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

族的一個秘密地方,當初那些人燒了的書,也不過只有十分之一而已。現在林如淺願意繼承他祖父的衣缽學習藥聖家的醫術,靖峰趕緊和山長告假,第三天的時候,才挑着一個擔子上來。

擔子裏面全部都是書籍,用一層黑布蒙着,誰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一摞一摞的醫書看起來非常的壯觀。靖峰在一邊呵呵的笑着,給他指點先看什麽再看什麽。

林如淺摩擦着有些古舊的書籍表面,有些不明白,“你家長輩為何收集如此衆多的醫書?”

靖峰“嗨”了一聲,“不知道,我祖父沒有告訴我,反正我們家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收集醫書了。等我以後長大了,我也要收集,算是個念想吧?”

“有這麽多書,對後人倒是好的。”林如淺笑了笑,“我家什麽也沒有,就算有,也不是我的。”

靖峰也知道他們家是個什麽情況,一把攬過他的肩,“我的就是你的,好不好?你都學我家的醫術了,也就算是我的家人,我家留下來的醫書,都給你看,別難過了,你那個家,不回也罷!”

這麽一說,再扯些沒用的,就太矯情了。

林如淺笑道:“我還要去微星夫子那裏,這些你先收拾一下,放在書櫃裏面,等我回來,給你帶夫子自己做的桂花糕。”

靖峰最喜歡那桂花糕的香氣,每次去微星夫子那裏,他都要吃一盤,林如淺看他喜歡,也願意給他帶。他不知道,那種聞起來都甜膩了的糕點,到底是哪裏好吃了?

果然,靖峰聞言眼睛一亮,“記得加一點蜂蜜……”

男生家家的,喜歡甜的東西,真是有夠那個什麽的。林如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覺得微星夫子更喜歡你來做他的弟子才是,你們都喜歡的甜的東西。”

“喜歡甜的東西又不是什麽大事。”靖峰不在意的擺擺手,“只是麻煩你多帶了一點東西。你喜歡吃烤雞麽?我等會兒早點去排隊給你買來。”

林如淺點點頭。

他在微星夫子那裏學的什麽靜心,說到底,不過就是坐在草墊上,閉眼休息,聞香料燃燒的味道。微星夫子并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他,在他不耐煩的時候,說一兩句話而已。

現在每天他早上上一節識字的課,也不練字,下午就來微星夫子這裏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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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讀書人都喜歡燒香,是真的燒香,一個小小的銀色盤子裏面,裝着白色或者粉色的香料,放在小爐子裏面,發出淡淡的香味。

山長那邊更喜歡沉靜一點的檀香,而微星夫子這邊偏愛于淡淡的花香。

要林如淺自己說,他什麽香都不喜歡,自由自在的多好。

盤腿坐下,微星夫子有點了一盤香,是上個月這個時候他聞過的香味,叫什麽來着,“祥雲”?好吧,其實就是白玫瑰的味道。林如淺鼻子不怎麽樣,記性倒還不錯。

“靖峰把他們家的書都給你看了?”微星夫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林如淺背脊僵了一下,“夫子說什麽?”

微星夫子搖頭笑了一下,“山長說的沒錯,你的心靜不下來。”

現在更重要的是,微星夫子怎麽知道靖峰這個家夥把家裏面的書籍都帶來了?知道這件事情的還有誰?山長也知道嗎?還是說,根本就是靖峰……不,不會的,靖峰沒有這個頭腦。

林如淺現在聞着這個味道就覺得煩躁,面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眉頭已經緊緊的攢在了一起。

微星夫子蹲下來,“你什麽都好,不管是為人還是做事,都超乎我和山長的意料之外,但是只有一點,你心不靜。”他把小爐子裏面的香料撥弄了一下,“按理說,你庶子的身份應該讓你毫無牽挂,可是偏偏你關心的東西太多太多。”

山長和他都不贊成林如淺和靖峰私交過密,這一點讓他非常的不理解。

就算靖峰并不是高官子弟,而且身負血海深仇,但是靖峰有擔當,是個值得做朋友的人。林如淺覺得靖峰很好,并不想要做什麽改變。連交朋友都要考慮那個人是不是有利益好處,哪裏還叫什麽朋友。

林如淺就問:“夫子你和山長不是朋友嗎?”

