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3)

笑,“我又不是女孩子,當然要結實一點。”

趙朦松還真的沒有背過別人,他走到哪裏都有家人婆子保護着,哪怕是傷了個小指頭,都要讓大家擔驚受怕好久,他想做什麽,自然有眼色好的人搶着做了,什麽時候淪落到背人了?

就是他那個嬌貴的表弟都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趙朦松把人往上面掂了掂,“可萬萬沒有下一次了。他把你騙了來,我再把你背回去,兩相扯平了,你往後再不能扯着這件事情不放。”

“他還把我的頭給打破了呢。”林如淺咕哝了兩聲,“這麽多的血,也不是白流的。”

而且傷在頭部呢,誰知道有沒有破相,更重要的是,從此以後記性差了怎麽辦?要是傷到什麽神經組織,古代可是沒有能治療的手段的。那他怎麽辦?

林如淺咬了咬牙,他怎麽也忘記不了,那人是真的想要殺了他,要不是他機靈,還真的就在那個地方沒了。

這種謀殺未遂,怎麽也要好好的記上一筆,等來日有能力了,再加倍還給他。

趙朦松沒聽見他的回答,扭過頭,“你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和他拼了嗎?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還要連累了你的家人。這又是何苦?我現在也賠禮道歉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吧。”

林如淺問他:“像你說的那樣,我能對他做什麽呢?你也太過小心了。對了,你之前說要讓他離開我們這裏,是不是真的?”

“答應了你,那便是真的了。”趙朦松怕他鑽牛角尖,“我這表弟一向是蠻橫的,家中父母皆是管不住他。你忍也就忍了,再有什麽,就是不應該了。”

難不成趙朦松家裏的父母能把他給管住不成?林如淺撇撇嘴,這些名門子弟就是這樣,憑借着家族的勢力,什麽都能做的出來。殺人放火、強搶民女、欺壓百姓,不都是這些人做出來的?要不怎麽說是纨绔子弟。

那人差點要了他的命,為着小命着想,無論如何他也只能把打掉的牙齒和血吞下肚,因為那人有個有權有勢的爹,而他只是一個小小三品官員的庶子,動一動手指都能捏死他。

林如淺不甘心。

黑暗的林間行走看不清他的表情,趙朦松猜他現在心情也不好,可是沒立場勸他,只能再次保證:“我明天就把他弄走,好不好?最多讓你再私底下揍他一次,這件事情是不能宣揚出去的,對他的名聲不好。”

揍一頓就能解氣?林如淺笑了一聲,“我哪有那麽霸道,只是怕了他了,你讓他遠遠的離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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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就算是被人差點打死,也只能笑眯眯的說自己不在意。

第一次,林如淺覺得權勢對自己那麽的重要,哪怕把兩人擺在同樣的地位上,那人還敢對他有半點不尊重麽?更不遑論要殺了他。

趙朦松聽他這麽說,扯了扯嘴角,“你這小鬼心思太多,讓人不得不防。好了,我們走吧。”

越往裏面走,樹林裏面就越黑,趙朦松再邁步就格外的小心,好幾次都差點一腳踩到草叢裏面去了。他猶豫着下一步,好像真的完全看不見了一樣。夜晚冷,可現在居然給他急出了薄汗。

“你看不見了?” “……沒有啊。”

林如淺皺眉,“那你左腳邊是個什麽東西?”

“……草……是草堆。”

明明已經看不見了,還要胡亂的猜測,林如淺嘆氣,“你背着我,我給你指路。別說什麽你還看得見的話,剛才你腳邊明明就只有一小塊石頭。”

趙朦松沒說話。林如淺也安靜的指路,他眼睛一向都是好的,晚上夜視能力也好,比趙朦松一個人摸索要好的太多,就是他有些頭暈,趴在趙朦松脖子邊上,聲音越來越小聲。

趙朦松有些心慌,忙笑道:“你知道我們現在像什麽嗎?”

