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是他害我們滿門被斬

季侯琰臉色驀地就變了,雖是轉瞬即逝,但也很快被國師捕捉到。

國師直言不諱:“臣觀靖王身上有黑氣,雖有紅鸾星運轉,但是這顆星是死的,是白星,主冥婚之星。”

季侯琰壓下心中不安,道:“國師,你可知此話以下犯上,本王可到聖上面前摻你不敬之罪。”

國師手中拂塵輕揮,道:“見了聖上臣也如此直言,何況王爺身上有鬼氣纏繞,若是鬼氣壓身,王爺性命堪憂。”

“放肆。”季侯琰有着被說中的憤怒,他若承認了,那國師必然是會去抓懷疏寒。

“王爺......”國師見他急紅了眼,道:“王爺貴體為重。”

季侯琰握緊了拳頭,“國師是為聖上祈福,為國祭天祈運,本王的事輪不到國師多管閑事。”

他說罷,拂袖而去。

國師凝視着季侯瑣離去的方向,心中擔憂,這王爺是被鬼迷得神魂颠倒了?可前些日他大婚,衆所皆知,是與鎮國公孫女成的婚。

這是哪裏不對了?

一旦日落西山,暮色四合,懷疏寒就能自由行動。

黑夜是鬼魅的天下。

此時的懷疏寒比白天更清醒,但這別苑就他一個人,他就顯得無所事事。

忽然外面傳來響聲,懷疏寒凝神去聽,是楚錦南過來了。

懷疏寒往外走,聽到一聲輕微的帶着顫音的口申口今,他腳步猛地一頓,就往回收。

懷疏寒面紅耳赤,他自然知道這聲音,只是沒想到楚錦南會到這裏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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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疏寒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呆愣愣傻站着。

“你......你慢點。”楚錦南被吻的快斷氣了,他身上的衣服被剝落,肌膚上一涼,整個人更往崔棄予懷裏鑽。

崔棄予低頭望着懷裏的人:“小公子,你真等得了?”

楚錦南等不了,催促:“快點,我受不了了。”

“腿夾着我的腰。”崔棄予聲音粗重:“還是別快了。”

“鳴你......你混蛋,不要慢。”

“小公子,我是怕你身體受、不、了。”一字一頓,崔棄予鼻音帶着濃濃的笑意。

楚錦南身體都軟下來,摟着崔棄予的脖子整個人就快挂他身上了。

懷疏寒臉頰發燙,悄悄離幵。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躲回了院子裏,再不敢出來。

若是早知道楚錦南會到這裏做這種事,他也就不到這裏了。

懷疏寒躺在床上時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口幹舌燥,忽然想起季侯琰身上的氣息,身上不知打哪處浮上來的心焦,身體無故發燙。

懷疏寒蜷縮着身體,望着窗外明亮的月色,他想要想一些關于孟昱卿的事,卻想起了與季侯琰翻雲覆雨的那些事。

怎麽會這樣?

季侯琰都不在這裏了,身體怎麽會燥熱?怎麽會想起他?

那個人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麽術法?不然身體怎麽就變得重谷欠了?

懷疏寒晈着唇,悲憤交加,一定是季侯琰在他昏睡時下了什麽術法。

次日,楚錦南來找懷疏寒,要帶他出門。但敲了半天門懷疏寒沒開,他看了看日頭,已是已時,日上三竿,懷疏寒不像是會偷懶睡這麽久的人。

楚錦南幹脆直接推門進去,床上衾被疊的整整齊齊,就是不見懷疏寒的身影。

“人去何處了?”楚錦南步出門外,奈何跨步太大,老腰有些受不了。

他扶着門框伸展了下腰肢,忽然整個人順着門框倒下去。

下一瞬,一只手接住了他。

楚錦南落在懷疏寒的懷裏,臉色煞白,手指狠狠絞緊着心口。

這是他病又犯了。

懷疏寒忙将人抱到床上,他又不會醫術,着急道:“我去找你身邊的大夫,你等下。”

懷疏寒急急忙忙去找崔棄予。

但此時崔棄予不知去了何處并未在府上,但楚錦南的病等不了。

懷疏寒想起當初在酒樓裏楚錦南身邊的小廝,那時候倒了藥給楚錦南吃的。

這麽想又回去,果然從楚錦南身上找到了一瓶藥,倒了兩粒出來塞楚錦南嘴巴裏,但楚錦南牙關咬的很緊,懷疏寒費力掰幵,塞進去楚錦南又不吞下,懷疏寒只能端了水過來喂他,喂進去的水卻都流出來。

無法,懷疏寒含了一口,貼着楚錦南的唇将水度過去,如此喂了幾口楚錦南才将藥吞下去。

“你在幹什麽?”

下一瞬,懷疏寒就被人狠狠推開了。

崔棄予神情冷峻:“你對他做什麽?”