“說我們是朋友,就太侮辱這個詞了。”夫子笑了笑,“雖然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但你的山長就是個大混蛋。”

林如淺倒是不知道這兩人之間有什麽瓜葛,那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弟子能夠幹預的。

“靜心!靜心!”微星夫子敲了敲他的頭,“你這心靜不下來,以後這官也不用做了。我可不願意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弟子,最後竟然是個午門斬首的下場。”

他為何就敢斷言自己入了官場之後的下場?林如淺只是淡淡一笑,“學生并不是心不靜,而是有所牽絆。”

“牽絆?你小小年紀,何來的牽絆?”夫子輕笑一聲。

林如淺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小孩子了,略一思忖,“我和靖峰是朋友,是兄弟,他願意替我挨打,我也願意給他出謀劃策,并不是山長說的心不靜。我出手的時候,也是百般思索,沒有一時沖動的做出什麽當場報複的事情來。難道真的要我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任由別人欺負我的朋友?”

微星夫子嘆氣:“我說過,‘朋友’是一個非常嚴重的詞,你和他相識多久?你可知道他的全部?你願意和一個什麽都是隐瞞了你的人做朋友?”

“夫子,我相信他。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不過,夫子這樣說,肯定是有什麽別的原因,靖峰真的有什麽地方瞞着他?

林如淺一時只覺得頭疼非常,他不過就是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卻上了這個傳說中專出官一代的書院,山長還看在他母親的份上将他收為關門弟子。

卻原來連靖峰那小子都不能完全相信嗎?

門“咚咚咚”被叩響,林如淺有些好奇,也沒有往那邊看一眼。微星夫子似乎有些煩惱,“進來。”

林如淺還以為是靖峰饞的不行自己跑來了,沒想到進來的居然是他們的死對頭——趙朦松,那個一個手刀把靖峰砍暈了的錦衣公子。

“夫子……我父親已經說了……”他也看見了房間裏面的另外一個人,眉頭皺了皺,“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微星夫子重重的把手裏的茶杯放在桌上,林如淺也經常說出讓微星夫子肝疼的話,當他在林如淺面前不管再氣,都沒有現在這種外露。看來趙朦松是真的把微星夫子惹怒了。

“告訴你的父親,三年前我是什麽答案,現在我還是什麽答案。他以為能威脅到我,那就大錯特錯了。”微星夫子眼睛一眯,“我一介布衣,什麽都沒有,大将軍既然願意的話,就把我的性命拿去吧。”

“夫子何出此言?家父從未有過這等念頭。”

“那是你父親沒說罷了,他的行事……罷了罷了,總之我是不會答應的。”

趙朦松指着坐在草墊上的林如淺,“那為何這個小子在這裏!?夫子你不是從來不指點山長的弟子的嗎?難道這個人是個特殊的?!”

“我願意教誰,與你何幹?”

林如淺看着火似乎燒到了自己身上,說,“趙朦松,夫子不喜歡你,你在這裏糾纏個什麽勁?出去吧!?”

趙朦松疑似受辱,瞪着一雙漂亮的眼睛,“是不是你和夫子說了什麽?”

兩個一個是心靈年紀很大又經受了21世紀熏陶的僞六歲小孩子,一個是出身高貴人人奉承的大家公子,孰優孰劣一眼可見。

“我若是和夫子說了什麽,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書院裏面的院規,足夠把你逐出這裏了。”林如淺冷冷清清的回答他。

其實之前林如淺自己都不知道,還是因為斷腿的那件事情,從山長這裏才知道的。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夫子就坐在一邊,他又不明說,吓都能把趙朦松吓住。

“你也……”趙朦松沒有說完,咬了咬嘴唇。

他才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一個小不點給暗算了呢!趙朦松偷偷看了一眼林如淺,也不知道他有什麽魔力,為什麽山長和夫子都喜歡他,都願意教他呢!明明他趙朦松才是值得去教的人啊。

一定是因為林如淺年紀小,身世可憐,家裏面又是那種情況,他們才會出手幫助林如淺吧?