“像什麽?”反正從他嘴裏就吐不出好話來。

“我聽說有一對夫妻,男人是瞎子,女人是瘸子,但是他們恩愛,每天下田做活的時候,就是我們這個樣子,女人給男人指路,男人背着女人,一步一步。其實我覺得這樣子過一輩子也蠻好的。”

“為什麽女的是瘸子而不是瞎子?”

他們像這樣好好相處,還真的是頭一遭,也許是一起共過患難,彼此也沒有那麽讨厭對方了。沉下心來和趙朦松相處,發現他也不是那麽的刁蠻,頂多就是有些大少爺脾氣罷了。

趙朦松哈哈一笑,“女人哪裏背得起男人?所以,只能是男人是瞎子,女人是瘸子!”

林如淺眼睛一眯,“你笑我像女人?”

“怎麽會怎麽會?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趙朦松突然問了一聲,“你家裏面可還有姐妹不?”

林如淺一醒就被送到山上來了,怎麽會知道家裏面有沒有姐妹,不過他的排行是第六,家裏應該有姐妹的吧?

“我忘記了,出門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我都忘記的差不多了。你呢?你有姐妹嗎?”

“沒有。”這話聽起來有些孤寂,“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沒有兄弟姐妹,我父親血親也少,府裏冷清的很。”

林如淺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一個大将軍就一個孩子,就算是嫡妻生育不行只有趙朦松一個嫡子的話,為了家族繁榮,也該多納些妾室姨娘的,就像是林家老爺一樣,生一大堆的庶子庶女才是。

“唔,你才十幾歲,你父親再努力一點,也就有個弟弟妹妹了。”

“不可能的。”趙朦松說,“我母親身子不好,不會再生育了。”

林如淺看趙朦松還是沒有理會到他的意思,就說,“就算不是一個母親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同胞不是?……往右邊一點,有棵大樹。”

趙朦松一愣,“你不知道我母親是長公主?尚了公主的驸馬,是不能有妾室的。我父母親感情很好,斷然不會給我添什麽庶出的弟弟妹妹。”

長公主!?趙朦松居然還是皇帝的侄兒?這金湯匙含的,普通人就是奮鬥個一輩子,也不會混到這樣的高位上了。

只是他那個什麽表弟,應該也是皇室的人了,怪不得不然林如淺報仇。這是封建社會,整個國家都是皇帝的,你就算是再牛逼,能讓皇帝殺了自己的親人不成?

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前方已經隐隐有了書院的燈光點點。

趙朦松突然問:“你家裏如果有妹妹,就嫁給我。我給她一個側夫人的身份,會寵她疼她的,你就放心吧。”

林如淺又不認識那些兄弟姐妹,怎麽感覺還是他欠了一份人情一樣?“等等……側夫人?那不是妾嗎!?”

“我以後是要封王的,給你妹妹一個側夫人恩典,已經比其他的婚事要好的太多了。”趙朦松說,“想把妹妹嫁給我的人,能從書院一直排出去,你相不相信?”

“再說吧!我們到書院了!前面,快點!”

有人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趕緊圍上去,把林如淺放下來,一個勁的關懷趙朦松的安危,林如淺被火光晃得眼疼,頭上的傷口也一抽一抽的,他四處的看着,山長在站在他背後,臉上還是那副陰沉沉的模樣,現在看來,卻非常的讓人安心,有山長在,他就安全了,林如淺松了一口氣,徹底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男配溫柔一笑

11成長的記憶

小小的榻上卧着兩個人,這幾天天氣已經有些轉涼了,夜風吹起來,衣着單薄一些,還是要涼一下的。

趙朦松把帶來的東西攤開,一只金黃色的烤雞散發着食物的香味,幾碟小點心帶着淡淡的果香,猛地這樣一聞,簡直連口水都要落了下來。“我估摸着你是想要這些的,就帶了來。”

林如淺急忙點頭,又看了看外面,顯得有點猶豫。

“你怕什麽,我讓人把他支出去了,至少要一個時辰才會回來。”趙朦松得意洋洋,“這書院裏面,能給你準備這些東西的,也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對了,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啊?叫山長知道了……”

“他不會知道的。” “為什麽?”這些難道不是書院裏面的東西?白露書院有個規矩,不許這些學子吃太多的肉食,不管是誰都是一視同仁,能從書院掌廚那裏弄來這麽多的吃的,不可能山長不知道。

