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修)

鄭芙是祝苡苡的表妹。祝苡苡早逝的娘親鄭芷月,就是鄭芙的姑母。

祝家門衰祚薄,姓祝的除了祝佑和祝苡苡以外,再沒有旁人。她為數不多的親戚,都是來自已經過世的母親。

祝苡苡的娘親鄭芷月,因父母早逝,自小就寄人籬下,生活在伯父伯母,也就是鄭表舅的家中,好在兩位老人待鄭芷月不差,并未看輕她一個孤女。

所以後來,鄭芷月認識了祝佑,兩人結為夫妻,她也沒有忘記伯父伯母的厚待,對他們一家人都多有照顧。

以前鄭家日子過得清苦拮據,但自從有了祝佑的幫扶,日子就好過了不少。祝苡苡的表舅也就是鄭芙的爹爹,一直在幫着祝佑打理生意,在徽州府,也算是小有名氣。

她和這位表妹,自小便玩在一處。彼時祝苡苡還在閨閣的時候,身邊的玩伴并不多,年紀小一歲的鄭芙,于祝苡苡而言,既是血親,又是閨友。

她一直都把這位表妹看得很重。

只是兩年前,因為一樁事情,兩人生了不快。後來,鄭芙即便和祝苡苡一樣都在京城,也不願意來找她,而祝苡苡登門拜訪,也多次被她拒之門外。

久而久之,加上祝苡苡既要顧心爹爹給她準備的嫁妝産業,又要做好修撰夫人,便再無精力去顧及鄭芙了。

不過祝苡苡不時的,還是會派人去打探鄭芙的近況,知曉她在京城的日子還算富足,祝苡苡也就放心了。

如今,甫一聽門房通傳鄭芙前來。既是意外又是驚喜,趕忙讓忍冬備好茶點,親自去了迎人。

看見自垂花門走來的鄭芙,祝苡苡有片刻意外。算算日子,她有大半年,沒見過鄭芙了,鄭芙變化很大,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暗淡了不少,一雙靈動俏皮的眸子染上了不少滄桑,仔細看,她眼角眉梢還帶着着淡淡愁容。

祝苡苡記得,鄭芙還未出嫁的時候,是最愛美的。衣服首飾,都要徽州府最時興的,可現在再看面前的人,荊釵布裙,容色憔悴,挽起的發髻上只孤零零的別了一朵木槿花。

祝苡苡眉頭一擰,心頭閃過一絲不忍。她只是半個月未曾去打探鄭芙的消息,怎麽芙兒就落魄至此了。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麽,沒想到面前的鄭芙,竟倏地落下淚來。兩片嬌靥上片刻就挂滿了淚珠,纖長的睫羽上,晶瑩的珠子不要錢似的滾落下來,落在祝苡苡的手上,幾乎要把她燙傷。

“苡苡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才大半年,都不肯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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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

鄭芙凄凄楚楚的,語不成調,“從前都怪我,是我冤枉了苡苡姐姐,不知道姐姐待我好,胡亂将那些罪名安在姐姐頭上,其實,就是我自己運氣不好罷了……”

随着她的哭聲,祝苡苡的心也兀自酸澀的厲害。畢竟是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表妹,雖然那件事也讓她心裏有些不快,甚至對表妹也有些怨怼,可回想起小時候的那些情分,似乎這件事情,也沒什麽要緊了。

她從懷中掏出帕子,趕忙幫着擦了擦鄭芙臉上的淚珠。

“芙兒別哭了,有什麽委屈,都告訴姐姐,我們去裏頭好不好,我叫忍冬準備了你愛吃的雲片糕和酸梅茶,我們邊吃邊說,好不好?”

感受到祝苡苡确實沒生自己的氣,似乎對自己的态度也和以前沒什麽差別,鄭芙這才松了一口氣,破涕為笑,跟着祝苡苡一道去了屋內。

鄭芙大約三年前來過這裏,她當初只記得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地段好,裏頭的陳設精細考究,卻沒顧得上,仔細打量。

拭幹了眼上的淚,她悄悄的觀察起屋裏。

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花梨木雕琢而成,花紋繁瑣複雜,卻十分好看。再看她面前的海清色描花茶壺,就這樣清透細膩的顏色,怕是得經過十分複雜的工序才能燒制煉成。其價值,必然非同一般。

再想想祝苡苡現在還是翰林院修撰的夫人,夫君仕途不可限量。

鄭芙不由得暗自惱恨,早知道孟循有今日的造化,能夠得中狀元,她當初不如厚着臉皮,同祝苡苡說自己喜歡孟循,以着她們兩人從前的情誼,祝苡苡說不定就肯将這樁婚事讓于她了。

說不定,自己的境遇也不會和如今一樣這般悲慘。

看着鄭芙情緒漸漸平複,祝苡苡心情也松泛了不少,“芙兒如今,還是住在延邊巷子那裏麽?”

