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聽曲小樓

憑欄處

咿咿呀呀的戲腔被門擋在身後, 隐隐約約的傳出來。

——而臣會不會愛…公主沒有感覺嗎。

男人似笑非笑說出這句話之後,姜長寧一瞬間失了神。

可心尖那花,倏然綻放。

連她都猝不及防。

最後她支支吾吾, 眸光閃躲,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借口出去透氣, 實則逃了出來。

燕時嵘他…

喜歡自己。

姑娘思緒清晰的低喃一句, 随後捂了臉止不住的笑。

憑欄處微風拂面,面容姣好的姑娘帶怯含羞,雙手掩面, 光是從微聳的肩便能猜到她心中狂壓下的歡喜。

李知雁出來透氣一不小心撞見, 愣了一下正打算退回去。

動靜雖不大,姜長寧卻疑惑的回了眸,正好與她對視。

是戲開始前,與她遙遙對視了一眼的年輕夫人。

“抱歉驚擾了姑娘,我這便走了。”

李知雁頓了頓, 颔首往外退。

這是…許百錢的兒媳。

姜長寧一怔之後反應過來, 立即換了一抹友善的笑,“夫人也是出來透氣的?這處這般寬敞, 我豈能一人獨占。”

兩人對視一眼, 從各自哭得紅腫的眼上便知對方與自己一樣感性。

興許是戲開場前那一眼,也許是對方瞧着貌美俏麗,李知雁猶豫一瞬, 随後微微笑着點頭, 重新走回了憑欄邊上。

“小夫人真好看。”

為了符合他們在外的身份, 姜長寧今日的長發全都梳了上去, 她小臉精致, 眸光如鹿般純淨, 看着年紀很小。

李知雁瞧了兩眼,确定是婦人髻後,這才斟酌着喚她小夫人。

被溫柔的夫人誇了,姜長寧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也很美的。”

兩人對視一眼,随意聊起了方才的戲。

“夫人也因方才的戲受了影響?”

李知雁輕輕點頭,“那戲唱的太讓人共情,可不好當着一家人哭,所以便出來透透氣。”

姜長寧輕笑,“夫人與家人的感情真好,不像我…”

她說着,故作難過的低下了眸。

兩人身量相似,說話也都輕輕柔柔的,李知雁難免不心生好奇的問:“小夫人這是怎麽了?”

一瞬間在腦海中編好說辭,姜長寧繼續垂眸失落道:“我出身落魄官家,而夫君是位商人之子,我們相愛成親,可是與公婆不和,此次出行乃是夫君瞧我悶悶不樂,所以這才帶上了我。”

“結果…聽個戲還令人心悶。”

她捂着胸口,小臉微皺,讓人瞧着忍不住的心疼。

李知雁有些同情,安慰幾句後不由的多傳授了些與公婆相處之道,姜長寧一臉受教的不住的點頭捧場。

到了最後,姜長寧拉着對方的手,語氣軟軟:“多謝李姐姐,你人真好,我們還要在潮城待挺久,我可以去找李姐姐玩嗎?”

她眸光盼切,讓人不忍拒絕。

“好,我住在木水巷最大那座宅子,小夫人覺着不開心了随時都可以來。”

“李姐姐真好,真羨慕姐姐的夫家,竟能娶得這般溫柔體貼的夫人。”

她點點頭,笑眯眯的說着好話,簡直讓人心裏發甜。

李知雁暗嘆一聲對方夫家糊塗,說話這般甜的姑娘都能被惹惱成那般愁苦模樣。

……

與李知雁告別之後,姜長寧笑眯眯的回了雅間。

“怎去了這般久。”

男人皺了眉,克制着溫柔的問她。

險些他就出去尋人了。

燕時嵘還以為自己将人吓跑了,一直盯着門口懊惱不已。

“你猜猜我方才遇到了誰。”

一掃方才的羞怯,姑娘笑眯眯的賣着關子。

燕時嵘沉眸思索,這潮城之中,公主應該不認識什麽人。

“何人?”

也不知…是男是女。

她不經意看向對面,李知雁與夫君似是說起她,夫妻倆朝她笑着打招呼,姜長寧勾了抹笑回應。

“…你瞧對面。”

男人與對面一家對視,出于禮貌,下意識謙虛的低頭笑了一下。

遙遙對視罷,燕時嵘驚訝的看着姜長寧,“公主這是出去一趟…就與許家認識了?”

姜長寧驕傲的仰了仰頭,“李姐姐還說,我可以随時上門找她。”

有這光明正大的登門機會,可多虧了她。

男人挑了一下眉,随後配合的誇道:“多虧了公主殿下,臣心生佩服。”

姜長寧低笑,有些傲嬌的眉眼彎着。

姑娘重新将注意力轉向底下的戲臺,燕時嵘噙着笑,眸色溫柔的看着姑娘動人的小臉。

……

######

有了姜長寧的接近,有了光明正大的登門機會之後,燕時嵘與齊雲商量着,過兩日便行動。

但為了圓他們的身份,這兩人燕時嵘便帶着姜長寧四處游玩。

今日游湖明日逛市集,再有一日去吃了海貨。

在潮城內晃了一圈之後,燕時嵘與齊雲瞧見盯着許百錢的人沒什麽反應,這才決定遞帖子第二日去許家拜訪。

當日夜裏,姜長寧趴在燕時嵘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想起來什麽。

“說服許百錢之後,我們便立即回曲州了嗎?”

姑娘睡得長發淩亂,揉着眼睛歪歪斜斜的靠在他胸口,男人攬着她的肩,衣衫交疊略顯親昵。

燕時嵘給她拂開淩亂的長發,放低了聲道:“對。”

“怎麽,公主還想在潮城多玩幾日?”

男人笑眯眯的,迷迷糊糊的姜長寧啊了一句,随後遲鈍的搖了搖頭,“只是想到要見到皇兄了,有些高興。”

興許是困到了極點,姑娘說話一字一頓,分外的可愛。

燕時嵘聞言卻一怔,随後不動聲色的牽起她的手捏了捏,“太子殿下想必也會高興。”

她不怎麽提起自己的愁緒與哀思,只是偶爾瞧見她獨處時,才能看見她單薄身影中的孤寂。

公主藏得很好。

也讓人越發心疼。

片刻,屋內依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回音。

燕時嵘皺眉,有些擔心她在悄悄的哭,他無聲低頭一瞧。

原來人在他懷裏睡着了。

男人啞然失笑,待她睡熟之後,這才半摟半抱的讓她枕到枕頭上。

應該是睡前提到了太子殿下,姑娘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燕時嵘溫柔低眸,為其撫平彎眉。

失散半年多,她瞧着很不安,就算是如今依賴自己,也難以消磨她父母雙亡與兄長失散的痛。

她壓抑着不說,反而讓人更心疼。

根據齊雲打探到的消息來看,許百錢一家歸順之心可見,大概明日見過之後便安排計劃為他們脫身,并且一起返回曲州。

她就快見到她的兄長了,而他…屆時還會被她需要嗎。

男人眸光暗暗,于昏暗的燭火下閃過一絲危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