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已修

,說:“你自己看吧,現在所有的同學都知道這件事了,你叫嘉琪如何來上學!私生子什麽的,他都依然是你的孩子不是嗎?”

任銘軒拿起了那張紙條,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他心裏一片荒涼,腦海裏出現嘉琪那個陌生又遙遠的背影。

任銘軒收起了那張紙條,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也可以告訴你,嘉琪他不是我的私生子,他是我唯一的愛子。”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 心結

任銘軒拿了紙條,交給方舒姚,叫他去拿給專業人士鑒定,雖然是打印的紙條,且油墨印跡已經在不斷的傳閱中變得模糊,但是依然可以查出紙條的來源,因為每臺打印機,在細微的地方,确實存在着差別。正因為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所以這才讓任銘軒想到了需要專業的人士去鑒定紙條的事情。

嘉琪不願意再去學校,任銘軒看着兒子憂愁的樣子,又想到前幾日在嘉琪書包裏看到的那些被亂塗亂畫過的課本,心裏就抑止不住地難過,所以就沒有再勉強嘉琪去學校,而是叫方舒姚去聯系幾個家庭教師來家裏給嘉琪上課。

任銘軒這天在晚飯之前回來,他推掉了一個飯局,原因是他實在打不起精神,以前他總可以保持最佳的狀态面對一切,仿佛一切早就在他掌握之中,他只需要運籌帷幄,就可以順利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

但是,遇到嘉琪的事情,總是讓他擔心不已,嘉琪給他的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在嘉琪面前總顯得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的那樣淡定從容。

任銘軒已經查到了關于紙條的真相,偵查的人把鑒定的報告和資料送到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心裏發沉。

看過了報告之後,任銘軒就離開了公司。

現在已經快過新年了,圍城已經飄起了小雪,洋洋灑灑,半山的私家路顯得更加靜谧無聲。

回到家之後,方舒姚立刻迎上來,接過了任銘軒脫下來的大衣。

“嘉琪在哪?”任銘軒現在已經幾乎是一回家就會向人詢問嘉琪的事情。

方舒姚立即回答:“孩子在書房,下午老師來給他上過課,就一直留在那裏。”

任銘軒點點頭,就走上了二樓的書房。

推門進去的時候,任銘軒見兒子被對着他坐在地毯上,不由得就皺眉。

“嘉琪,不要坐在地上,會冷到。”

雖然地上有很厚的地毯,房間裏面的溫度也很暖和,但是任銘軒還是害怕兒子受涼,嘉琪總是穿着單衣在家裏走動,而且時常不穿鞋襪。

任銘軒走過去,嘉琪才停下自己手裏的事情,仰着頭,聲音略帶沙啞地叫了一聲:“爸爸,你回來了。”

他手裏拿着一張揉得發皺的紙,而他正在努力地想要鋪平那張紙。

任銘軒彎腰把嘉琪抱了起來,用手摸了摸嘉琪的腳,果然是冰涼的。

他心痛地皺眉,聲音卻沒有責備的意思,道:“嘉琪,怎麽不穿鞋,會感冒的。”

嘉琪溫順地被他抱着,把腦袋靠在任銘軒的肩上,聲音軟軟地說:“不冷的。”

他現在已經很适應也很習慣和任銘軒親近了。也許正是因為他的猴子寶寶被損壞了的原因,他以前抱着猴子寶寶入睡的習慣,以及玩偶上面帶着他小時候一直所熟悉的味道,現在,已經再也找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他就開始依賴上任銘軒。

每個晚上,他都被任銘軒擁在懷裏,像襁褓中的嬰兒一樣,呼吸之間也全部都是任銘軒身上的味道。那樣的氣味和感覺動讓他很安心。

現在,他已經很熟悉也很眷戀任銘軒了。

任銘軒手裏抱着身體輕飄飄的嘉琪,心想,他的兒子為什麽總是這麽瘦,明明見他吃的東西也不少,又握住了嘉琪小巧的腳,想讓他暖和一點,聲音溫柔地說:“嘉琪,你什麽時候長大?”

