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心裏有別人了
我想當你,最特別的那一個。
這話怎麽看怎麽想,都不僅僅是在說一個生日祝福。
寧姝望着面前的花和卡片,又傻乎乎地發了會呆,直到王瑤在外面提醒她該去咨詢室準備了。
她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得坐診。
過着最開心的生日,幹着最瑣碎又忙碌的活兒。生活還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寧姝把水杯和文件夾拿好,剛走出辦公區打算去門診區的路上,看見陳修在茶水臺泡咖啡。
她突然想起來什麽,走過去用力拍了他一下:“師兄!”
陳修十分淡定地回過頭,沖她勾了勾唇:“嗯。”
沒吓到人,寧姝有點失望地問:“你剛要跟我說什麽啊?”
“沒什麽。”陳修面色溫潤,眼神卻有些暗淡,“是有個認識的朋友說想預約咨詢,不過剛才又告訴我不用了。”
“哦,好吧。”寧姝笑了笑,“那我去忙啦。”
“好。”陳修轉過身繼續泡咖啡。
**
裴司延為了一個越洋會議在辦公室整宿沒睡,早上六點張助理過來上班,順便報告給寧姝準備生日驚喜的情況。
“老板,送花的人也已安排妥當,我親自告訴他擺花的位置,應該不會有差錯。不過我昨天去花店付尾款的時候遇到了樓上的陳總。”
裴司延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聞言眉心一緊,擡手揉了揉眉骨:“陳修?他去幹什麽?”
Advertisement
“訂了一束粉百合,也是今天要,而且我聽他對花店老板說,是表白用的……”
“他有說今天什麽時候嗎?”
張助理想了想:“好像是早上。”
裴司延傾身把胳膊支在桌面上,略一沉吟。
張助理接着問:“那咱們還是按原計劃嗎?”
裴司延指尖摩挲着桌面上的眼鏡框,目光微沉:“你去聯系,讓那人早上九點前送過來。”
“還是地下車庫?”
“不。”他眯了眯眸,“樓上辦公室。”
張助理當場打電話重新安排,過後對裴司延說:“老板,還有個事兒。”
“說。”
“津城的項目提前完事了,林總說,溫少連夜趕了航班回來。”
裴司延眉眼中露了絲煩躁:“他沒攔?”
“沒理由啊。”張助理也面露難色,“您交代的是項目不完成不許回來,林總已經夠謹慎了,但溫少這次做得的确挑不出錯兒,不能不放人。這不半夜給我打了個電話,那會兒您在和華盛頓那邊開會,我就沒來得及說。”
裴司延拎着眼鏡晃了晃,神色有點疲憊:“你出去吧。”
張助理也嘆了口氣:“好的。”
**
寧姝忙了一天,還是按時下班了,和幾個同事一起乘電梯下樓。
有人提議:“今天寧寧生日,咱們一起出去吃飯吧?”
這人說完立馬被怼:“你是不是傻?那999朵黃玫瑰你忘了嗎?寧寧今天晚上能跟你吃飯?”
“對哦……”
“糾正一下,那不是黃玫瑰,是朱麗葉,黃玫瑰是道歉用的。”
“我看着都差不多,也就比黃玫瑰稍微好看點。”
“你這直男眼光活該沒對象。”
“說花就說花,咱不帶人身攻擊的。”
“哇靠,那什麽?蘭博基尼?這顏色也太他媽騷了吧!”
剛走到大廈門口就有人喊了一句,寧姝擡眼一看,車有點熟悉,只不過換了個顏色,綠得應景。
靠在車門旁的男人也熟悉。
白衣黑褲,面目俊朗,略有點裴司延那味兒,但氣質差太多。
同事們一個個激動得不得了,連大廈門口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朝這邊看,寧姝嘆了口氣,走下臺階,站到溫景澤面前:“你想幹嘛?”
“阿姝,生日快樂。”溫景澤笑了笑,看上去比以前沉穩些了,“我回來給你過生日。”
“謝謝。”寧姝淡淡地望着他,“祝福我收下,過生日就不必了,應該不少人望穿秋水等着溫少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阿姝,我是特地趕回來給你過生日的。”溫景澤拉住她手腕,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又馬上松開,“對不起。”
寧姝垂眸看了眼手腕:“沒事,傷都好了。”
“那你想吃什麽?”溫景澤熱切又謹慎地問。
寧姝看着他,臉色波瀾不驚:“都可以。”
溫景澤表情剛一激動,她又潑了盆涼水下來:“但不想和你吃。”
“那好吧。”溫景澤苦澀地扯了扯唇,“其實前兩天有同學找到我,說高老師從溫哥華回來了,今天晚上他們有聚餐,想讓我聯系你來着。”
寧姝腳步稍稍退回來:“高老師?”
