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在自己的身邊站着。

随後,楚青君依然握着他的手,朝着交道歡迎的衆人恭敬道:“青芸拜見岳父岳母。”

溫初沐啞着聲音輕輕道:“娘……爹……”如今,看見從小将他寵到大的父母,他的心越發的酸疼無力。

知曉楚家的馬車今日而來,溫太傅和其正夫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驚喜等在了門口。他們只有溫初沐一個兒子,如今兒子嫁人了,與其妻主一同回門,這可是頭等的大事呢。

因為男子出嫁後,首次回娘家探親叫回門。與妻主偕行者謂雙回門,取成雙成對的吉祥意。而在燕國,也只有受寵的正君才能享受與妻主一同回門拜見自己父母。

如今一見楚青君如此寵溺地将自己的兒子牽下馬車,而且雙手緊扣至今未松開,兩人心中大為寬慰,知曉自己的兒子果然深得楚将軍的喜歡,在楚府一定過着舒坦的日子。

溫太傅寒暄上前,臉上堆滿了欣喜的笑容:“楚将軍,能百忙抽空過來一次,真是勞煩将軍了。來來,請進,請進。”

“這是青芸的一點見面禮物,希望岳父岳母笑納。”楚青君将盒子遞上,溫文而有禮。

“怎麽還送禮,楚将軍真是太見外了!”溫太傅笑着将盒子推回。

“這不是見外。”楚青君側頭,淺薄的呼吸輕輕地擦過溫初沐的耳尖,望着溫初沐的眼睛滿是寵溺道,“這是青芸感謝岳父岳母對初沐的養育之恩,這點小禮是應該的。”

柔軟的黑色長發由發帶束起,溫初沐一襲白衣,領子微微豎起遮蓋着前日的掐印和吻痕。他靜靜地站在楚青君的身邊,任由着她牽着自己的手,身子溫順地微微倚在她的身上。

溫潤的側臉,沐浴着如玉的陽光,清逸出塵,如同白蓮初綻,風姿綽約,冷清而淡泊。

若是以往楚青君如此在他耳邊吹氣,溫初沐一定渾身戰

栗了起來想要躲避。然而此時,在楚青君靠近的時候,他只是垂着眼睑,睫毛撲閃撲閃,墨色清淡的眼眸裏看不清任何情緒。

若是他躲避了只會讓母親起疑,他不想母親擔心……

溫太傅望向自己寵溺長大的兒子,依然如同前日的清珏容顏,眉目間卻少了往昔執拗和任性。

Advertisement

孩子,長大了,嫁人了……有了一個好妻主,她也放心了。

怕溫太傅看出端倪,楚青君連忙對着溫太傅恭敬道:“岳母,你也不必見外,叫我青芸即可。”

溫太傅笑得合不容嘴,連忙将視線從溫初沐身上收了回來。如此溫柔善解人意位高權重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兒子的妻主,沒有一絲架子,還對初沐如此溫柔貼心,原本心中的那顆石頭瞬間落地,她接過楚青君的禮物,臉上帶着笑意地将兩人迎進了門。

楚府離溫府有一段距離,所以楚青君和溫初沐到溫府時已經接近午時了。溫太傅連忙命人設宴款待,讓楚青君入席上座,溫初沐坐于左側。

溫太傅原本以為楚青君送的真的是小禮,然而此時打開時,一瞬間驚呆了。楚青君送了一個硯臺,但不是普通的硯臺,竟然是四大名硯中的端硯,在燕國可謂是千金難求。她幾次忍痛想買時,卻遲遲找不到賣的人。

“岳母不喜歡嗎?”楚青君明知故問。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這禮物我太喜歡了!”溫太傅驚呼道,“可你怎麽會知道我喜歡硯臺呢。”

楚青君笑道:“岳母的墨寶聞名于世,所謂好墨寶成就于好硯臺,青芸就猜測岳母想必也是喜歡硯臺之人。四大名硯中屬端硯體重而輕,紋理绮麗,質剛而柔,摸之寂寞無纖響,按之如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而青芸曾經賣弄文字的時候有幸得到了一臺,但在我手中此硯臺只是浪費,它需要的是真正賞識它的人。所以就動了贈送此禮的決心。能得到岳母的青睐,青芸很高興。”

