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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
“下次吧。自是有機會的。爺還趕着回宮。對了,‘果之語’的點心配方再賣爺幾個吧。具體的,你可以與駱掌櫃談談,”
“駱掌櫃?”槿玺不解地眨眨眼。直至駱安被胤禛喚入室內,槿玺方才得知祥記原來竟是胤禛的産業。怪不得呢,他要問她買蛋糕配方與小點心配方。這茶樓的特色點心正是吸引顧客的主要因素之一。
這下,槿玺算是明白胤禛之所以找她合作的用意了。一旦合作開始,就算他對蜜語沒興趣,可“果之語”的新式點心很多啊,幾乎每個月就有兩三種新點心面市。莫說胤禛是從她這裏買,即便是問她讨要幾個,她也會慷慨相贈的吧。誰讓兩人已經是合作夥伴了呢。偶爾送個”禮物”也是應該的吧?
槿玺真想磨牙霍霍,好哇,你個狡詐的四阿哥!枉費我還如此體貼地為你考慮,怕你吃虧似的硬要分你四成幹股,你居然早打起姑奶奶的主意了!便宜爹果然沒說錯,宮裏頭的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此時的她,赫然忘了人家胤禛還掏出了一綻足夠買下她那間蜜語香薰坊及所有配方還有得多的閃亮金元寶呢!
“咳……別誤會,配方絕不會外傳,祥記也只是提供給前來喝茶的客人在堂食時點用。你的‘果之語’不會受到什麽影響,若真有影響,爺想,也是好的方面。你沒發現嗎?自從祥記推出蛋糕後,你那間小鋪子的生意好了不少,很多人都是從祥記得知這種糕點後去你那間鋪子外帶的。”
被胤禛這麽一說,槿玺也有些了悟。确實,自從與他交易了蛋糕配方後,“果之語”的生意突然就忙了很多。真是這樣嗎?祥記在替她宣傳?可是這樣一來,對他有什麽好處?
“互惠互利。”胤禛狡猾一笑,回了她一句後就率先離開了祥記。
槿玺無語地暗翻白眼。雖未徹底想通,不過還是答應了先賣兩個小點心的配方給祥記。算是酬謝胤禛的幫助。
但願有他的庇佑,“果之語”與“蜜語”都能順風順水,財源廣進!
[正文 061 觊觎者]
秋去春來,夏末冬至,一年時間竟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康熙二十六年九月,又逢秋老虎來襲。
午時剛過,槿玺只着一件單衣短褂,趴在榻上小憩。末兒輕輕搖着蒲扇,替她扇着涼風。
寧谧的午後辰光沒過半晌,绛蕊的低喚從卧房門口傳來:“末兒姐姐,格格醒了嗎?”
