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寧暨,我好難受啊”……

寧暨低眼, 看到她背後染了血的手,心裏一陣恐懼,連忙去喚懷裏似要睡着的人, “婼婼, 婼婼。”

“嗯.......”裴婼難受極了, 又疼又熱,整個身體不像是她的,聽到有人叫她,又緩緩睜開眼, 對上一雙焦急的眼睛,軟軟應了聲, 聲音不自覺的撩人,“寧世子......我好熱,好疼.......”

說完感覺更熱了,身上衣物都是阻礙, 裴婼想伸手去拉外衣, 可左手好疼啊, 鑽心的疼。

沒有左手還有右手, 裴婼靠在寧暨懷裏, 用右手去扯自己的衣裳,可下一瞬卻被另一只手按住, “婼婼!”

“嗯......”他的手好涼, 裴婼顫了顫, 整個人靠他更近, 想要舒緩自己身上的燥熱。

她不覺滿足,反握住他的手,從衣袖下探去, 可惜沒能得逞,又被他按住。

寧暨低頭看着一臉酡紅、發絲淩亂的人,那被拉下的衣裳下隐約可見雪白一片,此刻因着藥力陣陣泛紅,如妖豔的花綻放,奪人心魄,而從她口中發出的聲音撓在他心上,撓得他酥癢難耐。

寧暨深吸一口氣,待視線移動到她帶血的左手,那絲喚起的燥意瞬間被疼惜與憤恨壓下,迅速将她衣物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婼婼,我們馬上回去。”

寧暨擡眼看着已被架在一邊的男人,目露兇光,“徐白,處理好。”

“是!”

寧暨腳步急促,手上動作卻輕緩。

可他懷裏的人動個不停,用那只能用的手上下抓着他,過了一會又抓向自己,嘴裏話語不斷,“寧暨,我好難受.......”

“我知道,很快就到了。”寧暨低頭應她。

“嗚嗚,好疼。”裴婼開始低低哭起來,粉中帶紅的臉頰很快布滿淚痕,惹人憐惜。

寧暨沒再說話,疾步如飛。

--

裴婼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廂房,屋子裏燈火明亮,外頭應是入了夜,黑魆魆一片。

溫氏靠在床頭,臉色疲倦,此刻正輕輕閉着眼。裴婼虛虛喚了一聲:“娘親。”

溫氏即刻醒來,忙看向床上的人,想去抓她的手卻又怕碰到那傷口,急急避開,低聲哄:“婼婼,沒事了哈沒事了。”

溫氏伸手撫着裴婼蒼白的臉,眼眶漸漸濕潤。

裴婼動了動手掌,一陣疼痛傳來,十指連心果然不錯,連痛都痛到心底。

裴婼其實有些後怕,那把丢在一邊的剪子只傷了她的手,卻不至于奪了她的命,要是那人強行為之,她又該如何?

若是當時沒人來救她,她現下該是什麽情形,是不是只能等着世人唾棄?

最後一刻她以為自己是逃不過宿命了,兩輩子都折在林采兒手上,真是可悲。

最後,來救她的是寧家世子嗎?

她那會腦子實在是亂得不行,現在記憶依舊模糊。

“娘親,爹爹和阿兄呢?”裴婼往外看去。

“瞧我都高興壞了。”溫氏擠出個笑來,“我這就去叫他們,婼婼你再休息會。”

裴婼也動了動唇角,“好。”

可待溫氏離去,那原本就蒼白的臉一下沒了表情。

正廳裏氣氛同樣嚴肅,三個男人一言不發,伺候的下人更是一動不敢動。

裴玦胸膛起伏,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頭,不斷敲打着桌子。

“爹!那林采兒不能放過!怎麽這麽小個小姑娘竟這般惡毒!”裴玦憤然。

裴國公不知在想什麽,裴玦又轉向寧暨:“世子,這回好在有你,不然婼婼......”說到一半急急停了下來,不忍再回想。

“可是世子,為何不讓我們報官,那歹人就該入獄受死刑!”裴玦咬牙切齒。

“死刑?那不是便宜他了?”寧暨說這話時語氣不高,卻帶着些莫名的陰狠,連裴國公都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他。

