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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親自跑一趟呢。他們那些下人太不盡職了。”親自拜訪她的府邸,與溫初沐拉拉扯扯,實在居心叵測!

燕青蓉一愣。她只是聽聞溫初沐嫁給了楚青芸,而溫初沐病了,所以想來看看他是否安好,過得如何。但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來看他,所以就順便借着母皇的執意來次楚府,看一眼溫初沐的。

她笑笑解釋道:“母皇宣你,我正巧從母皇哪裏出來,就順便來楚府一趟,反正是順路。”

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燕青蓉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解釋有些牽強。但楚青君也沒有點破,兩人呵呵地笑了幾聲後,各自懷着異心噓寒問暖了一番後,燕青蓉便向楚青君道別了。

待燕青蓉一走,楚青君嘴角的笑容瞬間沉了下來,她撇頭睨了溫初沐一眼,不經意地問道:“剛和三皇女談什麽呢……”拉拉扯扯!不守夫道!

“沒、沒什麽……”溫初沐顫動着睫毛,腦中劇烈鬥争着。突然,手猛地被人用力一握,緊地令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楚青君擡眼看去,楚青君嘴角的笑容早已收斂,黑曜石般渾濁一片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她墨色的眼眸清晰着倒映着他慌張的神情。

溫初沐最怕她不笑時候的樣子,她冷漠的神情熟悉得幾乎令他不忍逼視,連忙撇過了腦袋,控制自己莫名起伏的心情,順便十分厭惡地想要甩開她的手。

見溫初沐遙遙地望着燕青蓉的背影,眼中霧氣彌漫,整個人神不守舍的,以為他舍不得情郎,楚青君拽着他的手将他一把拉進,嘴貼在他耳邊道:“你現在不是傷好了嘛!若你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背着我勾三搭四的!今晚你就等着吧!”

說着,楚青君冷哼了一下,手一甩,就見溫初沐朦胧着眼眸,臉色慘白無血色,跌跌撞撞地後退了數步,靠在牆上才停止了他後墜的身子。

楚青君見溫初沐倚在牆邊輕喘着氣息,十分虛弱的樣子,擰眉道:“你不好好在房裏休息,出門幹什麽!還有,藥喝了沒?”言語中有自己未察覺的擔憂和責怪。

她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扶溫初沐,卻被他躲了過去。楚青君心中一緊,雙眉蹙了幾分。

溫初沐淡淡道:“在房裏太過悶,所以才想來書房找幾本書看看。我是無意中碰見三殿下的,因為摔倒所以三殿下扶了我一把,不小心扯斷了袖子。”他擡眸,望着楚青君的

目光微涼,聲音也冰冰冷冷的:“将軍,莫要随意逮着一個理由就來折磨我!初沐也承受不起将軍所謂的關心!”

說着,溫初沐扶着牆,僵硬着身子,又一瘸一拐地原路返回了。

他倔強的身影,令楚青君臉色一僵,有些要出口的話又默默吞了回去。

蘭依只是想問楚青君何時進宮,沒想到看見了這麽一幕,她望着臉色鐵青筆直站着的楚青君,心中猶豫要不要告訴将軍該進宮了呢。可将軍的神情那麽吓人,她可不想挨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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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該進宮了……”最後,蘭依還是弱弱地出聲,因為她怕自己不說,将軍就會一直望着溫初沐的背影,望啊望的……

“走吧。”楚青君收回了目光,臉色沉沉得看不清具體情緒。她出了府,在坐上馬車時,她低聲向蘭依囑咐道:“你去問問他喜歡看什麽書,都給他送去吧……”

蘭依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明悟他是指誰。

将軍,是個将所有心事都埋在心裏的人,她正在關心,正在在意,可偏偏,她自己都沒發現。

蘭依笑道:“将軍,包在我身上。”

為将軍追好夫郎,才是她奴婢該做的事。

溫初沐僵硬地走回了房。待心中憤憤地坐在床上時,他才鈍鈍地發覺楚青芸的衣服仍然披在他的身上,溫暖的感覺竟然讓他忘了将衣服一把丢還了回去。

想起楚青芸臨走前那欠揍的威脅話語,溫初沐想也未想就将衣服丢在了地上,将它當做可惡的楚青芸狠狠地踩了幾腳,動作幅度之大,竟然扯痛了他後-庭的傷處,立刻疼得他龇牙咧嘴,憤憤不平地倒在了床上。

“公子……”初夏小聲地敲着門,緩緩入內。因為楚青芸走了,他才敢大膽地回來。他現在可怕楚青芸那張陰沉的臉和她婢女蘭依的陰笑聲。

他眨着眼睛期盼問道:“剛才三皇女跟公子說了什麽?三皇女什麽時候帶公子走?”快點逃離這個魔窟吧!