小不點一個,能從他們這裏學到什麽東西?

他才不稀罕呢!趙朦松憤憤瞪了林如淺一眼,又沖了出去,忘記了關門。

林如淺這才看向夫子,“這些纨绔子弟仗着家裏的勢力,對夫子不敬,山長也不管管?”

“呵。”微星夫子搖頭一笑,“你說的對,不過是些纨绔子弟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3╰)╮

唔,接下來真的是日更,偶爾人品爆發日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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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書樓裏的怪老頭

纨绔子弟也有纨绔子弟的特殊技能,比如說,拉着狐朋狗友一起排斥某人,讓他在這個小地方混不下去,再加上那些根本不敢招惹他們的老實孩子,整個學院裏面,能和林如淺說的上兩句話的,除了山長父子外,就只有靖峰一個人。

他心裏年紀和這些小孩子不同,不合群也沒關系,只要能從夫子那裏學到知識,好好讀他的《四書》,就已經足夠了。

就像一位政治家說的一樣,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将來只要林如淺以後能給他們或者他們家族帶來利益,一定見了面後,比對自己親爹都要來的親近。

微星夫子似乎對他的“靜心”教育完全失去了耐心,半個月之後,看到還是對林如淺沒有半點成效,只能嘆一聲,這人難道是木頭疙瘩做的?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心思的不動不移。遂向山長說明,再也不讓他來白聞各種香料了。

林如淺揉揉鼻子,站在山長面前,低着頭,小手指一動一動的。

山長無奈:“你才這麽一點大,怎麽就不能扳回來呢?”

“許是弟子資質低劣,沒有那種無欲無求的天賦。”林如淺眼睛幾轉,“唔,還是山長這裏的香味好聞一些。”

山長見他朽木不可雕,只能揮揮手,怒氣消下去一半,“你且說說,我和微星夫子的香料,有何不同,你若說對了,為師就許你一個願望。”

還阿拉丁神燈呢!

林如淺看着正在飄白色煙霧的小香爐,說:“山長這裏的香味讓人聞了想要睡覺,一定是安神用的;而夫子那裏的香料香味太重,不是花就是果子的味道,饞的我睡着了都要流口水。”

“林如淺!你……你……”山長大怒。

他眨巴着無辜的眼睛,巴掌大的稚嫩小臉好像真的單純的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山長,可是如淺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他努力藏住笑意,背着手,小大人一樣,聞多了現在這些文人墨客自我欣賞的香料,容易呼吸道堵塞啊,而且,他真的沒有對香味的鑒賞能力。

“……罷了,你一個黃毛小兒,如何懂得!?”山長氣得四處轉圈,然後再說,“你出去吧!罰抄《大學》三遍,沒抄完就不許進來!免得平白污了我這一室的菁華。”

林如淺眼睛彎了彎,鄭重的點頭。

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他才不稀罕來呢!還有這麽個神經兮兮的山長在,還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小書房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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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淺被這些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給集體排斥了,他之前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威脅而已,沒想到真的過了很久都沒人理會他,有些驚訝。

饒是靖峰神經粗,也明白了這個異常,他心虛的眨着眼睛,以為是上一次的暗算事件給暴露了。

這麽長時間的排斥,說背後沒有人搞鬼,林如淺都不相信。

但是是誰這樣子無聊呢?

