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髒

小厮攔不住人,這位京城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一撩簾子,就看到了裏面吃飯的二人。

汪舟聲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之前嚣張的态度消失無蹤。

“靖王。”

“滾出去。”季侯琰眼皮也不擡一下。

汪舟聲僵了僵,他好歹是名門将後,京城裏誰敢得罪他,就這麽被人不輕不重讓滾,以後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何況這次蘇憶好不容易答應他出來,總不能在他面前失了臉面。

“王爺,這天霁軒一直是本公子......”

季侯琰皺了皺眉:“常進,把他丢出去。”

對付幾只雜魚常進輕而易舉就把人丢出門外。

汪舟聲揉着屁/股站起來,憤憤呸了一聲:“裕爺都回來了,看你這王爺當到幾時。”

不巧,季侯琰的耳力極好,這句讓他聽了進去。

自從季瑞裕回來,就網羅了不少人。季侯琰沒想到連汪家都投靠了季瑞裕。

他伸手捏了捏身邊人的腰,在得到懷疏寒一個眼刀子後,心情舒暢了許多:“髒了眼了,吃不下了。”

懷疏寒沒胃口,回應季侯琰的也只是放下了碗筷,但季侯琰怎麽都是睚眦必報的小人,怎麽放過了汪舟聲?

他這麽想也這麽問。

“留着最後一起收拾。”季侯琰起身道:“走。”

懷疏寒掃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背影,這像季侯琰性格,喜歡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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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影一前一後的離開。

“就是他?”汪舟聲注視着季侯琰身邊的人:“就他欺負你?”

蘇憶萬分委屈,他微微颔首,又“大度”道:“算了,想必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必為我做什麽。”

“你沒有得罪他,千裏迢迢跟去了義倉城,他還給你擺臉色,真當自己什麽東西。你是本公子看上的人,誰敢欺負你。”汪舟聲要在蘇憶面前讨回面子,這口氣他都忍不下:“蘇憶,你等着,我一定替你教訓他。”

蘇憶抿了下唇,假惺惺說了兩句:“汪公子,你這般會得罪靖王。”

汪舟聲笑得極為狂妄:“靖王,很快他就不是靖王了。”

汪舟聲撫摸上蘇憶的腰,手臂一用力将他摟到胸前:“蘇憶,蘇小公子,聽蘇家主說你是要跟裕爺,那你現在該怎麽報答我?”

“我都要跟裕爺,你還敢動手動腳。”

“先成我的人,再成裕爺的人。你有我寵着,也有裕爺寵着,豈不美哉。”

蘇憶推拒了兩下,汪舟聲摟的很緊。這個人名聲在京城臭名昭著,蘇憶是看不上他這樣的人,但偏偏他這樣的人好控制,幾句話就能哄過來。

蘇憶知道這次躲不過去了,反正也要去季瑞裕身邊,幾乎是破罐子破摔閉上眼。汪舟聲喜上眉梢,将桌上的山珍海味掃落在地,把蘇憶抱到桌上,便覆上去......

不出三日,蘇憶就進了王府。

要說蘇松風還是有些本事的,多少人往王府裏塞人,不管是季侯琰那邊還是季瑞裕那邊,能進去的寥寥無幾。

蘇憶跟了季瑞裕才知道他身邊還有幾個漂亮的少年,都是每晚伺候季瑞裕的。

此人重谷欠,每晚都要兩個人伺候。蘇憶第一晚被叫到季瑞裕的身邊就看到其中一個少年奄奄一息,身上都是累累傷痕,是被擡着下去。

季瑞裕在燈火下看到他是斜着眼,與季侯琰相似的眉宇間有幾分陰郁。

“你過來。”季瑞裕在一個少年身上鞭撻,叫了正在發呆的蘇憶。

蘇憶還記得蘇松風的交待,只要哄好季瑞裕,只要在王府站穩腳跟,還有什麽不是他的囊中物。

他慢慢走到季瑞裕的跟前,站在床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床上是兩個赤/裸的人,一股暖昧的情谷欠飄散在其中。

季瑞裕披散着頭發,肌膚上密布着一層汗。

“還要我教你怎麽做?”

蘇憶腿肚子有些發抖,顫抖着手指解開衣服。

“太慢。”季瑞裕不耐煩皺眉:“怎麽,跟着汪舟聲的時候就沒見你這麽慢。”

“什麽?”蘇憶驚的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他脊背都涼了,和汪舟聲那件事怎麽就被季瑞裕知道了?

季瑞裕伸手一扯,蘇憶重心不穩直接朝他撲過去,臉朝下正對着就是季瑞裕從少年身體裏拔/出來那物。

“沒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你之前跟誰我也不會在乎,我就想知道聞名遐迩,被不少人觊觎的人,滋味是如何。”

季瑞裕按着蘇憶的頭:“好了,不用我教你了,你把它吃進去。”

蘇憶是蘇家捧着的公子,何時受過這種的委屈,被季瑞裕按着吃進去時手指絞緊了床上的被子,心裏越發的恨,越發的扭曲。

外頭天光将亮,驟雨剛停,雲霧籠罩着藍天,深厚廣闊。

蘇憶梳洗之後就迫不及待問了懷疏寒的苑子,帶着季瑞裕明着安排給他,實則監視他的随從去了疏影苑。

他好不容易進了王府,心裏怨極恨極,而能發洩的人除了傅藺就是懷疏寒。

傅藺還有用處,蘇憶就帶着人風風火火去了疏影苑。

才剛到院子外,就聽到裏面傳來尖利的女聲:“這都日上三竿了,水都給你端來了,不是主子真當自己主子命了。

伴着諷刺聲還有嘭的一聲巨響。

蘇憶聽着都疼。

那尖利的聲音奚落道:“呦,主子,奴婢這是不小心的,誰讓你睡這麽久,奴婢還要收拾床,你滾地上可不關奴婢的事。”