當初這套宅院,是鄭芙已經去世的夫君置辦的,祝苡苡去過,雖然地段不太好,但也是所兩進兩出的宅子,聽說置辦下這院子,幾乎掏空了徐延青的家底,好在徐延青的父母,對鄭芙很是喜愛,即便花了這樣多錢,也沒說什麽。

“那宅子,早賣了……”

“好好的,怎麽就賣了?”

鄭芙臉色猶疑,她下意識朝側邊看去,“徐延青的母親生了重病,同我說需要錢,我便……轉手把宅子賣了。”

“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我一點都沒聽說過?”

鄭芙霎時心口一跳,趕忙平複下慌亂的心情回答:“小半月前的事,現在有了錢,病應該,好了吧……”

祝苡苡微微颔首,“這樣一來,芙兒你不就沒地方住了?”

鄭芙抿緊了唇沒有說話,祝苡苡旋即握起她的手,“不打緊,今後,你便與我住在一起,以後再做打算。”

她擡眸看向身側的銀丹,“銀丹你去把西跨院的左廂房收拾出來,灑掃灑掃屋子,去去塵氣。”

鄭芙聽了,難免心中有些失落。她還以為祝苡苡會把她安置在東跨院,兩人住在一起呢。

“我和孟循就住在東跨院的主屋,與芙兒也挨得近,若是有什麽事情,可以來尋我。”

鄭芙面上有些哀怨,她自責到,“姐姐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所以才不想同我住在一個院子裏……”

“這怎麽會!”祝苡苡随即否認,“如果只有我一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孟循也住在東跨院,于禮,該與芙兒你避嫌才是……”

本朝律例,若是丈夫早去,只要守寡滿了三年,便可再嫁,任何人都不得阻攔。鄭芙再過上一些時候,就要滿了三年,之後,便和雲英未嫁的女子沒什麽區別,自然須得和孟循避嫌。

原來是這樣,看來祝苡苡對她和以前也沒什麽區別,并沒有因為徐延青的事情和她生分。

說不定,自己再說幾句,她便同意讓她也住在東跨院了。

只是,還未等她開口,門房就前來通傳。

“夫人,清輝堂的大夫來了。”

祝苡苡應了聲,而後轉頭看向鄭芙,“芙兒你在這休息一會,要是累了,就讓小春帶你去坐廂房那邊歇着,我還有些事,待會兒再來尋你。”

鄭芙心底氣極這突如其來的大夫壞了她的好事,但也忍不住納悶,這祝苡苡好好的,幹嘛要去請清輝堂的大夫來。

身體不好倒也沒看出來,瞧着臉色,還比自己好上許多。

瞧着暗暗發呆的鄭芙,小春心裏有些發虛,她下意識問了句,“小姐可是累了,要回房裏休息?”

瞥了眼面前這看起來就蠢笨的丫鬟,鄭芙應付般的笑了笑,“不了,我就在這等着姐姐就好。”

小春趕緊點頭,再沒有說一句話。

另一邊,祝苡苡已經到了面診那位大夫的地方。清輝堂的這位坐堂大夫,蓄着一把灰白的胡須,約莫是花甲之年,兩鬓斑白,臉上溝壑縱橫。

祝苡苡将手搭在脈枕之上,思量着自己最近的狀況,斟酌着開口道:“我這些時候總是難以入睡,寝食難安,睡着了,也總是睡得淺,很快便會醒,這兩天,飯也有些吃不下,見着些菜,還總是犯惡心……”

她本欲繼續說下去,可看見大夫陡然,眉目凝重,她便噤了聲。

室內一片寂靜。

站在祝苡苡身後的忍冬,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大夫啧了一聲,另一只手緩緩撫摸着胡須,這一下一下,祝苡苡的心情,也被撩撥得厲害。

她忍不住蹙起眉頭,“大夫可否直說,我這身子,究竟如何了?”

看着大夫要開口說話,忍冬也悄悄上前一步,豎着耳朵。

“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祝苡苡登時啞然失聲,偏過頭去,看向身後站着的忍冬,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眸光微動。

“我……我方才沒有聽錯吧,大夫您說,我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大夫微微晗首,可還未等祝苡苡和忍冬開心一會兒,那大夫便接着開口:“只是這胎像尤其不穩,這些時候,切勿太過操勞,需得好好調養身體才行。”

說完,她看向一邊的忍冬,“勞煩姑娘替老朽磨墨,我這便為夫人寫上一張安胎的方子,待會兒去清晖堂抓藥便可。”

忍冬朝着大夫行了一禮,轉頭便打算去一邊的書桌磨墨,只是在這擡眸之際,猝不及防就看見了,站在門檻處,一臉笑意盈盈的鄭芙。

不知怎麽的,看着這位表小姐,忍冬心頭驀地的一跳,随即湧起一陣不安。

忍冬一邊磨墨,心底卻是紛亂如麻。雖然眼下表小姐和夫人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可兩年前,表小姐因丈夫早逝,怒氣沖沖尋上門來,責怪夫人給她和那位早逝的丈夫牽線搭橋。

表小姐那會兒帶着孝,穿着一身雪白的孝服,進門時還是好好的。可沒多久,就在院中大吵起來,等到她趕到的時候,院中已經摔了不少東西,似乎都是半年前夫人送給表小姐的新婚賀禮。

夫人并未做錯什麽,她幫忙說和徐延青和表小姐的婚事時,哪裏知道徐延青會英年早逝?

