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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甲陡地睜開眼,目光虛冷地凝視着杜佑山。
杜佑山嗤笑,「瞪着我幹什麽?都這麽多年了,他是什麽滋味你應該也忘了。」
武甲眼神有點兒飄忽,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杜老板,我在忍你。」
杜佑山不再多說廢話招人嫌,抱緊武甲埋頭幹活。有時候他說一萬句話也頂不上武甲一句話來得迫人,武甲表裏如一的剛毅堅忍,說好聽點是座碉堡,說不好聽就是尊兇神,還是杜佑山自己招惹上的,幾年來杜佑山找不到任何破綻攻陷,讓他既愛又不敢愛,既恨又恨不透,便時不時找機會欺辱對方,非打即罵,打過罵過不出三分鐘又心疼後悔,覺得自己快成變态了!
當然,在武甲和兩個孩子眼裏,他就是個不擇不扣的變态!
老蠻在木樓留宿一晚,翌日施施然離去,臨走前握着段和的手,「阿威就交給你了,你千萬別把他放出危害蒼生!」
段和恭恭敬敬的将老蠻送走後,回來摸着夏威的腦袋,喂他吃火腿,笑眯眯的,「阿威,你大伯走了。」
夏威望着天上飛翔的鳥兒,眼中閃爍淚光:「……為鳥飛出的洞,緊鎖着;為狗爬出的洞,也鎖着……」
段和噗嗤一樂,捏着夏威的下巴将他的臉扭過來對着自己,「別念歪詩!和你說正經的,你找個工作,別作發財夢了,老實待在我身邊。」
「都和你說了,我什麽都不會!」夏威還賭氣,蹲着往旁邊挪了挪。
段和拉下臉色,将夏威攬過來,「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你敢說一句不喜歡,我就……」
「你就怎樣?」夏威挑挑眉毛:打我啊,掐我啊,踹我啊,我還會怕你?
「我就把你放了,以後別怪我把你當陌生人。」段和把鎖的鑰匙丢在他面前。
夏威盯着那串鑰匙,作了幾秒的內心鬥争,然後抽抽鼻子,窩進段和懷裏,很不甘願的說:「我喜歡你。」
段和唇角溢滿笑意,将鑰匙收進褲兜裏,「好乖,哥哥疼你。」
夏威拉着他,「那你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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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你?」段和站起來俯視着他,「你有什麽打算?」
「……」
「去挖水晶礦?」
「嘿嘿……」夏威抓抓腦袋,露出「讨厭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的表情。
段和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柔情如水地說:「你敢去的話我就扒了你的皮。」
夏威只好打消了去炸水晶礦的計劃,段和實在太強勢了,人說邪不壓正,說的就是這一對兒了。
段和在夏威的胸前挂個牌子,上書「請勿投食」然後進工瓷坊忙自己的去了。
柏為嶼把牙膏捏在牙刷上,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漱個口,「道長,您就安心做賢妻良母吧。」
夏威拈着根樹枝,在地上畫個大圈圈,「哥兒們,你勸勸我老婆,他要拴我到什麽時候?我很寂寞耶。」
「段和說了,看你的表現。」柏為嶼執着牙刷在嘴裏捅來捅去。
夏威在大圈圈裏畫了倆小圈圈,「我都答應他不去炸水晶礦了,他怎麽就是不相信我?」
柏為嶼吐着白泡泡,「你看過上去就不像好人,誰敢信你?把你放了你又逃跑,教他去哪抓你?」
「我認命了,我大伯都把我倒貼給他了,我還能跑到哪去?」夏威嘆口氣,在大圈圈頂上畫個三角尖。
