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越來越過分的某人
第二日。
霁色澄空下鳥聲細碎, 芳草未眠。
綠衣按着時辰打算進門伺候,走至門口時将手中面盆放至懷中,側身去推門, 不料門自己從裏頭打開了。
裴婼穿戴整齊, 望着屋外絲絲縷縷灑下的陽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姑娘今日這般早呢。”綠衣暧昧不明的笑, 她就說怎麽寧家世子會突然上門求娶,原來兩人早就暗地裏有了聯系。
瞧姑娘昨晚和現在這模樣,想來對這份婚事也是滿意至極的。
綠衣繞過她,将面盆放到桌子上。
“明日是最後一日假期, 我這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就又該去上學了。”裴婼接過那浸了水的溫熱毛巾, 鋪到自己臉上,上上下下擦拭了一遍。
“姑娘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綠衣又笑,接回毛巾,“昨晚......”
眼前人瞬間垮了臉。
不提昨晚還好, 提了裴婼就來氣。
這寧暨真是越來越過分, 兩人現下也還算不上真正的定下來, 不過才走了“納采”這一步他就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夜闖閨苑不說, 竟還提那般無理請求, 而且自己分明都拒絕了還要強行為之,實在是小人!
“綠衣你吩咐下去, 從今晚開始, 國公府外護衛再加幾人。”裴婼咬着牙憤憤不平, “要是讓一直蒼蠅飛了進來, 後果自負!”
“啊?可是姑爺要是進來,誰敢攔呀。”
“綠衣!”
某人臉色不善,綠衣趕緊找補:“是, 我保證下次寧世子再也進不來。”
“哼!”
按照前兩日的計劃,今日兩人要出門一趟。
裴婼提前到達約定的茶館,待一盞茶盡,門外簾子被挑開,進來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
婦人身上裝扮低調樸素,沒有多餘的釵環,面上卻一派清貴,隐有憂色。
裴婼站起身,颔首淺笑:“時夫人。”
華清候府時家,在上一代也算鐘鳴鼎食之家,官場間往來絡繹不絕,可惜這一代老侯爺不作為,如今竟全權依靠送入宮中的女兒維持權勢,而那小侯爺時硯南上輩子就是個纨绔,扶不起來。
華清候府這個女兒名喚時墨,顏色極好,入宮不過兩年就獲封德妃,位份僅次季貴妃。
可裴婼知道德妃日子并不好過,人們都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上頭有表裏不一的皇後,善于心計的季貴妃,下頭有虎視眈眈的各妃嫔,在宮裏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從時夫人這身裝扮中不難看出,就算家中女兒在宮中是四妃之一,這華清候府日子也還是艱難。
何況上輩子,裴婼入宮一年,德妃慘死,死因不明。
華清候府更是從此沒落。
裴婼與德妃交集不多,這宮裏每個女人都不可小觑,笑裏藏刀的把戲做得極好,不敢說德妃有多良善,可起碼對裴婼沒有起什麽壞心思,甚至也好心好意提醒過一兩句。
可惜她那時一葉障目,什麽都聽不進去。
“裴姑娘?”時夫人站在門外,有幾分防備和謹慎。
“是我,時夫人請坐吧。”
時夫人仍是一臉疑惑,不明白這個素未謀面的姑娘為何請自己過來。
來的路上她想了許多,頭先一個就是是不是自家那個纨绔又闖禍了,見了人之後更是不安,這女孩子長相出衆,時硯南看上也不奇怪。
“時夫人不必想多,我今日确有一事想請夫人幫忙。”裴婼親自給她斟了杯茶。
“裴姑娘有事可直言。”
“不知明日季貴妃設宴,華清侯府可在邀約內?”
“這……”時夫人面有難色。
季貴妃與德妃不對頭,華清侯府式微,季貴妃必然看不上。
裴婼明白,可還是這麽問了。
“時夫人,你我都知德妃娘娘如今在宮中處境艱難無非是季貴妃在一旁打壓,這次設宴聽聞長安城裏許多女眷都請了呢。”
裴婼語笑嫣然,她總感覺自己這個時候像極了那些挑撥離間的惡女人,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得挑起時夫人的情緒。
“德妃娘娘去年好不容易懷上的龍子,可就那麽一夕之間落了,險些連娘娘都救不過來,夫人可有想過是為何?”裴婼接着說。
時夫人早已默默捏了拳頭,是啊,女兒盛寵,按理說不應當直至今日都未有子嗣,可她們也不是沒查過,到底華清侯府沒落,查來查去竟什麽也查不出來。
女兒一口咬定是林光宮季貴妃所為,可無憑無據的,他們又能做什麽?