除了那個小肚雞腸的趙朦松,沒有第二人選。

他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瞧不起別的學子的二世祖,為人也算是平和近人,有同窗向他借東西,他都是非常大方的,也會虛心的向年紀長一點的學子問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明明前幾天,這些人看着他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意。

現在恨不得把整張臉都扭過去,一副“我根本不認識他”的神情,就算林如淺明白他們都是想要自保,不被人找上麻煩,也不免覺得有些心寒。幸好,靖峰不是這個樣子,傻愣愣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被扯在了一起。

林如淺出現的時候必定有靖峰,靖峰出現的時候不一定有林如淺。

他太忙了,要學習藥聖家的諸多書籍,中醫博大精深,光是藥材的名字和藥性,就足夠他頭疼很久了,更不用說沒種藥的相生相克了。靖峰最近在和書院的護院學習腿腳功夫,林如淺看着有趣,也跟着學,每天紮馬步就是半個時辰。還要加上他需要背下來的《四書》。

靖峰又是個呆不住的性子,後山現在都成了他的後花園。整天跟個野孩子一樣,漫天遍野的跑着,還常常抓來陷阱中的兔子給林如淺加餐。

漸漸的,林如淺也就習慣了。他能在書院的小書樓裏面呆上小半天,看書發呆想想未來,然後黃昏的時候,等着玩累了的靖峰接他回去。

這一天,他總是覺得不舒服,右眼皮一直在跳,整個人也有些不大精神。

夫子問他是怎麽了,他只說是有些着涼,過會兒從靖峰那裏抓點草藥就好了。

最近晚上常常有夜雨,天氣涼爽,林如淺這麽說,夫子也就想通了,沒有過多在意,還準他早些回去休息。

這時候住所裏面一定是沒有人的,他們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就靖峰和他兩個人,加上門前的那棵樹,就更加顯得孤單了。林如淺是不想回去的,就直接去了小書樓。

小書樓裏面有一個老頭子在負責打掃書籍的灰塵,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見,背脊彎彎的,年紀太大了,頭發都全白了,精神卻還很好。

林如淺才把一本《淺解》看完,正愁沒有什麽想看的書,就湊近他。

“老大爺,您累不?要不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林如淺笑着問他,“我在這裏看見您好多次了,您一直在這裏?”

正在用雞毛撣子給一本古舊的書籍除灰的老大爺看也沒有看他,只是專注在他枯樹樹皮般的手上拿着的東西。

林如淺覺得沒趣,踮了踮腳尖。

畢竟沒有什麽交集,這麽貿貿然的上去了,吃個冷臉,也是應該的。而且他臉皮沒那麽厚,人家都沒聽見了,他也再說不出第二遍打招呼的話來。

“看完了你手上那本,就去看看西邊的《雜花心集》。”老大爺終于開口,聲音粗陋,猛地一聽有些可怖,“才多大一點年紀,就鑽進了當官的心思裏面,如何成得了大氣?……你們山長也越加過分了!急于功利!”

林如淺驚詫的看着他,“我……我沒……”

老大爺終于正視他,真的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毫無光澤,慘白慘白的,林如淺要是心理素質低一點,當場要被吓得尖叫起來。

“你的眼睛裏面已經沒有了孩童該有的純淨。”他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林如淺笑容有點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本來就不是什麽小孩子,還裝什麽天真無邪,裝也裝不像啊,再說了,山長和夫子們都是按照要培養出一個王侯将相的标準在要求着他,每天教的東西,課後輔導的內容,一直灌輸的也是如何鑽營上位,能純潔才怪。

但是他沒有解釋,也沒有那個必要。

老大爺把手裏面的書本放下,“你這小孩子倒也好玩。見到我也不怕,膽子不小!來,你之前不是才看了《淺解》嗎?你來跟我說說,這本花費了書院整整三代人寫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狗屁!?”

《淺解》是一本整個書院都喜愛的書,它把《四書》的必考點列出來,再加上各式各樣的立場解析,簡直就是科舉考試時候的小抄必備。因為是三位山長的心血之作,所以稱得上是白鹿書院的鎮山之寶。

有些書院也對這本書踹之以鼻就是了。比如隔壁的慶輝。

林如淺聽他這麽問,心裏就有點七上八下,聽着老頭的口氣,倒像是慶輝的人一樣,他摸不準該怎麽回答。

“你說便是了,我又不能将你如何。”老大爺不耐煩道。

林如淺醞釀了一下,“《淺解》有很多地方都不是那麽的完善,每個人有每個人對《四書》的理解,聖人的話,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意思,不能一概而論。如若全部參照《淺解》,也就沒有《四書》裏面的那個精髓了。”頓了頓,他又說,“便是科舉的時候,主考官員們都是從這本書裏面得到的官職,他們也是不耐看這些标準答案的。”

“标準答案?啊?是了,這些人為這本書受了小半輩子的折磨,到頭來,只是你眼裏的标準答案,哈哈,說的好說得對!”