這硯臺是楚青芸為了讨好溫初沐買的,那時聽聞溫太傅喜硯,她立刻将自己的所有積蓄抛出買了一臺,準備在求娶溫初沐時送給溫太傅。楚青君也是後來收到楚青芸興高采烈地書信時,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徹徹底底地敗了家,深深地中了對方的毒。她因為好奇曾回去過一次。

楚青芸曾用這硯臺參加過科舉,還用它給遠在邊關的姐姐寄過書信,也用它為溫初沐寫過情書。那時自己成功考取了功名成為了狀元,而自己的情書又

被溫初沐接納,還同意了她游湖的請求。楚青芸滿心歡心以為這硯臺就是她的幸運物,正準備送給溫初沐時,卻恰恰在那一刻被溫初沐拒絕了。

溫初沐看到了這個硯臺,忍不住垂下了眼睑。他仍記得他狠狠拒絕楚青芸的那天,她手裏正是拿着這個硯臺,不過他不等對方說完話就拂袖離去。

那日,楚青芸似乎就想将這個硯臺送給他……她那時就知道了母親的喜好了麽……

楚青君和溫太傅兩人把酒言歡寒暄着,她的左側,溫初沐一直低着頭,悶聲不吭地吃着飯菜,楚青君就像是個好妻主一般時不時地給他夾着菜,甚至有時特意做些恩愛的動作,想将菜喂進他的嘴裏,但溫初沐就是不想配合。

一兩次碰壁後,楚青君有些惱了。

她從桌下将左手伸了過去,熟練地在他的胯-下輕輕地揉按了一下。

“嘶……”溫初沐悶聲吃飯的動作一頓,發出了一聲輕微地驚呼聲,手一松,筷子掉在了地上。

溫太傅奇怪地問道:“初沐,怎麽了?飯不合胃口嗎?”今日都是這孩子喜歡吃的菜,怎麽看起來胃口不佳啊。

“沒……”溫初沐的聲音細若蚊蠅,因為他身邊那個邪笑着的混蛋女子竟然掀開了他的長袍,将她的手撫上了他□的灼熱,不停地來回撫摸着。

天知道他原本就因為沒洩憋得難受,她竟然還在上面加火!

“啊……”溫初沐忍不住呻-吟出聲,連忙慌張地用手捂住嘴。

“初沐你怎麽了?”楚青君明知故問着,她故意将椅子挪進,挨着溫初沐坐着,低聲在他耳邊笑道,“來,表情溫順一點,高興一點。一直苦瓜着臉多不好啊,好像我欺負你似的……”她嘴裏這麽說着,手指故意地搖了搖溫初沐下-體處的那把小鎖。

溫初沐在桌下費力地推着楚青君的手,但她的手卻牢牢地黏在他的身上,一手撫摸着他的身體,輕柔而瘙癢,一手暗撫着他的下-體,讓他痛不欲生的時候又使他全身酥酥-癢癢的,将他帶到了雲霄。

“別喊出來哦,萬一被你父母察覺了,不知道你父母見到你這麽淫-蕩會怎麽想呢……自己的寶貝兒子,其實就是蕩夫呢……”

作者有話要說:溫初沐會搞錯姐姐妹妹其實這裏有個伏筆=v=

今天有二更君出現,歡迎我第一次上榜~~~

9秀恩愛

溫初沐伏在餐桌上輕喘着氣息,他面色嬌紅,牙齒緊咬着唇就怕不經意間輕吟聲就會被父母聽見,他額頭不斷地有汗漬滑下,可見他忍得有多辛苦。但那折磨人的手卻始終在他身上游蕩着,讓他忍不住戰栗。

楚青君右手順勢一摟,将輕顫隐忍的溫初沐摟在了懷裏,她的右手輕輕撫着他的秀發,溫柔道:“怎麽出那麽多汗呢……是哪裏不舒服嗎?”

你不碰我我就舒服了……

“将軍對初沐真好……”見狀,溫父抿嘴笑道,“讓我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楚青君清啄了一下溫初沐的臉頰,笑着道:“我有幸娶到如此知書達理才華橫溢的初沐,自然會好好對待,一生一世。”

這是他的“好”妻主第一次主動親她,那柔軟的唇瓣輕輕地碰觸了一下他的臉頰,微涼的觸感讓溫初沐有些晃神。他知道她話中有話,他猜所謂的好好待他就是使勁折磨他一生一世的吧……