可時夫人這麽多年數也不是白活的,那鋪滿了皺紋下的眼睛都是堤防:“裴姑娘到底想說什麽?”
“時夫人,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也能幫娘娘找出證據來。”怕她不信,裴婼特地補充:“宮裏有位嬷嬷與我娘親的乳母私交甚好,一些宮內秘事她知曉不少。”
“裴姑娘,你如今未到十六吧?這麽些事我如何信你?我們華清侯府也不是人人都能拿來當靶子使的。”時夫人語氣裏已漸有不滿。
裴婼見那茶杯一動未動,笑了下,将它推至時夫人面前。
“時夫人,我如果沒記錯,德妃娘娘特別喜愛吃棗子吧?”
裴婼擡起茶杯抿了一口,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時夫人果然一驚,片刻後又冷靜下來,“這宮裏人員複雜,你知曉這些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夫人可曾知道,烏城一地盛産冬棗?那烏城又是誰的天下?”
裴婼淡淡說着,側眼去看她的反應,而時夫人果然眼神裏顯露出慌亂。
“時夫人,這棗子啊最招蟲了,那農戶要想收成好,那可不得多打點藥?這打了什麽藥誰又能查得清楚?”
裴婼知道這事也是偶然,大概以前季貴妃從不把她放在眼裏,或者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與底下人說話儀事難免疏漏些,裴婼去林光宮去得多了,也就聽了那麽一兩回。
可惜都是後來的事了,那會兒曾經的德妃娘娘早已不在,他們才這般肆無忌憚。
“時夫人,德妃娘娘一個人在宮中舉步維艱,而華清侯府在宮外也幫不上什麽忙,我此次前來确實是想着幫些忙,您不必多慮。”
“我明日随母親進宮,可到含春殿一趟,如若夫人信得過,可寫封書信予我,屆時德妃娘娘也會信上幾分。”
時夫人未說話,只是眼珠子左右來回,看得出是在思考。
“裴姑娘,你所求為何?”
裴婼靜默片刻,一雙晶亮眸子移至窗外,語氣輕輕:“我與林季、林采兒,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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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傍晚時分,裴婼打扮周整,到前院與溫氏會合。
溫氏一見她就皺眉:“怎麽穿這麽素,今日人多,快去換一件。”
裴婼一襲素白雲煙錦紗,怕晚間冷還披了件薄薄的小襖子,頭上珠釵确實不多,不過也稱不上素。大約是這種場合下姑娘們争奇鬥豔,溫氏也緊張些,想讓她出彩。
“娘親,這樣就極好了。”裴婼逗她,“您就不怕您女兒太美,被哪家公子看上去?”
“也是,如今你也定了人家,不可太過招搖。那就這樣吧,不過你記住了這宮裏規矩多,到時候可千萬別亂跑。”
“是,婼婼記着呢。”這宮裏規矩還有誰比她熟?
