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春夢捉蟲

“......截至5月8日上午,全省sars通報病例達到813例,其中可能病例增至131例,其中13人死亡;而疑似病例增至229例,所有病例中已有146人出院......”

電視裏新聞主持人向民衆播報這幾日的疫情。

“5月10日,雲市新增病例數首次減至50以內;溫家寶總理簽署國務院第376號令,公布施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要求,将把農民工納入防**統一管理。同日,雲市副市長鄭鐵河宣布,醫務人員的感染比例已經呈明顯下降趨勢......”

我摟着池遷坐在衛衡家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吃飯後水果。

看樣子情況漸漸好轉起來了,大概六月初學校就能夠複課了吧。

二哥緊貼着衛衡坐着,十分賢惠地幫衛衡削蘋果,他瞥了一眼電視說:“總算快要熬過去了。”

我轉向他:“你這幾日有沒有和爸媽聯系?鵬鵬的情況怎麽樣了?”

“爸媽已經帶甜甜回家了,醫院裏只有大哥大嫂守着,他們這段時間累得很,我也怕打電話去問,怕問出什麽不好來。但聽爸媽那邊說是病情有好轉的跡象,應該是沒事的。”二哥轉着蘋果,長長果皮掉落,他把蘋果遞給衛衡,接着說,“等情況再好一點我們再提點水果去醫院看望他們,現在估計醫院還是不允許進去的。”

我點點頭。聽說前幾天抗病毒的特效藥也發明出來了,這下子鵬鵬應該不會有事了。

這麽一想心情又輕松了幾分,衛衡提議喝點酒,我也欣然應允。二哥一臉昭然若揭的想灌衛衡喝酒,奈何衛衡溫溫吞吞喝了一杯又一杯,臉微紅,眼神卻清醒得不得了,到最後反而是二哥爛泥一樣趴在了桌上。

我對酒沒什麽好感,也不善飲,因此只是趁着高興小酌了幾杯。

反而是池遷,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不行了,二哥那個壞胚子拿甜米酒騙池遷,小孩聞了聞味道覺得挺甜的,一口喝掉大半杯,回家的路上直接趴在我背上睡着了。

天空挂滿星子,夜風撲面而來,舒服地穿過了我喝得微微有些燥熱的身體,池遷在我背上打着小呼嚕,溫熱的呼吸撓得脖子癢癢的。

我正歪着脖子使勁往肩膀湊想要借此撓一撓癢,沒想到睡着的人忽然叫我了一聲:“爸爸。”

“嗯?”我回頭,唇上就是一濕。

小孩半睜着迷蒙的醉眼無辜地看着我,我也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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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心裏已經炸開了鍋:怎麽又親上來了?這孩子上輩子一喝醉就亂親人的習慣原來是早已有之的嗎!

最後池遷沖我傻呵呵一樂,歪了歪頭又栽倒在我肩頭睡着了。

算了,反正是小孩,親爸爸一兩下有什麽好奇怪的。這說明孩子和我親近嘛!

自我說服之後,我哼哼哧哧地背着池遷上了樓,随便給他抹了個臉,擦了擦腳就摟着他鑽被窩裏睡了。

家裏的空氣有股塵埃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但我好像沾着枕頭就睡着了。

抱着兒子,睡在自家的床上,沒有醫療儀器的滴滴聲,沒有巡夜的護士走過走廊的聲音,沒有救護車的鳴笛聲,仔細聽的話只能聽見對面的店鋪拉下鐵卷門的聲音,隔壁大媽和丈夫吵架的聲音,還有那只老是游蕩在附近的貓咪的叫聲。

這些聲音彙合起來,大概就叫做安心吧。

眼皮變得沉重,我緩緩合上了眼,順應瞌睡蟲的召喚進入夢鄉。

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熟悉的卧室,我摸了摸床下柔軟的床墊,原來此刻我正半躺在床鋪上,擡頭時,我看見對面的牆壁上挂着一套西裝。