末兒伸出食指,回頭朝绛蕊做了噤聲的手勢,擱下蒲扇,輕手輕腳地起來走出卧房。
“你又不是不知道格格這幾日很晚才睡,怎的還來打擾她午休?”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樓梯口,末兒才帶着責怪的口吻輕斥绛蕊。身為格格身邊的大丫鬟,她必須照顧好格格的飲食起居。绛蕊生性耿直,不知變通,有什麽無法定奪的事就會找格格禀告,也不看格格是不是在休息。
“是亮子有急事找格格,說是有人在’蜜語’鬧事。青縧姐姐也無法解決。”绛蕊連忙壓低了嗓子解釋,若非前來找格格求助的亮子表情着實焦急,她也不會如此沒眼見力地上樓來打擾格格休憩啊。
“這樣啊……可是格格剛剛睡着……”末兒為難地蹙眉。
由于再過幾日,教習嬷嬷就要來府裏管束格格了。故而,這幾日,格格是卯着勁在研制“果之語”和”蜜語“”接下來幾個月需要推廣的新産品,至少在年關前,格格是沒法自由出府了。
老爺都撂了話,一日不學好規矩,就一日不得出府。格格為了早日獲得出府權,只得斂下一切心思,将接下來的重心擱在學規矩上。
“這可怎麽辦?亮子還等在小樓外頭。青縧姐姐若是真擋不住……”
“我醒了。。”槿玺聽到聲響,也已清醒了大半。随手抓了件外衫,坐到梳妝臺前:“趕緊替我梳洗。我想,我已經知道青縧解決不了的是什麽人了。”
末兒與绛蕊一聽,連忙上前伺候,一個替槿玺梳頭,一個端來溫水絞了個手巾,讓槿玺擦臉洗手。
………………
不出槿玺所料,來“蜜語”香薰坊鬧事的,又是青縧那個勢利的姑母。想當年。青縧在父母出事後,寫信向京城的姑母一家求助,卻杳無音訊。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投親,又被拒之門外。若不是偶遇槿玺,就要被霓霄閣的爪牙抓去入火坑了。
如今倒好,見青縧有份額的蜜語香薰坊,短短一年就崛起于京城商海,成為香料商中的佼佼者。就三不五時地找上門,希望能從青縧這裏撈點好處,實在不行,能讨些壓碎的香薰燭也是好的。
青縧礙于輩分,不想與姑母撕破臉,可也不願與如此勢利的人繼續周旋。每逢對方上門,就能避則避,避不過就冷着臉希望能讓對方知難而退。
第一次的冷臉以對效果還不錯,至少讓對方悻悻而返了。然而。這回,青縧姑母想必是卯着勁要從青縧這裏撈點好處了。否則。也不會産生如此大的動靜。還讓亮子專程來迎玺小樓讨救兵。
在駛往蜜語香薰坊的路上,槿玺思索着該如何幫青縧。直接打了四阿哥的旗號喝退對方?還是以烏喇那府邸的地位來壓制對方?
也不知青縧姑父家的勢力如何。會不會不将烏喇那府邸放在眼裏?那麽,還是四阿哥的名號好用些吧?只是不知他會不會介意?畢竟,他參與蜜語香薰坊一事,除了知會太子等幾個兄弟外,就沒再宣揚了。
………………
“青青,我好歹也是你姑母,如今你爹娘雙亡,你又尚未及笈,姑母自然是要替你做主的……若是姑母不替你仔細看着這些香料秘方,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到時你哭都來不及。。”
槿玺未入蜜語香薰坊的店門,就聽見如此犀利尖銳的質問。
“姑母,青青已經與您說得很明白了,這家鋪子是青青與另兩名貴人的心血,并非青青一人所有。況且,這些香料,已非當年爹制作的那些了,配方也不是青青一個人的。若是姑母執意要替青青保管,還得問他們同不同意,青青可無權決定。”青縧淡然沉着的解釋傳至耳邊時,槿玺足下一滞,心裏業已明白青縧姑母這次上門的用意。很好!竟然想仗着可有可無的身份,來索要青縧花了大量心血研制出來的香薰燭與香薰精油的配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這一年來,除了吃飯睡覺外,青縧一顆心都滿滿地撲在香料研制上。若非被手下幾個機靈的小丫頭盯着,就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想省。
失敗了無數次後,總算将其他幾種效果奇好的花草也提煉出了精油。