小半個時辰後,車架在內宮停下,母女兩人下了車步行。
丹楹金闕,玉階祥煙,宮女太監行步匆忙,這裏與外頭千差萬別,若外頭是自由,那這兒就是牢籠,若外頭是希望,那這兒就是絕境。
時隔數月再次踏入,裴婼有些感慨,也有些慶幸。
待跟着宮人行至林光宮,裴婼站在門口,盯着那幾個字靜靜看了一會,那種熟悉而又銘心的感覺再次襲來。
胸腔裏一陣惡寒,裴婼急忙用帕子掩了。
“婼婼,你沒事吧。”溫氏關心。
“沒事,走吧。”
林光宮裏一切如舊,只是今日因着生日宴,布置喜慶了許多。
裴婼惦記着心裏的事,尋了借口溜出去。
按着上輩子的記憶,裴婼找到含春殿不難。
含春殿不若林光宮,光從大小來說就遠遠與之不能相比,而其中布置也稍顯樸素了些。
不過宮人就比林光宮的親和多了,裴婼沒遇着什麽困難就見了德妃。
德妃如同時夫人般,也是對她的莫名到訪非常驚異。
裴婼便又詳細解釋了一遍,同時奉上時夫人親手寫的信箋。
德妃待聽完,整個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那信在她手裏皺成一團。
“娘娘,我雖知曉這些事情,可證據證人還得您這邊用點心,平日裏留意着些。”裴婼細心提醒,“在這宮中,娘娘切莫再大意了,有一便有二,季貴妃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德妃輕輕捂了肚子,忍着淚:“我一直知道是林季,可是我找不到她害我的方法,林家權勢太大又有東宮把持,就連皇後在她面前都得忍氣吞聲,我如今雖知曉了,但又如何鬥得過她啊。”
“德妃娘娘,她害的是龍嗣,此事若是揭開去,即便聖上想保她朝中那麽多大臣也會有微言。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季貴妃逃過一劫,可您也算是為您肚中孩兒報仇了。”
德妃沉靜片刻,似乎陷在憂傷裏,半晌不說話,裴婼便靜靜坐在邊上等着。
待她收了淚,狐疑看向裴婼。
任是誰也不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無緣無故送上門這麽些好處,誰知道這中間又藏了什麽陰謀。
“娘娘,我并無惡意,我幫您也是幫我自己。而且您聽了之後要如何做我并不知曉也無法插手,不過您若是需要我的幫助,我随時都在。”
裴婼又說了些細枝末節,不過與殘害龍嗣謀害宮妃相較而言較輕了些。
德妃半信半疑,“裴姑娘,此事可大可小。”
“是,娘娘盡可考慮考慮。只是如今華清候府處境艱難,娘娘總得顧及母家才是。”
說到華清候府,德妃又是一陣感傷。
裴婼怕溫氏起疑沒再多待。
走出含春殿,裴婼深吸一口氣,她不怕德妃不作為,失去骨肉的痛不是人人能忍,她只是怕這事憾不動季貴妃。
要是這事不成,她還得想其他辦法。
她今日本可以不跑這一趟,若是時夫人信了她,那她的目的便也達成了,可她心中始終不安,仿佛這些事情徑了自己手才是徹底定下來。
“走吧。”裴婼對立在門外的綠衣說:“我們還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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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光宮,溫氏果然一臉怒氣,“你去哪了,這宮裏是能亂跑的地嗎?”
裴婼便拉着她的手撒嬌:“娘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實在是宮裏景致迷人,不當心就走遠了。”
“盡給我惹事。”溫氏瞪她一眼,“快坐下吧,季貴妃快來了。”
林光宮裏有處花園,比起禦花園遜色了些,不過接待長安女眷還是綽綽有餘。
裴婼坐定,擡眼看這一園的貴婦人與姑娘。
不過簡單一掃,就與上座的花夕棠對視上了,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善。
秋嬷嬷說得真不錯,這季貴妃還真是把花夕棠當成了上賓。
裴婼瞬間明白了溫氏此刻臉色為何不佳,莫非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母親已和花夕棠說上話了?
“娘親,花先生也在呢。”裴婼用手肘碰碰溫氏,低聲說。
“我看得見。”
“你們說過話了?”
“她怎麽會和我說話。”溫氏輕哼,又轉過頭來,“你知道了?”
裴婼點點頭,沒有否認,親昵笑道:“是,娘親您怎的還想瞞我呢。”
“倒也沒想瞞你什麽,只是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不知為何她還是拘着不放,都這麽大人了,有什麽過去的。”溫氏朝花夕棠方向看過去,“苦的還不是自己。”
裴婼聽得母親這話中還有幾分憐惜,不由更喜愛,抱着她的胳膊蹭,小心建議:“娘親,不若宴席結束你去找她說說吧,我覺着這花先生就是有口氣在胸口裏憋着呢,說清楚就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可這人犟得跟什麽一樣,見了我跟見仇人般。”
“那不若我先去與她說說。”
“無用的,莫浪費心力了。”
“就試試,若是她真不願,那便算了。”
溫氏沒指望她做出什麽來,“好好好,随你。”
宴席還有一會開始,主人都未到,婦人們便湊着一塊閑聊。
裴婼張眼搜尋,未見林采兒身影。
怎麽,如今已經高貴得要與季貴妃一同出席了麽?
