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玫瑰精油 妹妹不想要這玫瑰油,怕是對……

裏頭,書案上的牒文都被掃落在地上,墨汁打翻了一地。

燕媚被男人抵在書案上,身子搖晃不定,她就像洪流中的一根浮木一般,無處依靠。

她只好将雙手纏在他的脖子上,身子緊緊的靠住他,像菟絲草依附着喬木般,紅唇裏溢出細細的聲音:“王爺,您憐惜些……”

這種荒唐事在慕祈身上還是頭一次出現,他向來冷靜自持,書房又是處理公務的地方,他平日裏尚且不會在此處閑談,今日卻為了燕媚破了例,不僅破例了還做出了這樣瘋狂的事情來。

可剛才她用舌頭舔自己手指的那一下,他的确沒有把持住,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來引誘他,若不好好教訓她,她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慕祈想到這裏,也越來越狠,燕媚受不住,眼淚如珠子似的往下滑,雙手纏他纏得更緊了。

外頭的夜色越來越深,君嬌終于受不了掩面哭着走了。

夤夜,屋內的聲音終于平息下來,燕媚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幹了一般,軟倒在慕祈的懷中。

兩個人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燕媚烏黑的長發黏在白皙的肌膚上,雙頰卻如桃花,眼尾泛着妖媚的粉紅,眼睛也霧蒙蒙的,像下過雨後的湖面,那張粉嫩的小嘴也紅腫着,像快要破皮的櫻桃一般。

慕祈瞧着她像雨後的花,透着一種被摧折過後的凄豔柔弱。

明明這種黏膩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可他卻抱着她沒有放手。

所以秦嬷嬷進來的時候,居然看到慕祈抱着燕媚在懷裏,男人懷裏的女人衣裳淩亂不堪,露出嫩白的小腿。

秦嬷嬷眼觀鼻鼻觀心,什麽也不多說,招呼着丫鬟們上前收拾,當秦嬷嬷看到書案上的一團濕印時,老臉都差點挂不住了,收拾完畢,秦嬷嬷一時還不明白慕祈的态度,請示他:“少主,如今天色已晚,要不然就将燕夫人安置在乘風院,如何?”

慕祈的乘風院還沒有哪個夫人留下來過夜的先例。

慕祈沒有去瞧懷裏的女人,只是低低說了句:“不必。”

燕媚埋首在慕祈的懷中,原本對此還有一絲期待,聞言她緩緩閉上眼睛,看來,還是不能對男人抱有什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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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棠溪等幾個丫鬟的伺候下,燕媚穿好衣裳,喝了避子湯,出了乘風院坐上軟轎回去了。

三春景色宜人,玉瀾夫人派身邊的大丫鬟蘇合過來請燕媚去後花園吃茶賞花,燕媚聽說君嬌也在,本不想去,但她畢竟是新來的,若是不去恐有人說她恃寵而驕,不将老人放在眼裏。

燕媚梳妝打扮了一番,領着棠溪一道去了後花園。

吃茶賞花的地方是後花園的一處敞軒,四面無牆,簾子也都卷起來,坐在敞軒中,可以飽覽園中的風光。

燕媚去時,君嬌和玉瀾都已經到了,見禮之後,三人坐下,玉瀾的丫鬟蘇合給幾人倒茶。

坐了一會之後,玉瀾見燕媚的話不多,多數時候只漫不經心的應付兩句,君嬌神色也有幾分別扭,玉瀾便笑道:“都是姐妹,即便之前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兩位妹妹都別放在心上。”

玉瀾一副和事老的姿态。

燕媚不知兩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以為她是三歲小兒那麽好哄麽?

她入府之後,君嬌便不斷的找她的麻煩,即便她不想理會,這個女人又豈會放過她?

燕媚神色淡淡的,沒有做聲,倒是一旁的君嬌硬邦邦的說了句:“之前對妹妹多有得罪,還請妹妹海涵,這玫瑰油是宮中的貢品,算是我給妹妹的賠罪之禮,玫瑰油潤膚養顏是最好的。”

燕媚的目光落在犀香拿着的白瓷瓶上,玫瑰油她并不稀罕,她好奇的是君嬌怎麽忽然就改了性子,想着要送她玫瑰油了?

莫非這玫瑰油裏面暗藏了什麽玄機?

她絕不相信這是一瓶普通的玫瑰油,一定有問題。

她可不敢收。

燕媚笑了笑:“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平日裏便經常采摘花瓣提煉玫瑰油,如今屋內也存了許多,着實不需要多添玫瑰油,且用着效果不比宮中的差,姐姐不妨留着自己用。”

若是旁人如此說,兩人自然不信,但燕媚雪膚瑩瑩,吹彈可破,平日裏若無上好的香膏香油來仔細養護着,未必能有這般好。

原來她養顏的秘訣都在這裏,兩人心裏暗暗羨慕嫉妒,臉上卻不露半分神色。

君嬌就知道燕媚這個狐媚子沒那麽好說話,瞧着她那張虛僞的假臉,君嬌心裏就來氣,若不毀掉這張臉她難消心頭之恨。

到時候沒有了這張臉,看她還拿什麽去王爺那兒争寵。

君嬌壓了壓內心的憤恨,臉上勉強露出一抹微笑道:“妹妹不想要這玫瑰油,怕是對姐姐還有意見吧?”