看吧,他就知道這老頭子一定不是白露書院正牌出身的人。

老大爺又說,“你小小年紀,就能悟出這些來,怪不得他對你另眼相看。”

他頂着個正太的皮囊,可芯是成年人,見解遠大一些才是正常的。要是真的像小孩子一樣說出一些幼稚的話來,他自己都受不了。

“承蒙山長和夫子厚愛。”林如淺笑了一下。

老大爺用他皺巴巴的手摸了摸林如淺的頭,他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為什麽每個人都這麽喜歡摸他的頭?長得高一點了不起了嗎?!欺負他個子矮啊!?

“你很好,以後為官做宰了,一定要記得,萬事以民生為重。這些百姓的性命,不是捏在皇帝的手裏,而是你們這些官員的手裏。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做到無愧于心。萬萬不要等到自己年老體衰,再也做不了任何的時候的事情,再去追悔過去沒有善待百姓,那時候就已經太晚了,知道嗎?”

林如淺愣愣的點頭。

這就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意思嗎?

突然,一個學子闖進來,門被撞得吱吱呀呀的響,他大口的喘着氣,“林如淺!靖峰在後山那棵青松下面,好像是遭蛇咬了!讓你趕緊帶着藥過去!他嘴巴都開始青紫了呢!只怕是命在旦夕……”

作者有話要說:不留言?嘤嘤嘤嘤……哭給你們看

下章趙朦松反派大翻身,那麽小靖峰怎麽辦呢?呵呵,給花花,不然就木有甜蜜!

9趙朦松的表弟

突然,一個學子闖進來,門被撞得吱吱呀呀的響,他大口的喘着氣,“林如淺!靖峰在後山那棵青松下面,好像是遭蛇咬了!讓你趕緊帶着藥過去!他嘴巴都開始青紫了呢!只怕是命在旦夕……”

林如淺陡然一驚,“你說什麽!?靖峰他……”

“後山的青松下面,毒蛇,藥!唉!你倒是快去啊!”那學子跺了跺腳。

靖峰的東西放在什麽地方林如淺也并不清楚,靖峰喜歡把東西藏在小角落裏面,很多時候自己都會忘記的那種,現在叫林如淺從哪裏把藥給他尋出來?!

這是古代,被蛇咬傷是沒有抗蛇毒血清的,只有藥草治療,林如淺學習醫術時間還短,根本就治不了。他有些心慌,問清了地方,趕緊擺脫那人去找夫子,自己則急急忙忙的往後山上去了。

老大爺動也未動,只是眉頭稍稍蹙在一起。

林如淺很少來後山,基本上是靖峰看他在窩裏要生黴了,這才強行帶他出來透透氣,所以這條小山路他并不熟悉,路上被樹根絆倒了兩次,還差一點迷了路,要不是遠遠的看見青松下面有個人影,還真的找不到位置。

“靖峰!”林如淺喊了一聲,急忙跑過去,那人背對着他躺在樹下,穿着藍色的衣服,痛的不停的□。

林如淺吓壞了,聲音都有一點發抖,“你還好嗎?!靖峰!我給你找藥草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腳下的土地一下子就空了,林如淺腳脖子一歪,直直的栽了進去,頭磕在坑中一塊尖銳的石頭上,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流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林如淺一時有些懵。

他晃了晃腦袋,手掌裏面全是血紅。

坑頂上傳來年輕學子的哈哈大笑聲音,聽上去不是趙朦松,那是誰?和他有過節?那靖峰呢?靖峰真的受傷了嗎?

“呀!糟了,他好像受傷了?夫子會不會怪我們啊?” “你怕什麽!?不過是受傷了而已,要不是這是在書院裏面,我能弄死他!” “他的頭在流血啊,會不會死?”

