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再裝
裴玦告了下午的假,送裴婼回府。
“你一個人去後山做什麽?”裴玦語帶愠怒。
裴婼縮在馬車一角。
邊上的綠衣止不住的自責:“大公子你不要怪姑娘了,都是綠衣不好,若是當時我能陪着姑娘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裴玦不理她,還是看着裴婼:“若是那咬傷你的是毒蛇,又或者毒性再大點,你說怎麽辦?”
裴婼舉着纏了厚厚紗布的腳,委屈說:“阿兄你就不要再兇我了,我下次再也不去了還不行?”
裴玦重重“哼”一聲。
“阿兄,寧世子怎麽會也在後山?”裴婼見他神色緩和,便又湊近去問。
她實在好奇,寧暨怎麽會好巧不巧就恰好出現?
這人大概是與她有些不合,幾次遇上都是生死大事。
“晌午放學時世子與舜意被夫子留了下來說事,舜意怕趕不上膳房的午膳才帶了世子走後山那條近路。”裴玦解釋。
說完又補充:“還好有世子在,不然你就算在後山疼死都沒人知曉。”
裴婼不服氣:“說不得還有其他人抄近路呢,也不是非他不可。”
裴玦瞪她一眼,裴婼立馬禁言。
回想先前一切,裴婼仍是怕得一哆嗦。
這玉山的蟲蟻也太毒了!
不過,更讓人害怕的事是,她在寧暨臉上瞥見的那種神色,不說溫柔至極吧,也算和善了,甚至……還有點心疼?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裴婼趕緊甩甩頭,把這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想法甩出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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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寧振戚與寧老太太在堂中飲茶,看見回府的寧暨,寧振戚則喊道:“阿暨你來,嘗嘗我新得的碧螺春。”
寧暨對茶沒什麽興趣,可還是陪着飲了幾杯。
“你娘親生平最愛碧螺春,我就覺得天下茶類都是一口味道,辯不出什麽不同來。可自你娘親去後,我才發現,這嘴啊早就被你娘養刁了,再喝不慣其他的。”寧振戚感慨。
寧暨又默默喝了一口。
“阿暨近來在書院可好?”寧老太太問。
“尚可。”
寧振戚道:“雖說習武與習文大不相同,可文武不分家,多聽聽多看看對行軍打戰百利而無一害。”
“是,兒子知曉。”
寧振戚無聲嘆了口氣,這唯一的兒子也不知道是像他還是像早逝的夕顏。
可夕顏在時寧暨也不似現今這般沉默的,如今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一樣。
寧振戚自回長安後一直想讓他接下來好好休息一陣,做些尋常人該做的事,因此他不僅托了玉山書院相熟的孫夫子,讓他入書院去,怕他不願意,還給他備了禁衛軍校尉一職。
老寧王壽筵那天晚上把這一想法與他說了之後,寧暨只說聽從他的安排,那這下簡單了。
寧振戚當時就笑了,立馬派人去與夫子說。
書院總歸純淨些,同齡人也多,說不定可以散一散他身上的戾氣。
事實上好像也确實如此,自上學後,特別是近日,寧暨好似已經與正常長安子弟無二了,偶爾還能在他臉上看見些笑意,實在是難得。
且孫夫子說了,寧暨在學堂裏表現很突出,不僅有自己的見解,有時還能把先生噎得說不出話來。
說到最後夫子還笑言,寧暨就算不去打仗也能在天啓朝裏考取功名,一樣能光宗耀祖,青雲直上。
寧振戚當然不會讓他去考取什麽功名,他們寧家人天生是屬于戰場的,寧暨也不例外。
不過他這會兒确實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将後續安排給他的校尉一職和主持武試一事推了,讓他安安心心再在書院待一陣。
說到武試,寧振戚想起來,“武試一事你不必憂心,聖上也是為了廣攬人才才用你做這幌子,屆時自有熟練的武官從旁協助,你按照他們說的來做即可。”
寧老太太卻不同意:“那怎麽行,到時候舉朝上下都看着,多少人盯着阿暨,怎麽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你這父親現在也是賦閑在家,就好好上上心,這事代表的可是咱們寧家的臉面。”
老太太發話,寧振戚不敢不從。
寧老太太又接着說:“阿暨的婚事你也上些心,別我一個老太婆年紀一大把了還得折騰,我先前讓你去打探的太傅家那孩子怎麽樣?”
寧振戚:“是,哪敢勞煩母親操心,我前些日子與太傅見了一面,白袅這孩子确實挺合适的。”
寧暨神色變了變,握茶杯的手驀然一緊,腦海中浮現出今日裴婼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不過被個蟲子咬了,竟那般害怕嗎?
“阿暨。”
寧暨失神,寧老太太又叫了一遍:“阿暨?”
“祖母。”寧暨回過神來。
“何事這樣高興?”寧老太太杵着拐杖側頭望去。
“無事,想起件書院的事而已。”
老太太“唔”了一聲,沒再追問,“你可見過太傅家的女兒?人長得水靈,性子也是個好的,你見了必然會喜歡。”
“見過,只是孫兒現在功業未成,不想耽誤人家姑娘。”寧暨斂起神色。
寧振戚道:“誰不是先成家後立業的,什麽耽誤不耽誤……”
寧振戚還在絮絮叨叨,可寧老太太活了那麽多年,哪看不出來寧暨這話裏已經挑明了不喜,功業什麽的都是借口。
老太太心裏嘆息,我這孫媳婦該上哪找啊。
話題在寧暨的無聲拒絕下開始隐去,祖孫三人靜靜坐了一會,各自品茗。
一壺茶畢,徐白正好上前來禀事:“世子,大少夫人找您。”
“何事?”
“大少夫人并未明說。”
寧暨看向兩位長輩:“祖母、父親,那我先去看看,可能是梧洗出了什麽事。”
“好好好,快去吧。”
寧振戚這一房人丁稀少,可寧家關系卻不簡單。
寧振戚排行老二,是正妻嫡子,上下各有姨娘生的大哥和三弟,四妹。三弟已經獨立門戶,靠着寧王府的庇蔭做些生意,不在朝謀官,四妹也嫁了長安城勳貴,來往并不密切。
寧振戚大哥一家就特殊了些,大哥與大嫂早逝,留有一子寧豐,由寧振戚撫養着長大,也自小跟着在前線出生入死。
只是寧豐命不好,三年前光榮殉國,現如今大房裏只剩那大少夫人候明珠和五歲孩童寧梧洗。
大房并非寧老太太親生,但老太太也非常照顧孤寡娘倆,甚至給了她和離書,可候明珠說一朝為寧家人,一世為寧家人,她要留下來照顧寧梧洗,看着他長大。
于是候明珠就這樣留了下來,寧府上下多多少少對她都帶了些敬佩,知曉此事的長安百姓也常贊一句“女子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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