趙朦松眼睛亮亮的,歪在床鋪上,“你吃就是了,管那麽多做什麽?反正我不會害了你。”

也是,趙朦松家裏什麽條件,怎麽可能弄不到肉吃。林如淺放下心,開始啃雞肉,這麽大只的雞,他恐怕一個人也吃不完,就撕了一個雞腿給趙朦松含着,自己也不客氣的大口開始咬。

以前還好,至少想要吃肉的時候去館子裏面搓一頓,或者自己買菜回家炒,香香美美的就能解了饞意。穿越之後他雖然是個少爺,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是一點都沒有體會到,上了山之後更是過着苦修的生活。

林如淺吃的高興,沖趙朦松一笑。

趙朦松揉揉他的頭發,眼裏全是笑意。

他那天暈過去之後,再醒來,已經是三天後,頭上裹着厚重的紗布,靖峰只是被打了一頓,他體格好,把身上塗了藥揉開傷口就沒事了,見林如淺醒過來,握着他的手一直哭。

一個男生家家的,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死而複生呢。

林如淺也沒有笑他,更不會責怪他。但這幾天靖峰就跟痛改前非過來一樣,守着林如淺,洗漱如廁上藥都是他親手服侍,再沒有過去的那種沒心沒肺的玩笑了。

就現在這麽一個時辰,都是趙朦松費了好大勁才把靖峰騙走的。

“……我讓家人去問了,你家裏就一個嫡親的哥哥,今年下場,聽說名次還不錯,以前倒是有幾個庶出的姐姐,如今一個一個的也都沒有養大,就只有你一個嫡親的姐姐養到嫁人了,去歲偏偏沒了。”趙朦松似乎有點失望,“你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沒有什麽姐妹。”

那天他說的居然是真的啊?林如淺瞪着他,嘴巴裏面還有一大塊肉,“……唔唔,你要娶我的姐妹?”

趙朦松點點頭,“以後我們兩家結為姻親,你……本來我是覺得既然是你的姐妹,一定家教也是非常好的,只是可惜,我沒有那個福分了。”

林如淺和家裏面的人根本就不熟,而且也不打算有什麽聯系,以後見面三分客氣,自成門戶也就過了。再說林家根本沒有打算要培養他做出個什麽功績來的好嗎?

“別這樣說,你以後一定能遇見很好的女人。”林如淺想了想,安慰道:“你一個未來的大将軍,那什麽大丈夫何患無妻,先立業再成家,也是一樣的。”

提到這件事情趙朦松就哀哀嘆氣,“我家裏正在選親呢!我母親已經去宮裏說我的婚事了,太後是我親外祖母,想着把她族裏的那位小女孩子賜給我做正妻。那個女孩子我看見過,不是能做主母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想的。”

“啊?”林如淺驚奇,趙朦松這才多大啊?放到現在也就是一個初中孩子的年紀,這樣子就結婚了?早婚早育壽命不長的啊。

“反正和你說了你也不知道。”趙朦松皺了皺眉頭,“你要是有個姐姐還活着就好了。”

林如淺白了他一眼,“我家那麽幾個庶出的姐姐都沒了,真能活下來的,只有我嫡母的女兒,我嫡母一手教出來的女兒嫁給你,不是害了你嗎?到時候你也成了我父親現在這個局面,偌大的家業,就只有一個兒子。”

“像我父母親這樣的也不錯。”趙朦松頭枕着他的腿,“我問過我父親,他說現在這樣很好,他能娶到我母親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老婆是皇帝的親姐姐,他還能說什麽嫌棄的話來?再說了,就是為了自己兒子的成長,也半點不會說老婆的不好。林如淺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說:“孩子多一點好,我就喜歡小孩子,肉嘟嘟的,臉蛋粉嫩粉嫩的。”

“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說什麽喜歡,哈哈!”

