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看來是本王不夠努力

懷疏寒吸了季侯琰不少陽氣和血,才把身上的傷養好。

他在疏影苑很少出去,之前翠竹被他吓瘋了,見誰就磕頭,瘋瘋癫癫說見鬼,到最後被丢出府。

他這裏又被季侯琰換了一個啞巴丫鬟,不會說話但機靈,兢兢業業做着自己分內事。

寧緋過來看他時,說到這個丫鬟:“剛進府的丫鬟,想來王爺看你不喜歡說話,就給你安排了一個不會說話的丫鬟。”

懷疏寒倚着廊柱看她掃地上化開的雪,已經初春了,春寒料峭。小丫鬟十三四歲的年紀,梳着兩髻,幾絲頭發垂下,俏皮可愛。

她掃完雪還會喂貓,每日定時送吃的過來,茶壺裏的水冷了也會熱上。

懷疏寒很少說話,但寧緋會去逗小丫鬟,給她帶吃的,給她買胭脂水粉。

“我有個妹妹。”寧緋很少說自己的事,懷疏寒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跟這小丫頭這麽大就嫁人了。夫家對她不好,大着肚子時走的,孩子也沒保住。”

寧緋目光深遠:“我後來報了仇,夫家一個人都沒落下,全去陪我妹妹。官府判了我死刑,我正好遇見王爺,他說想活命但要跟着他。”

“這麽劃算的事我怎麽會不做。”寧緋笑起來:“那時候我覺得他就是我的天,但是只是我覺得,緣分這種事可遇不可求。”

懷疏寒聽着他絮絮叨叨的,可是他不會安慰人。他更适合做一個傾聽者。

人生在世,誰又不是從困苦中掙紮走出來的人,哪一個身上沒有帶些痛苦的記憶。這世間,給你甜頭,也不會落下黃連。

寧緋說完自己的事,招了招小丫鬟,逗她:“抱哥哥一下。”

小丫鬟彎着眉眼,笑容甜甜,卻有幾分羞澀。

寧緋道:“來,哥把這些都給你。”他把手中的剝好的棱角全給她。

對于寧緋和懷疏寒,在小丫鬟的眼裏,寧緋比懷疏寒好相處,懷疏寒只讓她不敢多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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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緋就指着懷疏寒對小丫鬟說:“丫頭,別看這個哥哥面無表情的,他不兇,你纏着他,你死皮賴臉跟着他,他就理你了。”

懷疏寒雖然對寧緋愛搭不理,但寧緋也的确是除季侯琰之外與他說話最多的一個。

寧緋把這邊王爺賞賜的東西帶回自己的莊子,把裏面又細心布置了一番才回來。

他從後門進來,順道去廚房拿了碟糕點準備去找小丫頭,忽然眼尖發現兩道身影,其中一道極為熟悉,正是蘇憶。

不知道這個人又在背後算計什麽。寧緋悄無聲息跟過去,就見蘇憶進了傅藺的屋裏。

“別急。”蘇憶被傅藺迫不及待攬進懷裏,衣裳被褪盡。

傅藺一邊脫他的衣服,_邊急切脫着自己的衣服,随即覆上去:“蘇憶,我想你快想死了。”

蘇憶手臂勾着他脖子:“我這不是在王府裏,想見面還不容易。”

“你天天在季瑞裕身邊,我是眼巴巴看着你卻碰不得。”傅藺撫摸着他細膩的肌膚,他一直肖想着蘇憶,如今終于實現了自己夙願。

“傅藺,你想讓我跟着你嗎?”

“想,每天都想。”

蘇憶眼神極媚:“那你聽我話嗎?”

“聽,你說什麽我都聽。”

後面到底說了什麽寧緋沒聽見,他貼着門聽也沒聽到,估計兩人在耳語中。随即他又聽到蘇憶一聲嬌笑,屋內傳出了不堪入耳的淫/靡聲。

寧緋全身毛骨悚然,這個蘇家小公子跟了季瑞裕,竟會跟傅藺有一腿。這季瑞裕腦袋上是一片綠油油。

他小心退了出去,心跳如鼓,但此事他也不敢多言,這蘇憶又不是季侯琰的人,季瑞裕那邊的人他沒資格去過問,此事只能爛在肚子裏。

寧緋端着糕點去找小丫頭時季侯琰正在疏影苑,旁邊立着不少的随從,手上捧着琳琅滿目的珠寶。

這又是給懷疏寒送東西來了。

如今這些珠寶字畫,擺件一件件都送到疏影苑,後院那些個人氣得晈碎了牙龈。

懷疏寒看到寧緋過來,擡了擡下颚:“全給你了。”