哦對了,這是我為了參加公開課特意挑選的西裝。

啊真讨厭,為什麽要夢到這一天。

門外傳來一個人走路跌跌撞撞的聲音,那個人腳步停了下來,鑰匙稀裏嘩啦地亂響,捅了好幾次才準确找到鎖眼的位置。不一會兒,門開了。

是池遷回來了吧?聽聲音就知道他醉得不輕了。我擰起眉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原來他玩到這麽晚唉。

踉踉跄跄的腳步穿過客廳,砰的一聲,池遷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了我的卧室。夢裏的我學乖了,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摁亮了臺燈,他默默立在門邊,有一半的身子籠罩在明暖的橘色燈光下,但不知為何我還是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問出了和那天一樣的話,“吃飯了沒有?嗯?”

池遷晃晃悠悠地走進房間,随他越走越近,他的面容也在我面前變得清晰,和小時候帶着嬰兒肥的模樣完全不同,他的鼻梁變得更加挺拔,眼神深邃,側臉的線條也變得十分剛硬。

他身上散發着刺鼻的酒氣,讓我想起了那個想在頭七之夜等我回來的池遷。

真不知道那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麽,鬼魂徘徊不去明明是很恐怖的場景,卻變成他拼命想實現的願望。

我的心又開始發酸,所以他突然倒在我身上時,我仍然沒有推開,我被他直接壓倒在床上,變成仰面被他壓在身下的姿勢,在夢裏也會感覺胸悶的啊,這家夥長大以後真是重唉。我努力擡起手臂,緊緊擁抱了他。

池遷明顯一震,他突然擡頭看我,劍眉下一雙黑漆漆的同仁閃爍着。

“我不會讓你跟女人結婚。”他說。

“嗯。”我笑着應了一聲,“我沒有要結婚。”

話音未落,他的臉就突然貼了過來,一手扶住我的後腦,一手将我雙手舉過頭頂死死按住。

泛着酒氣的唇貼了過來,依舊濕潤溫軟的觸感。

唉?怎麽又這樣!

他像只野獸一樣啃咬着我的肩膀和脖子,睡衣已經被整個扯開了。

池遷的手伸進了睡衣裏摩挲着,天哪我一定是瘋了,我心裏居然覺得有點舒服。

這時他突然伸手探進我的褲子,一根手指伸進某處隐秘的地方,我一個激靈從沉溺中清醒,下意識地就要擡手給他一巴掌,在半空中的時候又生生頓住。

不行,就算是夢,我也不忍心打他了。

反正是夢......停住!我怎麽能有這麽堕落的想法。

總之還是和他文明地講講道理吧。

“池遷,池遷,你別......嗯......”

他的手指突然碰到某處,我抗議的聲音立刻掐斷在喉嚨裏變成了一聲甜膩的悶哼。

完了,腰有點軟了。

“是那裏麽......”他泛着酒氣的嘴唇又湊了過來,什麽東西伸進嘴裏來了,我掙紮起來,他抓着我手腕的手用力按着我,另一只手的手指繼續往私密處探去,再一次碰到那處地方後,我全身的力氣都松懈了,身體好像也不能控制了。

我軟綿綿地靠在他胸膛,這小子什麽時候長得那麽高大了。

他開始在我脖子上親吻,濕濕熱熱的呼吸噴在上面,柔軟的舌頭輕輕吮吸着我的鎖骨,我輕輕喘着氣,順從地擡起頭配合,池遷仿佛得到了鼓勵,他彎起膝蓋分開了我的雙腿。

又擠進去了一只手指,他的指尖一而再再而三地滑過那個令人難耐的地方,我被刺激地往上弓起了身子,他的吻慢慢往下,突然含住了胸前,輕輕啃咬着。

睡褲剛才就已經被他扯到了膝蓋下,現在更是完全被他脫掉扔在了一邊。

我喘着氣,渾身發燙。

第三根手指,我覺得自己好像被撐大了,疼痛感不斷被舒服的刺激所掩蓋,我難以保持最後的清醒,只能這樣無力地呢喃:“不要......池遷不要......”