“嗯。”溫景澤點點頭,“他就在國內待三天,明天就走了。”
寧姝有些懷疑地望着他。
溫景澤小心翼翼地觀察她表情:“你要是不想單獨跟我吃飯,那咱們去見見高老師吧,這次錯過,又不知道要等幾年了,也可能這一輩子都——”
“在哪兒?”寧姝打斷他。
溫景澤眼睛一亮:“你上車,我帶你去。”
“不用了。”寧姝冷淡道,“報地址,我打車去。”
最近都是裴司延早上繞彎接她上班,她就沒開車。
溫景澤拗不過她,只好報了地址和包間號。
在路上,寧姝接到裴司延電話:“你先走了?”
寧姝從鏡子裏看了眼斜後方那輛緊跟着的原諒綠跑車,心思煩躁,說話語氣也有些敷衍:“嗯,初中老師回國組局,今晚我去一下。”
“怎麽聽着不是太高興?”裴司延感覺很敏銳。
“沒有啦,上班上得有點累。”寧姝故意露了一聲笑,“我沒開車,晚點你有空去接我嗎?”
“好啊,地址發我。”裴司延依舊溫柔,有求必應,“雖然是飯局,但還是盡量多吃點,別喝酒。”
跟他說着話,寧姝心情奇跡般地變好:“我只能盡量不喝。”
裴司延語氣略嚴肅:“你是忘了自己喝醉酒什麽樣了?”
“……”
“你只能在我面前喝醉。”
“行吧。”寧姝努了努嘴,不自覺語氣嬌嗔,“那我就說我酒精過敏好了。”
到了指定的飯店,寧姝報了包間號,有服務員親自領她去。
印象中飯店的大包間,走廊裏都能聞到濃烈的酒肉味,聽到裏面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男人們酒桌上吹牛逼的聲音。
可服務員帶她下電梯後,一路上都很安靜。
最後停在一個包廂前,服務員幫她打開門,鞠了個躬:“到了小姐,祝您和朋友用餐愉快。”
包廂裏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落地窗邊放着長長的歐式雙人桌,還點着蠟燭。蛋糕,氣球,地毯上灑滿的玫瑰花,浪漫到極點。
寧姝突然意識過來,是溫景澤給她下的套。
心底騰起一團火,她轉身打算離開,卻被剛好趕到的溫景澤攔住:“阿姝,你別走好不好?”
他眼裏帶着乞求。
寧姝發現到了現在,她心中已經不會為溫景澤的任何表情任何話而波動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她冷冷地望着他,“放開。”
溫景澤不動,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一樣執着,寧姝使出最大的力氣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包間。
當她走出飯店大門的時候,溫景澤氣喘籲籲地從安全通道跑出來,聲嘶力竭地叫她:“阿姝!”
一陣無力的挫敗感,她心髒沉沉地往下墜,腳停在臺階前。
“阿姝,寶貝。”他像以前哄她的時候那樣叫,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後,“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真的離不開你。我在津城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想更快一些完成項目,早一點回來找你,我拼了命的工作,終于趕在你生日之前做好了一切,他們總算同意放我回來。”
“你不覺得很熟悉嗎?”寧姝沒有回頭,背對他,嗓音輕飄飄的,夾着淡淡的嘲諷,“我在曲城讀研的時候,你在上海,我為了去上海給你過生日,沒日沒夜地查資料,提前寫完畢業論文。”
“可是當我過去找你的那天,你和一群男男女女在KTV玩到半夜,一整天都不接我電話。”
“我在你宿舍樓底下,抱着行李箱坐到淩晨三點。”
“我知道錯了,阿姝,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除了你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你要是不解氣我給你跪三天三夜好不好?我跪多久都可以,跪到你願意重新接受我。”說着,他在飯店大門口真的跪下來。
“溫景澤,你別這樣。”寧姝只覺得刺眼,轉開頭,“你不嫌丢臉,我還不想讓人看笑話。”
“我不怕丢臉,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他臉上都是濕意,輕輕一擦沾了滿手,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枚粉色鑽戒,“你看,戒指我托人買回來了,你最喜歡的……”
寧姝目光輕輕地落在盒子上,才發現粉色原來如此不耐看,也難怪那麽多人都會選白色,不出挑,卻也不出錯,一輩子也看不膩。
她當初為什麽那麽執着呢?
溫景澤就好比這枚粉鑽,只是年少的驚豔,卻禁不起歲月的考驗。
“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寧姝看着他,四目相對,坦誠而認真,“還有,我心裏有別人了。”
說完她轉過頭,目光越過長長的臺階,那裏剛停下一輛銀色邁巴赫,雖然沒看見車牌,但直覺告訴她就是那一輛。
茫茫人海中,那裏有讓她熟悉和安定的感覺。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