在楚青君的挑-逗下,下-腹的欲-望越來越濃烈,一瞬間,他的思緒也停擺了。

溫初沐快要洩了,楚青君卻惡意地停下了手。他的玉柱被鎖所困,如果沒有那把鎖根本沒法瀉出,下-體直直地豎立了,頂端原本就已經青腫膨脹,如今恐怕都有些發紫了吧。

溫初沐尴尬而羞憤,整張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入。

忽然,他被楚青君輕輕擡起,後-庭中傳來一陣劇痛,有什麽尖銳長長的東西探入了進來,冰涼刺骨。

溫初沐疼着倒吸了一口氣,擡眼瞧見罪魁禍首正看好戲地望着自己,他咬牙低聲道:“你塞了什麽東西……”昨晚,他的後-庭已經被那個腫脹的玉勢塞得撕裂劇痛,傷口未好。如今,她竟然還要來!她就那麽喜歡變着花樣折磨羞辱他嗎!

好在楚青君一直半摟着他,否則他那張猙獰痛不欲生的臉就暴露在了溫太傅溫父的眼前,他苦苦的隐忍就功虧一篑了。

楚青君輕笑着揚了揚手上的筷子,手更是重重地向內刺入,向着他的敏感點輕輕戳了一下。

溫初沐差點驚呼出聲,他不假思索地将頭埋在楚青君的胸前,雙手緊緊地捂着唇。

“真淫-蕩。”望着溫初沐那張強忍着欲-望的誘人臉蛋,楚青君在他耳邊惡毒道。

溫初沐腦袋嗡嗡作響,只見楚青君抽出了伸入他後-穴的筷子,對着溫太傅聞聲道:“初沐最近胃口不

佳,剛才不舒服一定是太過饑餓的原因。”

筷子上染着灼白的液體,溫初沐看得一清二楚,他羞紅着臉連忙撇過頭。然而楚青君卻夾起溫初沐碗裏的菜遞到了他的唇邊,十分溫柔道:“所以,初沐,就算胃口不佳,也多吃一點吧,別讓我們擔心。”

溫初沐緊咬着下唇就是不張嘴,雙眸死死地盯着楚青君,眼中有怒火焚燒。

“給我吃下去。”楚青君輕輕地威脅着,“你也不想你父母擔心你吧!”

看着父親眼中明顯的憂色,溫初沐張開了唇,強忍着喉間犯上的惡心感将菜咽了下去。

但心中強烈的屈辱和怨恨使他根本吞咽不下,他忽然張開嘴朝着楚青君吐了出來,吐了她整整一身。

溫初沐擡眼,瞧見楚青君原本滿意的神情順便變成了暴風雨來臨時的黑炭,她整件衣服狼狽不堪,滿是污穢,不止衣服上,就連臉上和頭發上,也有些殘留着菜跡。溫初沐忽然有些暢快淋漓,不知為何心情一下子放輕松了,整個人軟軟地靠在椅子上,輕輕地喘着氣。

楚青芸裝溫柔,裝親熱,什麽都裝。他忽然想要狠狠地撕下她僞裝的面具,讓世人知道楚青芸就是一個極度虛僞卑鄙的家夥。

“你!”楚青君心中的怒火不斷不斷的湧出,她以為溫初沐與她作對故意吐在她身上的。拳緊緊地一握,她往桌上重重地一錘。

“啪嗒。”一聲,桌子碎了,滿桌的菜噼裏啪啦地碎倒在地上。

“青芸,你……”

聽到盤子碎裂的聲音,看到溫太傅臉色一白,楚青君才恍然回過神來,對着溫太傅道歉道:“不好意思岳母,我剛才沒控制好力道……”她蹲□,撫着溫初沐蒼白的臉頰溫聲道,“初沐,我剛才喂你的時候是不是碰傷你了,你沒事吧……”她是楚青芸,她是楚青芸,對所有人都溫柔熱情的楚青芸。她不能将妹妹的名聲毀了……

她捏着溫初沐的下颚微微有些用力,在溫太傅溫父看不見的地方,給了溫初沐一個警告的眼神。

溫太傅還處于震驚中,看到自己兒子吐了,她第一反應是:“初沐,你是不是懷孕了?”

這樣想着,她欣喜道:“怪不得胃口不佳,是不是看着這些菜都沒胃口了?是不是想吃酸的東西?”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溫初沐的……肚子……

他瞬間通紅了臉

,扭頭瞧見楚青君望着他肚子的目光複雜無比,就好似他肚子裏真有什麽一樣。

她竟然看着他的肚子?!不會以為他真的懷孕了吧!