嘉琪用手環住了任銘軒的脖子,說:“我長大了,爸爸就抱不動我了,我不願意長大。”

任銘軒一愣,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以後的事情,和嘉琪在一起的時間裏,他總是感到很快樂很滿足,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老這樣的事情。

而嘉琪這樣一說,他才忽然反映過來,嘉琪終有一天會長大,會離開自己的。

他的眼裏有深深的幽靜,凝視着嘉琪湖泊一般寧靜幹淨的眼睛,說道:“嘉琪長大了,可以抱爸爸。”

嘉琪卻憂愁起來,蹙着秀氣漂亮的眉毛,說;“那我不要長太大,能讓爸爸一直抱我就夠了。”

任銘軒心理又感動又酸楚,他不敢想象嘉琪長大離開自己那天。

任銘軒看了一眼嘉琪手裏拿的那張紙,問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嘉琪低着頭,沒有回答他。

任銘軒坐到沙發上,把嘉琪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然後就着嘉琪拿着紙的雙手包握住,試圖看清楚那張紙上面寫的是什麽。

看了一眼,任銘軒就明白了,那是他前幾天寫給嘉琪的信。

從上面的污跡來看,任銘軒就猜到了事情的全部。

他在心裏嘆一口氣,心想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在學校裏受到那麽多惡意的傷害。每次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胸中的怒氣仿佛不能控制一般,但是一種想要破壞一切的仇恨。

嘉琪擡起頭來,望着任銘軒,說:“爸爸,對不起,你寫給我的信被弄髒了。”

任銘軒滿眼都是對嘉琪的疼惜,道:“沒關系的寶貝,即使信被人弄髒了,爸爸還可以再寫給你的。“

嘉琪卻搖頭,說:“不,不一樣的。”

任銘軒不忍看兒子如此難過得樣子,就親吻了一下嘉琪的眼睛,說:“一樣的,嘉琪,爸爸可以給你寫更多的信,不要再難過了。”

嘉琪已經六歲了,到了換乳牙的時侯,任銘軒以前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這天晚上吃完飯的時候嘉琪忽然說牙齒疼,他立刻緊張地叫來了家庭醫生。

醫生給嘉琪自己檢查之後,說:“他是到了換牙的年齡,這幾天多喝水,吃柔軟的食物就好。”

任銘軒這才放下了心。

晚上洗澡的時候,嘉琪說什麽也不要女仆給他洗澡,而是扭着任銘軒給他洗澡。

任銘軒本來打算處理一下關于那張紙條的事情,但是嘉琪一個勁的纏着他,聲音軟軟甜甜地叫着:“爸爸,疼,疼。”

任銘軒看着兒子因為牙疼而略為發腫發紅的臉頰,眼睛水水的,有種媚态在裏面。不得不先放下手邊的事情,給嘉琪洗澡。

其實這并不是第一次他給嘉琪洗澡,只是他有些時候太忙,所以回來的時候嘉琪已經睡下了。今天有了時間回家,嘉琪便一直纏着他。

任銘軒讓女仆把東西準備好了,他給嘉琪脫了衣服,嘉琪脫的白溜溜了之後,問道:“爸爸,你不洗澡嗎?我們一起洗吧。”

任銘軒又給自己脫了衣服,把嘉琪放進了浴池裏。

因為是下陷型的浴池,溫暖的水在身體四周流動循環,不由得讓人覺得放松。

嘉琪喜歡在洗澡的時候玩玩具,雖然他已經是小學生了,但是他依然很喜歡動物一類的玩具,對于這一點,任銘軒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嘉琪拿起一只小黃鴨子放在一只大的黃色鴨子身上,對任銘軒笑着說:“爸爸,你看,鴨子爸爸和鴨子寶寶。”

任銘軒想起以前嘉琪對他說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是,猴子媽媽和猴子寶寶。而現在,已經變成了爸爸和寶寶。

嘉琪身上出現的這些語言和動作上的改變,都讓他覺得內心回暖,有一股熱流流動。

他寵溺地看着嘉琪,把嘉琪往自己身上拉緊了一點,問道:“嘉琪,你願意跟爸爸姓嗎?”

嘉琪從來沒有考慮過姓氏的問題,被任銘軒忽然這樣一問,他先是想了一下,才說:“不用,我和媽媽一樣就很好。”

任銘軒的眼睛裏有了不易被覺察的失望。

嘉琪接着說:“但我更愛爸爸,因為爸爸會一直陪着我。”

任銘軒心裏暖暖的,眼裏都是柔情,說:“好的,嘉琪無論姓什麽,都是爸爸的乖兒子。”

晚上嘉琪入睡後,任銘軒接到了一個電話。

方舒姚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低聲說:“先生。”

任銘軒的手正撫摸着嘉琪清瘦的背脊,有些不悅地回答道:“什麽事?”