如今,蜜語香薰坊的鎮店之寶,除了玫瑰精油外,又添了佛手柑、葡萄籽、天竺葵、迷疊香、鼠尾草、月見草、薰衣草、橄榄等八種精油。至于在現代頗受歡迎的草木類精油,譬如檀香、霍香、松香等,也已處于研發中。
香薰燭的家族成員也增加了不少,有橘子、佛手柑、檸檬、薰衣草、迷疊香、百合、薄荷等。不僅種類上有所增加,外觀顏色上也有所改進。
配件類,推出了配合單方精油使用的香薰爐,以及可以盛放香薰燭的玻璃杯盞,或是精致的瓷碟陶杯,端看顧客憑自己喜好選購。若是一次性消費十兩銀子以上,贈送一個印有蜜語香薰坊店标的精致香薰燭容器。若是一次性消費五十兩以上,就贈送蜜語自制的精油香薰爐一只。
如此一來,蜜語香薰坊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日入百兩,已是常事。許是這樣,才招來更多的觊觎者,希望能分得一杯羹。
哼!她就不信,青縧姑母背後的勢力還會越過四阿哥去。即使是太子爺,四阿哥也說了,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會來蜜語尋釁。
“咦,青縧,不是說今個兒要回梅山嗎?怎的還沒啓程?若是延誤了四阿哥要的那批貨,我可保不住你哦!”槿玺踏進鋪子,看到一老一少兩個精明的女人正堵着青縧嘀嘀咕咕,佯裝不識地提醒青縧。
“……哦,對呀,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格格,那我先去了,絲繁,鋪子麻煩你看着。”青縧一聽,小愣了片刻,就回了神,心知這是槿玺給自己找的借口,立馬接過話。趁緊圍她不放的姑母與表姐母女倆,因槿玺的出現而愣了神的當口,迅速溜出包圍圈,遁出了鋪子。跳上亮子候在一旁的馬車,趕緊往小湯山駛去。
看來,她還是窩在梅山別院研制香薰安全啊。一年裏,難得進幾次城,就被姑母纏上不放。莫不是還有眼線盯着她和蜜語香薰坊不成?
“亮子,你回頭與格格提個醒,咱們店外是否有盯哨的人?”想到這裏,青縧撩開馬車簾子,朝正專心駕車的亮子吩咐道。
“好的,青縧姑娘。”亮子點點頭,他也覺得奇怪,為何每次青縧姑娘一到店裏,那對恬不知恥的母女就會巴巴地跑來堵人。
………………
“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小丫頭?”見侄女兒一溜煙就跑出鋪子上了馬車,堵都來不及,狄氏滿臉的不悅,瞪着槿玺就差沒尖叫,。可惡!好不容易逮到那個死丫頭,還沒來得及游說她交出香薰配方,就被她給溜了。
這下,回去如何向老爺交代?!老爺的仕途就靠這個機會了。太子爺可是允了,只要老爺搞來蜜語香薰坊的香薰配方,他必定穩保老爺七品筆帖式的官職。
“我嘛,與青縧一樣,是這個鋪子三分之一的主人。你們倆又是誰?堵在這裏,不知道會影響咱們做生意嗎?”槿玺邊檢查貨架上的貨品,邊涼涼地回答狄氏的問話。
“三分之一的主人?難道這個鋪子真不是青縧自個兒的?”狄氏一聽槿玺這麽說,忍不住嘟囔道。方才也聽青縧說了類似的話。還道是青縧騙她的呢。如今聽槿玺這麽一說,心下有些動搖。也是,憑她一個身無分文的窮丫頭,怎麽可能開得起裝潢如此精美的鋪子呢?
“咳……我說,丫頭,你們這個鋪子真是三個人均分的?那另一個是……”狄氏跟在槿玺身後,壓低嗓子問道。若真如此,她得回去與老爺好好合計合計了。青縧這個笨丫頭,絕不會背着其他兩個合夥人将配方交給自己的。
“另一個啊,可是天皇貴胄,他的名諱不是咱們這些平民小老百姓能直言稱道的。”槿玺賣了個關子,故意讓她去猜。
“娘!”狄氏那同樣精明的大女兒,着狄氏來到了角落,低聲嘀咕起來:“我瞧着這個小丫頭的來歷定然不小,你看,她身後那兩個應該是她的丫鬟吧?穿着的竟然是紗羅裙,頭上還戴着簪花,比咱們穿戴的都不差……”
狄氏細細一瞧,可不是嘛!看來青縧這回撞上好運了,兩個合夥人還真是貴人。也不知是什麽來頭?轉念一想,人家太子爺可說是除當今聖上之外最大的。誰還大得過他去?