柏為嶼吐出一口水,把牙杯擱一邊,「你在畫什麽?」
「奧特曼的頭,看不出來嗎?」夏威在兩個小圈圈下方畫了個倒梯形。
鬼才看得出來!柏為嶼頭頂一排黑線,「你很無聊吧?」
「無聊啊!」夏威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誰像你這麽命好,能一覺睡到自然醒。那家夥勤奮得要死,六點多就起床打論文了,還故意放歌吵得我睡不着……」
「我昨晚通宵趕創作好不好?」柏為嶼囫囵洗了把臉,「我還有一堆事要忙,不陪你嗑牙了。」
夏威面對牆根蜷成一坨,自娛自樂地唱道:「為什麽這樣子,你沒帶套說你有些猶豫,怎麽這樣子,他還沒退你就急着要進……」
柏為嶼冷汗淋漓:「……」
夏威還在哼哼:「已經習慣不去阻止你,過好一陣子你才能進來,印象中的高潮好像受不了那時間……」
「你……」柏為嶼腳底虛浮地邁過去,徹底無奈了,「你是不是真的很無聊?」
夏威攤開倆爪子,一爪捆着鐵鏈,一爪拈着樹枝,「你說呢?看着兄弟受苦,你就不能有所表示嗎?」
柏為嶼深感同情,「哎……那我也沒辦法呀。」
夏威嘆道地:「有沒有PSP啦?」
「沒。」
「漫畫?」
「‘機器貓’看嗎?」
「你就會看這種低能兒看的書籍!」夏威痛斥道:「我要看‘蠟筆小新’!」
「您高級,不陪了。」柏為嶼擡腳就走。
「回來……」夏威抖着鐵鏈子追過來抱着柏為嶼的腿,「手機有沒有好玩的游戲?」
「我的手機很原始,只有貪吃蛇。」
夏威伸手,「貪吃蛇就貪吃蛇吧,勉為其難玩玩。」
柏為嶼抽嘴角,掏出手機遞給他,「道長,您完全沒必要這麽勉強。」
柏為嶼還是低估了夏威的妖孽指數,此人天生具備幹壞事所需的素質和頭腦,拿到柏為嶼的手機後玩了三輪貪吃蛇就膩了,開始發掘新游戲……給段殺傳簡訊。
段殺收到「柏為嶼」傳來的簡訊,帶着三分愕然、三分不安、三分畏懼的情緒,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喜,打開簡訊看了看,惡心得想把剛吃進去的早飯吐出來。
夏威給他傳了三個字:「想你了。」
段殺立即把這三個字删了,假裝自己沒有收到過。
夏威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段殺的回應,再接再厲,又傳:「真的,特別想你,只是不好意思說。」
昨晚的飯也可以吐了,段殺再删,順手把簡訊聲音設成靜音。
夏威再傳:「你不理我了?」
這回段殺沒有删簡訊,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幾個字,心情怪怪的,忙把手機揣褲兜裏去,頓了頓,心裏還是挂着這事,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過了幾分鐘,又多了條簡訊:「你在生我的氣嗎?」
段殺沒有傳簡訊的習慣,要不是現在在開會,他一定要打一通電話過去罵人。
夏威锲而不舍地胡謅道:「我就是愛面子,不是故意對你那麽冷淡的,你別真的不理我啊。」
段殺坐不住了,回傳一條:「不要吵,我在開會。」
啊哈!這事有的玩!夏威龇出一口白牙樂颠颠地繼續傳:「開會那麽認真幹什麽?陪我聊聊嘛。」
段殺莫名心虛,僞裝淡然地旁顧左右一番,「那晚怎麽不好好聊?過這麽久才想起找我聊聊?」
那晚?什麽那晚?夏威興奮得直抓樹皮,接過對方的話頭瞎掰:「那晚我太緊張了。」
「你以為我不緊張嗎?」
夏威全面展現好事三八的優良品質,興致勃勃地和稀泥:「那你有什麽想法?」
段殺心跳加快,但表面上還是波瀾不驚:「我能有什麽想法?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楊小空站在窗口處看着夏威,問柏為嶼:「柏師兄,他在玩什麽玩得這麽開心?」
「貪吃蛇。」柏為嶼頭也不擡。
楊小空無語:玩貪吃蛇臉上會出現這麽多奇怪的表情?
