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湯池沐浴 妾心裏想着王爺,一日不見王……

燕媚拿着昨日戴的那支金釵發呆,為什麽慕祈在看到這支金釵之後就忽然變臉,難道他知道些什麽了?

若是慕祈知道自己去見淮王,他會怎麽處置她?

想起這些,燕媚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她來到西北王府,犧牲了所有一切,難道就這樣付之東流麽?

燕媚正想的出神,棠溪從外頭進來,一句話将她從思緒中拉回來,“夫人可聽說了,昨夜王爺去了荼蘼院。”

如今君嬌已經被趕出去了,荼蘼院就只有玉瀾了。

燕媚驚得手抖了一下,金釵掉落在地面上,砸出清脆的聲音。

棠溪趕緊從地上将金釵撿起來,擡頭看時,燕媚臉色發白,棠溪還以為燕媚是在意慕祈去了其他女子那兒,心裏不舒服,棠溪怕她難過,安慰她,“王爺來夫人這兒的次數最多,他還是最寵愛夫人的。”

他去荼蘼院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的。

在棠溪看來,王爺根本不喜歡玉瀾夫人。

可燕媚到底在意的不是這個,慕祈明明跟她說是要處理公務,可卻去了玉瀾的院子裏,那麽他昨日同自己說的,便是假的。

他為何要說假話,難道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她?

想到這種可能性,燕媚內心忐忑起來。

她想要試探一下慕祈對她的态度,看他到底有沒有懷疑自己。

燕媚斂了斂心神,将簪子放在梳妝盒裏,她輕聲道:“棠溪,去打聽一下王爺今日何時回府,咱們去一趟乘風院。”

在去乘風院之前,燕媚特地打扮了一番,她往日裏素顏的狀态較多,因顏色本就生的極好,便是沒有妝容也格外明媚,她今日描眉,抹了玉簪粉,又添了些胭脂,尤其是飽滿的紅唇,抹上胭脂後,簡直嬌豔欲滴。

慕祈今日回來的晚,棠溪和初蓉在前面打着燈籠引着她到乘風院,進入院子後,兩人守在門外,不再上前,門口看守的是王府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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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燕媚,兩個小厮行了禮,燕媚問小厮慕祈可在裏頭,小厮點頭,燕媚含笑道:“兩位小哥可否行個方便,讓妾身見王爺一面?”

說着,她從袖裏掏出兩把金瓜子,分別塞入兩人手中。

乘風院的廊上挂着大紅燈籠,燈籠柔軟的光芒落在燕媚的臉上,只見她眉眼盈盈,眸若秋水,紅唇豔妩,一身紅色羅裙,瞧着哪裏像凡人,簡直是話本子裏的狐仙山魅,小厮不敢多看,忙垂下眸子道:“自然是可以,夫人請吧。”

自燕媚來府後,衆人皆知她受寵,想來讓她進去,王爺也不會怪罪,只不過如今王爺正在沐浴……

小厮還沒來得及提醒燕媚,燕媚便從簾子後進去了。

燕媚進入內室時,才發現裏頭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她正奇怪,只聽到浴房內傳來水聲,她不假思索的走進去,隔着帷幔,看到裏頭水汽騰騰,她瞬間便意識到了什麽,正轉身要走,裏頭傳來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進來幫本王搓背。”

燕媚臉蛋微微一熱,一時有些尴尬,不過随後又想,她又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子,有何害羞的?

于是,她打起帷幔,壯着膽子進去了。

帷幔內,男人背對着她靠在浴池邊緣,浴池上泛起白白的霧氣,男人的脊背瘦削精壯,冷白似璧,寬肩窄腰,上頭瑕疵卻多,布滿大大小小的疤痕。

燕媚并非頭次看到這些疤痕,只覺得觸目驚心,慕祈這北齊戰神之名,是用命拼出來的。

她緩步走過去,卷起袖子,拿過放在一旁的浴巾,跪在他身上,擡手輕輕的替他擦背。

當那柔軟的力道按在背上之後,慕祈便知不對勁,他終于回過頭來,看到燕媚那張豔若桃李的臉,眉毛微挑,“怎麽是你?”

他房內有個貼身伺候的小厮叫松青,往日裏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松青的力道他是熟悉的,比這個大很多。

男人的臉冷白若玉,五官深邃立體,許是浴房水汽溫熱的緣故,他的臉上染了一絲緋色,将那份冷冽威嚴都沖淡了幾分,倒顯得绮豔,燕媚雙頰泛紅 ,垂着眸子掩住眼底一絲緊張,“妾是來看望王爺的,并不知王爺在沐浴。”

男人薄唇勾起,透着一絲嘲弄之色,他擡起手撫上燕媚紅豔的嬌嫩唇瓣,眸子微眯:“你當真是為本王而來?”