聽到初夏這麽一提,溫初沐心裏便悶悶地,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何告訴三皇女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我和楚青芸的事!不得和任何人提!”

初夏委屈道:“可三皇女關心公子你啊……這世界上沒有人像三皇女這麽對公子好了……”

溫初沐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前不是還說楚青芸是對我最好的嗎……”

是初夏錯了……”初夏上前,為溫初沐揉了揉肩,輕輕道,“公子……你這樣委屈自己,實在是不值得,我們看着都心疼呢。楚青芸不疼惜你,自然有其他人疼惜你。公子這樣才能幸福的……”

溫初沐挪動了一下唇,最終将想要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

他這個殘破之身,絕望之心,早就沒有幸福可言了。

初夏以為溫初沐不答是默認了,心裏便盤算着怎麽幫他脫離這個困境,脫離這個令公子受盡磨難的楚家。

“正君……奴婢帶了書來……”蘭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初夏瞬間縮了縮腦袋,一想到被蘭依一掌劈暈的慘狀,他就苦着臉,脖頸涼涼的,。

蘭依推門而入,瞧見初夏縮着腦袋,皺了皺眉道:“初夏,你怎麽在這?院子打掃好了沒?”

初夏想着這幾日的折磨,又是掃地又是洗衣,雙手都凍僵了,還磨破了皮,立刻十分委屈,可憐兮兮地望着溫初沐。

溫初沐見初夏惶恐,連忙道:“初夏從小跟着我,服侍我,從沒有受過苦。所以,還是讓他跟着我吧。”

“可……将軍……那邊……”蘭依猶疑。

溫初沐擡眼,冷聲道:“将軍那邊,我來說服。”楚青芸要欺負就欺負他一個人,犯不着連着他的小厮也欺負!太過分了!

溫初沐的目光冰涼,令蘭依錯愕了一下。她頓了頓,便命人抱着書而入,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古詩詞全集,畫作賞析,琴譜棋譜,歷史典故。皆是普通男兒家喜歡看的。

溫初沐草草地翻閱了一下,這些東西他早就背得熟爛于心,太過死板,太過無趣。

他問道:“将軍的兵書能給我看嗎?”

見蘭依詫異,溫初沐又讪讪道:“若是太過機密,就算了。”

蘭依錯愕于溫初沐竟然要看兵書,想到他的才子之名,沒想到竟然連行軍打戰之類的書籍也略懂一二。她連忙回楚青君的書房,親自挑了幾本楚青君常看的兵書。因為楚青君臨走前曾囑咐過她,溫初沐想看什麽,就讓他看什麽。

“謝謝。”溫初沐接過書,翻看了起來。他坐在書桌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沙沙”的翻着紙張,宛如一幅秀美的畫卷。

蘭依忽然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何會心動于這樣的人了。他寧靜致遠,身上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氣息。

臨走的時候,蘭依差點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跤,她低頭一看,臉色瞬間一白,結結巴巴道:“這……衣衣衣……服……”

為何她看見今早将軍的外套會在地上,還有很多的腳印呢!天哪……她竟然踩了将軍的衣服那麽多下……

溫初沐看書的身子一頓,僵硬地撇過頭,望着蘭依淚流滿面地撿起衣服,一臉我完蛋了的神情,默默沒有點破其實腳印是他踩的事實。

溫初沐瞅見在蘭依拿起衣服抖了兩下時,有塊手帕落了下來。熟悉的花紋令他皺起了眉。那天晚上,楚青君也是将這塊手帕拿出來過,不過速度太快,她又收了回去。

“這是……”溫初沐呼吸一頓,輕輕問道。

蘭依撿起手帕,上下翻看了一下,道:“不知道将軍從哪裏買的,一直寶貝的很,不舍得用。”

22書中情

“是麽……”溫初沐呢喃道,“跟我曾經用的有些相似……”那時候他就愛這樣花紋的,默默訂購了一打。

蘭依聽聞後輕輕笑了笑:“原來如此,可能将軍就是因為喜歡公子所以偷偷用和公子一樣的手帕。睹物思人嘛……”