夏威不知死活地問段殺:「怎麽試?我們有幾個月沒見了。」
段殺認真思考了片刻,「我開完會給你打電話。」
「別打!我有很多話不好意思說,還是發簡訊自在。」
「神經病。」段殺很唾棄這類懦夫。
夏威投入地做嬌羞狀,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圈兒,「簡訊聊聊不是挺好麽。你們在開什麽會,開了這麽久?」
楊小空扯扯柏為嶼:「柏師兄,他真的在玩貪吃蛇?」
「是啦是啦!我手機除了貪吃蛇什麽游戲都沒有,他還能變出什麽不成?」柏為嶼不耐煩地甩開,「我在貼金箔沒看到啊?一說話金箔都吹走了。」
楊小空遠遠地看着夏威,打了兩個冷顫:這人好變态。
段殺簡單地将會議內容介紹了一下:「副廳長剛才在做報告,現在人事處處長在談部份同事的工作調動問題。單位編制飽和了,其他省市的兄弟單位有幾個職位空缺,可惜是平級調動,沒人去,就在段和現在待的那個城市。」
「你去呗。」
「為什麽?」
「因為我在這。」
簡訊停了,過了十幾分鐘,段殺發來一條簡訊:「我口頭申請了,明天打報告。」
夏威有點慌了,手忙腳亂把收件夾都清空,越想越覺得捅出大麻煩了,急得捶胸頓足,仰天無聲地嘯叫:玩出禍了、玩出禍了,為嶼,兄弟我把你賣了,你別怪我啊,吼吼……
楊小空抹着冷汗:「柏師兄,貪吃蛇真的可以玩得這麽亢奮嗎?」
柏為嶼把夾在耳朵上的煙拿下來,點燃抽一口,在煙霧缭繞中幸災樂禍的說:「被鎖久了,腦子不太正常,別理他。」
段和回到宿舍,樓下值班室的大嬸探頭招呼:「段老師,有你的快遞!」
夏威趁段和進值班室去領快件,趴在窗臺子上和大嬸搭讪:「大嬸,吃什麽這麽香?呦,糖醋排骨啊?不不,我吃過了,我老婆剛才牽我去學生街吃了雞蛋面。」邊說邊将胸前「請勿投食」的牌子翻個面,使勁吞口水,「啊?什麽?好好,我就嘗一口,看看大嬸手藝怎麽樣,那肥肉就不要給我了,瘦一點的、瘦一點的……」
段和揪住夏威後腦勺上的一撮毛,硬生生地拎着他的腦袋從糖醋排骨面前拖走,「大嬸,您吃、您吃,」比劃比劃手裏的快件,「快遞我拿了,謝謝啊。」
打開房門,把夏威拽進屋去,段和扯了扯領帶,将快遞往桌面上一丢,「我是你老婆?搞清楚,你是我老婆!」
夏威蘭花指一戳,媚笑:「好啦、好啦,奴家都聽相公的。」心說:「反正在床上我才是大爺!」
段和拆開快遞,掏出一本藍皮證書和一本紅皮證書,打開看看,呵呵樂了,「我說你這照片怎麽照得這麽傻?」
夏威拔長脖子看了一眼,調侃的話到嘴邊,說不下去了。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
「我有個同學在你母校作行政,我給他轉了一筆錢,幫你繳清了欠款,」段和把兩個本子丢給夏威,「喏,有這兩個本子,你的工作會好找一點。」
夏威打開自己的學位證書,傻愣愣的,竟然口笨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憋了半天,說:「我年輕時真帥!」
「去你媽的,」段和在他腦門上彈了一記,「不就是兩、三年前的照片嘛,年輕個屁!」
「我沒錢還你。」夏威的嗓音帶着點兒鼻音。
「別和我說什麽還不還的,我和你一起過日子,總要幫你打算打算,要不你只會整天給我出什麽亂子。」段和打開一罐牛奶,呷了一口,嫌太涼,便倒進鍋裏,打開電磁爐。
夏威從背後抱着他,「老婆……」
「嗯?」
「老公,我以後會乖乖的。」
段和回身摟着夏威,捏了捏他的臉,自嘲地笑笑,「我怎麽就喜歡上你這無賴了?」
「因為我帥。」夏威大言不慚。
「繼續吹牛吧!」段和以批判的眼光上下打量夏威,不屑道:「随便揪個人出來都比你好,魏教授他們和你年齡上有差距,先不說;小七沒長大,也不在比較範圍內;你最多也就和為嶼一個等級!」
夏威轉圈圈撒花:「哦耶……我就和為嶼一個級別,你們兄弟倆都喜歡我們這個等級的!」
「喂,說我就說我了,幹嘛拉上我哥?」段和不滿道:「我哥才沒我這麽缺心眼,他和柏為嶼沒關系。」
「你确定?」
「我确定!」
夏威以手捂臉,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德性:「你真的确定?」