她沒等到林采兒倒是先等來了邱芊芊。
“喂。”邱芊芊仰着頭,在她面前站定,“你別找了,今天白袅不來。”
“她出何事了?”裴婼問,這幾日她因被綁一事未去書院,确實也好幾日未見到她們。
“說是受了涼,在家裏躺了兩天了。”邱芊芊應她,“你這好朋友也不去看看。”
“我近來身子不适,等明日上學便去看望。”
邱芊芊見她沒什麽反應,覺得有些無趣,又說,“林采兒也好幾天沒來了。”
這回裴婼驚了一驚,沒人告訴她這個事情。
“從何時開始的?”
“就你告假那日。”
裴婼又問:“你可知為何?”
“我怎麽會知道,誰知道你們這一天天都幹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不在我才開心呢,自己不過一個從......”
“邱芊芊。”裴婼打斷她,這人怎麽一點沒變,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這些話是能脫口而出的嗎?
邱芊芊撇了撇嘴,“總之我也不在乎,今晚要不是我娘親拖着我來我才不稀罕來呢。”
裴婼心裏都在想着林采兒的事,沒注意她說了什麽,邱芊芊見她失神,便提了聲音,道:“你就不好奇我娘親為何非要我來嗎?”
“她為何非要你來?”裴婼回神,就着她的話問。
“我娘親說,今晚看似是貴妃的生日宴,實則是在給太子暗暗選妃呢,據說等會聖上也會來。”
邱芊芊說完,如願在裴婼臉上看見驚奇的神色,“當真?”
“那可不,消息都是從聖上身邊伺候的公公那得出來的,還能有假不成。”
“你可得小心些了。”邱芊芊上下打量裴婼一番,搖頭,“不過你今夜這麽素,太子殿下應當不會看上你的。”
裴婼還是震驚得說不上話,若是知道這個宴席的目的是這樣,她就不來了啊,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反正我是不想嫁東宮的,可我娘親偏要做夢。再說了,人家表妹還在,我們巴巴的來争什麽。”邱芊芊往園中探去,疑惑道:“唉?奇怪,怎麽今晚也不見林采兒,她到底幹嘛去了,今夜不是太子妃選妃嗎?”
邱芊芊又自顧說了幾句,轉身離去。
可裴婼一直靜不下來,她心裏想問的太多了。
溫氏在和其他貴婦人說話,她無人可問,只能坐在位子上出神。
少頃,有太監進來通報,說貴妃娘娘即刻到,花園內瞬間靜下來,大家各回各位。
随後,一聲高喝,當今天子建成帝攜季貴妃緩步走入,蕭章遠跟在後頭。
今日季貴妃是主角,一襲正紫色宮裝,巨幅裙擺逶迤身後,絢麗華貴。
待行至中央,蕭章遠對她颔首微笑,裴婼瞬間心裏打了個寒顫,隐約有些不詳的預感。
“好了都坐下吧,大家随意些,咱們沒那麽多講究。”季貴妃又對身邊的建成帝與蕭章遠語重心長般道:“聖上與太子也是,難得這樣閑暇時光,就不要憂心政事了。”
“是,母妃。”蕭章遠舉杯低首,“兒臣祝母妃鴻福齊天,福壽綿長。”
底下便也紛紛跟着太子舉杯,祝壽話一句接一句。
裴婼也跟着站起身來,只是舉着杯子不言一語,溫氏不得以側首看她一眼,可裴婼依舊不說話。
坐下來後,溫氏勸責:“今日不能惹事,你若不願就做做樣子。”
做樣子她也不願。
裴婼便轉了話題,“娘親,今夜怎麽不見林采兒。”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未出場實在是奇怪。
可還沒等溫氏答她,上頭就傳來皇帝問話:“裴家姑娘可在?”
裴婼心裏咯噔一聲,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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