一瞬間,溫初沐鬼使神差地想到,如果他真的懷孕了……那他的孩子和那個人究竟有多像呢……

這樣想着,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期待了起來……

因為楚青君被溫初沐吐了一身,溫太傅連忙命婢女服侍她下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又勞師動衆地請了大夫給溫初沐把脈。

溫初沐苦口婆心地解釋自己絕對沒懷孕,但溫太傅就是不依,她道:“當年你爹就這麽執拗地說,結果還不是懷了你,你和你爹一樣,這麽早就開始害喜了。”

溫初沐十分無奈,待大夫來了後,他又十分緊張。

大夫道:“令郎沒有懷孕,只是身體……”

溫初沐更加緊張,望着大夫的眼中閃着渴求。

大夫清咳了一聲,道:“只是身體虛弱而已……”溫公子欲-火甚旺,身子卻那麽柔弱,真是奇怪。她忍不住八卦地想,欲-火甚旺,久久不洩,難道是将軍不喜行房,所以憋壞了溫公子?畢竟以前将軍也沒有小侍伺候。可即便如此,溫公子也不會身子那麽虛弱才對啊。

溫太傅失望極了,給了大夫賞銀後,有些低落地坐在了溫初沐的身邊。

“沐兒,你身子一直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虛弱了呢。”

溫初沐啞口無言。又被餓肚子又被各種折磨羞辱,這種事情他怎麽能告訴自己的母親。

半響,他低低道:“楚家的菜不合胃口,所以吃得少了一點。娘,我以後會注意的。”

溫太傅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娘還以為你嫁了人長大了呢,原來還有着這些小孩子脾性。幸好你這次吐在青芸的身上,青芸并沒有責怪你,畢竟哪個女子允許如此污穢的東西染上身呢。”

溫初沐心裏撇了撇嘴,不予茍同。那時,楚青芸駭人的表情明顯是想一拳揍死他。之前,她扇他巴掌時也是這般的駭人,不不,那時更駭人,似要将他吃了一般。

溫太傅這樣想着,拍了拍腦袋道:“也不知道我當年的舊衣服,青芸穿不穿得下。若穿不下,那就糟了……”她說着,急匆匆地走了。

溫父等溫太傅走了,才緩緩走近了溫初沐,他望着自己兒子消瘦的臉龐,越看越心疼。

才不過三天,他的兒子竟然消瘦成這個樣子,

他心産生一種沖動,想讓兒子永遠呆在娘家了,好好地保護着,讓他不受委屈。

“沐兒,你不是不喜歡塗粉麽,怎麽臉上塗了那麽多粉?”溫父瞅着溫初沐撲着一層厚厚的白粉,奇怪地問着。

剛才他就疑惑了,不過妻主和楚将軍在場,他不好問而已。

“因為想在将軍面前打扮得漂亮一點。”溫初沐心虛道。這臉上那麽明顯的巴掌紅印,他怎麽敢讓父母看見,他怕他們憂心,所以出門前用了很多很多白粉才遮蓋了下來,如今臉才顯得特別的蒼白。好在粗心大意的母親沒有發覺異處。

“可塗多了白粉反而不好看了。”溫父皺眉道,“這樣一弄,庸俗得很,還是以前天真麗質好看。”

“将軍喜歡那樣。”溫初沐将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楚青芸的身上,反正原本就是她的錯。一生氣起來就喜歡又打又罵又威脅,脾氣不是一般的差!這樣的人偏偏帶了一個溫柔的假面具,人人稱好!

“怎麽喊将軍那麽生分,不是應該妻主麽。”溫父皺了皺眉頭,小聲道,“将軍是不是對你不好?若受了委屈,告訴爹爹。”剛才楚青君那一拳怎麽看都是怒到極致,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會不會被她責罵。

溫父關心的話語讓溫初沐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忽然撲進了溫父的懷裏,強制壓抑着心中想要哭泣的悲傷将頭縮在溫父的胸口,但嗚咽聲卻不斷地從喉中破碎而出。

明明不想在父母面前哭的,明明不想讓他們擔心的……這樣懦弱的自己,真是讨厭……

“怎麽哭了……難道真的受委屈了?爹爹雖然只是一介男流,但你娘是太傅,是正一品官員!”溫父氣呼呼道,“就算是将軍又如何!咱們讓你娘向他讨個公道!”

