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聽見動靜,林艾擡頭,逆着暗黃微光,她推了推黑框眼鏡,從小往上看去,許晔軒站在她面前,雙腿筆直,穿着深色的大衣,眉目清朗,嘴角一彎,似乎周身浮動着金桔的清香。
他們這是兩人桌的,根本不好邀他坐下來。穆南在此做了一個自認為無比英明的決定,“哎呀,看書看我的頭幹舌燥的,我去點杯咖啡,提提神。”說着站起來身了。
許晔軒抱歉的笑笑,男色的誘惑,穆南被這個笑容遮住了,差點一個踉跄地趴到桌下。
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拿着筆,低着頭,全班的眼神都集中他身上,他的目光卻停駐在她的身上,也許就是在那時候命運将兩人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他故意将試卷放在書地上層,借着一陣風,她撿起來。那時候的她熱愛物理化學,就如同生命一般,當時到底是如何斷絕的,那時候她一定很痛吧?
“林艾,幾號回去?”醇厚溫柔的聲音響起,許晔軒也只有再對林艾時才能難得的露出男人的溫柔。
“定了12號的票。”
前臺小妹,在看棒子的一部熱播的苦情戲,穆南和她一邊閑扯着,一邊眼觀八方,注視着林艾那邊。
許晔軒掃了眼桌上的書,拿起一本,随意的翻看着,狀似不經意地說,“11號有沒有空?”
1月11號,她怎麽麽會忘記呢?那個日子她曾經憧憬了多少天,他的生日。那個冬天,她曾苦思冥想的為他準備生日禮物,想的連續幾個夜裏醒來,只可惜,禮物到底沒有交給他。
“好!”她眼眼有樣東西一閃而逝,随即看向他的背後“有人找你——”
梁雨陵輕輕地走過來,親親熱熱地說道:“學姐,你也在這裏看書啊?”她的笑容總是讓人無法厭惡她,拒絕她。
“為了考試也沒辦法。”林艾聳聳肩,她眼底的青色毫不掩飾,這幾天又是考試又是找資料,眼睛裏的疲倦藏都藏不住。
“學姐,你誇張了吧?”梁雨陵“咯咯”的笑起來,笑容裏毫無雜質,她怎麽會不知道呢,林艾大學至今,年年一等獎學金,這樣也就算了,學分每年甩開第二名不是一點兩點。
到底是俊男美女,四周投來的各種目光,林艾芒刺在背。
穆南見有個美女過來,她也就回來了。許晔軒站起來,沖着穆南一笑,穆南深深地體會到笑容裏對她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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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陵摟住許晔軒的胳膊,然後跟林艾說:“學姐,我們過去了。”
“什麽情況?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穆南遞給林艾一杯咖啡。
林艾捧在手裏,燙燙的。“沒什麽,談談天氣而已。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雨。”
人漸漸地少了一些。林艾書看的太久了,眼睛幹的發澀。穆南早已經呼呼地趴在桌子上大睡了。
一咬牙撐到淩晨兩點,資料整理的也差不多,心頭大事了卻大半,終于趴在桌上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深色的羊毛大衣,上面有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氣息。她頓時睡意全無,拿出今天要考的科目看了一會兒,直到天空露出光亮。
11號上午考完最後一門,大家出來時,不論考的好壞,個個精神奕奕。班級組織晚上去吃火鍋,然後KTV。
林艾婉拒了,她背着厚重的書包,回到宿舍,呼呼的睡了。沒想到一直睡到下午四點,被包裏的手機鈴聲,锲而不舍的叫醒了。
“我在樓下。”
林艾一個激靈,匆匆的下床,洗漱。一覺醒來,眼底得青色無影無蹤了,就是臉色還有點白,她随意地摸了點乳液,啪啪地拍了幾下,臉色頓時有了血色,又塗了點唇彩,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朝着鏡子裏的自己微微一笑,笑的勉強。
登上鞋子,拎着桌上的袋子,蹬蹬的下樓了。
當她走下宿舍樓下,就看到一輛黑色低調的車,穩穩地停在那裏,許晔軒打開車門,信步向她走來時。那時候許晔軒竟有種恍惚看不清她的臉,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隔着天涯。
許晔軒微微一笑,接過她手中的袋子。
他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謝謝”。
每到這時候,他總覺得很無力,“不要這麽客氣。”這樣總會讓他感覺他們之間很生疏。
車子裏很清爽,林艾覺得許晔軒的車技還是不錯,穩穩當當,她坐在副駕駛上,眯着眼繼續補覺。
四十多分鐘後就到了。郊外的別墅區,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很是怡人。
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來了很多人了。大都是許父許母的朋友,同學寥寥無幾。
客廳很大很寬敞,市長兒子的生日到底不一般,不,現在的級別又上升了。裏面大概有四五十人吧,個個身穿華服,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飄逸的長裙。也就林艾是個異類吧,棉服,牛仔褲,休閑鞋。