懷疏寒從地上爬起來,眉梢眼角覆着一層陰鸷。

翠竹都以為他會發怒了,懷疏寒一把推開她,去穿衣服了。

要不翠竹怎麽會這麽大膽整日欺負懷疏寒,委實是他不把她當一回事。

要說懷疏寒捏死她也是輕而易舉,只是為了這麽一個人沒必要,翠竹還觸不到他的底線,她也就嘴上奚落幾句,少他吃的,還能做什麽。

翠竹沒有給他真收拾,端着懷疏寒還沒梳洗的水就出去,迎面就遇上了蘇憶。

“翠竹姑娘。”蘇憶擺上讨好的笑容:“誰惹你生這麽大的氣了。”

蘇憶本就長得好看,又是那種令人極為舒适的感覺,他這麽一笑翠竹也跟着客氣起來:“是蘇小公子。”

蘇憶進府的是她聽說過,沒想到他會過來:“蘇小公子見笑了,只不過是有人不長眼,不識得自己身份,真擺上架子了。”

“翠竹姑娘不必為了這種人生氣傷了自身。”蘇憶道:“我能去看看他嗎?”

“哎呀,這種人沒什麽好看,一臉喪氣,可別沖撞蘇小公子。”

雖然說蘇憶是季瑞裕那邊的人,可他背後好歹有個蘇家,府裏的人還得給一兩分面子。懷疏寒可久不同,沒背景不說,還不會讨好人,整天冷冰冰的對誰都是愛搭不理的,自然也沒人想理他。

蘇憶把腰間的玉佩解下遞給翠竹:“翠竹姐姐,就一次。”

他嘴甜,又是送東西又是叫姐姐,翠竹拿人手短,把玉佩一收,笑道:“蘇小公子這說的什麽話,往後想過來就過來,沒人攔着你。”

翠竹在王府久了,精明的很,打瞧一眼就知道這蘇小公子與懷疏寒是有過節,就放手由得蘇憶去找懷疏寒的麻煩。

她端着水一走,什麽也不管。蘇憶徑自進了屋,就看到懷疏寒在擦手,奚落道:“我一直以為王爺是寵你,原來你連一個奴婢都不如。”

蘇憶打量了一圈,還不如他那裏,連一個婢女都能随意欺負他,他心裏登時平順了許多。

只要季侯琰看不上懷疏寒,想弄死他就輕而易舉了。

懷疏寒道:“髒。”

蘇憶聞言漲紅了臉,“你又有多幹淨?”

“沒你犯賤。”

這些日寧緋不知道打哪裏聽到的,在他這裏瞌瓜子時候說起蘇憶好好蘇府的小公子不當,偏要到王府給季瑞裕做男寵,能撈着什麽好處?

懷疏寒雖然不喜歡蘇憶也有些不明白,蘇憶已經是富裕家的公子,他穿的暖吃的飽,他有楚盛昀喜歡,他有人寵着有人捧着,為何就要踐踏自尊給人當男寵?

“你懂什麽。”蘇憶怨恨望着他:“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到這_步。”

“沒人逼你。”懷疏寒抱着胸,相比蘇憶的抓狂,他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像在看一個瘋子。

蘇憶直接撕破臉,既然懷疏寒不像翠竹吃自己這一套,那沒必要給好臉色。他氣急敗壞道:“懷疏寒,你別得意太久,我進王府就沒得你好日子過。”

“我不在乎。”

這大概就是一拳打在棉花糖上的無力感。

“噗。”寧緋聽了半天沒忍住笑出來。別說蘇憶抓狂了,他跟了懷疏寒這麽久,被他忽視的都快自閉了,蘇憶來他這裏挑釁不是找虐麽。

蘇憶屢屢在懷疏寒這裏碰壁吃癟,本來攢足了氣來奚落嘲笑,結果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還被另一個男寵嘲笑了。

他當即将矛頭指向了寧緋:“你什麽東西敢嘲笑我。”

“我?”寧緋指着自己,笑眯眯的,_雙好看的唇勾起:“我不是東西,你是東西,是吧,蘇小公子。”

最後四個字落在蘇憶耳朵裏極為諷刺,但他就一個人奈何戰鬥力實在薄弱,也不可能直接叫随從把兩個人拖下去。

寧緋掏掏自己耳朵:“我賣色不賣身,跟蘇小公子不同,沒那身段被人看上。”

“你......”蘇憶被兩個人諷刺,憋紅了一張臉只放了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着。”

說罷拂袖而去。

寧緋走到懷疏寒身邊望着他憤恨而去的身影,拍拍他的肩:“這小公子得注意着,戰鬥力這麽弱,看來是憋着一股氣用在別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存稿寫到後面,我還是忍不住想說這攻我喜歡,鑒婊達人,獎就應該頒發給他。渣也沒怎麽渣,腦子沒坑,可以救。

喜歡寧緋......他對受是:這人我可以欺負,你們不許欺負。

可惜了,不是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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