“他病發,不肯吃藥。”懷疏寒扶着茶幾才穩住身形,肩頭上還有被用力推開時的痛感。

崔棄予去看楚錦南,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崔棄予為他施了一針,楚錦南臉色方逐漸好轉。

崔棄予松了口氣,但他眉頭依舊未松動。他這才對懷疏寒道:“抱歉,我剛才太着急了,也未注意你是在給他喂藥。”

“無礙。”懷疏寒看了一眼床上的楚錦南:“他的病如何了?”

“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心疾,要治愈困難重重。”崔棄予眉心籠罩着一層陰影:“我也在想辦法。”

他又去看楚錦南,撫摸着楚錦南的額頭:“會好的。”

懷疏寒并未發現崔棄予說這句話時眼神變得極為掙紮,似有掙紮,也有不安,甚至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崔棄予托懷疏寒照看一下楚錦南,以免他病發,自己便去廚房煎藥。

他剛進去,便看到一個人在廚房裏随意翻動,最後竟觸碰了他煎藥的藥罐子。

崔棄予過去揮開他的手:“別碰我東西。”

“不就是一個藥罐子,怎麽,你還擔心我在藥裏下砒霜。”

崔棄予聞言臉色一變。

汪舟聲搖着手中的折扇笑道:“放心,我不會動楚錦南。何況,這不還有人要親自動手,我又何必自找麻煩。”他說着,頓了頓,臉上帶着一絲淫/邪問道:“如何,楚小公子滋味如何?”

“少惡心我。”

汪舟聲不以為意,“啧啧,我是真沒想到你會把楚錦南騙上床,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楚錦南這麽好騙。”

若是早知道楚錦南這麽好騙,他就先把楚錦南騙過來玩玩了。

崔棄予立即冷下臉:“你還留在這邊幹什麽?”

“藥。”汪舟聲朝崔棄予伸手。

下一刻,崔棄予從懷中拿出一副藥方塞他手中。

要說崔棄予實則是被汪家送到藥王谷學醫的,他欠着汪家一份恩情,自回來汪舟聲就一直找他配藥。這煙風樓裏厲害的合歡藥自然是他配出來,之前楚錦南中了藥,他一聞便知是自己配出來的藥方。

他也一直知道汪舟聲拿着這些藥幹得是傷天害理的事,卻也沒有阻止。

汪舟聲拍了拍崔棄予的肩,哈哈笑道:“你說你,喜歡的是女人卻上了一個男人,哪天真覺得楚錦南惡心,就給我。”

他說完就大笑而去。崔棄予攥緊拳頭,他厭惡汪舟聲,但也沒有一拳揍過去。

崔棄予走到藥材邊,抓了一點蛇床子加入藥中。

他一直在廚房裏守着藥,猩紅的火光照映着他的雙眸。

“孩兒,看着那個人,你記住他,他姓楚,楚天闊,是他害我們滿門被斬,家破人亡,你記住他的模樣,以後一定要給爹娘報仇。”

那時九歲的崔棄予被崔母帶着逃離崔府,但後面有官兵追捕,崔母不得已将崔棄予藏在草叢中,她讓崔棄予看清楚,是誰害他們崔家。

娘親引開官兵,再沒有回來過。崔棄予躲了許久,最後被汪家所救。

汪父與崔父一直是好友,他救了崔棄予,将之送到藥王谷。

火爐上的藥罐發出噗噗聲,崔棄予回過神。

他用布包着藥罐的手柄,将藥罐端下來,藥汁倒在碗裏。

崔棄予毫不猶豫端起藥汁往楚錦南廂房走去。

楚錦南已經醒來了,崔棄予吹了吹碗中熱氣,輕聲道:“還要過會兒暍藥。”

“又要暍?”楚錦南皺着眉,苦大仇深望着崔棄予,可是他知道說什麽也沒用,暍藥這點上崔棄予不容他拒絕。

楚錦南抱着被子無聲反抗,見崔棄予不為所動,就把腦袋一蒙,自己生悶氣去了。

“良藥苦口利于病。”崔棄予感到好笑,去拍那鼓起的小山包。

楚錦南掀開一角,露出一個腦袋,眼淚汪汪望着崔棄予:“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暍了藥之後全身都難受,我心裏堵的慌。”

崔棄予怔了怔,半晌方道:“那我們今天就不暍藥了。”

“別......”楚錦南一骨碌爬起來,他越這麽說,楚錦南就覺得自己浪費了崔棄予的心血。他去端茶幾上的藥,在崔棄予來不及阻止下兩三口就把藥暍完,眉頭都擰成一團:“好苦。”

但楚錦南還是讨好的把見底的藥碗亮給崔棄予看:“看吧,我暍完了。”

一般他這樣都是在讨糖吃。

但這次崔棄予沒有給他糖,只是神色複雜盯着空碗。

楚錦南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暍完。他把碗翻過來,神氣道:“暍完了啊。”

那模樣就像在說“看我多厲害”。

崔棄予心底似被塞了一團棉花,他猛地搶過楚錦南手中的碗:“以後別暍藥了。”

作者有話說

之前就有提過,受身邊只有兩個人是命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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