她默默暗想,原來……是這樣啊……這世上竟還有那麽巧的事……

蘭依走後,溫初沐繼續沉浸在兵書裏。楚青芸的字跡他很熟悉,畢竟他曾收到過她不少情書。而當年,若非因為字跡誤會,他沒有及早拒絕,恐怕楚青芸也不會越陷越深吧。

書上都作了注解,溫初沐看起來毫不費力,反而沉浸其中,腦中竟然還幻想了與那人一同征戰沙茶,看她指點千軍的摸樣呢。

只不過正在溫初沐看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他翻了一頁,望着書中突然出現的王八,嘴角抽了抽。

這這……這人看書還不認真!跟她姐姐真是天差地別!

溫初沐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好心情都被突然冒出的王八給搗亂了,他又換了另一本書看。那本書極舊。只不過看到封面上名字時,溫初沐嘴角的笑容一僵,手指輕顫着摩挲着書上陌生的字跡。

《兵法》——楚青君著。

是她寫的書……

溫初沐抱着書,就像是發現珍寶一般,忽然舍不得翻頁了。

她的字跡大氣灑脫,他覺得比楚青芸的字跡好看得不知道多少倍。

蘭依給溫初沐送糕點時正巧瞧見了他緊緊抱着書,低垂着腦袋,她急急走近,關心道:“正君怎麽了?可是困了?”

“這是楚青君将軍親自撰寫的兵書?”溫初沐猛然擡頭問道。

“嗯,将軍一直征戰沙場,一年才回來一次,後來,她将自己幾年的作戰經驗寫成了一本書。”

“你對楚青君将軍很了解嗎?”溫初沐擡着明眸道。

蘭依笑道:“自然了解,她是我主子啊。”

溫初沐暗了暗眼問道:“她們都是你的主子,你會不會分不清?”他當初就是鬧了個烏龍。

“是啊,我從小吃了不少的虧。二小姐調皮,經常假扮大小姐騙我。”怕溫初沐搞混,蘭依特地用了曾經的稱呼。

“但久而久之你就會發現,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性格完全的不同……大小姐不善笑,冰冰冷冷得甚是吓人,二小姐樂觀開朗,待人溫柔……”

“她溫柔!?”溫初沐嗤笑一聲。她比誰都殘忍!

見溫初沐對主子反應那麽劇烈,蘭依怔了怔,聲音悠遠飄渺了起來:“那是因為将軍有太多苦……說不出來……”

主子什麽也不願說,她将所有的仇,所有的恨都埋在了心裏。

整整兩年了……

如果沒有人将主子從仇恨中解脫出來,主子遲早有一天會真正地逼死自己。

而能将她從仇恨中解脫出來的只有眼前這麽少年。雖然有些不公平,但,真的,只有他能救救青君主子了……

一提到楚青芸,溫初沐原本的好心情都沒了,原本還想從蘭依那裏多套點楚青君小時候的事,如今連跟她搭話的興致也無了。誰讓她開口閉口都是将軍多麽多麽的好……他可不覺得楚青芸有半點好,或許曾經對她的好印象也都随着最近發生的事消失殆盡了。

溫初沐等到蘭依走後,再度舀起了書,明明是舊到泛黃的書籍,他卻舍不得翻閱,手指始終不停地摩挲着封面。

這本兵書,其實記載了楚青君參軍以來的幾次重大戰役。有輕松獲勝的,有勉強打贏的,也有落敗的。

溫初沐看着書,就如同跟楚青君一同行軍大戰,或共同面臨危難,或共同分享勝利的喜悅。

“慶年二十年,與秦國一戰,敵軍狡猾,率領二十萬大軍困母親于寧州,母親重傷。為救母親,我主動請纓,帝封我為将軍,率軍六萬餘以解寧州之困。”

慶年二十年……溫初沐微怔。那年以少勝多的戰役舉國皆知,楚青君十五歲便封為将軍,是燕國最年少的将軍,而且還用六萬大軍大勝二十萬敵軍,解了寧州之困,之後接連幾次勝利,她更是被衆人推向了戰神的稱號。