“你不懂,我真的喜歡小孩子,以前鄰居……見過其他人的小孩,真想捏着他的臉逗他玩。”林如淺說。他要是沒有穿越的話,現在已經準備相親中,不久後可能和自己的妻子商量着要一個小孩子,好好計劃孩子的未來。

“那你長大以後要生幾個孩子?”趙朦松看他。

林如淺認真的想了想,“應該問一下我的妻子,她覺得多少合适,我會再和她商量,不過我想的自然是越多越好,只要我能養得起。”

趙朦松便說:“你以後孩子的滿月酒千萬別忘記了我,記得啊!林如淺,以後我罩着你,你好好的做你的官,別的什麽都不用想,我會給你鋪路……反正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說是我的人,他要是再鬧事,就是掃我的面子,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人的。”

“你表弟不也是照樣把我給打了?”

“……我揍了他,他是哭着回去的。”

林如淺有些不自在,這個小男生這樣信任他,還把他納入自己的保護圈,雖然他确實是前途不可限量的皇親貴胄,自己也應該巴結一點,可林如淺看着他尚且稚嫩的臉,就覺得別扭。

“你怎麽突然就對我這麽好了?為什麽會來找我?”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清楚。

“就……就是那樣啊!”趙朦松突然說,“我哪裏有對你不好了?之前你揍了我一拳,我都沒有還手!”

額,這個他早就忘記了好嗎?林如淺捂住眼睛笑了笑,那時候趙朦松的表情真的是非常的有趣,瞪着漂亮的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像只吉娃娃。“噗……吉娃娃……我沒有忍住,對不起,哈哈哈!”

“林如淺!你噴到我臉上了!!!你不能在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嗎?!”趙朦松怒吼。

“對不住,對不住。”

趙朦松憤憤起身,把他吃了一半的雞一奪,塞回籃子裏面,“既然你覺得我對你不好,這雞你也不用吃了!等着你的好同窗給你帶好吃的吧!”

林如淺還沒有飽肚呢,見他生氣了,忙坐起來,他已經走到了門口,“喂!趙朦松!”

“什麽?”趙朦松悶悶的頓住腳步。

“你把雞帶走了,至少把糕點放下吧……?”

“混蛋!”趙朦松氣得發抖,一腳踹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大少爺脾氣啊,林如淺搖頭,也不知道那雞肉會便宜誰?要是就這麽白白的扔了就真的太可惜了,味道還不錯的樣子。

不久之後,林如淺就發現他的日子并沒有随着那位領頭羊的消失而變得好起來,書院裏面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并不理會他和靖峰,不遠不近的,就是裝作沒有看見他們一樣。

有好幾次,他練了好久的字都直接被人撕壞,墨汁撒的到處都是,書本的線也被扯壞了,夫子讓他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還有人把他的凳子抽開想要他摔一個大馬趴。

幾次三番的,林如淺就是泥巴做的人,也該有兩分火氣了。

他又沒有得罪誰!憑什麽這樣對他!?

趙朦松忙着回家結親,靖峰在練他的功夫,他一個人上課下課,個子又小,常常被人推搡着摔倒在地上。

“山長……”他乖乖的立在山長的書桌前,手上袖子上都是剛才摔在地上沾的泥土,連小臉都花的不成樣子。

“忍不住來告狀了?”山長冷笑一聲,“還不去洗幹淨!等着我來給你擦臉嗎?!”

林如淺把醞釀了半天的話吞進肚子裏,去一邊的水盆邊上把臉洗幹淨,恹耷耷的回到他面前,“山長,我覺得很孤單。”

山長這才睨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調試他的七弦琴,“孤單,就對了。一個能頂天立地的人,必定有一顆孤單的心,如果你什麽都有了,覺得滿足了,那麽你的人生只能在那一小塊地方蹦跶着,永遠站不到高位置上。”

“我沒人能說話,沒人傾訴我的煩惱,甚至找不到和我一起商量事情的人。”他不能找靖峰,靖峰個性沖動,讓他知道,又是一番波折了。

“那你就告訴自己。”

“我不想要自言自語。”林如淺有些低沉,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和這些古代的小孩子這麽的合不來,還被折騰成這個樣子。

山長的聲音格外的遙遠而空洞。

“你是一個男子漢,你需要憑借自己的力量站在這個土地上,沒有人可以依靠。換句話說,你的心事,根本不需要說給任何人聽,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那些曾經欺辱過你的人,你要記得,那些讓你覺得屈辱難堪的事情,你要記得,就連他們嘲笑你的時候的嘴臉,你也要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心疼那些英俊貌美、財大器粗、深情專一、或溫柔或妖嬈或霸氣或俊逸的男配們?