段和開始冒冷汗:「我……我确定!」
夏威猥猥瑣瑣地逼近段和,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
話沒說完手機響了,段和掏出手機,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我哥。」
夏威淫笑連連,耳朵貼着段和的手機。段和揮蒼蠅似的把他揮開,他又一颠一颠貼上來,段和沒辦法,只好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
夏威揉揉鼻子,悻悻地關了電磁爐,将牛奶倒進兩個杯子裏,自己捂着一個杯子邊呵氣邊喝。段和接完電話進屋子裏,盯着夏威,欲言又止。
「怎麽了?」夏威做了壞事很心虛,往牆角縮了縮。
「我哥要到這來工作。」段和揉揉太陽穴。
夏威陪笑着遞上牛奶:「來就來。」
「我不敢告訴我哥我又和你好了,」段和憂郁地說:「你要作好心理準備,上次你跑了後,他說如果讓他抓到你,一定把你閹掉。」
閹……掉?夏威目光渙散:「和哥哥,你開、開玩笑的吧?」
段和喝了口牛奶,打開筆電,自言自語:「閹掉也好,除了我就沒人要你了。」
什麽叫損人不利己?什麽叫害人害己?夏威慘叫一聲後悔啊!他把腦袋從段和的手臂下鑽進去,淚眼婆娑地哀求:「和哥哥,我的小雞雞是有用的!」
段和往靠背靠去,抱着他的腦袋,「你那玩意兒多餘,我們倆只要有一個人有就可以了。」
「它占地面積不大,我按月交保護費,您就高擡貴手饒了它吧!」夏威哇呼一撲,在段和的臉頰上輕輕一咬,咬完又舔……他老婆舔起來真是觸感一級棒,滑溜爽口有彈性,像布丁一樣……
段和拍開他的頭,「舔什麽舔?舔了我一臉口水!惡不惡心啊?」
夏威抱住他的膝蓋死命搖尾巴:「段和,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段和忍笑:「誰理你。」
夏威不貧嘴了,沉着臉不知在打什麽壞主意。
段和用手背觸了觸他的臉,「你不會又想逃吧?」
被人看出了心思,夏威極不自然地違心否認道:「沒。」
段和冷然道:「好好考慮,再敢逃,我絕對不給你第二次機會。」
夏威含住段和的唇,濕濕溽溽地又啃又咬,嚷囔說:「考慮清楚了,你殺我我都不逃。」心下卻嘆氣:「完了,本道爺的自由從此斷在這裏了,作孽哦!」
楊小空去學校上完課回來,說:「我報了一個駕照培訓班。」
柏為嶼疑道:「怎麽突然想考駕照?要買車了?」
「沒,哪有錢啊?先考,反正早遲都要考。」楊小空低頭敲畫框。
「你住在這多不方便,下山一趟去培訓都麻煩。」柏為嶼一句話說到關鍵問題上。
楊小空頹然道:「是哦,他們說我住得實在太遠,不會來接我,可是我都報了,錢也交了。」
「豬腦,怎麽不多考慮考慮?可以等以後住到市區的時候再考嘛。」柏為嶼把耳朵上夾着的鉛筆拿下來,在實木條上标标點點。
「我在校門口被抓住推銷了半個多小時,就稀裏糊塗的報了。」楊小空笑得很窩囊。
「你不會拒絕啊?」柏為嶼白眼。
楊小空摸摸腦袋,傻笑:「嘿嘿……」
算了,羊咩咩這羊脾氣,誰逮着他都能咬一口,柏為嶼拍拍他的肩,「等我把這批畫框做好,向魏師兄借車教教你。」
楊小空很雀躍地應道:「好!柏師兄,駕照會不會很難考?」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考過。」
楊小空直冒虛汗,「那你……怎麽還開着魏師兄的車跑來跑去?」
「我會開車,但沒駕照,不行嗎?」柏為嶼理直氣壯。
「可……可以。」楊小空心說:「我再也不坐你的車了!」
柏為嶼眼看要畢業了,準備在系裏辦一個小型畫展,一個實木畫框三百多塊,二十多個就是六千多,還是自己做畫框劃算。
美術系的學生總得學會五花八門的相關技術,比如國畫系的得學會拓裱,油畫系的得學會抹畫布。這些還是斯文點的,雕塑系的就更玄乎了,一個實打實的雕塑系窮學生,起碼擋得上三個工人,泥水工、水電工、油漆工、木工工、苦力工,通通不在話下,附加嗜好翻垃圾做藝術品、打赤膊睡露天、COS蜘蛛人爬大廈、消化過期食物等特異功能,簡直無所不能!
