾我!”

她緩緩放下手,龇牙露出一個兇狠的笑容:“我是鬥不過他,但是我不介意讓他失去唯一的‘舅舅’!”

左淮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可他還是壯着膽子,像個小學生一樣舉手提問:“其實……剛剛你對我講這事兒時,我就有點疑問。”

左淮瞄着葉楹的表情,試探着質疑:“六爺雖然不是人類,可好歹是個仙家,不至于做這麽沒品的事。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搞錯?”

葉楹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除了他,我最近還得罪過誰?而且那句話,還有我聲音的事——顯然是他附了我的身。”

怎麽可能不是他!

靈異現象難道是日常嗎?!那麽容易就發生?!

她态度太過強硬,左淮也只好點頭。

“六爺這兩天估計也快回來了。我再問問他吧。”

他嘆口氣,望着葉楹:“雖然他人又帥,又非常有錢,還強得令人發指——但是強扭的瓜畢竟不甜,唉。”

葉楹:“……”

總感覺你在暗戳戳地給我洗腦。

她擺了擺手,懶得跟他多說,起身要走。

身後算命的冷不丁地開了口:“我其實還想問……”

“有屁一次性放出來。”葉楹不耐煩。

算命的條件反射地慫,可逆反心理也上來了,梗着脖子抗議:“你每次被吓的時候那麽慫,怎麽見了我就這麽橫啊?”

葉楹擡了擡眼皮,居高臨下地睥睨他:“畢竟他是有法力的仙家,你是嗎?”

左淮:……

現在欺軟怕硬都這麽理直氣壯了嗎?

……

“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桃子在電話那頭不安地問:“你這精神狀況……我實在是有點擔心。”

“沒事,我爸媽過陣子飛來看我。”

葉楹一邊給自己做飯,一邊安慰:“中間就隔個十幾天,能發生什麽事?”

桃子還是不放心,可也拗不過她,只好作罷。

做了飯,葉楹把飯菜都端到了客廳,打開電視,選了個喜劇電影下飯。

客廳裏充斥着電視中傳出來的聲音,她邊吃邊看,時不時發出幾聲傻笑。

就在看到最好笑的部分時,眼角餘光有道陰影一晃。葉楹驟然擡頭,目光上揚。

天花板上空空如也,唯有頂燈發着柔和的白光。

葉楹松了口氣,暗笑自己神經過敏。

她這才察覺,自己雖然在看電影,實際上精神還是緊繃地聽着四周的異動。

該死的黃鼠狼,葉楹狠狠咬了一口肉餅。

他害得她杯弓蛇影,驚弓之鳥。若非黃鼠狼是保護動物,她非得左右開弓抽他個滿臉花。

……不過也只是想想,就像她之前說的——黃羲澤畢竟是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得道高狼,每次她也就敢借怒找左淮撒撒筏子而已。

葉楹轉回視線看起了電影,強迫自己忽略心頭不安。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餘光中總有一道微微搖晃的陰影,仿佛那個被扔掉的繩圈依舊挂在頂燈上。

盡管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錯覺,葉楹還是感覺毛骨悚然。

不過一想到這是黃鼠狼搞出來的,這悚然就減少了很多。

呵,男人——不,男狼。

不過是想引起我注意的把戲罷了。

葉楹稍微平靜了些,消磨時間後洗澡睡覺。

睡前,她沉思一秒,然後跑到門口把護身鐵鍬拿到了床邊,這才安心睡下。

沒多久,葉楹的半只腳就踏入了夢境。

她感覺身體輕盈。夢境如水,托着她懸浮。就在進入夢國的前一秒,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像是有小孩在屋子裏到處跑着。

缥缈的鈴铛聲伴着孩子咯咯的笑聲響起,帶着空茫的回音。這聲音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圍在她床邊。

葉楹在濃濃睡意中皺起眉,這黃鼠狼子又搞什麽幺蛾子?

她抵抗濃濃困意艱難睜眼,視線自然落在地板上。

空空如也,根本沒什麽小孩。

葉楹心裏剛一松,一道笑聲在寂靜夜裏,像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開!

她渾身一抖,猛地翻身仰卧,就看到昏暗的天花板上,趴着個什麽東西。

那是個……乍一看像是蜘蛛一樣的東西,但無比巨大。

葉楹的意識回籠,視線逐漸聚焦,終于看清了那玩意的樣子。

龐大卻枯瘦的扭曲軀體上沒有正常的肌肉曲線,只外翻的肋骨清晰可見,還連着八條幼細伶仃的……

腿。

沒有胳膊,只有細短如幼童的、膝蓋翻折的腿,嶙峋的腳掌有粘性似的穩穩踩在天花板上。

葉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八條腿分列軀幹兩側,而軀幹兩端,各有一個肉瘤般的幼童頭顱。

它們在盯着她。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