這樣一想,狄氏的膽子又壯了不少。佯裝清咳了一聲,算是朝槿玺打了個招呼,随後帶着女兒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鋪子。回頭得好好想個法子,套出死丫頭口裏的配方,一切就圓滿了。
[正文 062 成果]
槿玺眯眼看着青縧姑母母女倆離開鋪子,心下對她們的背後勢力更加懷疑。。能讓她們如此有恃無恐的,來頭想必真不小。
看來,她得好好查查青縧姑母家的底細了。青縧只說她姑父五年前還只是個京城小官,隔了五年,保不準已平步青雲也難說,
“格格,四阿哥來了。”正思索間,忽聽绛蕊說道。
擡頭看向門口,果然,比去年足足高出一個頭的胤禛大踏步地邁進蜜語香薰坊。
“這麽巧?本來還打算遣人通知你一聲呢。”胤禛見她愣愣地立在櫃臺前,挑挑眉,有絲不解,“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随駕出塞了嗎?”槿玺眨眨眼,視線循着他的身子繞了一圈,“這麽快就回來了?”
經過一年的常來常往,她對胤禛的态度越發自然。許是與胤禛對她的态度有關。私底下,他從不要求她用敬語,相反,還變相地鼓勵她以友人的身份與他相處。槿玺也樂得遵從。
再者,與胤禛相處時,能讓她産生一種身處現代而非清朝的自在感。于是,她還是挺期待他的到來的。
“嗯。接着。”胤禛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抛給槿玺。
“什麽?”她接過後翻來覆去瞧了幾遍,好奇地擡眼看他。
“打開不就知道了麽。對了,教習嬷嬷的事,你阿瑪與你說了嗎?”胤禛見此時有客人進來,索性着槿玺避到了裏間。
“教習嬷嬷?唔,只聽阿瑪說後日就來了。怎麽?有什麽事嗎?”
“我也只是猜測。太皇太後宮裏有幾個上了歲數的嬷嬷今兒一早都出宮了,依着往例。應該會到皇上器重的大臣府邸做教習嬷嬷。。”
“耶?那豈不是變成皇上的眼線了?”槿玺驚愕地杏眸大瞪,話一出口,方才意識到與自己對話的可是大清龍子,她這番言論,足可被認定為大不敬。
沒想到,胤禛不僅沒有呵斥她,反倒好笑地觑了她一眼,“怎麽不往好裏想?有這些教習嬷嬷看顧管束的格格小姐,日後八成就是備受皇恩福澤的主了,。”
“還是算了……我可不想将後半輩子掌控在別人手裏。”槿玺聞言,小聲嘀咕道。
“你還小。再過些年,就會明白能有皇上的掌控,那是件多麽榮光的事。”胤禛故意拿她的話激她。
果然,槿玺就差沒叉着腰大聲反駁,只是,一瞧見胤禛那副似笑非笑的戲谑表情,心知他是故意在惹她跳腳,暗暗翻了個白眼。轉移了話題:“對了,我還有事找您商量呢。青縧有個姑母,今日竟來店裏索讨配方,今兒是避過了,可保不準哪天又纏上門來,我估摸着她背後有靠山。否則不至于敢如此大膽。”
“哦?是哪家的?我回去查查。太子……一直觊觎着這塊肥肉,說不定還沒死心……”胤禛蹙蹙眉,不知是在說與槿玺聽,還是自言自語。末了,立即起身。朝槿玺說了句:“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這就回去查查。這陣子就讓青縧留在別院。盡量少進城。”
倘若真是太子爺,以他的小聰明,必定知曉自己與槿玺暫時是動不得的。那麽,就只有從青縧處下手了。軟硬皆施是胤礽一貫以來的作風。以胤礽暗地裏打理霓霄閣這些年來的經驗,誰知道會使出何種下三濫的招數。還是小心為上。
“這個我有數。只是,若真是……太子,你會不會受到牽連?”槿玺擔憂地問道。去年那會兒之所以答應與他合作,是為了将便宜爹摘出這個可能沾身的麻煩漩渦,可如今,若太子非要不擇手段地将蜜語拿下,胤禛會不會成為太子對付的首要對象?