那一刻,林艾覺得自己就如同異類一般,就像動物園被人觀賞的猴子一般。心一抽,她的手微微一顫,這才是真實的自己。
許晔軒似乎感覺到她的不适,拉着她的手,緊了緊,“放心,你很好!”他的溫暖的大手,很有力量。在他的眼裏無論她是什麽樣的都是最美好的,無人可及。
所有人的目光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嘲笑的、無視的,她都可以視而不見。
水晶壁燈閃爍着,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轉移到樓上兩位漂亮的女子,手挽着手,婀娜多姿的一步一停地走下來,樓下掌聲雷動,仰視着。
梁雨陵,一襲白色的連衣裙,畫了淡淡的妝,微帶卷曲的長發盤起來,露出修長美麗的頸子,就像童話裏的公主一般,美的想畫裏走出來的一般。其實,她就是現實版得公主,幸福。
她身旁的女人,林艾是認識的。五年沒見,歲月終究對她是寬容的,基本上看不出什麽痕跡,身着黑色緊扣的高領綢緞旗袍,豐腴盈潤,舉手投足都散發着賢淑、典雅。
許夫人,牽着梁雨陵的手,來到談笑風生的兩男一女中間。兩個男人保養的非常好,看不出實際年齡,但看得出來是兩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
許夫人笑意盈盈,“仕昭,我可真羨慕你,有個這麽如花似玉的寶貝。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哪裏?雨陵,平時頑皮的很,我也很難管。”話雖如此,大家一聽就明了,梁市長,對女兒的寵愛有加。
“爸爸——”梁雨陵嬌羞的喊了一聲。
大家哈哈的笑起來。
許晔軒拉着林艾走過去的時候,林艾的腳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爸媽,這是林艾——”許夫人轉身過來時,臉上的笑容,都來不及變化,許父點點頭,許夫人的笑容似乎有些挂不住了。
對于兒子突然帶着林艾過來,心中燃起一把怒火,礙于場面,她揚起了一個溫婉卻疏離的笑容,“這不是晔軒S中的同學嗎?都好幾年沒見了——”
“叔叔阿姨好——”林艾的淡定大氣,不卑不亢,到底讓在場人的都驚訝了。
許夫人的解釋讓梁母一顆攢動的心平靜了。
林艾找到一片寧靜,一個人站在陽臺上,耳邊風呼呼地吹着,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張面孔,她到不覺得冷,反而有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今晚的夜空特別美,也許是欣賞的人心情的改變了。
有人輕輕地靠近,“學姐——”聲音輕柔甜美,眼裏閃爍着。
“你今晚很漂亮——”林艾真心的說道。
“你和晔軒高中就認識了?那你——”梁雨陵看了安踏一眼猶猶豫豫的說道,“他高中的時候是不是——是不是有個喜歡的女生?”
兩人目光交錯,林艾飄飄忽忽的一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梁雨陵眼裏有震驚,有憤恨,淚光點點,一閃而逝。她的十幾年竟然敵不過短短的半學期。眼底的落寞,讓林艾有絲心疼,她慢慢的擡起手,想要觸碰她的臉,終究無力的放下。
梁母見女兒跑到陽臺上,一時也不見她出來,拿了外套尋了過來,推開玻璃門,巧笑嫣然,“雨陵,外面這麽冷,趕緊披上衣服——”
“謝謝媽媽。”鼻子中帶着點點鼻音。
梁母打量着林艾,貿貿然地問出了一句,“你是S 人?”
“伯母,我是土生土長的S人。”
“到底是人傑地靈的地方——”梁母看着林艾說道。
“啊嚏——啊嚏”梁雨陵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梁母頓時一臉堪憂,風風火火地拉着她進去了。
許晔軒找了半天,最後在陽臺上找到了她,獨自徘徊在寂靜中。
“怎麽在這?”許晔軒握着她的手,冰涼刺骨,臉色凜然。“進去吧——”
“等等——”林艾從口袋裏淘出一個東西,藏在手裏,拿起他的手,慢慢放在他的手裏,掌心溫暖。
許晔軒一看,原來是她的手機挂件,通透的四葉草。
“生日快樂!”雖然這句話遲到了五年。這是十七歲的林艾對十七歲的許晔軒說的。
林艾拿出手機,晃一晃,俏皮的一笑。
一對,一雙人。多麽美好的期望。
大廳裏音樂流動,林艾和許晔軒進來時。許母看到他們倆,眉頭一皺,在兒子面前,她也不需要掩飾。
“雨陵,剛剛在陽臺上受涼了——”話雖許晔軒說,眼睛卻是瞟着林艾,責怪之意溢于言表。
他們一起上樓時,梁父摟着她,手貼着她的額頭,一臉的擔憂。梁母、許父也是如此。梁雨陵是早産兒,體質到底偏弱些,梁家一直把她放在溫室裏寵着。
“爸爸,我頭疼——”梁父恨不得是痛在他身上。
林艾滿眼的刺痛。
草與寶,果真一天一地。
咬着嘴唇,雙手緊緊地握住,面色潮紅,耳朵嗡嗡作響,可是沒有人發現她的不适。她無力的笑笑,慢慢退出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她的離去。這裏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她是擅自闖進來的,與其被驅逐,不如自動消失。
明知會心痛仍要去經歷,明知沒有結果還要堅持。飛蛾撲火,要的不過是生命最後的轟轟烈烈,她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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