方舒姚依然壓低着聲音說:“先生,是老宅那邊的電話,還請您...”

任銘軒看了一眼睡熟的嘉琪,說;"我知道了。"

接過了電話,任銘軒沉着一張臉,說:“是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才回答到:“你去查張家的事情,我知道了。”

任銘軒“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電話那頭繼續說:“只是孩子之間的打鬧,你就不要太認真了,張岩的爺爺也給我說了,他願意替孩子賠罪,畢竟是他孫子的錯,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再在這上面作文章了。”

任銘軒無意之間握緊了話筒,沒有回應。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才繼續道;“張家當年幫襯了我們不少,你應該明白。”

第二天的時候,任銘軒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個牛皮口袋,任銘軒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裏面的內容。

那是一個自己集團正打算競标的關于旅游資源開發區的經營權。

秘書走了進來,說了一句:“這是張先生送過來的東西,說您看過之後就會明白他的意思。”

任銘軒眼睛掃過那個牛皮信封,說:“知道了”,秘書就退了下去。

他的眉目冷冷的,儒雅沉穩的面部線條也堅硬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 算是和解

聖誕過後,嘉琪才回到了學校去上課.

原因是在聖誕的時候,任銘軒帶嘉琪去聽新年音樂會遇到了張岩.

當時邀請了美國有名的樂團來作跨年演奏,任銘軒知道嘉琪對音樂方面的東西很感興趣,便特地晚上帶嘉琪去聽了新年音樂會.

任銘軒定了一間包廂,只有他和嘉琪兩個人.

平日裏他很少出現在公衆場合,而日常有關公司的宣傳和報道也盡量交給公關部的人去處理.

音樂會開始到了一半的時間,中途有十五分鐘的休息,嘉琪有些好奇,便要任銘軒帶着他出去走走.

因為是節日裏,任銘軒并沒有帶保镖在身邊.他牽着嘉琪的手在頂層空曠的休息廳裏走,嘉琪看到了樓下的人群,覺得大家相談甚歡,不由有些羨慕.他平日一個人在家裏,雖然有家庭老師和女仆們陪伴,但是多少還是會向往有個同齡的小朋友.

嘉琪望着高高大大的任銘軒,說:“爸爸,我能下去看看嗎?”

他們所在的樓層一切服務都是私人化的,而下面一層樓有賣爆米花賣酒賣茶水一類的東西,中途休息,很多人都出來上廁所,賣飲品。

任銘軒不放心他一個人下去,嘉琪現在雖然已經在逐漸熟悉圍城的一切,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是嘉琪所不了解的。

任銘軒握着嘉琪的手,說:“爸爸帶你下去。”

樓下的人很多,任銘軒見兒子個子小小的,擔心他很容易和自己走失,就把嘉琪抱了起來。

任銘軒抱着他走了一圈,溫和地和嘉琪說着話,嘉琪聽得很認真,時不時也會提出問題。最近,嘉琪的中文在逐漸進步中,雖然很多地方,嘉琪還是美國人的思維方式,但是至少他已經嘗試在使用中文了,這一點讓任銘軒覺得很高興。

嘉琪常常指着某一樣東西問任銘軒:“爸爸,這個用中文怎麽說?”然後任銘軒就溫柔細致地告訴他。

教中文老師看到了這一幕,覺得十分驚喜,道:“沒想到任先生原來是這麽喜歡孩子的人。”

嘉琪因為聽到了別人誇獎自己的父親,不免覺得有些得意,就甜甜地笑着對老師說:“爸爸對嘉琪很好,爸爸他很喜歡我。”

幾天前張岩爺爺送過來的東西,任銘軒雖然看到了,但是一直沒有做出任何答複。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文件對于自己集團未來發展的意義,但是又很清楚的明白,接受了就代表着自己作為父親的失職。因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并且在他受到過不應該受到的傷害後,他還要對兒子受過的傷害保持沉默。