“爹爹……我沒有受委屈……”溫初沐慌張地搖頭,急急地拉住怒氣騰騰要找楚青君說理的溫父,小聲道,“我只是……想家了……想娘親了,想爹爹了……很想……很想……”他不由地拽着自己的衣袖,很緊很緊。

“今日既然來了,不如就多呆幾天吧……”溫父忍不住道。

溫初沐一怔,搖了搖頭。

楚青芸是絕不會讓他多呆的,就算讓他多呆也是想盡辦法在父母面前羞辱他,那他寧可回去被羞辱,也不想被父母察覺讓他們憂心。更何況,規矩也不允許。

這樣怪異的溫初沐讓溫父怎麽放心,他不同于溫太傅的大大咧咧,他心思缜

密早就覺得剛才飯局時溫初沐的神情就很不對。他和楚将軍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自己兒子的性子他怎會不知,他喜歡将什麽事情都埋在心裏。就如最近兩年,心情突然變得特別的低落,悶悶不樂,有幾天甚至胃口不佳,一直卧病在床。那時,他找初沐談心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縮在他懷裏,第一次哭得特別悲傷,但卻死咬着不肯說是什麽原因。

溫父憂心忡忡,看見溫初沐衣領高高束起,忍不住伸手:“大熱天的豎高領,不怕熱麽……”

“別……”溫初沐連忙後退,手指緊張地按着衣領。

“怎麽了,初沐?”溫父越發奇怪。

溫初沐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脖頸下的掐印那麽明顯,若父親問起來他該如何回答……難道說自己的妻主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左右為難,十分憂心地想,以爹爹的性子一定會當場找楚青芸評理,說不定怒氣之下,言語頗重,動手動腳,楚青芸武功那麽好,爹爹只會受傷,若是鬧大了被女皇聽到了,就更不好了。

這時,初夏正好端着湯藥進屋,他抿嘴暧昧地輕笑道:“正君放心,公子這是害羞呢,這衣領下全是暧昧的吻痕呢。公子臉皮薄,所以是想遮這個呢。”

他将湯藥遞給溫初沐後,又道:“将軍對公子又是寵溺又是溫柔,公子一直被好好疼愛着,關于這點,正君無需擔心。畢竟将軍喜歡公子那麽多年了,如今娶到了公子,将軍疼他還來不及呢。”

初夏的這句話就像是顆定心丸,讓溫父安定了下來,他摸了摸溫初沐低垂着的腦袋,笑道:“原來是害羞啊……爹爹還以為……”你被将軍欺負了呢。若是如此,爹爹拼死也會保護你的。

“爹爹,讓我再多抱抱你……”回到了家,溫初沐就恢複以往被父母寵溺的樣子,撒嬌地撲入了溫父的懷裏,止住了溫父未完的話語。

家,很溫暖。

所以,他不想任何人破壞他家人的幸福……

他為此可以舍去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所以,楚青芸,放過他們吧……

只恨我一個人就行。

被溫初沐吐了一身,楚青君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她想起自己從大廳裏走出時,婢女小厮眼裏的輕笑就有些郁悶。她在房裏洗了一個澡。

溫太傅的衣服對她來說有些短小,所以婢女們正去府外為她購置衣服,

可她不能總是一直光着身子啊。浴桶裏的水漸漸涼了,楚青君披了一件浴巾饒有趣味地觀察起了溫初沐的房間。

他的房間很幹淨,陽光灑進窗內,透着一股莫名的溫暖。

窗戶的旁邊是書桌,整齊得放着文房四寶。在旁邊就是一個書櫃,裏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她很難想象一個男孩子竟然還會去看軍師方面的書籍,還在上面做了很多批注。看來他才子之稱非浪得虛名。有些軍事上的方針竟和她不謀而合,讓她忍不住贊嘆着。

牆上挂着各式各樣的書法和畫集。

有一副畫吸引了楚青君的眼球,那是一幅普通的柳絮,但因為微風吹起一角的時候,她發現下面竟然還暗藏着一幅畫。她走近将上面那幅掀開,墨色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嘴輕抿了起來。

那是一個女子的背影。溫初沐用潑墨的手法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在畫紙的右邊,他還提了一首小詩。小詩的題目為思君,大致意思就是思慕思慕,相思相思。字跡清秀,字如其人。

楚青君冷哼了一下。原來這就是溫初沐思慕之人。她只恨他畫的是背影,否則她做鬼也要将這個将楚青芸逼死的女子千刀萬剮。

一想到溫初沐有可能畫下了女子的容貌,楚青君連忙在他的房間裏進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雖然畫沒有找出來,卻找到了女子的外衣。