“我派副将率領兩萬人為先鋒,渡過沿河,切斷秦軍運糧通道。然後,親率全部主力渡河,并下令全軍将士破釜沉舟,每人只攜帶三天的幹糧,以示決一死戰之決心。這次率兵只有六萬,可謂是以卵擊石,所以出兵寧州,有進無退,必要有着破釜沉舟的決心和勇氣。幸好,燕軍個個士氣振奮,以一當十,奮勇死戰,九戰九捷,大敗秦軍。此後我成功解救母親,與母親相互夾擊,成功俘虜了秦軍統帥。寧州一戰終以勝利告捷。”

溫初沐的腦海中浮現了楚青君一身墨色軍裝,手握長槍,帥氣逼人的身礀。那年,楚青君歸來時,全城轟動,女皇更是親自在城門口迎接于她。楚青君少年将軍的名號便是在那時流傳了開來。

只可惜,那年他不聞窗外事,比起觀看楚青君歸來,他對于琴棋書畫感興趣,整日窩在家中,只是對她略有耳聞。

那時的他心高氣傲,覺得一介莽夫有何好圍觀的。如今,他真是恨不得回到過去,親眼見證她揚名于世。

若是他當年看一眼,或許就不會搞錯了……

底下還有小小的批注,歪歪扭扭的字跡,不知是誰的。

“那天真是吓死我了,母親被困不說,姐姐竟然以身犯險!幸好姐姐平安歸來!只是……姐姐在救母親的時候,後背被長劍刺中。好好漂亮的身子瞬間留了疤,姐姐還笑着說正常……”

這歪歪扭扭的字跡竟然是楚青芸的!溫初沐一怔,驀然又想到,似乎後來楚青芸為了給他情書,特意學了練字。

楚青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女皇和她說了探子從秦國得到的消息,還談了不少方針策略,但面對狡猾的秦國切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這次匈奴死灰複燃竟然與秦國聯手,意要簽訂聯盟和約,兩面夾擊燕國,實行吞并燕國的計劃。

若消息屬實,對燕國大大的不利,而她也要急急地趕赴沙場。

楚青君一陣心煩意亂,她推開門,瞧見溫初沐趴在桌上,墨發披散在他的臉上,神情特別柔和,她靜悄悄地走近,原本亂亂的心情瞬間被一陣清風拂過,平靜了下來。

她覺得夜風有些涼,溫初沐穿着有些單薄,不由得抱起了他。

壓在溫初沐臉下的是她曾經寫的兵書,記錄着她征戰的經歷。原本只是随意寫寫,誰知被青芸看見了,還特意裝訂成冊。楚青君有些懷念地翻看了幾頁,每一場戰争下,青芸都做了批注,每次都說她這個傷得重,那個傷得重。

其實流血的才是戰争……

她原本也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偏偏,楚青君發現,青芸的死,她怎麽也無法釋懷。

桌子上還有幾本兵法,是她最近看的,因為成為了青芸,所以模渀起了青芸的字。

楚青君沒想到溫初沐竟然樂此不疲地看了這些枯燥乏味的書看了一個下午,有時候,她自己看着看着都忍不住倦意萌生呢。

溫初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他一驚之下,抵觸地掙紮着。

“別亂動。”他被人按住了亂動的手,女子溫軟的呼吸擦過他微紅的臉頰,拂過他頸邊的發絲,惹得溫初沐輕輕的癢,微涼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道,“好幾天都擦身沒洗澡了,先洗個澡再睡。”

溫初沐差點岔氣,敢情她以為他亂動是因為不想洗澡?!他是不想她抱啊!你看府中的丫鬟小厮都在看他呢……

而且,難道他不醒來,她就幫他洗?!

察覺到這個事實,溫初沐更加驚恐,他在楚青君懷裏挪動着身子掙紮着:“我自己會走……放我下來……”

“又不是沒抱過……”楚青君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溫初沐氣急,脫口而出:“你總說又不是沒抱過,又不是沒碰過,又不是沒看過,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樂不樂意被你碰!我樂不樂意被你抱!”

楚青君望着他,墨色的眼眸深沉一片,她忽然松開了手,涼涼地望着他瞪大着眼睛,錯愕地朝下墜去。

“撲通!”溫初沐掉進了池子裏。毫無準備地嗆了幾口水後,他掙紮地站直了身體。墨發濕漉漉地貼在他滿含怒氣的臉上,衣服全濕透了,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的誘人的身形,他卻完全不自知,怒氣沖沖道:“楚青芸!”