柏為嶼和楊小空本科學的都是雕塑,做二十多個畫框當然是小意思,只是慢工出細活,需要時間罷了。兩個人熱火翻天覆地忙一個下午才做出三個框子的大模樣,楊小空抱着一個框子打磨念叨着問:「柏師兄,你畢業有什麽打算嗎?」
柏為嶼踩住木條把鋸子夾在腋下,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威風的姿勢,「你認為我适合做什麽?」
「嗯……」楊小空很認真的思考片刻:「反正不适合做老師。」
「為什麽?」
「我覺得……」楊小空放下木框子,退到安全地帶說:「我覺得你沒有為人師表的素質。」
「你說什麽?」柏為嶼舉起鋸子追着他砍,「有種再說一遍!」
楊小空偷笑,拔腿往木樓跑,倉皇之中在妝碧堂門口的草地上跌了一跤,柏為嶼撲上來坐在他腰上,狂放地大笑三聲:「師弟……栽在我手裏了吧……」
楊小空嗚嗚:「柏師兄,我錯了!」
柏為嶼還要繼續調戲小師弟,手機響了。從褲兜裏拎出手機,一手還勒緊楊小空的脖子,柏為嶼豪放地吼了句:「喂……」
對方的聲音冷冰冰的:「柏為嶼,是我。」
柏為嶼一個哆嗦,差點把手機丢了,「你、你、你,你想幹嘛?」
「我這裏的工作交接完,過幾天就去你那。」段殺說得雲淡風清。
柏為嶼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來我這?做什麽?」
「上班。」言簡意赅的回答,很符合段殺的性格。
「開玩笑的吧,我、我……」柏為嶼的心髒停止跳動一秒。
「不和你開玩笑,我到了找你。」段殺挂掉通話,很滿意:「嗯,這小子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柏為嶼竄回妝碧堂,一頭栽進自己卧室,從床底下拿出一個行李包,抓起任何東西都往裏塞。楊小空跟進去,一頭霧水:「柏師兄,你要去哪裏?」
「天涯海角!逃命!」
「要不要幫你向曹老請假?」楊小空狂汗:「師兄,你又發的哪門子瘋啊?」
「誰都別說……」柏為嶼痛不欲生的模樣:「小空,我惹上大麻煩了!」
楊小空善解人意地作聆聽狀。
「我本來以為這事可以不了了之的!」柏為嶼邊往行李包裏塞鞋子、襪子,邊哭哭啼啼的喃喃自語:「我和一個很可怕的人發生關系了!」
「什麽關系?」
「性關系!還能有什麽關系?」
楊小空驚愕地瞪大眼睛:「師兄,你和誰?」
「不是自願的!」柏為嶼指手畫腳地力圖辯白:「是酒後亂性,我不喜歡他。」
楊小空反問:「那她喜歡你?」
柏為嶼将額前短發往後一抓,以手支着下巴,擺出一個迷離的神情:「我這麽帥,誰都喜歡我,那還用問嗎?」
「哦、哦,那真是恭喜了。」楊小空無語:「拜托,你自戀也看看場合好不好?」
「恭喜個屁!」柏為嶼氣急敗壞地呸一聲,拉上行李包拉鏈,抱着就往外跑,「那家夥要來了!他要我負責,怎麽辦?啊!救命啊!我不喜歡他……」
楊小空追上去拉着他,皺起眉頭:「你怎麽能這樣?不喜歡她就不應該對她做那種事。」
「我是被強迫的!我才是受害者!」柏為嶼聲淚俱下!