一件純墨色的衣服。但被溫初沐折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枕頭下面,很幹靜,看起來就像是新衣服。

楚青君緊緊握着這件衣服,就像是找到了夫郎偷情的證據,有些激動,又有些氣憤,更有很多她自己都不知的複雜情緒。

婢女遲遲不來,她光着身子快凍死了。

楚青君望着手裏的衣服咬了咬牙,想了想,決定先将這件衣服穿起來,待會就在溫初沐面前走兩圈,來刺探刺探溫初沐的反應。

有些緊,有些小,楚青君感覺自己快将衣服撐破了。

的确,“撕拉”一聲,衣服破了一個小口子。

她黑線了。自己就那麽胖麽……

她想了想,當今三皇女的體型似乎比她小一點,若是能拿到三皇女的衣服,倒是可以對比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有些緊,有些小,楚青君感覺自己快将XX撐破了。

“別硬撐,要……”溫初沐紅着臉道:“要……要壞掉了……”

“撕拉”一聲,衣服破了一個小口子。

溫初沐哭訴道:“她撕我衣服!”

→_→大家開始聯想!

楚青君抿了口茶,道:“初沐菊殘了,蛋疼了……我不該如此用力……”

真相:氣憤而微紅着臉,捧着自己收藏多年被楚青君撐破的衣服,溫初沐哇的哭了……“你賠我衣服……”

于是,楚青君默默地自己的衣服塞了一堆給他別扭道:“喏……”

這章怎麽寫了五千字!!!這不科學啊啊啊……應該分開來的,_(:з」∠)_……

啊啊啊啊啊為啥給我發通知!!!我是純潔的……!!

10心難控

楚青君已經很久沒有穿墨色的衣服了。

因為楚青芸不喜歡穿黑衣,她說那樣顯得人太沉悶了。姐姐總是那麽沉悶,會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會把人吓跑的。事實上,似乎的确沒有人敢接近她。她做将軍的時候,手下各個心驚膽戰,她知道,她們私下裏叫她鐵面将軍。但她成為楚青芸後就不同了,她們會笑着和她打招呼,會說着一些無聊的冷笑話,她也就莫名其妙地融入了進去。

她發現,兩年的時間,讓她不知不覺改變了許多。

以前,楚青芸總是喜歡穿花花綠綠的衣服,整個人洋溢着青春和活力。就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她對任何事情都感興趣,為人熱情開朗,這種情感極容易感染到楚青君,讓她忍不住會心一笑,也忍不住像個長輩一樣照顧她,保護她,做一個好姐姐。

後來,楚青芸開始喜歡上穿白衣了,嘴上說着白衣飄飄,英俊潇灑,所以喜歡。如今楚青君想想,又是因為溫初沐吧。溫初沐就如同她的蠱,他喜歡什麽,她就努力地想成為什麽。

兩年前,她成為了楚青芸,舍棄了所有自己曾經的喜好,做一個真正的楚青芸。做了兩年的她,楚青君越發覺得自己的妹妹為溫初沐做了太多太多。楚青君不明白,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為何會有人不喜歡,為何她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她……

如今楚青君穿上墨色的衣服,她照着鏡子,望着熟悉的面容,竟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她将家中所有墨色的衣服都燒了,因為,當她穿着其他顏色的衣服照鏡子時,就如同看到了青芸。她還會扯一個比陽關還燦爛的笑容,溫柔地對她說:“姐姐。”

溫太傅推開了門,見楚青君已經穿上了衣服,袖子和褲腳管都有些短,以為楚青君等不及,所以先換上了她的。

她道:“下人還沒買好衣服,青芸先穿這件衣服将就片刻,稍後新衣服就會送來了。”

楚青君知她理解錯了,笑着道:“岳母,不必勞煩,我穿這件就可以了。”

溫太傅很欣賞楚青君的體貼,但有些話,她憋在心裏就是為了單獨和楚青君說的。

“青芸……”溫太傅有些窘道,“剛才是我激動了……大夫來過了,說初沐并沒有懷孕,只是身體虛弱而已。”

楚青君眼睛微顫,她有些擔憂道:“初沐可說自己哪裏不舒服?”她的眼中微微滑過冷光。

“他說楚家的飯菜不

合胃口,所以吃得少。”溫太傅搖頭,嘆息道,“這孩子被我從小嬌生慣小,所以對食物挑剔了些。”