“清醒了?”楚青君瞥了溫初沐一眼,也跳下了池子,目光微寒,語氣涼涼道,“舒服過了幾天脾氣就大了嘛!也知道對我吼了……”

“你……”溫初沐語噎。

是啊……這幾日,太過風平浪靜,他都忘了楚青芸的本質就是個禽獸!

溫初沐悶悶道:“我要洗澡了,請将軍……出去……”

他可沒有在楚青芸面前寬衣解帶被她看光光的好興致!雖說他已經被楚青芸看光了好幾次……

楚青君卻沒有理會他的請求,反而大步朝他走來。池水波濤洶湧,浴室裏霧氣彌漫,她的眼神忽明忽暗。

“脫衣服。”

見溫初沐呆呆的,楚青君又不耐煩道:“快脫衣服。”

見他不懂,楚青君伸手就将溫初沐的腰帶解下,利索地将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或許是因為最近做了太多次了,熟練得溫初沐差點氣暈過去。

溫初沐哆哆嗦嗦地光着身子沉浸在浴池裏,微涼的身子在接觸到溫暖的池水後,舒服地令他緊皺的眉舒展了開來,不自覺閉着眼舒服地輕吟了一聲。

溫初沐睜開眼,便瞧見水中還倒映着楚青芸的影子,他扭頭戒備地望着突然跑到他背後的女人,那眼神完完全全控訴着“你怎麽還沒走”。

楚青君的衣服微微打濕,她圓潤飽滿的胸部貼着微濕的衣服若隐若現着,可對比溫初沐護着胸口,光溜溜的身子瞬間縮進水裏,未脫衣的楚青君簡直太衣冠禽獸了。

“我、我自己洗就好了……”溫初沐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是被楚青君如狼般的神情吓到的。

他身上的傷痕大多都淡了,楚青君在溫初沐不滿的抗議聲下,将他拉近,并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溫初沐的身子變得十分僵硬,甚至還十分抗拒地掙紮着,楚青君的手上被他抓了幾條印子,但她一點也沒在意。她幽暗的眼眸一直望着他的手臂,并用手帕輕輕擦着,這樣的動作下胸部若有似無地擦着溫初沐的背脊,令他的臉疼得燒了起來。

今日,他和三皇女拉拉扯扯,這手一定要好好地洗洗。

楚青君灼熱的手掃過他的肌膚,她溫軟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頸部,她柔軟的胸部輕輕掃過他的背脊,溫初沐呼吸一頓。她靠得極近,整個身子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由抗拒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卻怎麽也扭不出對方的懷抱,反而,對方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原本用手帕擦着他手臂的手也緩緩地游移到了他的胸口,輕輕地撫摸着他敏感的乳-尖。

“啊……”溫初沐慌張不已,“你……你幹嘛……”

她的手指不斷地摩挲着他的乳-尖,溫初沐忽然變得十分的緊張,生怕她在浴池裏發情要了自己,緊張地汗水微微從額間冒了出來。

好好洗澡就好好洗澡……動手動腳幹嘛……

“這裏可……還疼?”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我很喜歡。我特別喜歡浴池裏卿卿我我那啥的戲份~

23池水情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透着關心……似乎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以為她又……

溫初沐悶悶道:“不疼。”不疼是假的,當時刺骨的疼痛他如今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溫初沐覺得自己沒必要在楚青芸面前示弱,這樣說不定正中她下懷!

想到當時的場景,溫初沐的臉色不自覺地白了一分。楚青君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慘白的正臉,只能看到溫初沐盯着池水發着呆,不知道想什麽,她以為他想了誰,不由用頭蹭了蹭他的脖頸,手指更是在他身上游蕩了起來,試圖喚起他的注意。

今天要幫他好好洗洗……

除了某些地方出了血上了藥結了疤外,他身上的印子大多都退去了,肌膚在水的滋潤下顯得晶瑩剔透,楚青君一寸寸地撫摸溫初沐白皙柔滑的肌膚,在她留戀的愛撫下,溫初沐的身子微微透着一陣漂亮的紅暈,更微微戰栗着。

“我幫你洗洗後面……”楚青君在他耳畔處輕聲念道,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背。

“唔……”溫初沐雙頰開始泛紅,拼命地想忍住呻-吟聲,試圖将那只亂摸亂擦的手推開,然而強烈的快感讓他全身無力,而起身體在那雙手的安撫下漸漸失去了防禦。他的手輕輕無力地推着楚青君的手,反而有種欲迎還拒的樣子。