“我?就這麽信不過爺?放心,倘若太子真敢對爺出手,爺保證讓他失去的比得到的多。。”胤禛的滿滿自信,讓槿玺禁不住額角垂汗。
不就是個十歲的小正太嘛,搞得好像是個運籌帷幄、坐鎮商海的悍将。
………………
雖然不知胤禛回宮後是如何與太子周旋的,至少,自那之後,青縧姑母就再沒在蜜語香薰坊出現了,
至于青縧,少了她姑母的糾纏,研發上有了大突破,成功地研制出草木本類精油。檀香、霍香相繼登上蜜語香薰坊的新品推薦櫥窗,再度吸引了不少新鮮客。
胤禛依然是第一個新品大批量生産的預訂者。五十公斤檀香香薰燭,五百瓶檀香精油,足以讓別院那批制作工人馬不停蹄地忙上一個月。鑒于研制第一批精油的香檀木是胤禛提供的原料貨源,故而,槿玺樂得大方,額外贈送他十公斤香薰燭。
至于日後所需的香檀木貨源,她尚未來得及與胤禛商量,他就已經找來一家來自南部沿海城市的木材商,直接以成本價進貨。
槿玺則開始窩在小樓循規蹈矩地跟着嚴厲的教習嬷嬷學各種宮廷禮儀和閨秀規矩。
幸而,她有先見之明,在費揚古有意無意透露教習嬷嬷到來的時間後,槿玺就已經将接下來直至春節前需要推出的“果之語”新品一一羅列在紙上,每隔一陣子就遣绛蕊送去“果之語”,順便将當月的流水賬取來稽核。
“果之語”的業績雖然遠遠沒有“蜜語”香薰坊來得好,可勝在安穩。
平均每月十幾二十兩的收入,入不了大人物的眼,卻已夠槿玺與敏容兩人日後傍身之用了。
早在開春那會兒,槿玺就思忖着要拿些銀兩出來去小湯山購置産業了。
一來那裏能開出溫泉,即使只做投資也劃算。二來,随着香薰坊的發展,勢必需要造所獨立的香薰作坊,選在那裏的話,日後從梅山別院搬遷也方便。
哪曉得,當槿玺将這個計劃說與胤禛聽時,胤禛古怪地掃了她一眼,說道:“小湯山,除了前朝禁苑那片地兒,皇阿瑪打算日後建行宮之用,其餘的,都已經在爺名下了,。”
啥?他竟然将小湯山給包圓了?
槿玺為此憤憤不已。那可是她宵想許久的計劃,一有資金就去小湯山購地置産業。可他倒好,不聲不響地就打破了她醞釀多時的計劃。
“咳……你若是真這麽喜歡,我就轉讓一處與你。”胤禛握拳輕咳,他當然知曉小湯山日後的價值。
這不,在祥記與金縷衣雙雙為他日進鬥金之後,他就一口氣買下了小湯山所有的無主地和閑置山頭。
當日在梅山別院,聽費揚古大力建議康熙在小湯山建行宮時,他差點沒噴茶。
心知這又是槿玺出的主意,只是,她難道不知小湯山已經沒閑地兒了嗎?