這種想法折磨着他,就像一把匕首,插在任銘軒的心口,每次一想到這裏,那把匕首就會磨着任銘軒的心髒。

“丁嘉琪。”

任銘軒抱着嘉琪正想問題想得有些走神,忽然就聽到背後一個聲音。

任銘軒轉身一看,就看見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男生站在他們面前。

嘉琪看到了對方,任銘軒明顯地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自己懷裏一僵,喃喃地道:“張岩。”

任銘軒立刻想起來這個就是那個張家的孫子,他雖然沒有見過張岩,但是對于他的父親和爺爺,倒是十分熟悉。他仔細的觀察那個孩子,眉目長的很像他的父親。

張岩沒有在乎任銘軒打量自己的眼神,繼續對嘉琪說到:“哦,錯了,你現在應該是任嘉琪,你也不是什麽私生子,抱歉,我之前搞錯了。”

嘉琪聽到張岩這樣說,就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他說的私生子的事,便回答說;“我姓丁,不姓任。”

張岩這時才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任銘軒,說:“沒關系了,你姓什麽和我無關,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回學校來上課吧,陳益已經離開學校了,你永遠也不用看見他了,我也轉去了別的班,你回來上課也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嘉琪有些疑惑,并不知道那些背後的權錢交易,他懂不了,任銘軒也不願意讓他懂。

嘉琪問道:“你們去了什麽地方?”

張岩本來的态度還算禮貌,此刻卻有些不耐煩起來,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來上學就成,我知道你鋼琴彈得好,你現在回到班上來,我們的班主任換成了才藝鐘老師,她很喜歡你,你會得到好的照顧的。”

嘉琪還打算說些什麽,這時卻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模樣的男人,走近了之後認出任銘軒,就對任銘軒欠了欠身,說;“任先生好。”

任銘軒見過這個人,他是長期在張岩爺爺身邊服侍得秘書.

任銘軒沒有動作,對方也不介意他的淡漠,只是又躬身對張岩說:“岩少爺,演出開始了。”張岩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正要轉身和對方離開的時候,又扭過頭來對嘉琪說:“嘉琪,你回學校去上課吧,放心,沒人敢對你怎麽樣”然後眼睛又別有用意地看了一眼任銘軒,接着道“既然你有這樣的爸爸”。

嘉琪被任銘軒帶回包廂後,雖然有認真地聽演奏,但是任銘軒可以感受得出嘉琪身上的情緒波動。

嘉琪全神貫注地盯着樓下的舞臺,眉目之間,卻沒有了欣賞音樂的快樂。

任銘軒帶他回家的路上,嘉琪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任銘軒:“爸爸,我是你的私生子嗎?”

任銘軒一直在思考如何跟嘉琪解釋當年他和丁百合的感情,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時間和方式,直到嘉琪現在自己問出口,任銘軒才說;“不是,嘉琪為什麽這樣想?”

任銘軒以為嘉琪會說是因為同學這樣看待他,他才有這樣的疑問,沒想到嘉琪卻說:“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媽媽在一起。”

任銘軒愣了一下,目光才柔和下來,撫了一下嘉琪地頭發,說:“不是的,嘉琪是爸爸媽媽結合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我們都很愛嘉琪。”

任銘軒特意用了“我們”這個詞,代表他和丁百合,這是他用來向強調嘉琪他其實是個有父母的孩子。

雖然他已經不太記得以前妻子的臉,只能從嘉琪的長相裏來揣測他結婚僅僅三個月就離婚的妻子的長相,但是他現在覺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嘉琪能快快樂樂,平安長大。

嘉琪仿佛接受了任銘軒的說法,問道:“那爸爸媽媽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呢?”

這時,任銘軒才忽然意識到,原來嘉琪潛意識還是希望有個完整的家,能得到完整的父母的愛的。

他有些心酸,把手放在嘉琪的頭頂上,問:“嘉琪希望爸爸給你找一個媽媽嗎?”

嘉琪立刻就明白了任銘軒的意思,回答道;"我希望爸爸和我的媽媽在一起。"

意思是別的女人做他的媽媽是不行的。

任銘軒笑起來,眼睛深深幽幽的,說:“好,嘉琪的媽媽永遠都只有一個,爸爸也永遠都只和嘉琪的媽媽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三 意料不到

嘉琪回到了學校上課。

因為他正在換牙齒,每晚都痛的睡不安穩,任銘軒和他睡在一起,晚上也需要時常要醒過來安慰兒子。

“嘉琪,很難受嗎?”