再說,當初叫小姐尋摸姑爺同窗的人,還不是表小姐的爹爹?若不是喜歡,便是小姐再出什麽力,表小姐怕是也不能和那位成親吧。

這是任憑誰看來,也不能将表小姐年輕守寡的原由安到小姐頭上。

表小姐鬧了許久,小姐也生氣,後頭,還是姑爺回來了,表小姐才沒有再鬧。

折騰了那麽一番,好長時間小姐都郁郁寡歡,她和銀丹兩個說什麽也沒用,人都瘦了一大圈,後頭姑爺悉心照顧,情況才漸漸好轉起來。

所以,忍冬對鄭芙并沒有什麽好印象,就算有,也在她登門來鬧的那一日,也消磨了個幹淨。

甚至,忍冬難以将現在楚楚可憐的這張臉,安到那天怒氣沖沖來鬧的人身上,這簡直判若兩人,叫人無所适從。

夫人心善,加上和表小姐又有親緣關系,難免會心軟些,這也再正常不過,可她和銀丹作為貼身丫鬟卻又不同了,她們必須小心謹慎些。

因為記挂着祝苡苡的身體,孟循和翰林學士郭大人告了假,早早就下了衙署。

只是看見同祝苡苡坐在一起的鄭芙時,他神色稍斂,壓下心頭的情緒,面色倒是沒有絲毫顯露。

孟循的反應落在了鄭芙眼中,她心頭繃緊的那根弦,稍有松緩。

時候也不算早,一起用過晚食後,祝苡苡便讓小春帶着鄭芙去了西跨院的左廂房休息。

梳洗完,換上寝衣,祝苡苡靠在孟循懷中,輕輕撥弄他修長的手指。

“夫君是不是生氣了?我分明答應過你,再不管鄭芙了,可……可她畢竟是我的表妹,她現在這樣,我實在于心不忍。”

孟循見不得祝苡苡這樣煩困的模樣,她眼底的青色,更是叫他心疼。

他将人摟入懷中,輕吻懷中人的額角,“我沒有生氣,苡苡是家裏的女主人,你想如何安排,無需過問于我。”

撩起她垂落在床沿的長發,卷了一縷放進手中撥弄,“好了,不談她了,今日春晖堂的大夫看診過,他可說了什麽?”

祝苡苡看了孟循一眼,故意賣關子似的捉住他的手,好一會兒過去,才慢悠悠的将那只手放在自己腹前。

“大夫便是這個意思。”

孟循面色一變,片刻後,唇角的笑意幾乎止不住,“我要做爹爹了?”

她翹着唇,“修撰大人年紀輕輕便要做爹爹了。”

他擡手勾了勾她翹挺的鼻梁,“是啊,要做爹爹了。”

祝苡苡被他這副正經的模樣逗的有些忍俊不禁,她想,似乎現在這樣的日子,也還不錯。

看着睡在身側的人,她不自覺擡手撫着尚且還算平坦的小腹,雖然眼下有些辛苦,但總是會慢慢變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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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期出身高官之家,十七歲嫁給名動京師的探花郎,從白身走到诰命夫人,她享受過無上光榮。可惜因太過操勞,積勞成疾,四十歲的她已經形容枯槁,暮氣沉沉。

回想這一生,她沒有對不起誰,唯獨一起長大的玩伴黎承安,她欠了他許多。

總的來說還是沒有什麽遺憾,就算她馬上要死了,也應該是美滿的。

偏偏彌留之際,她聽到了顧之岑交待兒子的話。

他說,他這二十多年多年,一直惦記着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蘇芸,他讓馬上要外放去蘇州做提督學政的兒子,好好照拂孤兒寡母的蘇芸,等調任的時候,将他們帶回京城。

這些話,她本不該聽到。

大概是顧之岑覺得她快死了,說話就沒顧及着她。

她有些恍惚,想起許多年前自己成親前夜黎承安翻牆來找她。

對她說,“顧之岑就是個人模狗樣的小人,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娘子,和你結親,不過就是貪圖唐大人的勢力,你不要犯蠢,被這個小人騙了!”

那時候,唐素期只當黎承安見不得她風光的嫁給探花郎,故意說的氣話。

可現在,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争了。

喉間溢出一抹腥甜,她滿懷不甘的死在了成親後的第二十三年。

再次醒來,入耳的是鼓樂儀仗的吹奏聲。

她身邊站着出閣前的閨中密友鐘寧。鐘寧拉着她的肩,興奮着指着下邊。

“素期快看,探花郎要來了!”

她竟然回到了和顧之岑初識的那天。

這次,她沒有再去看顧之岑,她牢牢盯着意氣風發的黎承安。

因為他曾和她說過。

“你沒看到麽?那真是可惜了,我中的是榜眼,可要比那位探花郎威風的多。”

既然能重來一生,她總要彌補曾經的遺憾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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