如今才知道,她那會兒是沒錢,所以壓根沒想要先打聽小湯山的情況。又或者,她以為就她一人有着現代靈魂,所以不曾懷疑過其他可能。
也是,如此光怪陸離的事件,哪有可能人人遇到。
槿玺思量再三,最終,接受了胤禛的好意,将距梅山別院最近的一處連山頭的二十畝農莊,以實惠價轉到了自己名下。
花了小半年時間,将農莊的屋舍部分改建成了一所極具現代化風格的香薰作坊,裏頭除了一間間分工細致、器材齊全的大型操作室外,就是一整排通透敞亮的雙人間員工宿舍、幹燥潔淨的公共澡堂、三餐免費的員工食堂,就差沒有建個現代工廠裏不可或缺的小型運動場了。
農莊的地裏,已栽種了各種用以制作香薰的花草原料,成片成片的薰衣草、郁金香、風信子、迷疊香、霍香……風一吹,飒飒作響,很是迷人,
槿玺閑來無事就愛到這片花田晃蕩。特別是清新迷人的薰衣草花田,讓她不由得懷念起曾在法國一個幽靜的古老小鎮,與溫婉笙和莫永絮兩人一起走在薰衣草田間的惬意時光。
如今,她換了個時空繼續緬懷,卻不知另兩個人可都安好?
緊挨農莊的山頭上,除了原本就有的古齡老樹外,挑着稀疏的地兒,栽上了各種果苗和松木。果苗中,尤以柑橘類最多。槿玺早就盤算好了,即使豐收後的柑橘類果子制作香薰有的多,還能提供給“果之語”做果醬。
柑橘類果醬可是最受歡迎的。光憑梅山別院果林裏那幾株橘子、甜柑、青柚結的果兒,遠遠不夠“果之語”使用。半年前,她就已經開始讓亮子帶着得力的助手奔波于近郊山間,采買柑橘類果子了。
托胤禛的福,槿玺從皇宮移來了幾株在大清還算得上是稀缺之物的西柚、甜橙等果苗,種在農莊山頭最肥沃的風水寶地,并讓下人們好生伺候着。這些,可是她日後的聚寶盆呢。無論是香薰,還是果醬,西柚和甜橙,可是最美味的原材料。
中秋節前,香薰作坊總算安置妥當了,梅山別院上上下下花了三天時間,将香薰的工作室搬至了農莊。
一塊由胤禛題名的複古扁額懸在農莊的大門上方:蜜語基地。簡單到幾乎讓槿玺偷笑不止。還以為自己的取名水平已經是下限了,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更直白。
然而,正是因為這直白又簡單的名字,蜜語基地,讓各大香料采購商相繼來此簽訂大批量香薰供訂單。也是自那之後,蜜語香薰坊逐漸開遍大江南北,不僅壟斷了皇室的香料供應,還争得了整個大清七成不止的香料供應量。
不久後,蜜語香薰坊和它的蜜語基地,成功地占據京城乃至全大清香料供應第一的龍頭地位。
[正文 063 教習嬷嬷]
十月初一,槿玺的教習嬷嬷來府報道了,。。
敏容為此事特意上迎玺小樓找槿玺談了小半個時辰,無非是希望她能乖乖聽取教習嬷嬷的訓導,。言下還有未竟之意,無非是此嬷嬷來頭不小,讓槿玺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別氣得對方佛袖而去。
“邢嬷嬷來自宮裏,搶着請她去教導的高門大戶不知有多少。這回能上咱家,也是她瞧得起咱們。你年紀雖小,可額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若有什麽委屈盡可找額娘來傾訴,別當面駁了她的面子。”
“女兒曉得的,額娘盡管放心。安心照顧弟弟就好。”槿玺乖巧地點點頭。
“邢嬷嬷來了之後,你就收收心,別淨往鋪子跑。你阿瑪雖然沒明說,可額娘看得出來,他并不希望你往商路上走。你日後必定是要參加小選的,商賈之事還是少沾為好。”
敏容雖然高興自己女兒這麽能幹。僅一年時間,就給她帶來數百兩銀兩傍身。可一旦學起規矩,嚴受禮教綁縛,哪裏還能如此肆意自由。
兩相權衡,她也希望女兒能将心思收回到閨閣女子該有的禮教修養上。
畢竟,女子最重要的,是尋一門好親事。而不是如男子那般将生意做得紅紅火火、財源廣進。