三根手指被抽了出來,我略微松了一口氣,翹起的前端就被他握住了。

“嗯......”

我的分身被他上下撫弄得精神得不得了,與之相反的是我快要消失殆盡的理智。

這時一直緊緊抓住我的手突然放開了,還不等我掙紮反抗,腰部就被擡了起來,他将我兩條腿大大分開,一個灼熱的部分頂在了充分擴張過的後部。

“不,不要......”明白過來的我立刻反抗起來。

池遷猛地一挺身,噗嗤一聲沒入。

“啊——”

我整個人好像被貫穿了,我瞪大眼,下面被異物撐開的痛苦讓我拼命想要推開他,腳也開始亂踢。

池遷的回應就是低頭狠狠堵住了我的嘴。

“唔唔......”

他開始抽插起來,每次都碾過敏感地帶,我再也無力反抗,後來連雙腿被他擡起扛到肩膀上。

這種夢就快點醒來吧,快點醒來啊!

快感已經像潮水一樣将我淹沒,我已經神志不清地擡起臉去尋找池遷的唇。

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腿間,順着小腿一路愛撫上去,被他的手指碰過的地方都好像着火一樣發燙,最後池遷再次握住了那個地方,我仰起臉大口大口喘氣。

別摸了,這種時候我很快會控制不住的......

就算是夢裏,這種時候池遷也不會聽我的,他狠狠撞擊着,我的喘息漸漸變成了失控的呻吟。

不行,快要不行了......

我身子被沖撞得上下晃動,我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胳膊,哀求:“停下,停下,夠了......”

“爸爸,爸爸。”池遷胡亂地喚着我。

火熱的東西在我臀間激烈地進出,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某個敏感處再次被狠狠撞了一下,那種仿佛爆炸般的快感使我一下繃直了身子:“嗯......嗯......啊——”

“爸爸,爸爸。”

夠了,不要再叫了,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我悲憤欲死地把臉埋進枕頭裏,在心裏抓着自己咆哮——你有毛病啊,做的這是什麽夢啊!

就算再欲求不滿也用不着這樣吧!

嗷,就算夢到被彪悍的女人上了也好過被自己的......自己的......兒子啊......

“爸爸,爸爸。”

別叫我了,我現在不想理任何人。

......等等。

身上的律動不見了,壓在胸前的重量也小了很多,後面也沒有被異物撐開的感覺。

而且這個聲音......明明是個孩子啊......

我哆哆嗦嗦地掀開了一點眼皮,就看到小池遷坐在我的腰上。

原來夢已經醒了。

呼,真是太好了。我偷偷擦了一把汗。

“怎麽了阿卷?”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嗯,忘記那個夢吧,我一定是禁欲太久了,一定是這樣的。

“爸爸。”小池遷的臉很嚴肅。

我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難道我叫出聲音來了?不會吧,那還不如讓我去死好了!

“阿卷......那什麽......”我忐忑地看着他,“你今天醒的很早呢......是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了嗎?被吵醒了嗎?”

“不是。”

我立馬松了一口氣。

“哦,那你怎麽了?”

“爸爸。”他嚴肅地看着我。

“嗯。”我表示我在聽。

“我不會說出去的。”他鄭重地說。

“唉?”

我忽然又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爸爸,你不要擔心,你尿床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小池遷從我身上跳了下來,一把掀開了被子。

我低頭一看,我身下的床單濕了一塊兒,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有一股鹹腥的味道沖入了鼻腔。

池遷默默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兩人一時無語。

我有些絕望地閉上眼:“......其實,爸爸并沒有尿床。”

“那這是什麽?”

“......”我用手捂住了臉,“沒什麽,你......就當做爸爸尿床了好了......”

別攔着我。

誰都別攔着我。

我已經無顏活在這個人世間,我做了這樣的夢就算了,我還......還讓孩子目睹了這一切......

還是讓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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