是不是每次為他們的黯然退場而心碎憔悴?

是不是很那些什麽都不懂卻踐踏男配一顆紅心還要死死咬住男主不放的小白花瑪麗蘇?

沒問題,我們有《拯救男配計劃》

男配溫柔一笑

12換住所

憑着良心說,山長确實是一個非常适合做銷售或者保險的人,口才好,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洗腦的功力也非常的強。

林如淺擡起臉看他,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有恨的人,不會走的很遠吧?”

山長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我能幫你一次,那接下裏的兩次三次呢?要我一直幫着你嗎?林如琦,你願意躲在一個人的身後,像個懦夫一樣生活,想要別人提起你的時候,都帶着可鄙的眼神?”

“自然是不願意的。”

“那便是了,你那心中的不是恨,是不甘。你要好好的活着,手裏握着權勢,才能讓他們都敬畏着你,再也不敢欺辱你。”

要是林如淺真的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天長日久的這個被教育着,幾年之後,就完全能改變了原有的性子。可惜,林如淺穿越前好歹也是一個受過教育的,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善惡,知道權勢帶給人的利弊。

他不想被山長看出什麽來,就垂下頭。“山長,我知曉了。”

“那你明日就搬來我這裏吧,後院有一間小耳房已經為你收拾好了,王忠家的平日裏也可照顧你的生活。”

林如淺不敢相信,怎麽說搬就搬?還是搬來和山長一起住,他不是一直說很煩小孩子的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走了,靖峰怎麽辦?

回住所的時候,林如淺還有些心神不寧,他不知道該怎麽和靖峰說,靖峰是他的“舍友”,而且掏心掏肺的對他,就是沒有親情也有友情在吧!靖峰要是知道了他馬上要搬走……

夕陽西下,住所裏面光線已經開始慢慢的暗淡下來,他點了一盞豆油燈。

林如淺站在他面前,靖峰正在做一個陀螺,看見他,裂開嘴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齒和紅色的牙床,臉上有一條紅痕,應該是不知道在哪裏貪玩被樹枝劃出來的,他總是像脫了束縛的野馬一樣瘋玩。

靖峰純給他打了一聲招呼,可等了一會兒,林如淺還是沒有走。

“那個,你擋我光線了,能讓讓嗎?”靖峰說,有些不解“怎麽一回來就怪怪的?”

林如淺蹲下來,“山長,山長說要我搬去他那裏住。以後我……”

“呀?!”拿刀的手一滑,頓時給手指削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靖峰不管不顧,瞪着他,“你要搬走!?你,你要搬去山長那裏……”

“你手受傷了,我給你找藥!”林如淺剛剛起身,就被靖峰給一把抓住,“不許走!我沒問清楚,你不許走!”

“那你要問什麽?”

“……你真的要搬走?”

林如淺嘆了一口氣,“我本來就是山長的弟子,應該搬去和山長住在一起的。只是初時山長嫌棄我什麽都不會,為了方便來夫子這裏認字,才将我扔來這裏的。靖峰,我……有點舍不得你。”

靖峰皺着一張臉,“舍不得你還要走?!本來你就小小弱弱的,要是沒了我保護你,還不被那些人給欺負慘了?”

“看在山長的面子上,他們總不敢把我怎麽樣的。”

一想到林如淺離開後,這個本來就有些陰森的地方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居住,孤孤單單的,靖峰眼睛有點紅,“就不能和山長說不搬嗎?!”