“額娘放心,女兒自有分寸。必不讓額娘操心。”總算寬慰了敏容的心後,槿玺逗了會兒愛爬行的小包子弟弟,就見夏兒領着一位年約四十的體面婦人進了迎玺小樓。
她在清朝的”學習”生涯開始了。
好在她基礎好。這得歸功于她大學與研究生念得都是家政以及家政管理專業。
選秀,選的就是背景、品行、身體、才藝、外貌等五方面。精挑細選出一批最适宜的貌齡女子,深居後宮、內宅,端茶倒水、研磨熬湯。。或是延誕子嗣……
說白了,就是選出“德智體美勞”五者兼具的好學生,來充盈敦實大清皇室宗族這個大家庭,。
槿玺的目标很簡單,能順利入選,卻又不能太出挑。只要能在宮裏謀個安逸且不被矚目的工種就好。
然而,邢嬷嬷的目标比她宏偉。
“格格,您日後可是要挑大梁的,別以為過得去就能松懈了,要精益求精。”
好吧,她雖然不甚清楚何謂“挑大梁”的工種。可既然邢嬷嬷如此苦口婆心地規勸,而非如傳聞那般用鞭笞等體罰手段來督促她,她就盡量配合吧。
琴棋書畫,她只通了一半。
琴和棋,她不是不懂,只是懂的內容不一樣。古琴在她手上,能彈出吉他的味道。圍棋在她手下,沒走幾步。便成了五子連一線……
邢嬷嬷無奈之下,退而求其次,讓她至少再學一樣。選秀時,雖然不要求面面俱到,但拿出手的總不能太過寒碜。
于是,槿玺果斷地棄棋選琴。每日大清早。就像模像樣地焚香淨手,撫琴一曲。
還別說,初時零零落落、不忍細聽的琴音,經過兩個月的緊趕惡補。總算稍能入耳了。如此訓練進度,待她年滿十一入宮參選。無疑成就琴中高手一名。
“格格天資聰穎,學什麽會什麽。”邢嬷嬷難得露出開心的笑顏。朝槿玺贊道。
“嬷嬷過獎。”她小小謙虛了一把,香薰爐裏燃着加了檀香精油的香料,氛圍好得讓她練起琴來幾乎可以廢寝忘食。
邢嬷嬷聽槿玺如此謙虛,眼底的贊意越發明顯。
原本還以為費揚古這個年僅七歲的嫡女,必定如安親王府的小公主一樣驕縱跋扈,孰料,她不僅乖巧懂事,還能超标完成每日給她暫定的學習計劃,。使得自己不得不拿出十成十的精力全心教導她。
按理說,她這個外聘的教習嬷嬷,只需教會她一般的宮廷禮節、規矩禮數就好。至于其他的,譬如琴棋書畫,又譬如女紅廚藝,這類才藝,并不在她手把手教習的範疇。
可不知怎的,一則宮裏那位似乎相當看中她,二則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喜歡她。于是,想也沒想,就将自己畢生所學的才能技藝全數拿出來,作為教習內容日日教導。
希望她能在四年後的選秀上,不負衆望。
………………
“格格,今個兒是十五,福晉允了奴婢二十日的假,奴婢想去探望幾個前任主子,待過了除夕就回來。”臘八剛過沒幾日,邢嬷嬷一大早就來到槿玺的書房,宣布了這個消息。
“嬷嬷不來我家過年嗎?我聽額娘說……嬷嬷也是一個人,家裏不冷清嗎?”槿玺愣了愣,這段日子天天忙着學習,不是五花八門的規矩,就是各式各樣的才藝,充實得令她都忘了即将到來的寒假。
“呵呵……多謝格格惦記。這麽多年下來,奴婢也習慣了。何況,前幾任主子都待奴婢不薄,都邀了奴婢過年期間回去陪陪她們。奴婢瞧着格格這段時日連小樓都沒踏出一步,着實辛苦,這不,福晉也允了,讓格格松乏松乏,趁着過年去大街上逛逛,買點小玩意兒之類的。”
槿玺一聽,知是便宜娘心疼她了。忙不疊地點點頭:“既是如此,槿玺也不挽留嬷嬷了。嬷嬷想幾時回來就幾十回來,別顧忌年節什麽的,槿玺是真把嬷嬷當自家人了。”
邢嬷嬷聞言,頓時心生感動,撫了撫槿玺的頭,暗嘆道:果真有顆玲珑剔透心啊。怪不得宮裏那位如此看好她。
想如今,這八旗秀女裏,還能找出幾個能有她這樣大氣婉約的靈性,讓動則動,讓靜則靜。琴棋書畫雖有一缺,可勝在女紅廚藝信手拈來。皇家宗室,肯颔首中意的,不就是這樣品性出色、容貌清麗的女子嗎?