任銘軒打開了案頭的燈,對着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嘉琪說。

嘉琪點點頭,聲音也含糊不清,說:“爸爸,抱。”

任銘軒立刻把嘉琪抱到懷裏,動作輕柔地為嘉琪順背。

對于哄孩子這件事情,任銘軒現在已經十分熟練了,而且因為嘉琪是他的孩子,他對嘉琪更是關懷備至。

任銘軒抱了一會嘉琪,問道:“嘉琪明天不去學校了吧。”

嘉琪靠在他肩頭,搖了搖頭,說:“去。”

任銘軒有些擔心,連續一段時間以來,嘉琪都睡得不好,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常常看見嘉琪打哈欠。

“一定要去嗎?不去也是可以的。”

任銘軒覺得家裏的老師也可以把嘉琪教導的很好,不一定要讓嘉琪去學校,嘉琪和家庭老師關系都相處也不錯,輕松的學習環境,更能有利于嘉琪的成長。而且嘉琪是美國籍,也不用象中國的孩子那樣,背負那麽多課業的壓力。

嘉琪還是搖頭,說:“已經給老師說過了,再不去,就失言了。”

任銘軒有些感動,把嘉琪用被子裹好,又調整了一下枕頭,想讓嘉琪睡安穩一點。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嘉琪帶着口罩,因為他的臉腫了起來,讓他頗為苦惱。

任銘軒叮囑他盡量不要說話,吃了東西要用鹽水漱口,嘉琪都一一記下了。

陸宇在班上見到嘉琪的時候,吓了一跳。

本來嘉琪五官就小巧,現在帶了一個寬大的口罩,一張小臉上,只能看到一雙淡色的眼睛。

陸宇有些高興嘉琪來上課了,而且現在班上他讨厭的人也都離開,他就走過去和嘉琪打招呼:“嘉琪,歡迎你你回來上課。”

嘉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穿的有些臃腫,整個人象是陷入了一堆衣服之中。

他正在整理自己書本,以前那些被塗壞的課本已經被任銘軒換掉了,新的課本上,扉頁都有任銘軒為他手寫的“丁嘉琪”三個字。

嘉琪來到圍城後,随時随地都感受到父親對他的關懷,這讓他感覺很幸福。

嘉琪聽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擡起頭來,對陸笑了笑,道:“謝謝你。”

陸宇又問道:“嘉琪你感冒了嗎,為什麽帶口罩?”

口罩這個單詞他不會說,只能指了指嘉琪的臉。

嘉琪反應過來,說;“你說中文也是可以的,我現在正在學習中文,我能聽懂你的話,不過我現在沒有感冒,我只是牙疼。”

陸宇聽到嘉琪說正在學習中文的事情,就自告奮勇要幫嘉琪提高中文,嘉琪想起了那天張岩對他說的話,心裏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覺得陸宇還是可以相信的,于是就同意了陸宇的建議。

新來的班主任本來還擔心嘉琪回到班上會有不習慣的地方,但是下課的時候她在教室裏看到嘉琪和班上最聽話的學生陸宇在一起笑着說話,就感到頗為放心。

嘉琪和陸宇在一起做朋友,應該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陸宇是每個老師公認的乖學生乖兒子,不少女老師都讨論着生孩子就要生陸宇這樣懂事聽話的。

嘉琪确實在陸宇的幫助下,迅速适應了班上的生活,也因為陸宇的原因,班上陸陸續續有人來和嘉琪說話了。

這些點滴之間的改變,嘉琪都十分珍惜和開心,常常在上學路上說給任銘軒聽。

任銘軒順利地拿下了旅游開發區的經營權,對此,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肩上的重擔,他不能馬虎大意。而且現在他不僅僅是為自己的家族而努力,他身上還多了一份責任,對嘉琪的責任,對做好一個父親的責任。

沉重的工作和生活之中,嘉琪成了能讓他唯一感到高興和輕松的人。

嘉琪就像是他生命中散發着柔光的光源,雖然那團光很微弱也不耀眼,但是卻能溫暖任銘軒。

任銘軒雖然有時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又要哄嘉琪睡覺,等嘉琪睡了之後,他再起床看文件的時間也是有的。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每天早上送嘉琪去學校的習慣。