林如淺沒說話,把靖峰抱住。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山長願意林如淺搬去他那裏,就是一種保護的姿态,許多靖峰完成不了的事情,山長不用出面都能全部抹平。這就是實力的問題。

林如淺的未來還很長,靖峰也是。

“你要是搬走了,誰來幫你鋪床啊?每天早上都是我給你收拾的,晚上又給你弄得舒舒服服,還隔三差五的抱出去曬,要是沒了,你該怎麽睡啊?”靖峰有些不甘心,“每天早上的早飯都是我給你帶回來的。到山長那裏住了,你能吃到早飯嗎?你那麽懶……”

林如淺低頭,“山長那裏有專門伺候的人,你不用擔心我。”

“我哪裏擔心你了?!”靖峰吼了一聲,搖搖晃晃的燈下,他臉上已經全然是淚水,陀螺被扔在一邊,手指上的鮮血還在流着。

那靖峰也是舍不得的吧?

“我去那裏,也會經常來玩的,我的床鋪要給我留,說不定哪天我就偷偷溜出來了。”林如淺勉強笑了一下,“我會給你帶吃的回來的。”

靖峰抹了一把眼淚,“你個笨蛋!”

“是是,我是笨蛋。”林如淺說,“就算我走了,你也別難過好不好?這樣,我把這個送給你,要是晚上想我睡不着的話,就握着這個。”林如淺把脖子上串着的一個玉取下來,塞到靖峰手裏。

這塊玉摸上去就覺得細膩生溫,顯然不是凡品,姨娘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這樣的極品首飾非常的多,他也只是喜歡其中的一兩樣而已,而這塊玉,是他從到了這個書院就一直戴着的,洗澡的時候靖峰看見過,也非常的喜歡。

這是一塊并不大的冰種翠色鑲金扣福瓜,光滑漂亮,還有冬暖夏涼的作用。

靖峰知道這是林如淺他母親留給他的,怎麽敢要,“你收回去!我不要這個!”他眼睛還有一點水光,看上去有些可愛。

“都送給你了,你不能不要。”林如淺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靖峰出現為難的神色,“可是這個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

“我覺得給你非常的值得。”林如淺給他戴上,“這是我們友誼的象征,懂不懂?別給別人拿了,小心我揍你。”

“嗯。”握着玉,靖峰鄭重的點點頭,“你還會回來嗎?”

林如淺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但是有很多事情,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分開了終究是分開了,也許還會親密無間,但是彼此的心底還是留了一段空隙。

這是一個很黑很深沉的夜晚,靖峰左右睡不着,溜到林如淺的被窩裏面,抱着林如淺呼呼大睡,還流了一串晶瑩的口水,第二天林如淺起床的時候哭笑不得。

搬去山長的住所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早早的就有家人來擡他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挪到小耳房裏面,順便把各式的擺件放好,山長這邊的環境要好的太多,也沒有陰森森的大樹,只有門前的一窩小雞。

他的東西很多,滿滿的擺放好了之後,山長又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給他添上去。

林如淺把藥聖家的書籍全部搬了來,放在自己枕邊,每天花兩三個時辰來研讀,倒也收獲不菲,只是這終究也不過紙上談兵的白功夫,要真的能治病救人的話,還是需要實踐的。

山長沒人能給他做這個小白鼠。

林如淺暗自嘆息的時候,也常常往靖峰那邊跑,他身體弱,沒事學着打兩套拳法,練個氣,對身體也好。

只是學舍裏面的學子們還是常常的漠視或者嘲笑他,林如淺當做沒有看到。

就像山長說的那樣,這些現在看不起他,以後總有因為他的權勢來求人的時候。這些人和他又沒有什麽關系可言。

姨娘留給他的銀錢,林如淺沒有動過,裝在匣子裏面,準備什麽時候給自己弄一家小店鋪來做零花。錢滾錢利滾利,這才是真正賺錢的法子,再者,他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趁着這段時間忙,林如淺請大婚後似乎并不怎麽高興的趙朦松幫忙,在山下弄了一家首飾鋪和一家成衣店,店子不大,好在地理位置不錯。林如淺也去看過,感嘆趙朦松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面了一樣,處處都是心意。

“你最近是怎麽了?人生小登科啊,還愁眉苦臉的樣子,做給誰看呢?”林如淺調侃道,“難道是新娘子長得不好看?你不至于是以貌取人的吧?”趙朦松總是這樣沒精打采的,讓人有些擔心。

他垮着肩頭,“不是,碧華長得很漂亮。”

“那你這又是怎麽了?”