莫說她如今才七歲,至少還有四年光陰可以更進一步。即使是現下立馬參與選秀,邢嬷嬷自問槿玺這樣的,也不絕會落選。
以她入宮三十年的經驗,絕不會錯看,烏喇那.槿玺,日後絕對會是個讓後宮嫔妃忌憚、宗室子弟逐鹿的奇女子。
只是不知,宮裏那位,最終會将槿玺擺在天平的哪一端?
搖搖頭,試圖不去想這些與她并無多少瓜葛的揣測。
權當眼前這位大格格是她歷任伺候的主子之一。至于今後會不會被調至大格格身邊,那也是宮裏那位該操心的事,自己只需做好分內事即可。
………………
臘月二十二日,距上回來南堂,正好兩個月。
槿玺這回只帶了绛蕊。因為绛蕊的腿腳功夫好,所以末兒自願留在小樓與初藤一起做年前的大掃除。
自從劉嬸她們三人離開小樓後,費揚古本想再給槿玺買幾個丫鬟的,卻被槿玺一口回絕了。說是如今正在學規矩,丫鬟太多反而幹擾。
費揚古見女兒如是說,想想也有道理。小樓的房間不算多,有三個丫鬟近身照顧她,應該也夠了。何況如今還有邢嬷嬷住在樓下,添人手一事索性等過陣子再說。
槿玺之所以婉拒費揚古的好意,主要是因為目前初藤正埋頭縫制各種新穎布偶,怕新招的丫鬟沒眼見力地四處說道,洩露商業機密,索性等布偶鋪有了着落再說。
她曾經看中蜜語隔壁的兩間鋪子,一來方便她巡店,二來屆時可以将兩間鋪子打通,重新裝潢,二合一的大鋪子,想必能更加聚攏人氣。
只可惜,她相中的蜜語左側賣雜貨的鋪子,租期要到明年年底。而右側那間賣五金的鋪子,雖然租期只到明年三月,可鋪子着實小了點,裝潢後,估計擺不了幾個大布偶。
于是,開布偶鋪的事就一擱再擱,兩個月下來,初藤縫制的布偶,足可裝滿整個偏廳,外加廚房隔壁那間早被初藤清空一淨的儲藏室。
看來,開布偶專賣鋪的進程要趕緊了。
于是,趁着今日出府,她打算去南堂探望南大人後,就去大街上溜達一圈,搜尋下有無更合适的鋪子。最好能在邢嬷嬷返府之前搞定此事。
………………
“嗨!莫大叔,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槿玺一跳下馬車,就看到莫林生正在清掃院子。
“嗨!可愛的格格也來了?今個兒倒是熱鬧了。南大人必定開心極了。”莫林生看到來者赫然是足有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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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