“不……要……我自己……能……唔……行……”

像根本聽不到溫初沐不滿抵抗的□般,楚青君的手慢慢順着他的大腿游到了他股間,愛撫着他逐漸硬挺的下-身。那個地方因為上了幾天藥後,不再青紫腫大,反而粉嫩無比,宛如幼芽,并在她的撫摸下緩緩地擡起了頭。

“溫初沐……以後沒我同意,不準見其他的人,特別是三皇女……否則我再給你帶那玩意,看你遵不遵守夫道。”

“我……我沒有……你別亂……冤枉人……嗚……”

耳垂忽然被含住,楚青君的舌尖輕舔着,她淺薄的呼吸癢癢地吹拂着。

溫初沐的身子酥軟如棉絮,哪還有力量抵擋楚青君的攻勢,在她的撫摸下,身子又是熱又蔓延着奇怪刺激的感覺。

楚青君靠得太近,她所到之處都牽起一陣波潮,溫初沐渾身又舒服又難受,想抗拒卻又渾身無力,在她的手指下,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地抖顫起來,呼吸更急速了,驀然,白濁從前端釋放了。

溫初沐整個人軟在了楚青君的懷裏,大口地喘着粗氣。

就在他大腦空空,沒有反抗的時候,楚青君将他驀然抱起,反轉了過來,漂亮的臀-瓣對着自己,讓他的雙手搭在浴池邊借着力。

“你……你幹什麽……”溫初沐回過神,驚恐道。

“不是說了幫你清洗清洗嗎?這地方,你确定自己能清洗幹淨嗎?”楚青君笑着按了按他小-穴外的軟璧,引得溫初沐一陣戰栗。

聽着楚青君理所當然的聲音,溫初沐驀然慌張了起來,剛才楚青君的手在他後背摸來摸去,他以為她所說的洗洗後面只是幫他擦後背……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這種地方他才不要她碰呢!她滿腦子都是龌龊思想!誰知道洗洗會不會……會不會……

溫初沐氣得漲紅了臉,身子動來動去。忽然,後-穴一痛,冰涼的手指觸了進來,他痛得弓起了身子。

“楚青芸!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傷口加重!你就不想看到我傷愈是不是!”溫初沐咬牙罵道。

楚青君皺了皺眉道:“你別亂動,剛才是你亂動才戳進去的。我就幫你清洗清洗,不會弄疼你的。”

溫初沐氣急!這這這竟然還是他的不是!他有求着讓她幫忙嗎?!

楚青君的眼前,那漂亮的後-庭,肉壁粉嫩外翻,微張微閉,似乎眷戀着她的手指,她眼神暗了暗,道:“好啦,別鬧。我就幫你洗洗,不做其他的……”她的手指輕輕深入,摩挲着他的軟璧。

指尖在那教人面紅的地方深深進進,帶着池水的潤滑,并不是很疼,反而讓溫初沐全身莫名其妙發熱了起來。被對方戳入的地方,明明曾經疼痛劇烈,如今竟然麻麻癢癢的,待她離去,竟然有點空虛的不舒服感。有時候她沒戳進那舒服點,溫初沐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臀,并輕輕輕吟了起來。

“嗚……”

溫初沐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羞人,可身體完完全全地不受自己控制。

他在舒服和刺激的邊緣徘徊着,不由得想着,自己如此不要臉,做着這樣淫-蕩的動作,恐怕楚青芸心裏又是狠狠地鄙夷他一番了吧。

想必,她的目的就是看自己放-蕩吧!

溫初沐的眼中忽然湧起了霧氣。他讨厭自己,竟然在楚青君的手中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他白皙的**看起來是那麽的飽滿和修長,臀-瓣渾圓而挺-翹,因為瘙-癢難耐,不停地在她眼前扭動着,份外的撩人,看得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別亂動。”楚青君長嘆了一聲,輕輕拍了一下溫初沐的屁股,溫初沐咿呀地叫了一聲,有些委屈地轉過了頭。

那抹淚水噙在眼裏,欲滴未滴,極是委屈,看得楚青君一陣身體發熱,呼吸急促,那壓抑地欲-望忽然爆發了起來。

“溫……初沐……我都說了讓你別亂動了……”楚青君灼熱的氣息吐在溫初沐敏感的頸間,眼神忽然變得幽暗極了。她俯□,咬住了他的耳尖,手指逗弄着他敏感挺-立的茱萸,惹得他嬌喘連連。