你給也得王爺同意。寧緋咳了一聲,望着季侯琰不善的臉色,識時務搖頭。

“讓你拿着就拿着。”季侯琰不悅道。

“王爺。”寧緋依舊會對季侯琰花癡,但也僅限花癡。他知道有些人不是自己的便不是自己的,強求苦的只會是自己。

“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些珠寶,都是棺材本。

寧緋興高采烈着人把珠寶搬回去。

“你就沒一樣看上眼的?”季侯琰都不知道懷疏寒喜歡什麽,他變着花樣送來,懷疏寒就沒一件喜歡的。

懷疏寒端着茶盞呷茶,霧氣挂在他羽扇般的睫毛上。忽然他手中的茶盞被拿走,随即一支簪子被塞進他的手中。

那只簪子通體透亮,沒有過多的點綴,晶瑩剔透的能将桌面上的紋路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水精簪子,本王看它極适合你。”季侯琰為他挽了個發髻,晶瑩透亮的簪子插入發中。

季侯琰擡起懷疏寒的下颚,他本來就生得精致,那發髻倒是點綴了一般,将他襯托的更剔透。

季侯琰在他唇上接了個吻,懷疏寒沒有躲幵。季侯琰發現他如今即便是厭惡也不會躲開自己。

他把懷疏寒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從他的衣襟裏伸進去亵玩。

季侯琰很清楚懷疏寒身上的敏/感點,甚至連他身上哪個地方長了一顆紅痣都一清二楚。他只要親吻那顆紅痣,懷疏寒便能在自己身下顫抖,不能自己。

季侯琰将人抱到書案上,把桌上的書籍都推開。

懷疏寒眼角發紅,季侯琰晈着他的頸子,順手拿起了書案上的毛筆,在懷疏寒情動時将毛筆推進他的身體裏......

一夜春宵後,季侯琰尚未清醒,懷疏寒猛地睜開眼,他在黑暗中輕輕動了一下,移開季侯琰摟着他腰的手,擡起身。

懷疏寒仔細望着熟睡的毫無提防的男人,他的眉目硬朗俊挺,龍角骨插天,即便睡着,依然是冷峻的。

懷疏寒略一猶豫,視線落到他的胸膛上,上面有自己的晈痕,肩臂上也有他留下的抓痕。他把心一橫,吸着季侯琰身上的陽氣。

他等不急了,就這麽每天一點一點吸要吸到什麽時候才能增強法力?那豔鬼,用了數年吸了數十人法力才那麽高。

懷疏寒心急之下倒忘記季侯琰有金龍護體,此時金芒奪目,将他狠狠震幵。

懷疏寒措不及防從季侯琰身上摔出去,在黑暗中撐了幾下才能爬起來,極為狼狽靠着牆角,他不敢出聲,唯恐把季侯琰吵醒。

但之前吸的那些陽氣又都浪費,被金芒打傷他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

懷疏寒懊悔不已,又急不可待。他受夠了這樣的日子,跟在季侯琰的身邊,躲不掉,走不了,像個男寵一樣,等他的寵幸。

可是季侯琰的陽氣和血他又沒有辦法像豔鬼一樣,肆無忌憚的吸。

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這麽久了,他也只有一點點法力,不足以打開陵墓。

懷疏寒無聲無息站起來,走到床邊。他受了傷,必須吸點陽氣養傷。

他看到季侯琰手臂上被他咬出的傷口,很輕靠過去,嘴唇覆在傷口上吸着他的血。

這次懷疏寒不敢多貪,只吸了一點點。半晌,他舔了舔嘴角上的鮮血,剛一擡頭,與季侯琰四目對視。

不知季侯琰何時醒的?懷疏寒蹲在床邊望着他。

季侯琰擡起自己的手:“你真是在吸本王的血。”

懷疏寒默認了。

季侯琰把懷疏寒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身上,帶着淡淡的慵懶的尚未完全蘇醒的鼻音道:“疏寒,你真是豔鬼,吸男人的血和精氣。”

“不是。”懷疏寒知道豔鬼什麽樣,那人勾魂奪魄,遇見他的人都移不動腳步,遇見他的人栽倒在他的腳下,可是遇見他的人都只愛他的皮囊。

懷疏寒當即反駁:“我不是。”

“那你是什麽?”季侯琰醒了過來,黑暗中望着他一雙微涼的琉璃眸。

他聽着懷疏寒輕笑一聲,不答反問:“你害怕鬼嗎?”

季侯琰細思須臾,道:“當年國師給本王算過命,他說本王是七殺星轉世,鬼神不侵,他們見了本王自會繞道,你說本王害怕嗎?”

“那你身上可帶有什麽符箓?”

季侯琰心情很好,和懷疏寒閑聊起來,“沒有。”

那為什麽季侯琰能抓到他?他在季侯瑣手中毫無辦法?難道真是那國師所說季侯琰是七殺星轉世,因此自己拿他毫無辦法?

懷疏寒帶着疑惑從季侯琰身上退開,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

季侯琰側着身問道:“你起來了?”

懷疏寒不答,算是默認。

“看來是本王不夠努力,能讓你爬起來。”

懷疏寒脊背一僵,又憤又惱,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懷疏寒最後憤然拂袖去了門外,此時月色清明,月光從樹枝間掠過,驚飛了枝頭喜鵲。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徹回廊裏。

身上着實黏的難受,他去湯室把身上洗幹淨。

回來時季侯琰也起來了,他已經沐浴完,濕發披在身後,小丫頭在伺候他更衣。

看到懷疏寒回來,季侯琰叫他:“你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作者有話說

寧緋......下章結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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