因為那是他一天之中最享受,內心最寧靜的時刻。

嘉琪這天早上又在對他父親說班上同學的事,任銘軒想着嘉琪換牙的事,就說:“寶貝說了這麽多話不累嗎?少說一點吧,否則你的牙會疼。”

嘉琪卻說;“不會的,和爸爸說話就不會感覺到牙疼了。”

任銘軒笑,心想他的兒子為什麽這麽會說話。

嘉琪和任銘軒道了別,一個人下車走進了學校大門。

一天很快過去,嘉琪為人嬌溫,很多女生都喜歡和他說話,特別是嘉琪不像一般的男孩子,總是有意無意地惹惱女生,而是很溫和文靜地和她們說話,這讓女生很樂意和嘉琪來往。

陸宇卻有些微詞,說:“嘉琪明明是我的朋友,為什麽你們卻和他這麽好,早知道就不讓你們和他說話了。”

嘉琪心裏暖暖地,很感謝有了陸宇這個朋友,才能讓他認識更多的人。

他态度很真誠地對陸宇說:“陸宇,真的謝謝你讓我認識這麽多朋友。”

他這樣一說,倒讓陸宇有些不好意思了,抓着自己的頭發說;"沒什麽,大家都是同學嘛。"

下午放學的時候,嘉琪和陸宇一起走出校門,剛出校門,就看到了和往常一樣來接陸宇的紅色跑車。

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嘉琪這段時間和陸宇一起放學,都看見這位穿着時髦的女士來接陸宇。

對方朝嘉琪他們笑了笑,嘉琪帶着口罩,想到自己笑起來對方一定看不到,于是就向對方揮了揮手。

他本來就是心思純良的孩子,對人事之間的善惡很敏感,也很堅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有人對他好的時候,他一定會加倍的回報對方。

陸宇看到了他的阿姨來接自己回家,卻不由得心裏有些埋怨。

昨晚的時候,他已經告訴過王晨枝今天晚些來接自己,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打算邀請嘉琪去自己家裏做客,但是沒有想到王晨枝還是一如既往的準時,放學鈴聲一響,她的跑車就停在了學校門口。

陸宇的媽媽是王晨枝的姐姐,他的父母常常需要在外地工作,所以才叫了最近都沒有接通告的王晨枝來陸宇。

陸宇看了一眼阿姨那輛造型誇張的紅色跑車,又看了一眼街對面,來接嘉琪的黑色房車還沒有來,就準備鼓起勇氣向嘉琪發出邀請。

陸宇這幾天和嘉琪一起放學,已經對任家司機的時間表有了精準的掌握。

嘉琪和王晨枝揮了手之後,見陸宇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說;"陸宇,你媽媽來接你了,再見,我們明天見。"

陸宇看了一眼王晨枝,沒有動彈,回答道:“她不是我媽媽。”

嘉琪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問:“他不是你媽媽,那是誰呢?”

陸宇猶豫着,想告訴嘉琪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事情,但是總開不了口,尤其是被嘉琪明晃晃的琥珀色的眼睛注視着的時候,他就更加緊張。

“她是我的...其實今天我想邀請你...”陸宇緊張起來,說話也斷斷續續。

嘉琪沒有聽明白,就問:“你說什麽。”

陸宇正要回答,嘉琪就看到任銘軒從車上走下來,他立刻興奮地叫道:“爸爸!”

任銘軒并不是每天都來接嘉琪放學,有時候他忙晚了,就叫司機去接嘉琪。但是任銘軒大多數時間都很忙,所以只能常常讓司機去接嘉琪回家,他自己再從公司回家。

所以任銘軒今天的忽然出現,實在是讓嘉琪覺得很驚喜。

任銘軒見到自己兒子背着小書包,帶着學校發的黃色保育帽,那是提醒路上行駛車輛的司機路上行走的是小朋友,請務必駕車注意,一張粉白的小臉被遮住了大半,但是還是可以看見那雙水盈盈的眼睛。

任銘軒笑起來,走過去抱起嘉琪,親昵地說:“嘉琪,我的寶貝兒子。”

嘉琪被他抱在懷裏,笑容暖暖的,又親熱地對任銘軒說:“爸爸,這個就是我給你說的同學,陸宇,他教我很多中文單詞。”