小巧的耳垂被人溫柔地含住,被那暖熱的口腔所包圍,原本變得軟綿綿的溫初沐忽然打了個激靈。

他越是退縮,楚青君越是抱得緊,她幾乎将溫初沐壓在了池邊,順着他的耳垂吻着他的脖頸,随後扳過他的頭,想要吻他的唇。

雖然這種溫暖的觸感酥麻了身體,有種飄飄欲仙無法控制的感覺,但此刻溫初沐猛然激靈,反感地側過了頭。

她的吻落在了他紅潤的臉頰中,楚青君并未很惱,她将他整個人圈在懷裏,冰涼的手指開始在溫初沐的身上來回撫摸著。不過數下,溫初沐情不自禁地仰起脖子,身子也為着情-欲的來臨而顫栗。

他咬了咬唇,害怕道:“楚……青芸……不要……”

溫初沐剛一開口,唇就被人狠狠地吻住,不算溫柔,也不算粗暴,只是咬着他的唇邊,舌尖舔着他染血的唇邊。

溫初沐驚慌地睜大了眼睛,楚青君的眼神極度的暗沉,暗沉得讓他害怕,他正哀嘆着今日難逃一劫又要養傷幾日時,楚青君忽然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靠在了池壁上,喘着氣息。

楚青君的墨發全部濕透了,可見剛才溫初沐抵抗亂動時潑了她一身的水。如今墨發濕漉漉地黏在她的臉上,順勢掩蓋了她所有的表情,讓溫初沐捉摸不透她此時此刻在想什麽。

溫初沐縮着身子外旁邊逃,楚青君擡起頭向溫初沐忽然伸出了手,溫初沐條件反射地向後縮了縮,被悲劇地發現他現在已經靠在池邊了。

楚青君的手垂了下來,望着渾身透着粉紅的溫初沐,眼神忽明忽暗:“你大病初愈,身子弱,也不能在池子裏泡太久,等會洗好了早點回房,好好休息。”

她心中懊惱自己竟然被溫初沐誘-惑,控制不住自己。

見楚青君有走的意向,溫初沐狂點頭,他整個身子縮在池水,定定凝視着渾身濕透,卻依然豐神秀美的女子跳上了浴池,随後緩緩地走遠。

她一直背對着自己,溫初沐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她的背影忽然好蕭條。

他原本想告訴她天氣涼了,将濕衣服換了再出去。然而這樣想着,溫初沐心中沉了幾分,雙眉蹙了起來,将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自己為何要關心她?她病了最好,這樣,他可以多逍遙一番,過幾天安靜不被折磨的日子。

溫初沐在浴池裏又将自己好好地洗了一遍,洗着洗着他欲哭無淚地發現,原本的印子是要淡化退下去了,可現在到處都是楚青芸的吻痕!唇也被她咬得腫了起來!後面還癢癢難過的要死!

可惡的楚青芸!

溫初沐氣憤地不停地擦着身上脖頸處的吻痕,直到擦得原本透着粉紅水潤的肌膚變得通紅一片,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溫初沐穿好衣服,慢騰騰地走向房間,腦中不斷地想着。

剛才楚青芸會放過自己,還讓自己早點洗好,回房好好休息。恐怕她如今在房裏恭候多時,等着在床上折磨我。如今我又磨蹭了半天,恐怕回去兇多吉少。

這樣想着,溫初沐原本氣憤的面容忽然垮了下來,原本慢騰騰的動作更加地龜速和不情願。

就這樣,溫初沐還是來到了房門前。夜間太冷,他總不能穿着一件單薄的內衣在外亂逛。

屋裏很安靜,很黑。

溫初沐斂了斂眉,心裏七上八下的。

沒點燈……難道楚青君等不及睡了?

他推開門,輕輕地蹑手蹑腳地走近床邊。門微開着,月光順勢照入,溫初沐瞪着眼看着空空無人的床鋪,呆了呆。

随後,他迅速點上燭火,環顧了一周。

床上,被子整整齊齊地疊着,沒有一絲一毫被人動過的痕跡。整個房間內,安靜地只能聽聞溫初沐自己淺薄的呼吸聲。

如今已經亥時,這麽晚,楚青芸不在房裏歇息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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