燕媚瞧着君嬌這副明明想撕了自己又不得不忍着還假裝和善的表情,心裏有點發毛,她紅唇勾了勾:“妹妹怎敢,姐姐想多了。”

“那妹妹就收下吧,王爺一直都希望後宅和睦,妹妹即便不給姐姐面子,也要給王爺面子,不是?”

慕祈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她不知道,但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後院的女人能親如姐妹,一心一意伺候他呢,若是燕媚再拒絕,就是不給慕祈面子。

燕媚分析了下利弊,讓慕祈不高興對她沒有好處,不就是一瓶玫瑰油麽,她倒是要看看君嬌玩的什麽把戲。

燕媚柔柔一笑:“既然姐姐一片好意,妹妹只好收下。”

從後花園回來後,進了屋,棠溪便提醒燕媚道:“夫人,君嬌夫人睚眦必報,她一定不會這麽好心,玫瑰油還是別用了。”

燕媚瞧了棠溪一眼,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心想這丫頭跟着她的時間不長,卻是個忠心的,燕媚朝她投去一個溫和的笑容:“這個我自然知曉。”

說着,她從棠溪手裏拿過君嬌送的玫瑰油,她将上面的木頭塞子打開,她将鼻子湊到瓶口嗅了嗅,一股濃郁的玫瑰香味沖入鼻端。

她從小便跟着姑母制香,對香味的分辨能力也比一般人要高許多,從這瓶玫瑰油裏面她聞到了一股不同的花香,而這種花香似乎似番邦的一品紅。

一品紅是番邦之物,北齊少有,并且價值昂貴,普通人根本買不起,曾經她在姑母的宮中有幸見過一次。

這種花的汁液含有劇毒,只要沾在肌膚上,輕則瘙癢,重則令人紅腫毀容,這瓶玫瑰油裏的量還不少,看來君嬌是想毀掉她的臉!

這個女人當真是歹毒無比,她這般幾次三番的針對她,她若不回敬點什麽,簡直對不起君嬌的一片“好意”。

燕媚放下玫瑰油,偏頭沖棠溪翹了翹嘴角:“這瓶玫瑰油的确有問題。”

棠溪憤怒咬牙道:“夫人,咱們拿着這瓶玫瑰油去找王爺,讓王爺替咱們做主!”

燕媚搖頭,君嬌既然敢以自己的名義送過來,那就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怕被她揭穿,而且這一品紅在北齊少見,便是宮中太醫也未必能辨識出來,若是請了大夫過來看了說沒問題,到時候君嬌必然會反咬她一口,說她污蔑她,而且宮中的太醫必然已被君嬌收買,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幫她撒謊。

燕媚冷笑,既然她給她送玫瑰油,那她必然要好好利用才是。

“君嬌夫人既然給我送來玫瑰油,禮尚往來,我該給她送一盒香膏作為回報,棠溪,你趕緊吩咐下去,讓丫鬟們去後花園采摘花瓣,不論什麽花,越多越好。”

棠溪雖不知她要做什麽,但直覺告訴她,燕媚一定會反擊,棠溪立馬應下轉身出去安排。

燕媚的香膏在第二日做成,她看着白色瓷盒裏玫瑰色的香膏,紅紅的像胭脂一般,低頭嗅了嗅,有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棠溪道:“夫人,這香膏可真香,聞着比夫人之前做的那些都要香,真的要送給君嬌夫人嗎?”棠溪還有點舍不得。

燕媚眯了眯杏眼道:“當然,就說是我專門為她做的,抹上之後,肌膚會越來越水嫩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棠溪聽話将香膏送到荼蘼院,并将這香膏的功效添油加醋的告訴君嬌,君嬌雖懷疑燕媚送香膏的動機,但想到用了香膏之後,就能擁有像燕媚那樣嫩的能掐出水來的肌膚,她便心動不已,将香膏收下來。

君嬌順便問了句:“本夫人送給你家夫人的玫瑰油,她可曾用了?”

棠溪想起燕媚的囑咐,她道:“自然,夫人今兒便是抹完玫瑰油再抹上香膏的,那肌膚看着比平日都要水嫩光滑幾分。”

聽說燕媚在用她送的玫瑰油,君嬌也就放心了,這麽說來燕媚根本就沒發現精油有問題,她若知道有問題,必然會去慕祈那兒告狀。

她自然不會傻到認為燕媚用一次臉就會出問題,這一品紅雖能讓皮膚紅腫毀容,但也需要時間,不過她現在還不相信棠溪的話,改明兒她讓人去棠梨院親自看看再說。

棠溪走後,君嬌就迫不及待的将燕媚送的香膏打開,瓷盒裏裝了滿滿的一盒,透着一股迷人的幽香,但要仔細分辨是何種香味,卻又分辨不出來,仿佛糅雜了百花的精粹,她記得燕媚身上便是這樣一股令人嗅不出味道的香味。

燕媚就是靠這一身香,魅惑王爺的。

若是她身上也有這股香味,王爺會不會多看她一眼?

在君嬌看來,在這王府若是得不到王爺的寵愛,有什麽意義,她想試一試,但又怕燕媚在裏頭下毒,她想出一個主意來,目光落在犀香身上:“犀香,既然這香膏好用,你便試一試,若着實好,本夫人就用一用。”這香膏到底有沒有問題,找個人試用一番不就知道了。

接着她又提醒她道:“這香膏分量不多,你每次別用太多了。”若是犀香都用完了,她還用什麽。

犀香知道主子是找她試用看有沒有毒,犀香有點怕,但主子這麽吩咐,她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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