燕媚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意有所指,他若真的在試探她,那定然是知道了什麽,可若他真的知道了,他一定會殺了她,不會在這裏跟她虛與委蛇。

抱着一絲的僥幸,燕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當然,妾心裏想着王爺,一日不見王爺,心裏便空落落的。”

說完這句話,她連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太違心了。

慕祈知她謊話連篇,并非發自真心,原本覺得不應該将她這些話當回事,然而此刻他卻硬不起心腸來,反而像被溫水浸泡過,将那些棱角都給融化了。

“既如此,那便伺候本王沐浴。”

說着,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她,燕媚見他沒有懷疑自己,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來,拿起浴巾小心的替慕祈擦背。

擦背時,兩人都未說話,浴房內只有一片水聲,她細軟的手指從他的脊背上輕輕劃過,一股電流直擊他全身,精壯的體魄頓時緊繃起來。

水珠順着凸起的喉結緩緩下滑,慕祈垂頭,晦澀的盯着水底下,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變化。

她這哪裏是在擦背,根本就是在折磨他。

慕祈只覺得喉嚨像是有把火在燒一般。

然而,慕祈背對着她,燕媚什麽也看不到,仍然專心仔細的替他擦拭。

擦了一陣,慕祈忽然轉過身來,燕媚的視線沒來得及躲開,目光從他的胸膛往下一直滑到腰下,腰下雖然被水遮蓋,可什麽也攔不住,看清後,倏的一下,燕媚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燕媚吓了一跳,手指微顫,浴巾掉入浴池中。

跟着她的身子也被一股大力往下拽,整個人都栽入水中。

“啊……”

燕媚驚呼一聲,本能的雙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像個挂件一樣挂在他身上。

她渾身都被水打濕了,羅裙緊緊貼着身子,勾勒誘人的曲線。

她身子微微一扭,被男人死死按住,貼着自己烙鐵般的身子,慕祈道,“燕媚,禍是你惹的,還想逃?”

燕媚的臉紅的像是被烤熟了一般,“王爺,妾身……妾身……”

她舌頭像打結了似的,根本沒辦法解釋,她從棠梨院過來,不就是想着要引.誘讨好他嗎?

誰知他在沐浴,讓這事情進展的更加順利。

“你這本事倒是越發見長了。”慕祈見她不解釋,恐怕是被自己說破了,不好意思解釋罷了。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狡猾谄媚,卻總是要裝矜持。

燕媚知道他說的本事指的是她勾人的本事。

她咬着唇,杏眼含着水,似癡似惱的看着他。

扯掉她身上薄薄的紗衣,裙子的系帶脆弱的像絲線一般被他扯斷,衣裙可憐的漂在水面上,她被慕祈掐着腰摟在懷裏。

男人一個轉身,将她抵在浴池的邊緣,冰涼的玉石貼着她的脊背,身前又是慕祈滾燙的身子,讓燕媚感覺仿佛置身冰與火之間。

她雙頰緋紅,雪頸輕顫,晶瑩的水珠順着光滑的雪頸下滑,慕祈腦海裏蹿出兩句詩“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那一瞬間,他暫時忘記她留在他身邊別有目。

松青走到浴房門口,手裏還提着熱水桶,聽到浴房裏傳來的聲音,身子一抖,熱水灑了一半,他趕緊放下木桶,從房內倉惶逃出來。

浴房內的地面都濕了,慕祈卻還沒停止,女人媚眼如絲,眼角帶勾,紅唇微張,軟的像一灘水,軟膩的嗓音更勾的人發狂。

昨日秦風打聽到,她和淮王在繡金閣見面,雖然是半刻鐘不到的時間,什麽也做不了,可這也足以讓他惱怒,這個小婦人在王府享受他的寵愛,卻還吃裏扒外幫着別人,簡直可惡至極。

原本他想就此處置了她,然而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他想留着她,看她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燕媚也不知怎麽了,慕祈今日比以前幾次都要狠,簡直是要将她往死裏折騰,好幾次燕媚都要逃開都被他拖回去,她怎麽求饒都沒用。

燕媚的臉被淚水打濕了,她以為出了上次的事情後,他會對她溫柔些,可她太天真了,她根本就改變不了慕祈。

三更天,燕媚奄奄一息的被慕祈從水中抱出來,出來時,丫鬟伺候她穿上衣裳,又喂了避子湯,這才在慕祈的黑玉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下。

到了次日醒來,身邊沒有任何人,她擡手摸了摸空着的位置,發現那兒冰涼一片,知道慕祈昨夜裏根本沒同她睡在一起。

她開口叫了聲“棠溪”,嗓子又幹又癢,棠溪沒有出現,燕媚側耳一聽,發現外面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燕媚扶着自己酸軟的腰肢起身,腳沾地時,下頭疼的厲害,燕媚微微蹙眉,強忍下來,見床榻旁邊的香幾上放着一套衣裳,是她昨日穿的紅色羅裙,已經幹了,她拿起來穿在身上。

出來時,院子裏也沒有人,燕媚覺得奇怪,這大清早的人都去哪裏了?

她的目光看向慕祈書房的方向,見那邊也無人把守,她心念一動,她能進入慕祈書房的機會不多,若是錯過這一次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她低頭看着腰間的香囊。

也不知七娘過得如何,她想她了。

燕媚咬咬牙,為了七娘她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麽可以畏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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