楊小空鄭重地凝視着柏為嶼:「柏師兄,這種事怎麽會有誰強迫誰的說法?不管怎麽樣吃虧的是那個人,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應該承擔,不能找借口逃避。再說,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還能躲她一輩子嗎?」
柏為嶼啞然,緩緩松開行李包。
「柏師兄,她是你的人了,你就算不喜歡也要學着喜歡。不是我說你,每個人都像你這麽不負責還得了?」
柏為嶼蹲下來望着天上的浮雲,默默淌淚。
傍晚,魏南河問楊小空:「為嶼怎麽了?蹲那兒扮瓊瑤男主角嗎?」
楊小空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出了什麽狀況,好像有個喜歡為嶼的女孩要過來了。」
「誰?」
楊小空一臉無知:「不知道。」
樂正七放學回來,問魏南河:「為嶼怎麽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
魏南河回答:「為嶼的女朋友要過來了,應該是個美女。」
「誰?」
魏南河攤手:「不知道。」
吃飯時間,吳阿姨說:「小七啊,為嶼怎麽不吃飯?」
樂正七手舞足蹈:「他女朋友要過來和他結婚,他太高興了吧!」
飯桌上衆人紛紛豎起耳朵:「誰?」
樂正七咬着筷子:「不知道,等着看呗。」
晚上段和過來,問:「為嶼怎麽蹲那兒曬月亮?」
衆人七嘴八舌回答:「為嶼的老婆要過來和他同居了!」
「聽說是他同學,校花,身材一級棒,E罩杯!」
「亂講,是童養媳,都懷孕了,那小子大概要奉旨成婚!」
「哈,看不出那小子挺厲害,先上車後補票啊!」
段和冷笑着看向夏威:「怎麽着,我都說了,我哥和為嶼沒關系!」
段殺是開車過來的,開了八個多小時,在市區堵車耗了兩個小時,到達大學城天已經黑了,段和招呼他到附近的餐廳吃個飯。段殺搖下車窗,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他戴着副墨鏡,面無表情地望着面前的兩個人,夏威被那副墨鏡下的一雙眼睛捅了好幾刀,戰戰兢兢地挪到段和身邊,小聲叽歪:「唉,你哥不會當衆行兇吧?」
段和輕松道:「別怕,我打電話和他說清楚了,他答應我不和你一般計較,再說,他今天心情好像不錯。」
「不用去餐廳了,小吃随便吃點。」段殺手裏點着支煙,煙頭忽明忽暗的,襯得他一張冷峻的面龐在煙霧後兀自寒氣迫人。
靠!老婆,你是怎麽看出他心情不錯的?夏威肉麻兮兮的道:「大哥遠道而來,總要讓貧道,不,讓我找家好一點的餐廳給您餞行,不,洗塵。」
段和低頭忍笑,「哥,別理他,這裏我熟,你找個地方停車,我帶你去吃飯。」
夏威點頭哈腰:「對、對!」
段殺吐出一口煙,用煙頭指着夏威,「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夏威點頭不疊:「是、是、是!」
段殺悶哼一聲,不冷不淡的道:「要不是看在段和的份上,我讓你死的很難看。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小心點。」
夏威兩腿發抖:「是是是!」
段殺把車開到附近的洗車場去洗車,段和在門口等着,呼嚕一把夏威的頭發,呵呵直樂,「你別那麽緊張。」
夏威恹恹的道:「我就怕他突然出手打得我應接不暇。」
「你不是和我哥交手過嗎?」段和取笑道:「那時候你不是很威風?」
「我要不是急着救柏為嶼那只兔崽子,也不會和他打起來,」夏威擡擡右手,破口罵道:「操!我這只手現在是半殘廢了,全拜你哥所賜!」
「你們也真是,謙讓一點不就是了,何必打的兩敗俱傷?」
夏威捶他一下:「你的口氣很欠扁!謙讓一點你就被怪獸吃了……」說了一半卡住,憤然道:「我真是腦殘了,這一槍是白挨的!」
段和聽了這話忍不住揚嘴角,「這麽說,再遇到那種情況,你是先救我?」
「廢話!」夏威抹冷汗,「不過還是會和你哥打起來,他說不定要先救柏為嶼。」
「切!」段和唾棄道:「我哥不是那種人,而且都和你說了好幾遍了,他和柏為嶼沒關系!」話說完便看到段殺從洗車場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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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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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