那人嗤了一聲,“哪有這麽容易?他要是就這樣死了,那更好,直接推在靖峰身上,叫他們兩個一起倒黴。誰讓大家都知道靖峰喜歡挖些坑來抓野物?”

“這才叫一箭雙雕呢!爺真聰明!” “是啊是啊,他也就是一個庶子而已,林家才不會為了這麽個小東西和我們作對呢。” “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叽叽喳喳,鬧得林如淺頭更暈了,他跌坐在坑底下,手腳沒半分力氣。

看來只是這些人的一次陰謀,靖峰根本就沒有出事,被蛇咬傷只是騙他過來的一個借口罷了。林如淺松了一口氣,靖峰要是在小書樓裏面沒有找到他,一定會到處問的,那老大爺當時也在呢。

林如淺捂住頭上的傷口,現在只期望于這些人沒有同時算計他們兩個人,那樣靖峰就能找到夫子救他上來了。

“要不我們在這裏尿尿吧?撒到他的頭上,哈哈!” “讓他嘗嘗味道!” “他看起來要沒命了……”

林如淺怎麽甘願這些人在他頭頂上放肆,只是現在心頭恨出血來了,也得咬牙忍着。他晃了晃,裝出一副失血昏迷的模樣來,仰頭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啊!” “他……他暈過去了!” “死了!死人了!” 這些年輕人年紀都不大,哪裏經過這種事情,當即哄鬧開來,都被吓得不行,領頭的那個人看了看林如淺的臉色,很快也別過頭去。

林如淺一動不動臉上又糊了鮮血,看上去竟是一副就這麽摔破腦袋,就這麽死了的慘象,後山裏風大,吹得幾人心裏直冒細汗。

“要不……要不我們走吧?” “嗯。”

一小撮人溜的溜撤的撤,很快就連身影都看不見了。

林如淺沒什麽力氣,索性癱在那裏不動,額頭上的血流的不多,在糊了他一臉之後,很快就止住了,一條一條的,駭人的很。他這時候因為緊張靖峰而死死吊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來,這才意識到疼,剛想要動一下……

“看來果然是死了,臉色煞白煞白的,沒什麽進氣。”居然有人殺了個回馬槍,他居高臨下的站着,仔細觀察了一下,拍拍手,“死在我的手上,你也不算是白在世間走了一遭。”

這話說的太傲氣,可惜林如淺怕他發覺,沒敢擡頭看他長得什麽面容。

白露書院全是皇親貴胄,朱門子弟,出個心狠手辣刁鑽刻薄的也是常事。

終于給走了,他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磕到什麽血管了,眼前一下子烏黑烏黑的,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有人正在吭哧吭哧的把他往上搬運,他身上搭了一件玄色的長衫,并不是靖峰的衣服。他回頭看了一下,吓得那人一抖。黑夜裏面也看不清那人長得什麽模樣,只覺得他的懷抱非常的溫暖。

“你還活着啊?”

林如淺“嗯”了一聲,小心摸了摸頭上的傷,已經結了血痂,一突一突的痛。他聽出來是趙朦松的聲音,有些奇怪。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樣。”趙朦松突然說了一句話。

他說“對不起”簡直比救了林如淺還要讓人驚訝,趙朦松這樣子的嚣張跋扈,怎麽會對人道歉呢?一定是聽錯了吧?

林如淺喉嚨有點疼,就說,“也不關你的事情。”

也許是天黑看不清人的臉吧?趙朦松意外的好相處,他嘴巴動了動,把林如淺抱得更緊了一點,十三四歲的男生體格上已經拔高,和林如淺坐在一起,格外的突兀。

“我走的時候通知了夫子,他們應該很快就來接我們了。”

“你怎麽找到我的?靖峰呢?”

趙朦松看了看周圍,這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草叢裏面響起蟲子的叫聲,此起彼伏,雖然沒有盛夏時候鬧人,在這片空曠的小土坡上面,也是非常的熱鬧了。

“靖峰被人打了黑棍,現在還暈着呢,後腦勺好大一個包。”趙朦松告訴他,“……我之前是讓他們別和你說話,冷冷你,讓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善茬,沒想到我表弟會想錯了,以為你得罪了我,所以才有今天這事情。”

要是真得罪了,他還有命在這裏聽趙朦松說對不起嗎?