趙朦松猛然擡眼看他,眼中光芒幾動,終究沒說出什麽來,只是喉嚨動了動,咳了一聲。

“店鋪的事情還要麻煩你了呢,這樣,你做鋪子的後盾,我分你三成利,好不好?”趙朦松的家庭情況擺在那裏,也不可能和他斤斤計較,不過,有一個強大的後盾,總是要方便許多的。

“本來就賺不了什麽,不用分給我了。”

林如淺好氣,“這才新開呢,你說的什麽話!?”

“對不住,是我不好,我亂說了。”趙朦松趕緊說,“能賺大錢的呢!好不好?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你分給我。”

林如淺看着神色不對的趙朦松,說,“分給你了之後,這店鋪就是我們兩個的,我經常在書院裏面,也不好出來,你馬上就能出來科舉了,當然是你來打理了。算起來,還是你吃虧了呢。”

“我們兩個的?……好吧,我來。”這次趙朦松沒有拒絕,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也不知道他這次回家成親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林如淺也不好問他,只是從他行為舉止中猜測,許是成親的途中出了什麽事故吧,大将軍府有權有勢,料想應該也能很快處理好的。

林如淺沖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超過兩百,本應該加更的~

~~~~(_)~~~~

欠一更哈~

13山長的态度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書院的黑瓦上又一次潑墨了整個春天,燕子已經飛回來了,在檐下築巢,在天空中滑下一道美妙的身姿,門前的那棵美人蕉,也慢慢舒展了,和風搖擺,葉子綠的讓人心裏舒服透徹。

林如淺拿着一本書,站在臺階上。

十四歲的少年的臉已經長開了,嬰兒肥消瘦下去,眉眼清麗起來,笑起來如三月春風拂面。

他眼睛和他的母親很相似,男生女相,卻又不會顯得很柔弱,帶着一股少年人的英姿飒飒,垂下眉眼看書的時候,歲月正好時光凝滞。

山長這幾年來也不會用大道理說他了,每次看着林如淺的眼睛,就會略微的失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人,已經不是之前那位含笑琵琶抱的佳人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佳人留下來的骨血,是佳人的希望。

林如淺的這雙眼睛,怎麽能這般和他母親相似呢!

“如淺哥哥,如淺哥哥,這句話是什麽釋義,我忘記了。”一名藍衣幼童抱着他的腳,嗲聲問,“如淺哥哥你會告訴我的,是吧?”

他對于比自己小的孩子一向是沒有什麽抵抗力的,便蹲下來,慢慢講解,怕小孩聽不明白,又重複了一遍,小孩子這才半懂半不懂的點點頭。

林如淺笑着看他。

“如淺哥哥為什麽不去當夫子呢,如果你去當夫子,我們一定都會聽懂夫子的講課。到時候大家都能當上舉人進士,豈不是很好?”

院門口突然有人回答:“他去教書了,誰來陪你們玩?夫子都要是很嚴厲的人喲,學的不好,可是要被打手心的,要是再不聽話,就脫了你的褲衩打屁股,你怕不怕?可還願意讓他去當夫子?”

靖峰身量已經很高了,背着背簍,含笑對他說,“這些小孩子太煩,我早就跟你說過,遇見了就遠遠的把他們吓回去,不然下次還有成群的小孩子圍着你。”他手裏拿着一個荷葉包裹着的烤雞,撕了一個雞腿給小孩,“喏,吃了,回去別說,不然下次就沒有了。”

小孩忙點頭,啃着金燦燦的雞腿不說話。

這幾年書院開放了一個小孩子的學堂,并不算做白鹿書院的學子,只是讓一些閑着的夫子們有空去那裏教授他們識字。這些孩子的父母多半都是種地的,以後孩子也不大可能走上仕途,所以教學上面偏重于教他們認字,并不要求他們學會四書五經。

這個小孩子心性倒是高,拿着一本《四書》向各個夫子都問了,終于找到書院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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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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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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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