在嘉琪的思維裏,中文和英文一樣,每個字都是一個詞,所以他才說字是詞。

任銘軒并沒有糾正兒子的錯誤,而是向陸宇問候道:“你好,你就是陸宇嗎?嘉琪常常說起你,他很喜歡你,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他的幫助。”

陸宇之前已經見過了一次任銘軒,雖然任銘軒在上次紙條的事情上并沒有對陸宇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陸宇卻早早就記住了任銘軒。

任銘軒高大英挺,氣質很好,又沉穩內斂,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陸宇聽到任銘軒說嘉琪喜歡自己,更加窘迫起來,心裏又高興又激動,簡直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我...謝謝...”陸宇結結巴巴地謝過了任銘軒。

嘉琪卻親昵地開始和任銘軒交談:“爸爸今天為什麽會來學校接我呢?”

任銘軒笑起來,笑容溫暖和煦,道:“爸爸今天工作很簡單,有了時間,便來接嘉琪了,嘉琪不希望爸爸來接嗎?”

嘉琪立刻搖頭否認,說:“不是的,嘉琪最喜歡爸爸了,爸爸以後每天都能早點下班該多好啊,這樣就能天天來接我了。”

這分明是孩子氣的話,但是聽在任銘軒耳裏,就是嘉琪在對他撒嬌,他很喜歡也很寵溺嘉琪這樣子。

任銘軒隔着口罩象征性地捏了捏嘉琪的鼻子,說:“你這個貪心的家夥。”

嘉琪笑起來要躲。

一對父子絲毫不介意在旁人面前流露出親密。

陸宇看着任銘軒和嘉琪,有些癡癡地,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嘉琪是這樣一個愛笑活潑的人,此時此刻的嘉琪渾身就像散發着柔光的光芒一樣,光彩奪目。而平日在學校裏面的嘉琪,雖然也會對同學友好地微笑,但是總給人疏離感。

王晨枝從幾天前來接自己侄子的時候就一眼看出來了那個走在陸宇身邊的孩子,雖然嘉琪帶了口罩,但是一向會識人的王晨枝還是認出了嘉琪就是幾個月前她在商場遇見過的那個孩子。

她的內心有些激動,因為這樣,就意味着她能在學校這裏遇見任銘軒。

雖然對于任銘軒這個名字她是一早就知道,對任家的家事也是了若指掌,但是無奈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任氏本人。外界都傳任氏作風向來低調,而任銘軒又是個極其冷清倨傲的人,喜怒不露,十分難以琢磨。

但是自從上次她在商場裏見過一次任銘軒之後,完全就改變了對任銘軒的看法。

後來又無意在接送自己侄子上下學時候看到了丁嘉琪,便更加期待和任銘軒重逢的一天,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她才每天都來接送侄子。

王晨枝見任銘軒走下了車,抱起了那個漂亮的孩子,陸宇仰着頭和對方說着些什麽,她控制不住地立刻就走上前去搭話。

“陸宇,和同學說話嗎?”

王晨枝走到了兩小一大身邊,面帶笑容地說。

三個人立刻都向她這方看過來。

王晨枝的眼睛和任銘軒對上的時候,立刻說:“任先生,好巧,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任銘軒聽到對方稱呼自己,但是又想不起對方是誰,只能抱歉地說:“請問你是?”

王晨枝立刻自我介紹道:“我叫王晨枝,我們幾個月前在百貨公司見過一面,記得嗎?當初你帶孩子來買衣服。”

任銘軒聽到對方說出幾個月前買衣服的事情,就立刻回憶起來了,也笑笑說;“你好,王小姐,上次很謝謝你的幫助。”

陸宇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阿姨居然和嘉琪的父親認識,不由地好奇,問道:“阿姨,你們認識?”

王晨枝這才回過神來,把陸宇往自己身邊親人地一拉,說道:“你看我,忘了介紹我和這孩子的關系,我是陸宇的阿姨,最近他父母工作忙,只能讓我來接陸宇上下學,卻不曾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們,沒想到兩個孩子還是同學呢。”

陸宇為自己阿姨突然的親熱動作搞得有點懵,不知道如何反應,只能呆呆地望着被父親抱着的嘉琪,想開口又開不了口。

任銘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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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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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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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