楚青君溫柔體貼道:“我回去吩咐廚子準備初沐愛吃的飯菜。”

這麽說着,她忽然想到,她似乎餓過他幾頓,還折磨了他那麽久,身體不虛弱才怪。不過,溫太傅沒察覺出異樣就好,看樣子,溫初沐聽進了他的話。

“若他能吃喜歡的吃的菜我就不會那麽擔心了,今日,桌上的都是他喜歡的,卻偏偏吃那麽少。我就害怕他又生病了。”

楚青君心中輕笑。被她這樣挑逗,他如何能安心吃飯。恐怕面對美味佳肴也一下子倒了胃口吧。

“又?”她裝作擔憂困惑地問,”初沐身體很不好嗎?”

溫太傅繼續憂心道:“初沐從小到大都特別健康,但兩年前的某天起,初沐忽然生起了病,那病生得奇怪,他一直郁郁寡歡,悶悶不樂,胃口不佳,整個人消瘦了整整一圈。有時候在床上睡着睡着就開始哭了起來,不知道做了什麽可怕的噩夢。”

兩年前,不就是溫初沐和三皇女的婚事被告吹的那年麽……

原來他那麽傷心難過。

“青芸,青芸。”見楚青君沉着臉,不知道想什麽,溫太傅連連喚了她幾聲。

“青芸,我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但我就初沐一個孩子,我自然希望他一直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所以,我希望你對他好一點,若是可以,岳母希望,你至少半年不要娶側夫……”

溫太傅是個專情之人,所以她一生只有一個夫郎,這也導致了她只有溫初沐一個孩子。從小即将他當兒子養,又将他當女兒養,盡心盡力地培養他,愛護他。

但溫太傅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和她一樣只娶一個夫郎,只專情一個人。楚青芸現在喜歡初沐,不代表以後不被其他男子誘惑,所以,她至少希望有半年的時間讓楚青芸寵溫初沐。

楚青芸是極喜歡初沐的,那這半年足夠讓初沐有時間懷上身孕。若是楚青芸以後娶了其他的夫,若楚青芸以後不再這麽寵愛初沐了,可初沐作為第一個誕下她孩子的夫郎,他正君的地位就不會被任何人動搖。

“青芸,能答應岳母嗎?”楚青君久久不答讓溫太傅有些擔憂,她知道自己不該幹預他們的婚事,更不該提出這樣的要求。可,初沐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她如何不憂心!

楚青君抿了一下唇,随後笑了起來:“岳母放心,別

說半年這麽短,這一輩子,青芸都不會娶側夫。”

在溫太傅的感動下,她解釋道:“岳母對正夫一心一意,一直是青芸的榜樣。我喜歡初沐很久了,能娶到他就很幸福了。所以,這一輩子,我都會對他好的。”

如果青芸娶了溫初沐,她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的。

因為,她說過,這輩子娶他足矣了。

溫初沐推門的手一僵,他沒想到楚青芸竟然在自己的房裏,而且還聽到了楚青芸這樣裝模作樣的一番話。

他苦笑了一下。不娶側夫,只不過是為了方便一心一意折磨他吧。他倒是希望她早點娶夫,他只想天天見到這張熟悉的臉,但并不想與她有特別的親密接觸,特別是晚上。

他讨厭看到她那張熟悉的臉上浮現虛僞的笑容,溫初沐将手伸了回去,沒有推開門,只是默默地離去了。

“初沐,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回房拿東西了麽?”溫父奇怪地問。

“爹爹。”溫初沐悶悶不樂道,“能借我琴嗎?”

那個讨厭的人竟然呆在他的房裏,還在他房裏洗了澡換了衣,溫初沐有種自己的領地被侵-犯的感覺,十分地不開心。

“你房裏不是也有琴嗎?”

溫初沐板着臉,淡淡道:“妻主還在換衣服,不方便進去。”怕爹爹多心,溫初沐只能将将軍拗口得改成妻主,雖說他心裏有千百個不願意。

随後,他又撒嬌道:“我想彈琴了,借我彈嘛!”

溫初沐是個極隐忍的人,怒火不能抒發時,他就喜歡彈琴抒發自己的郁悶,自己的心情。

彈琴的時候,他就能放棄一切不開心的事,沉醉于美妙的琴音中。

而他最喜歡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