林如淺心裏有些氣,“我差點死在裏面你知不知道!?你那什麽表弟是真的要弄死我!他要是只是收拾我一下,會給我挖這樣的坑嗎?!而且……”

趙朦松低下頭,“……我會把他弄走的。”

他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就憑林如淺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拿他表弟無可奈何的。這就是封建社會的階級森嚴。誰叫林如淺沒有投到一個好人家?

林如淺頭暈的很,沒工夫理會這些,他現在只想回到那間小小的住所,而不是和趙朦松呆在這麽鬼氣森森的地方。

又等了等,還是沒有等到半個人影。

“你說,這個地方這麽偏僻,夫子會不會找不到我們啊?”趙朦松揚起脖子看了看,皺緊了眉頭,“天黑了他們也看不見,這後山聽說還有老虎。”他看着虛弱無力的林如淺,嘆了一口氣。

他找來這個地方就非常的不容易,而且當時天還是亮的,能看見路。

“林如淺,你怕老虎嗎?”

“不怕,我還騎過老虎,動物園裏面,五十塊錢一個人。”他悶悶來了一句。

趙朦松沒聽懂,只當他在開玩笑,“你現在這個傷,也不能一直呆在這個地方,要是傷寒了,就沒治了。”他有些緊張,下巴在林如淺脖子上蹭了蹭。

“你父親不是什麽大将軍嗎?怎麽你這麽膽小?”林如淺笑着問他,“是不是被後宅婦人把你的膽子給養小了?”

林如淺想過了,要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的話,書院山長會派人來尋找,但是不會很多,但是趙朦松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官二代,他爸是整個國家的兵馬大元帥——陸軍總指揮,就這麽一個獨子,要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了,大将軍一生氣,恐怕整個書院都要遭殃的。

所以,他只要扒拉着趙朦松,就一定能平平安安回去。

“胡說!我父親是大将軍,我以後也是大将軍!保家衛國一馬當先!”趙朦松被這麽大一點的孩子鄙視,有些氣急敗壞,“我只是擔心夜路難走而已,才不是膽子小呢!”

林如淺不逗他了,“你怎麽會想到來找我?”

要是他死了,也追查不到趙朦松的頭上來,頂多就是責罰那表弟一番。

趙朦松應該是自己也沒有想到答案,有些不高興,“他們是不會找來了,起來,我背你回去。”

“可是看不見路啊!?”

“我小心一點就是,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喲,成語都用出來了!林如淺也不想呆着這個地方,四面風大,弄出什麽風寒之類的,治都治不好,他反正身體也小,順勢就趴在趙朦松的背上。

趙朦松背上倒是寬闊,把林如淺背着,還算安穩。

“我會走的很慢,你抓穩了。”他沉聲說,只有一條小路,借着并不明亮的星光慢慢的往回走。

“那要是你摔了呢?我抓穩了你,不就也跟着摔了嗎?”

“不會把你摔下去的,你放心!我用自己墊着你,好嗎?”趙朦松哼了一聲,摟着他大腿的手臂緊了緊。

作者有話要說:╭(╯3╰)╮

男配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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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長公主之子

後山的樹木大多有些高大,枝桠多,稀稀落落的在地上投出陰影來,這個時候雲朵倒是很少,林如淺擡頭看,天上的月亮太淡了,沒什麽光亮,趙朦松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常走夜路的,好在有功夫底子在,倒是好幾次快要摔了又生生扭回來。

他忍不住想笑,趴在人家後背上,也不敢真的笑出聲來了。

趙朦松當然感覺到了他胸口一震一震的,“你想笑就笑吧……林如淺,你看上去只有一丁點,怎麽這麽重啊?你把肉都長在骨子裏了?”

怎麽會?該不會是他背不動了吧?

“我才不重呢!你以前背過人嗎?知道什麽是重嗎?一看就知道缺乏常識。”林如淺笑着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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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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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