裴國公這是第一回 見寧暨,此前關于他全是聽聞。

不過見面之後确實一驚,寧暨坐在凳子上的身子板正,一看就是軍營裏歷練過的,模樣端正,尤其一雙眼睛歷經滄桑般,什麽都容得進去卻什麽不被他放在眼裏。

裴國公又看看坐在一邊的兒子,暗暗搖頭,怎麽都是差不多年紀,差別卻這麽大呢。

這樣英俊又年輕有為的年輕人在長安城裏數不出幾個來,而且行事果斷又周到,讓他這多活了十幾年的人都自愧不如。

裴國公與裴玦趕到那小客棧時寧暨已經抱着人出來,那手下人已抓了犯事之人,就連小客棧裏老板小二都被控制了起來,一只鳥兒都飛不出去。

而後一路隐秘,仿佛無人知曉裴婼曾經失蹤過。

這樣想着,裴國公複又擡眼看去,這寧家世子應是對自己的女兒有幾分情意的,那從客棧踏出來的神色就像被奪了至珍之物一般,渾身戾氣。

後來裴玦想上前去接過他懷裏的人,他卻直接避開,抱着人就往國公府走。

而人還沒回府,就有個不認識的大夫在等着了,想來是早有準備。

“寧世子,依你之見,此事應如何處理?”裴國公問。

寧暨思慮片刻,道:“若是國公府信得過寧暨,此事國公府不用再操心。”

裴國公聞言,與兒子對視一眼,裴玦即道:“信得過,只是婼婼被如此欺辱,此事必然不能輕輕放下。”

“自然。”寧暨點頭。

又說了幾句,溫氏匆匆而來,幾人便一齊走向裴婼卧房。

片刻後,裴婼看着屋子瞬間擠滿的人臉上終于有了絲笑意。

寧暨站在幾人身後,面上倒是不顯什麽,只是有些若有若無的憐惜。

溫氏順勢坐在床邊,溫柔道:“此次多虧了寧世子,要不是他我們都不知道你在哪。”

“是,早上也是多虧了世子提醒,後來順着紅鸾給的微末信息才查到那處小客棧。”裴玦補充,“皇城腳下竟還有人行如此惡毒之事,實在可惡!”

裴婼朝寧暨望去,正好對上那熟悉的目光,她終于想起暈過去前的畫面。

她做了什麽啊?

扒了人家衣裳?

一時不知是羞澀還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熱烈,裴婼小臉再次燒起來,紅彤彤一片。

幾人都莫名看着她,裴婼只好鎮定下來,笑笑:“想來也是愧對世子,你教我的功夫都未用上,你送我的匕首也不記得帶了。”

寧暨沒想到她說起這個,愣了會才道:“無妨的,是對方有備而來。”

“總歸要謝過世子,又救了我一回。”裴婼真誠道謝,想要坐起來,卻發覺渾身還是沒有什麽力氣。

溫氏連忙按下她,裴國公随即吩咐:“來人,再去請個大夫。”

“不用爹爹,我沒事。”

那媚藥厲害是厲害,可過了時辰,又放了些血現下也沒多大影響了,只剩些餘勁未散。

溫氏看着她那副模樣,又紅了眼睛,要是寧世子不到,她是不是打算了卻自己去?

一時忍不住,靠在身側裴國公懷裏擦拭眼淚。

“婼婼,你不用擔心,書院那邊我已經請好假了,這段時日都不必再過去。只是午後白袅與邱家姑娘來了一趟,我與她們說了你近期身子不佳,不便見客。”

“好,謝謝阿兄。”溫氏抽泣的聲音實在大,裴婼只好道:“娘親,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嘛,您不用擔心。”

溫氏不住點頭,漸漸止了哭泣。

“阿兄,綁架我的人是林家人。”

“我們知道了,是林采兒。”

裴婼有些驚訝:“你們知道了?”

“是,世子找到了跟蹤你們的人,順藤摸瓜找到你并不難,林采兒道行不高。”裴玦說,“無需擔心太多,好好養傷,後面的事我們來處理。”

“好。”

“那婼婼你先好好休息,餓了吧,我等會給你送點飯菜過來。”溫氏溫聲詢問。

“好,謝謝娘親。”

四人終于離開,寧暨放慢了腳步跟在後面,待關門時又望她一眼,倆人目光對上,這回裴婼倒是沒避開,與他看了幾瞬。

裴婼低咳兩聲,“那個,先前我,我只是中了媚藥,世子你別多想。”

寧暨輕扯了笑容,“沒多想,你好好休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